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夜晚,白千行一個人站在院子里思考著——
白大哥,這麼晚不睡。江明走過來問。
想些事情,白千行說。
大姐的事還是皇星教的問題,江明又問。
都有吧,白千行說。
你們兩現在的樣子哪像是要成親的啊,是不是大姐還忘不了那個蕭何山,白大哥,這個時候你就應該強勢些,反正大姐都選擇你了,江明說。
她選擇我實屬無奈之舉,白千行道。
白大哥,你這是何苦,管她出于什麼原因,重要的是結果,江明說。
白千行笑了笑,開始時他是挺開心的,現在更多的是憂慮,于是,百般思量,他做出了對彼此都好的決定。
我想好了,皇星教日益猖狂,不能再讓他們殘害武林,我們要盡快做出行動為武林除害,白千行說。
白大哥是否有計劃,江明問。
擒賊先擒王,刺殺皇東星,白千行說。
這樣會不會太冒險,江明問。
上次在紫荊觀我有跟皇東星交過手,我想如果你我蕭何山三人聯手,是有勝算的,只是一失手,極有可能就回不來了,白千行說。
白大哥,我願意跟你出生入死,至于蕭何山,他現在是六派的叛徒,怎麼會跟我們一起,何況不久就是你和大姐的好日子,你這是用命在拼,我覺得還是不要沖動的好,江明說。
我知道,所以我要在成親之前做這件事,白千行說。
白大哥,你是怎麼了。江明見他有些不對勁。
放心,我沒事,你也準備準備,我們明天出發,白千行說。
出發去哪啊,江明懵里懵懂。
找蕭何山,白千行說。
不用這麼急吧,江明說。
白千行心意已決,江明根本勸不了他。
070
我走了,這一別不知道能否再相見。寫完這一句,又不知該怎麼起筆了,白千行放下毛筆,書桌上已經裝好了兩封寫給父母的信,手上這一封是給官雨晴的,遲遲沒有完成。
你沒睡吧,官雨晴站在門口問。
里面一陣動靜,白千行打開門。
還真沒睡,官雨晴說著直接走進屋,東張西望的到書桌旁,拿起一封信,問,你打算離家出走啊。
也不叫離家出走,白千行說。
官雨晴又拿起那頁紙,問,這是寫給我的?
白千行點點頭,官雨晴說,就一句話?
不止一句話,可不知道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白千行說。
那就別說了,你打算去哪?官雨晴問。
去殺皇東星,白千行說。
你能行嗎,官雨晴問。
所以我想去找蕭何山,讓他幫忙,白千行說。
听到蕭何山幾個字,官雨晴的心不自覺地抽動了。白千行注意著她略變的神情,這個決定是對的。
你知道他在哪麼,官雨晴壓低聲音問。
不是很清楚,白千行低聲答道。
那你去哪找,官雨晴問。
走一步看一步,白千行說。
他的這個決定,听江明說的時候,官雨晴其實松了口氣,至少不用再為成親的事煩惱,可未免自私了些,所以,她也仔細考慮了。
帶上我一塊吧,官雨晴說。
太危險了,白千行說。
你不是不知道他在哪嗎,我了解他,也許我能帶你找到他,危險的時候我會自己躲好的,絕對不會拖累你,官雨晴真真的看著白千行說道。
白千行看著地上影子,思索著,果然她是放不下他的,于是抬起頭,微微一點。
071
三個人離了駱城,天色漸明。
要到哪里去尋他,江明問。
白千行看向官雨晴,官雨晴說,他要去尋她,也許在夜哭林。
那是蕭何山第一次見雪碧的地方,那日官雨晴與雪碧廝打也是在夜哭林。
不幾日,三人便到了夜哭林,尋了大半日也不見蕭何山的蹤影,直到晚上,林子傳來一陣旋律,再熟悉不過,那是蕭何山用樹葉吹出來,官雨晴順著聲音,看著蕭何山一人孤單的站在樹梢上,一陣心痛。
是你回來了嗎?蕭何山目視前方問。
哽咽了一下,官雨晴才說,是我。
蕭何山有些失望,但還是笑著從樹上下來,問,你怎麼來了。
不止是我,官雨晴說。
江明,白千行隨之而到。
我想請你幫我個忙,白千行說。
什麼事需要我幫忙,蕭何山還是一如既往傲慢的口氣,可惜氣勢卻比以前弱了一些。
刺殺皇東星,白千行道。
蕭何山愣住了一下,隨之大笑一陣,問,你憑什麼去殺他。
半月之後是皇東星五十大壽,在欲靈山擺宴,請了不少人,是個好機會,白千行說。
你有幾分把握,蕭何山問。
白千行搖了搖頭,蕭何山說,既然沒有把握,那你還敢去,不像是你的作風啊。
偶爾,偶爾,我也想冒險一次,白千行道。
好吧,既然你都不要命了,我也不在乎,蕭何山說。
官雨晴笑了笑,剿滅魔教似乎真的要開始了。
072
四人即日便啟程行至欲靈山歸屬的縣城。
皇東星五十大壽當日,白千行,蕭何山,江明早早就離了客棧,留了官雨晴一人,官雨晴也知道這次的危險性,自己若是跟著他們反而會造成負擔,于是乖乖在客棧等他們,
