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坐。,,用手機也能看。」老沈拿起身邊的杯子,面帶笑容的喝了一口水。
「西天取經,豈不正好。我一個人就孤單了一點,」張東東露出正和我意的表情,「再找三個伴兒似乎更好。」
「不止三個,肯特,你也得帶上。」老沈低著頭,嘴唇微動,除了張東東以外的人,即使從監視器上也看不出他在說話。
「我們都是被冤枉的,有機會的話枉死城里一起敘舊吧。明天,再去找一趟伊凡吧,臨死前也要做個風流鬼。」老沈抬起頭給了張東東最後一點提示。
張東東回頭,外面已經有人在等。老沈算是這個監獄里的唯一「無證醫師」,生意好起來簡直超過了伊凡他們。畢竟驕奢而婬逸,而病痛不會饒過任何人,不管貧窮富貴。張東東將從伊凡那里順來的半包煙放在桌子上,轉身離開。老沈收起煙,迅速的將煙里的紙條取出藏了起來。
張東東望向2樓,既然老沈和伊凡、亞瑟是一條船的,看來需要回去和肯特攤牌了。
回到222,肯特不出所料的躺在下鋪愣神,看到張東東後似乎有話要說。
「你每天都出去見老沈?」張東東彎著一支腿,斜倚著牆搶先發問。
「我認識他,他以前是我的家庭醫生。」肯特的回答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但這對肯特而言就是不正常。
「你比他晚進來吧,什麼原因?不會是為了進來救他吧?」張東東看得出,老沈在惡魔島至少待了十幾二十年,肯特的年齡不到三十歲。如果肯特說的事實,那麼認識老沈應該是很小的時候的事了。為了救自己的家庭醫生而以身涉險來到惡魔島?張東東覺得肯特如果敢這麼說的話,他就一定是在裝瘋賣傻。
「我們都是被冤枉的,不管你信不信。老沈說,如果我再不出去,我的病就治不好了。他說你會帶我們走,是嗎?」肯特一臉誠摯祈盼的表情讓張東東有些錯愕,想不到他會這麼直接的問自己。
望著那雙碧藍色的眼楮,張東東晃了晃腦袋,努力把交疊的那個人影清理出腦海︰「我原本進來,可不打算帶什麼人出去。」
「可你一定會出去,對嗎?照片里那個人,一定在等你或者想辦法救你出去。」肯特一正常起來,張東東就渾身覺得別扭,不知道如何應對。
「肯特,你到底得了什麼病?」張東東決定避虛就實,「既然你想讓我帶你走,你就得對我坦誠,不要有任何隱瞞。」
「不知道,天生的,這里。」肯特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很多時候不受控制。心里似乎明白,但是身體、大腦不受控制,就好象有另一個我在和我搶身體的控制權。」
肯特的話讓張東東感到震驚和一點憐惜的念頭,原來他的病不是裝出來的。
「你吃的藥……」張東東一下子明白過來,肯特的藥並不是維生素,也不僅僅是紫藻粉或藍藻粉。
「老沈給犯人們開的藥,都是我給他的,約翰尼從中幫忙。老沈曾經救過約翰尼一命,有一個變種人突然獸化,約翰尼差點被咬死。老沈有治療被變種人襲擊的普通人經驗,當時惡魔島獄警一樣缺醫少藥,如果沒有老沈,約翰尼已經死了。」肯特的話,讓張東東回憶起來當初肯特遞藥盒和收回藥盒的情景,原來這麼簡單。
「讓湯米摔下去,是我故意的。他是科奇約那邊的,留下會壞事。現在他受了重傷,會調離惡魔島。就算奇跡般的康復,約翰尼也能想辦法阻止他。」肯特開始痛苦的捂著頭,「但我真的不記得何建軍去了哪里,老沈說他知道原因。」
「肯特。」把話都說開了,張東東反而覺得自己和肯特的關系變得親近了,看著他痛苦的樣子關切之情不是裝的,「你哪里不舒服,需要吃什麼藥嗎?」
肯特無力的搖晃著腦袋︰「老沈說沒用了,那些藥已經沒用了。我得出去,東東,帶我走。」
看著肯特如此無助的樣子,張東東有一種想要點頭答應的沖動,可是萬一……
「我是因為殺死了我爸爸才進來的,因為他背著我媽媽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肯特知道張東東在擔心什麼,「我爸爸是個普通人類,但是他很厲害,是一個警察。如果我不是因為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孩子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樣子,我也不會失控獸化殺了他和那個女人。」
「你爸爸是一個普通人類,那麼你怎麼會是……」在張東東的印象里,里昂似乎提過變種人一般不會和普通人結婚,更不會生下孩子。後來,再次與里昂、龍全踫面時,他們提到吉特蘭人的事情時,也曾提及過︰為了避免吉特蘭人的血緣被完全稀釋同化,變種人已經逐漸達成默契只在亞族內婚育。肯特如果是變種人,而他的父親又是普通人的話,肯特入獄一定隱藏著更多的秘密,難道是「污染」項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