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灶華在教導處中，把學生的作業都批改完畢，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聲音有點沙啞，大概是謝晨生哭了一個旁晚，沒有說過話，更沒有喝過水，聲音由此可見變得沙啞了。陳灶華听到聲音不太一樣，問道︰「你聲音怎麼了？是不是哭過了？難道你爸又打你了？你先進來再說吧！」陳灶華把謝晨生領到了自己的住處，讓他坐了下來，親自給謝晨生倒了一杯熱水。這是一間三十平方的舊房子，在房頂的瓦片下面有一條大梁橫在中間，那是支撐著瓦片的重量柱。在房子的中間有一堵牆兩米高，把房子分為兩小間，里面是陳灶華的住房。外面是個小廳，在一邊的牆角放著一張床，床上面陳永揚已經呼呼入睡，根本沒有發現周圍的情況。房間里，正在睡覺的謝苑忽然听到有人進來的聲音，接著外面的燈亮了，是陳灶回來了嗎？謝苑起身穿上拖鞋走了出來，見到了謝晨生，感到有點意外。問道；「小晨，你怎麼還沒有回家去？」謝晨生向謝苑看去，只見謝苑穿著一套睡衣，眼楮眯成一條線，是不是因為自己把她吵醒了？有點過意不去的道︰「姑媽，我、我不想回家。」謝苑「啊」的一聲！用疑問的眼神看了看謝晨生，又向陳灶華看看，似乎在問這是怎麼回事？陳灶華嘆了一聲，說道︰「他被你弟弟嚇得跑出來了不敢回家，今天晚自習都沒有回來上，在河邊哭了一個傍晚。」這個「蠻牛」，都三十幾歲了還是這樣的性格，孩子不听話教育一下就行了，干嘛要動粗呢？謝苑在心里暗暗的罵道。「蠻牛」是謝發頒從小到大的花名。在官寧鎮，認識謝發頒的人都叫他「蠻牛」，甚至是他的父母，叔伯兄弟都這樣稱呼他。一股子的牛脾氣，從來不听別人的勸或者采納別人的意見。謝苑關切的向謝晨生問道︰「你去洗個澡，今天晚上就和你表哥同睡一張床吧！你吃過飯了嗎？」謝晨生搖了搖頭，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肚皮，果然肚子咕咚、咕咚的叫。一回家就被父親趕了出來不但沒有吃飯，就連衣服都髒兮兮的。謝苑不禁嘆了一聲，搖了搖頭道︰「我去給你準備吃的，你先等一會。」說著就走了出去。陳灶華坐了下來，過了片刻道︰「小晨啊！你干嘛不听你爸的話？現在你媽不在，家里的活你要幫輕一點，別總是想著玩好嗎？你爺爺女乃女乃都這麼老了，你要生性，懂事知道嗎？」陳灶華用柔和的眼神看著謝晨生，覺得他並不是一個貪玩的孩子，陳灶華始終相信自己的眼光，這孩子和他父親之間到底有著一層什麼樣的隔膜？謝晨生翻了翻眼楮，冷冷的道︰「我為什麼要听他的話？他和媽媽吵架，把媽媽氣走了，我恨死他了。」謝晨生語氣銳利，眼神充滿幽怨，一股莫名的怒火似乎要噴射而出。陳灶華悚然一驚，想不到這孩子對父親積怨了那麼深，要想化解謝晨生的怨恨，除非是陳石蓉回來了。一個孩子要是沒有媽媽，那是多麼的可憐？「蠻牛」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家子在一起好好的生活多好呀！干嘛還要搞什麼離婚？他們到底有沒有為孩子們想想？陳灶華看著優優郁郁的謝晨生，溫和地道︰「好了！他到底也是你父親，你恨他干什麼？爺倆之間哪有隔夜仇的？如果你真的想讓你媽媽回來，我找他談談去，看他能不能回心轉意。」謝晨生听到這話感覺很意外？問道︰「姑父，你真的肯去勸勸我爸爸，讓他不要和媽媽離婚？我爸會听你的話嗎？」陳灶華笑著安慰著謝晨生，道︰「傻孩子，你爸爸還是會听我的話，不要再怨恨你爸爸了好嗎？兩父子哪有過不去的的坎？」謝晨生像是看到了希望，抓著陳灶華的手，激動的道︰「姑父，你一定要說服我爸爸，我•••我•••不能沒有了媽媽！」說完，謝晨生又嗚嗚的哭了起來。陳灶華用手擦拭開謝晨生臉上的淚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會的，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像個哭喪似的，你別哭了好嗎？」謝晨生用手擦開眼角的眼淚，堅強的道︰「我不哭，不哭。」謝晨生忽然呃氣上沖，拼命的打嗝兒。陳灶華笑道︰「你看，你看，打嗝了唄。」隨後陳灶華又道︰「現在你姑媽應該快做好了吃的，去吧！去洗個澡，吃點東西，等下回來我還有事要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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