只是他們剛走,客棧就被皇星教的包圍了,官雨晴被抓進了一輛馬車,驚訝的是馬車里還有另一個人,塞雲。
官雨晴與塞雲對視著,兩人都清楚事情不妙,官雨晴想難道是刺殺的事敗露了,兩人不便交談,卻也沒找到逃跑的機會,一路顛婆,幾近彎折,終于到了平坦的地方,兩人被押下車,帶到一間屋子里。
官雨晴與塞雲被關進屋子後,兩人左顧右盼地往里走,梳妝台前坐著一位穿著嫁衣的女子。她靜靜地梳著頭發,官雨晴走近一看,鏡子里映著的是孟若的臉。
你這是要嫁人嗎?官雨晴問。
當然,我的兩位師姐,你們覺得好看嗎,孟若轉過身站起來說。
你這是要和誰成親,官雨晴問。
除了教主,還能有誰,孟若笑道。
原來這一天不光是皇東星的五十大壽,還是他與孟若成親的日子。
官雨晴不懂她為何到這步,那個人年紀大得足以做她們的父親。
你當真是個叛徒,塞雲道。
那又如何,今日我請你們來就是念著我們同門一場,孟若道。
為什麼?官雨晴問。
問我?還是問你自己,孟若說。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官雨晴滿心歉疚。
別跟她廢話,今日我就要替本門滅了這個叛徒,為師父報仇,塞雲說,她抽出劍,刺向孟若。
孟若避過,道,就憑你。
兩人打起來,孟若的功力早已大增,如今遠勝過塞雲,如今幾個回合,便將塞雲掐倒在地。
這一切並不是官雨晴想看到的,孟若緊緊地掐著塞雲,塞雲苦痛的掙扎著,孟若沒有松手的意識,臉上盡是扭曲的表情,塞雲看向官雨晴,她站在一邊,滿臉的淚痕。
眼見著塞雲就快被掐死了,官雨晴沖上去,想要推開孟若,可是孟若的力氣變得好大,居然用另一只手掐住官雨晴。
兩個都給我死,孟若惡狠狠道。
這種人不值得你流眼淚,塞雲對官雨晴說。
孟若我求你了,你變回原來的樣子好嗎,官雨晴哭道。
不好。孟若的手掐的緊了,官雨晴感到要窒息了。她的手模到腰間蕭何山送她的匕首,對著了她的胸口
孟若倒在了她們中間,眼里是那樣不甘心。
眼淚還掛著官雨晴的臉上,她殺死了她最好的姐妹。
塞雲努力止住欲出淚水,沒有人,沒有人會喜歡同門自相殘殺。
073
當官雨晴和塞雲來到大廳時,酒桌上的所有人都撲倒了,走出大廳,有個人一頭白發坐在地上,他懷里抱著的一名女子,白皙的臉,紅色的衣服。
皇東星倒在地上,已死。
官雨晴慢慢地走到白發人的面前,那是多大的悲傷,以至于他愁白了頭發,又是多大的愛,是她無法得到的。
倒在地上的白千行望著官雨晴就那樣呆呆站在蕭何山的面前,塞雲本要過來扶他,他揮了揮手,自己緩緩站起來。
而江明已是傷到無法站立,塞雲將他托起。
或許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白千行只是淡淡地說了句,好自為之。示意塞雲一同離去。
官雨晴蹲下來,這才蕭何山的臉。
是雪碧下的藥,迷倒他們,她真傻,已經幫了我們了,為什麼還不逃走,還要繼續幫我,她明知道皇東星有多厲害,蕭何山邊說著,邊哭了。
官雨晴不忍看他,看向死去雪碧,卻是那樣安詳。
她記得曾經問過他,若萬一她死了,會如何。
她也記得她要他沒有她的允許,絕不能輕生。
這些,他都記得。
官雨晴手中還握著那把他送的匕首,她還不了解他嗎?
她將匕首輕輕放在地上,跑了出去。
艷陽下,白千行再走一步也無力,他成功了,殺了皇東星,可是無半點喜悅,只覺得累,感覺天都要黑了,又比任何時候清醒。
再一步,也許該倒下的人是他。
白千行的腿一軟,塞雲的心一揪,趕緊上前要去扶,而江明太重,一步難越。
他沒有倒下,臂膀下一雙手環住了他,他側過臉,她的頭發在陽光下好似發光。
我們是回家嗎?官雨晴問。
白千行嘴角一彎,點點頭,又一步向前。
塞雲松了口氣,她笑了笑,自己擔心的多了。
江明也笑著。
他們一步步,越行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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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我自己很喜歡的故事,終于寫完了,結尾有些趕,不過比拖著不寫要有交代些,我想以後我有時間一定會整體細細修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