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半片藥放進水管的過濾口,張東東擰開了水龍頭,霧氣四起。張東東身上開始浮現細紋,由胸口開始向身體及四肢蔓延。張東東腦海里開始呈現惡魔島監獄的3d結構,如果能夠換到一樓,就可以從某個囚室經下水道到達其他地方,甚至是中央控制室或是海島邊緣。
找不到沃爾夫,是不是應該自行先查探一番?張東東匆匆洗完澡之後,準備等肯特回來,自己也四處轉轉。反正湯米的禁足令已經失效,對方是敵是友還無法確定,只有先模清楚狀況再靜候時機。
「啪啪啪」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張東東穿上衣服拉開浴簾一看卻不是肯特,而是一個身材瘦弱同樣穿著囚衣的男人。男人焦急的左右看了看,又用拳頭開始砸門。他從門外也看到了正在擦頭發的張東東,雖然听不到對方在說什麼,但是根據嘴型似乎在說︰「快讓我進去,救命!」
張東東不是見死不救的人,沒有絲毫猶豫就打開了反鎖的開關。那個男人立刻沖了進來,順手將門反鎖。
「你是誰,遇到了什麼麻煩,為什麼要進我的囚室?」張東東發現對方似乎自來熟的要把這里當成他自己的囚室,想要用一連串的問題提醒對方自己的存在。
那個男人卻不答話,緊張的觀察著門外,忽而跑進浴室拉上了浴簾。而很快,門外的敲門聲再次響起,不是別人,站在門口的正是肯特。
張東東自持能夠制住肯特,于是再次按下反鎖開關給自己的室友打開了門。
肯特進到囚室,並未如張東東所料向浴室查探,而是疑惑的看著自己︰「你是誰?」
「……」面對一個腦子不正常的獄友,張東東內心已經無數次抓狂加歇斯底里。以前和肯特交流費勁,但是偶爾還能對上一兩句,現在他居然還有失憶癥,張東東覺得自己快發瘋了。
「你是張東東,」肯特的眼楮如同掃描儀般對著張東東盡情掃了個夠,最後似乎終于通過囚衣上的編號、身材、體型、樣貌等諸多信息做出了大膽推測,「那浴室里的人誰?」
「我也不知道。」張東東聳聳肩,他自己也很奇怪為什麼總有陌生人往222囚室跑,難道這里風水好?可是剛才洗澡時,張東東反復確認過,從222根本無法到達惡魔島的地下。何建軍是因為認出自己的警察身份,那躲浴室里這位又是為了什麼?
「你是誰?」肯特動作嫻熟的將浴簾一掀,向囚室里的陌生第三者提問。
「肯特,幫我看看亞瑟走了嗎?」這個瘦弱的男人竟然認識肯特,那他顯然不是走錯屋而是奔著肯特來的。
「科奇約,你為什麼又去招惹亞瑟?」肯特果然認識他,而且還和他很熟。被晾在一旁的張東東看著都有些神經兮兮的兩個人,在自己身邊一左一右的站著,覺得事情不是有些不妙而是非常不妙。
值得三個人慶幸的是,那個傳說中的亞瑟似乎並沒有追過來。科奇約總算松了一口氣,一坐在肯特的床上︰「伊凡搶走了我好幾個熟客,奇博又死了。據說他留下的香煙和物資都被亞瑟據為己有了,我把消息告訴給了塔格,想讓他黑吃黑。誰知道他那麼沒用,剛出手就被亞瑟的人打個半死,他還把我給供了出來。」
听科奇約這麼一說,再加上肯特後來的解釋,張東東總算大致明白了惡魔島監獄里的大致形勢。奇博和亞瑟原來算是勢均力敵的兩大獄霸,他們因為本身的戰斗力強悍以及比賽中贏得的獎賞,吸引了一幫追隨者做小弟,同時他們還供養了幾個「男妓」。
科奇約算是較早一批以色伺人的囚犯,雖然獨立生存能力不強,但是因為有實力強悍的「嫖客」照顧,過得也算滋潤。當然,漸漸的科奇約等人無法做到左右逢緣,便學著站隊。科奇約選擇了奇博也就等于得罪了亞瑟,而原本監獄里微妙的勢力平衡因為張東東的攪局而打破。科奇約本來想慫恿第三方勢力趁亂獲得地位,卻以失敗告終這才想到找肯特幫忙。
肯特之所以認識科奇約並且非常討厭男人之間做那種事的理由也很簡單——他是科奇約的前獄友。肯特實在受不了科奇約在惡魔島的這種低賤生存方式,向獄警多次提出換囚室。而科奇約也樂得把神經病獄友換走,主動給了獄警不少積攢下來的物資作賄賂。于是科奇約開始享受單人間生活,而張東東卻每天被肯特折磨的直撓牆。
「肯特,就算你忘了咱倆‘同居4年’的情誼,看在我曾經幫你調離114的份上,你也得幫我。」科奇約絲毫不為自己的謊言臉紅。
這一席話還真打動了實心眼兒的肯特︰「你想我怎麼幫你?」
科奇約見肯特沒有反對,看了一眼打算隔岸觀火的張東東說道︰「我看你的新獄友似乎很能打,讓他和亞瑟打個擂台,怎麼樣?只要他贏了,想要什麼我都會竭盡全力,務必達成。」說完科奇約還朝張東東拋了個媚眼,害得張東東臉漲得通紅,後背卻是一陣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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