百勝省馬超曾參加競價,說明何伯爵最初是要拿下伐木銷售權的,其他人要想去爭,當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何伯爵做事,怎麼會沒有事先準備?現在想來,根本就不該去競價!鄭家豪和羅成金是肯定不會再接手的,他們不是傻瓜。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再去找何伯爵,實在不行找馬超,一種辦法是拿到何伯爵的伐木工具,一種辦法是低價轉讓。只要他肯接手,隨便出多少錢也行,那是減少損失的最佳辦法!何伯爵準備伐木,也只有做了才能掙到錢。不接手今年就掙不到錢。至于造船的木料,可以就在百果省的木料中買。造船最講究的木料是龍骨和桅桿,可以向趙志敬訂貨,不愁弄不到!
潘杰當然只有來找馬超。可是在望興樓他沒能找到馬超。自從鐘表拍賣結束,馬超就回關外府去了。那次到巡撫衙門也是只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暫時沒有什麼需要他操心的,他就得準備培養更多的經營人才。做生意,靠經驗,靠悟性,可是現在何伯爵要求他們培訓人才,初步的計算、做賬培訓還簡單,可是其他的談判的技巧、經營的策略等培訓就難上加難。馬超最清閑,培訓教材就要靠他多動腦筋。先列出大綱,然後再和姚順德、龔德勝等人討論。甚至還寫信叫他父親馬有為提建議。他已經是數易其稿,還是不夠滿意。這種事情,他也不好打擾何伯爵。何伯爵也跟他說過,大的規劃他可以提建議,具體東西他懂的也不多。
三月二十九,潘杰輾轉來到關外府,找到了馬超。
「喲,潘東家,你怎麼找到這里來了?」潘杰可是第一次到關外府馬超的住處來。
「哎呀,馬掌櫃,我可是來請你幫忙了。請你一定要救救我!」
「怎麼回事?來,坐下慢慢談。桑娜,上茶!」
「馬掌櫃,都怪我有眼不識金瓖玉啊!我怎麼會想到和你競價這伐木權呢?都怪我一時油蒙了心。這伐木的事我實在干不下去了!請高抬貴手,饒過我,我降價轉讓給你。」
「潘東家,我說過,現在我很忙,沒辦法負責這件事。本來以為能賺一把的,可是後來一算,這運輸實在太麻煩了,我們也就放棄了。要是能賺到大錢,我們還會放棄嗎?」
「馬掌櫃,我已經知道了,百果省趙家使用的是何伯爵提供的伐木工具,相信霜林省你父親馬爵爺那里也是這樣。你是否可以跟何伯爵說說,把那些伐木工具賣給我們?甚至,那些挖掘機、推土機也賣一些給我們?」
馬超听得心頭一跳,居然這麼快就傳出去了?對方還真是強大啊!臉上還是不表現出來︰「唉,潘東家,你這是讓我為難啊!首先不說何伯爵不賣工具的事情,你以為誰拿到工具就能使用嗎?就像那修路的挖掘機,你會開嗎?而且越好的工具何伯爵就越不會賣!何伯爵說,工具是他吃飯的本錢!百果省和霜林省也不是賣的,是跟何伯爵合作的!何伯爵用工具入股,要佔一半的股份!這還是看在熟人的面子上。如果趙大俠和我不是幫何伯爵做事,何伯爵的工具根本就不會外流!而且,由于我們沒拿到授權,工具都分出去了。這麼遠,一時半會兒拿不回來。拿回來他們的伐木也就不容易完成。完不成利潤就會減少,大家心里就會不舒坦。」馬超知道何伯爵不會在乎別人怎麼說的,說狠點,讓對方知難而退!
