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多米不可思議記 第四章 危險的任務

作者 ︰

第四章危險的任務

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在大雨滂沱的雨夜中格外淒厲,多米走在長長的走廊上,一眼望不到盡頭,耳邊不時傳來那個女人的哭喊聲。突然,一切戛然而止,眼前出現了一個昏暗的小房間,一盞老燈被從通風口吹進來的風刮得「吱吱」作響,明明從燈膽里散發出來是暗白色的光但越往下光線越泛藍。多米朝小房子慢慢走進,她看到玻璃上一只藍色蜘蛛把自己吊在藍色的蜘蛛絲下一動不動,一只蚊子就在它咫尺的距離惺惺作態,藍色蜘蛛依然一動不動地盯著玻璃里面的那個女嬰。多米趴在玻璃上想看清楚那個女嬰的臉,但是昏暗之中只能看到女嬰閉著的雙眼和微張的鼻子,顯然她很安詳地熟睡中。突然,淒厲的女人哭喊聲再次響起,多米猛地一驚回頭~~~

又是那個夢。多米從床上坐起來,窗簾縫隙里透出的微弱光亮表明現在是剛過午夜,多米揉揉眼楮,望牆角望了一眼,空蕩蕩的地板上只有一張疊得整齊的被子和一張放在上面的紙條,很明顯,提一跑了。正當多米想走過去拿起紙條的時候,耳邊又傳來一陣淒厲的女人的哭喊聲,听到這個聲音,多米打了個冷顫,這不是自己的那個夢里才會有的嗎?怎麼會醒來還听得到?多米用手打了自己一個耳光,疼痛感告訴她這是現實,就在多米還在迷霧的時候,有人在外面用一種哭腔喊道︰「我好怕,姐好痛苦啊,不會,不會有事的。」這是黃小的聲音,認識黃小這麼久,多米還是第一次听到黃小發出這樣的聲音。肯定發生什麼事了,多米想。她趕緊開房門出去查看。

黃冉靠在聞倉林懷里半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嘴唇蒼白滿臉汗珠,腳下一攤水濕了她的裙子。聞倉林用胸膛撐著黃冉完全軟榻下去的身體,一邊對著手機大叫︰「快點,要生了,快點。」說完看到多米站在一邊,就對著多米說︰「多米,快過來幫忙。」多米一听趕緊跑過去蹲在黃冉旁邊,可是她不知道要怎麼幫忙,這樣子的場景她還是第一次遇到。看著黃冉痛苦的樣子,多米用雙手握住黃冉冰冷的手,能給她一點力量也好,多米想。

幾分鐘過後,救護車還是沒有來,但是黃冉已經閉著眼楮有點昏迷的樣子,所以人都嚇壞了,聞倉林急的快把自己睡衣上的紐扣都給揉爛了。「不行,這樣下去不行。我們自己去醫院。」在緊急時刻聞倉林還是變現出一個男人應有的果斷決絕。

黃小嚇得哇哇大哭,她摟住黃冉的腿手臂說哭喊著說「我們不能動姐姐的,一動她會很痛的。」

聞倉林哪里管得了黃冉痛不痛,他只知道一動要保住她們母子這兩條命,于是聞倉林二話不說把黃冉從地上用力攙起來,多米立刻上前幫忙扶住黃冉,那黃小卻嚇得呆坐在原地不能動彈。

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黃冉才躺進產房。又過兩個小時後,黃冉通過剖月復產順利誕下一個健康的男嬰,聞倉林高興地差點想買下全世界送給黃冉,當然他沒這個能力,他把孩子抱在手里使勁地嘴邊靠,樣子好像要恨不得把孩子一口給吞下去,垂涎到口水欲滴。黃冉躺在病床上漸漸恢復了臉色,她一臉得意地看著欣喜若狂的聞倉林,生了個男孩那可是件了不得的事情,俗話說「母憑子貴」,黃冉現在已經能預想得到將來她要風能有風要雨能有雨的未來生活。黃小倒是坐在一旁一言不發臉色發黃,看起來好像她才是那個痛了四個多小時折騰了半天生出孩子的人。多米站在門外面看著那一家子的各種神情,她感覺做了媽媽的黃冉其實也是一個貪圖幸福的小女人而已,特別是聞倉林在產房外等候和多米說的那番話,更使得多米消除了對黃冉姐妹倆的抱怨,因為聞倉林告訴她,黃冉姐妹倆也是從小沒了父母之後相依為命長大的,之所以會那樣子對待多米是因為她怕她和黃小的愛被多米慢慢奪取而去,那是一種沒安全感的自我防衛反應。多米理解她們的心情,但是多米知道,無論自己做了什麼事,聞倉林對黃冉的愛是絲毫不會減少的,何況自己也沒做什麼事。

