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晨生雙手抱膝，蹲坐在草坪上，眼楮向那河中望去，河水流淌像音樂般的舞動旋律。河對岸的石壁上停留了一只翠鳥在候機而動，看到獵物出現以訊息之間的功夫捕獲了一條小魚，向著下游疾馳而去。陳灶華轉而說道︰「小晨，今天你和陳大明是怎麼了？」語氣平淡，並沒有責罵的意思。謝晨生慢慢的道︰「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是怎麼了？可能是因為昨天我臨陣退縮，對他不講義氣的事耿耿于懷，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對我冷眼相對。在球場中，他處處刁難于我，後來竟然出口傷人。我實在听不下去，最後沖昏了頭腦，就跟他打了起來。我知道我真的錯了，要不是你及時出現，我和大明不知該怎麼收場？」謝晨生說到這里，心里一下的顫抖，要不是陳灶華的出現，我和大明會不會有一個被叉死在對方手中？謝晨生真的不敢想象。陳灶華見謝晨生還知道認錯，證明他還沒壞透，不至于非要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是他愛憎分明，缺乏自信，只要在他身上多下點功夫，多加引導，就一定可以讓他從拾信心，不至于迷失方向。于是乎道︰「能知錯就好，以後到了外面，你不能像今天這樣了？凡事都要忍讓，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不要跟人家斗氣，自己管制好自己的情緒，往往犯罪就在自己的一念之差。」陳灶華就像一個慈父一樣和謝晨生在河邊講理論，說道德，謝晨生從小就沒有人這樣引導過他。他獨行獨斷，依照自己性格行事，沒有人為他鋪路，沒有人跟他說過一句教育引導的話。以前，陳石蓉一直忙于干活，忽略了對孩子的教育謝發頒也一直沒有管教孩子，以至謝晨生有一種古怪的性格，這都是父母對孩子忽視教育造成的。謝晨生就這樣在河邊與陳灶華聊了一個多小時，轉眼已到放學時間。以前謝晨生總覺得這個姑父嚴肅苛刻，見了他都害怕幾分，那是因為以前他們很少接觸。經過這次的交談，陳灶華默默地在謝晨生心中產生了一種親切感。看著那被歲月沖洗過得滄桑臉孔，卻有著讓人很想接近，他的幽默讓你心花怒放，他的笑容讓你無法忘懷。他的親和力讓謝晨生默然的視他為好友。謝晨生在心中暗暗地遐想，自己理想中的父親應該就是這樣的吧！謝晨生凝望著陳灶華微微出神。不知何時陳灶華已經站了起來，看著凝望出神的謝晨生。叫道︰「小晨、小晨•••」謝晨生從遐想中回過神來，見陳灶華已經站了起來，也跟著站起來，一邊拍掉身上的雜草一邊說道︰「嗯？灶華老師，什麼事？」這次，謝晨生不再叫姑父了，改回了叫灶華老師。陳灶華道︰「現在已經放學了，你該回家了！今天你缺的課，明天我叫見龍幫你補習！」謝晨生微微一愕！向著上濂小學望去。驚訝的道︰「啊？放學了！怎麼這麼快？」後來听到說要回家了，臉色一下沉了下去︰「我不想回家。」陳灶華咯咯一笑，伸出個手搭在謝晨生的後肩，微笑的道︰「走，我和你一起回去，我已經跟你爸說好了！他不會再打你了！」斜陽照在這一高一矮的師生身上，仿佛也為之一笑。師生兩人沿著禾田邊上的小路，手搭著肩膀的向著村里走去••••••又過了一天，清晨的第一摟陽光，金光燦燦，灑落在上濂小學中，透過六班的玻璃窗，照在一些學生的臉上。朗朗的讀書聲響切了整個村莊，讓這個朝氣蓬勃的學校增添了幾分活力。陳灶華又來到了六班，像往常一樣從後面無聲無息的走到前面，讓你無法觸模他何時到來。陳灶華把陳大明、謝永生、何金銀叫出了外面的走廊。謝晨生放下書本，抬頭向窗門外面望去。只見陳灶華擺動著手勢，嘴里嘀嘀咕咕的說個不停，陳大明三人微微低頭，一副羞愧的樣子。謝晨生收回目光，從新拿起了課本。一會兒，陳灶華來到窗邊，敲了一下窗門，對謝晨生說道︰「小晨，你出來一下。」謝晨生輕輕地走了出去，陳灶華背靠在圍牆，嘴角浮現出一抹微笑。陳大明三人都看了過來，謝晨生不以為然，躲開了他們的目光。陳灶華看著在村里有著「四人邦」稱號的四人，心里不知在想著什麼？陳灶華突然開口道︰「大明，去跟晨生握個手，昨天的事就一筆勾銷，以後你們還是好朋友。」謝晨生驚奇的看著陳灶華。陳灶華向他滿意的點了點頭，謝晨生收回目光，將視線移到正向謝晨生走過來的陳大明身上。陳大明伸出了個手，眼神似有誠懇的意思，不像造作。謝晨生雖然對陳大明昨天的話還心存芥蒂，但見陳大明都已肯認錯，也只好伸出手去和他緊緊的握在一起。陳大明愧疚的道︰「對不起！晨生！我不知道那天回去之後，你發生了這樣的事。都是我不好，誤會了你，昨天我說的話，我•••」陳大明停了下來，似乎要他說句道歉的話，比生孩子還難，他捶胸頓足的，最後還是說道︰「我說出那樣的話真是，我真不是人，希望你•••」陳大明從小沒有向人認真的道歉過，心急如焚的，說話吞吞吐吐，斷斷續續。他向陳灶華看了一眼，陳灶華皺下了眉頭，眯著雙眼看著自己，似乎對自己說，陳大明，你說句請你原諒的話很難嗎？陳大明把視線放回了謝晨生身上，大聲的說道︰」希望你能原諒我，不要把昨天的是放在心上。」謝晨生心里一陣感動，本來他就是一個不記仇的人。陳大明既然已經向自己認錯了，我為什麼就不能原諒他呢？謝晨生沉默了一下，見陳大明滿臉焦急的等著自己的答復，他邁開了笑容。微微的道︰「大明，沒事！都過去了，我們還是好朋友！」陳大明終于笑了，狠狠地點頭︰「嗯，好朋友！」這時，陳灶華也露出了笑意，他一手搭在謝晨生的肩上，一手搭在陳大明的肩上，滿意的道︰「好了，都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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