潘杰為難了,還是回到前面的辦法︰「我們真的沒有辦法做下去了!馬掌櫃。麻煩你去稟告何伯爵,就說我要低價轉讓伐木權。」
「低價?到底多低?百勝省的水庫修得多,百姓開的荒地也多,這賠償就不是一個小數目!現在百勝省的建設已經全面鋪開,太平關的地下排水、引水渠,關外府的學校,還有關外府到太平關的道路,需要的人太多了!根本抽不出人來。而且時間過去了一個月,什麼都要臨時準備,我們還來得及嗎?對了,潘東家,你當時迫切地要拿到伐木權,目的不是簡單地做生意吧?用普通方法伐木,是賺不到什麼錢的。如果你能老實告訴我,我還可以適當考慮。我才有一條多銷售的渠道嘛!」
潘杰想了想,東土買木材做船的事情遲早會泄露出來的,如果搭上何伯爵的消息,也可以在這邊買一些,畢竟造船太耗費木材了,有些木材也不適于造船。潘杰說︰「如果你願意接手,我可以告訴你。」
馬超往背後一倒,靠在沙發背上︰「呵呵,請你先說吧!」
潘杰一咬牙︰「大船的運輸比馬車運得多,費用少。東土有人想造一些大船,用來運輸商品做生意。你以後有適合做龍骨和桅桿的木材,我可以跟你聯系銷售。當然其他的木材也可以賣一些。」
馬超心頭的弦拉緊了。馬超可不是一般的商人,他是知道東土和南嶺都有人想變天的。東土造船,可不是做生意那麼簡單。雖然馬超沒有去過東土,也大致知道河流分布。古人有句話,大河向東流。就是說大華所有的大河最後都是向東方流出大海。反過來,東土就可以利用大船到達大華的很多地方。運輸的,可不只是商品。南船北馬,東土也是善船的。這個消息必須告訴何伯爵!
馬超笑了一下︰「嗯,真是條生意渠道!好了,你還是說說你到底準備要多低才轉讓吧!」
「一萬兩。」
「潘東家,我看你沒有做生意的誠意。」
「八千!」潘杰的心里在滴血。
「這樣吧!潘東家,看在你給我一個消息的份上,我出五千兩。我父親在霜林省就是這個價。超出一文,你就留著!我這個人一向很干脆的。如果願意,我們馬上就可以簽協議。你也可以再考慮考慮。如果你能轉讓給其他人,也可以。」
潘杰要哭出來了,如果他現在離開,以後再來,說不定馬超的話還會變,給的價錢更低。擺明了自己干不下去,其他沒有任何人會接。反正上面已經說了,只要能把這個燙手山芋扔出去,價錢多少都行。「好吧!我認了!咱們現在就簽協議。」
「呵呵,這協議必須經過官府,否則以後大家都不好說。我們這就趕到太平關,把協議簽了!」
張志祥對潘杰如此低價就轉讓伐木權感到遺憾,也沒有辦法,在轉讓協議上蓋上了大印。就這樣,繞了一個圈兒,百勝省的伐木權終于落到了何伯爵的手上,而且只花了五千兩。潘杰花了八千多兩,連一根毛都沒有留下。
簽完協議,馬超盡全力趕到落馬坑。何伯爵對馬超的到來並不感到奇怪。伐木權的事情遲早會落到自己手上。馬超也要來知會一聲。當然,馬超可以直接調用人員和器具,以前就基本確定了的。馬超知會一聲,是為了何伯爵有時思考問題時全面盤算。
然而,馬超的匯報讓何伯爵也吃了一驚。沒有人能考慮得周到啊!以前,東土沒有條件制造多少大船,就是因為龍骨和桅桿不容易找到合適的材料。現在不可能故意破壞吧!消息的泄露,也讓何伯爵擔心百果省和霜林省的人員安全。他本來以為要到五六月才會泄露出去的。何伯爵想了想,還是叫小勇兩兄弟回太平關兩天,把消息告訴劉智升。另外,找一下大華的全國地圖,要求越詳細越好。何伯爵要全盤分析一下,做出對策。特種部隊現在已經確定了五百人,百果省和霜林省各派出一百人,一邊訓練,一邊保護伐木工和工具的安全。
清松還沒有出發去尋找礦石。清松這個二愣子,居然是搞研究的料。這幾個月,他鼓搗石油,居然成功地做出了合成橡膠。橡膠的種類很多,清松搞出來的還很原始。何伯爵試驗了一下,暫時沒有大用,做橡皮擦還是可以,做絕緣材料也只是勉強,做輪胎、傳動皮帶還差得遠。不過做傳動皮帶總比以前的繩子好得多。繩子最多三天就要磨斷。何伯爵多少了解一點,加炭黑和硫化可以增強橡膠的耐磨性。何伯爵就用縴維外加處理過的橡膠做皮帶,基本上能使用一個月,比以前好多了。要想有進展,那可得靠運氣。何伯爵以前計劃的,就是伐木工、尋礦人、采藥人同時出發,順便派人保護。因為這大森林中,時有猛獸出沒。何伯爵不希望任何人因為疏忽而失去生命。當然不可能一直在一起,最好是相距不遠。現在,敵人的跡象越來越明顯,槍炮必須加緊,出發的時候到了。
經過簡單的準備,何伯爵派出了兩百特種部隊,保護其他人,于四月初一正式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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