因為是早產兒,沒等聞倉林玩夠,護士就把孩子抱到育嬰室的保溫箱里放著。雖然聞倉林一臉遺憾,但他還是決定下樓去給黃冉買點吃的。趁大家都沒事的空隙,多米把提一留給她的紙條從兜里掏出來。紙條上寫著

我需要回去下面一趟以後再找你

多米把紙條揉成一團,嘴里嘟囔︰「還‘下面’叻,是要去地獄嗎?要不要那麼神秘啊?最好是不要出現,以後哪知道是哪個猴年馬月的以後。」多米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煩躁感,她起身甩了甩身子,往剛剛護士走的方向走去。小嬰兒果然在育嬰室里,只是那面玻璃,那面玻璃~~多米知道很多育嬰室都會安裝一塊大玻璃方便父母在外面看望睡在里面的小寶貝,明知沒什麼,但是多米還是感到一陣不舒服。就在她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育嬰室里一抹奇怪的光吸引了她的注意,雖然那道光很微弱,但是不同尋常的顏色還是有點怪異。多米四處張望確定暫時沒人會經過,便偷偷推開育嬰室的門走了進去。

眼前的畫面差點讓她尖叫起來,她看到一個玻璃瓶懸空正對著嬰兒天靈蓋的位置,沒有緊貼著頭部,而是隔著一米的樣子,中間有一道黃色的光連接著瓶子和嬰兒的頭,更令她詫異的是,在瓶子旁邊的,站著的就是提一。天啊!多米嚇壞了,難道提一是一個專門吸取嬰兒大腦的惡魔,這真的是太離譜了,多米一個狂奔沖過去想把提一撞倒,沒想到提一已經發現了她,立刻把瓶子收到衣袋里然後往後倒退了一大步,于是多米直沖到撞到一面牆後跌了個狗吃屎。

提一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多米,也沒想到這個好奇心太強烈的多米還會看到這一幕,他趕緊把多米從地上扶起來,沒想到多米狠狠甩開他的手,一個箭步擋在黃冉孩子的床前不讓提一靠近,「你,你這個吸嬰兒大腦的變態,其實你們是邪教才對吧!」

一位護士正好從窗外經過,她看到一個女孩在育嬰室里比手劃腳抬拳踢腿的,還一個勁地自言自語,心里想會不會又是有瘋婆子跑來偷嬰兒,大家知道這種事在醫院還是蠻頻繁發生的。護士敲了幾下窗戶想試探一下里面那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瘋子,結果多米看到護士長大嘴巴不知道該怎麼辦,幸好提一拽著她走出去,才避免了會有保安出動的隆重場景出現。

提一躲在賠禮道歉的多米身後竊笑,不料被多米狠狠踩了一下腳掌,他疼得哇哇大叫,多米趁機從他兜里偷出那個奇怪的瓶子,舉到半空中威脅到︰「你要不承認你是魔鬼,我就把它摔了。多米趁機瞄了幾下瓶子,其實那也就是一個普通的透明玻璃瓶,底部有一個弓箭形狀的標志。

提一欲哭無淚,他的確不是什麼惡魔,怎麼承認?「千萬不要摔,我回去就是為了修好它,你要再摔壞那就慘了。」

多米還是高抬手狀,提一頓時覺得多米還真是有趣,每次都能激動到自以為武功高強蓋世無雙,殊不知要是自己願意一個手指頭就可以捏死這個瘦小的女生。「你知道我們地心人為什麼要費勁千辛萬苦來到地表嗎?當然不是為了好玩,如果好玩我們會冒著被你們直人隨時拉去煎炸炖煮大卸八塊的危險而只圖一個冒險之旅嗎?我們是背負著地心所有生命的職責來的。」

「你別胡扯了。」多米不相信,「為了你們自己就可以隨意吸取人類的大腦啊,那你們不是惡魔是什麼?」

提一把雙手向下壓示意多米控制一下激動的情緒,瓶子看樣子好像就被快要被她捏碎了。「本來不可以讓你知道太多的,可是你又~~~好了我豁出去了。其實我們地心人如果按自然生長只能最多只能活到30歲,這樣的壽命太短了不是嗎?幸好,我們的祖先在一千多年前發現了一個能延長我們壽命的方法,他制作了一種藥只要服用一次就能多活5年,但是這種藥的最重要的配方就是你們直人嬰兒頭部最中央的那根頭發,我們叫做‘禾里’。至于那個瓶子,是我們來到地表一切自我保護和準確獲取‘禾里’的唯一法寶,你要是摔爛了,我非但不能完成任務,還會隨時被‘物閉人’殺死。」提一故意裝出一臉惆悵的樣子。

這時黃小從走廊那天向他們走過來,趁黃小還沒發現他們,多米拽著提一的衣袖溜達醫院的更衣室里躲起來

多米也把手放下,捧著瓶子開始小心翼翼的樣子,她又繼續問,「那對我們的嬰兒有沒有害的,會不會影響他們成長?」

「拜托了,試問你要是掉了一根頭發你是不是智商就會降低一半啊?提一靠在儲物櫃上也慢慢放松起來,他看得出多米是一個很容易被說服的人。︰「不過說實話,‘禾里’是一定要在嬰兒開口說第一句你們直人的語言之前采取才會有用,否則就無效了,就像你們成人對我們老說是沒意義的。對了,我還忘記和你說,就是嬰兒在被拔除那根頭發之前是看得到我們真身的,所以你想啦,是不是越早拔也好啊?否則越長大越容易被我們嚇到。」

多米一听,突然想到了什麼,「那我看得到你們是不是代表我的那根頭發還在?」

提一搖搖頭。「不會的,就算還在你說出直人第一句語言後也會看不見和忘記之前一切看到過的,所以我很詫異你的這個特殊的~~恩,個例!」

多米也覺得自己很神奇,怎麼這樣的怪事就會落在自己身上呢?又不見有一塊大餡餅從天下掉下來砸中自己。她把瓶子還給了提一,生怕真的摔破了提一的這個救命寶物,她可承擔不起害提一被殺死這個罪責。「可是。」多米果然是一個活體十萬個為什麼,「你們的名字怎麼都那麼奇怪,什麼顧八特二的,難記死了。」

提一笑笑,「哈哈,我也覺得你們的名字奇怪啊,其實我們是一個以數字為姓氏的族群,比如說我叫‘提一’,那我是姓一,我名字又那麼短,那是因為我輩分身份地位都低,所以我們是名字越長身份地位輩分就越高的。」

多米听完捧著肚子想大笑又拼命忍住,結果發出一種好笑蟋蟀叫的笑聲。「所以你們有叫‘愛新覺羅二東西南北’的嗎?每次都要‘愛新覺羅二東西南北,你是要去找春夏秋冬六白天黑夜一起吃飯嗎?」。

多米覺得這實在是太逗了,要是他們只能活30歲,那搞不好一生中有四分之一的時間都在叫人。

提一一臉無奈看著多米笑得臉快抽筋,「有那麼好笑嗎?你們最長才三,四個字才怪異叻。不過事實是,目前名字最長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我們聖比克學院的校長梅習七停北和統領物閉人的他們所謂的教父顧地隆八特。

多米還是一直覺得很好笑,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名字,還長的那麼奇怪,要是出現在小說里怎麼長的名字她連看都不想看,沒想到現實居然真的有人這麼叫。她頓了頓平息一下自己的心情,看著提一清澈的大眼楮,瞬間也覺得地心的孩子也真的不容易,這麼小就要冒著生命危險為這個民族做貢獻。「你們那人多嗎,每個嬰兒一根頭發地取,夠你們用嗎?」。

提到這個,提一好像感觸良多,他長嘆了口氣說︰「25歲的時候每個人可以免費領取一包藥,從第二包藥開始就要付出一定代價才能取得。所以很多不能及時換到的人只能很早結束自己的生命。

「什麼代價?」

「很多種方法的,最基本的一種是勞動,這個我們倆個世界是一樣的,勞動換來的回報有高有低,有的人為了在短時間內換取高回報選擇去完成很危險的任務。我也是在勞動,我這種也算危險的其實。」

提一指的是他來地表這件事。

多米不禁感嘆,原來無論在哪里,只要有一點利益出現,還是會出現以付出多少為衡量標準的狀況。她看著提一,有點憐惜地說「看來我還是很幸福的,哪像你們,年紀這麼小就要出來冒這麼大的險。真是不容易啊!」

沒想到提一沒有領會多米的疼惜之情,反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今年63歲了親愛的。」

「什麼。63歲」多米看著眼前這幅稚女敕的面孔,不禁驚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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