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萍,您就在這里等著,艾瑞留下來陪你。我一會就回來。」心結解開,連稱呼都變了,某人還是沒有發覺。點點頭,期待著目送他離開。
李強象背負了神聖的使命一般。驕傲的前進。從楊旭天身邊走過時,連正眼都沒瞧他一眼。
旭天看著一個干淨有些壯實的園丁進來,又拎著萍萍的隨身包出門。從頭到尾都沒看他一眼,也就猜出了幾分。真不明白藍潤為什麼放著好好地蜜月期不過,非要飛回老宅來。要是成心的要萍萍好看,可就失算了。
這不明擺著跑到情敵家里耀武揚威來了嗎?傻不傻。
最傻的還是紀夫人竟然同意。這中間到底有什麼過往,還是想多了?
連岳母都同意,他哪有反對的份。只能乖乖跟著。
放在平時,如果是萍萍會和他商量,會和他解釋。可如今……藍潤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女子。並不需要他人的指手畫腳。當初就是欣賞她這一點,不象萍萍。和萍萍在一起很累,雖然也很開心。各有千秋的兩個人,已經做出選擇,就不要再多想了。隨即松松領帶,自動去吧台找酒喝。在這里,熟悉的如同家里。
順利的外出,有賴于李強的好人緣以及大家都知道的故事。難道,這就是藍潤的目的?
希爾頓酒店有和集團的協議,所以不需銀行卡就可以入住。
chinkin後。萍萍抱著枕頭看著,笑的沒心沒肺。笑出了眼淚,也笑出了鼻涕。
結婚也不知道帶份禮物。桌子上的那是給爸爸及熟人的禮物。掃了一眼就知道沒有專門細心地挑選。就他什麼人,還不清楚。一定樂不思蜀了,還記得慕容雨萍是誰。
越想越委屈。忍了幾天的眼淚終于在這一刻傾瀉出來。盡情的哭,只是沒有聲音。把快樂的音量開打到最大。沖擊著耳膜,這才不顧形象的大聲哭泣。
希爾頓酒店的隔音效果那是沒話說。外面的世界里沒有一個人知道有一個小女孩哭得多傷心。偏偏就有人在這時走進這個房間。不是別人,而是張杰。
張杰半個小時前查過這間房沒人預訂。而他有這間房的長期鑰匙。萍萍又沒有從里面反鎖。所以。看到了這樣的一幕︰一個少女臉上除了鼻涕就是眼淚,眼楮看樣子是睜不開了。
趕緊退出房門,趁少女沒發現自己前。
見過女子哭,都是梨花帶淚,我見猶憐的那種。哪有這樣的,丑死了。
到了前台,問了接待員才知道。是何氏企業的大小姐在哭。慕容雨萍?出了什麼事,至于哭成這樣。
這時手機響起了悅耳的鈴聲.
「喂,旭天。這麼快就回來了。在哪呢?接你去。」問問他一準知道出了什麼事,還能順便損他幾句。這個女孩子可是他致命的缺點。其實坊間流轉的男人永遠不會娶最愛的女人,不是沒有依據。
試想一下,也知道。愛她寵她,看著她幸福快樂,當然是每個男人的最大的幸福。如果這種幸福變成最大的負擔時。那麼這個男人就慘不忍賭。有的愛是用來想念,例如那個最愛的女人。至于真愛,那是雙方的對等付出與珍惜。可惜沒有天枰可以稱出重量,也只有望愛興嘆。
旭天已經是個絕種的男人。在心愛的女人身邊呆了二十多年。幸福夠了,就找一個愛他的女子結婚生子。還挺有福氣。沒那種命呀。
感嘆歸感嘆。「你說你在她家里!回頭聯系.」掛了電話,明白了怎麼回事。感情是受情傷,才哭的這麼傷心。那股辣勁哪去了?
張杰開始頭痛了。沒看見多好,看見又不能不管。可怎麼管?總不能拉過旭天來,叫他離婚。
又回到房門口。拿出鑰匙,打開房門。哎,還是老樣子。
走到她的身邊,拿出剛從洗漱間取出的濕毛巾。
「擦擦。」拿過遙控器,調小音量。
萍萍正哭得痛快,突然一條白毛巾抵到眼前。早就哭蒙了,還記得哪跟哪。接過毛巾又擦眼淚又擦鼻涕。這才想起是在酒店。
勉強睜開眼看清人。
「怎麼是你?你在這里干什麼?」看到他手握拳頭,很生氣的在砸牆。
「你這個笨女人,都被人欺負到家里去了,只知道哭,知道躲。你的聰明哪去了。」張杰用吼得說出這幾句話。說完後反而沒這麼生氣。到笑開了。真是一個笨女人。
「用你管,又不認識你,和你沒說過幾句話。」把臉埋在臂彎里,不再看他。
「哭得這麼傷心就是很愛,很愛就去搶回來。「
「你不明白,女孩子的眼淚是用來遺忘的,大哭一場就會忘記那個人。忘記曾經愛過。忘記那種感覺。」
「嗯,歪理。哭夠沒。哭夠了就去吃飯。我餓了。」張杰很無賴的接受了她的說法。既然哭夠就忘,那當然餓了。女孩子向來沒什麼脂肪儲存量。
「你餓了,就叫客房服務。還有你是怎麼進來的?」才想起來,看樣子是哭的都沒有氧氣。
看著她,紅紅的鼻子,粉粉的臉頰,透明的紅唇。忍不住要吻她。該死!乘人之危的事堅決不做。
伸出手把她從地板上拉起來。稍一使勁帶入懷中。用力的抱住她。
「別再為旭天哭了,他不值得。」柔軟的身體,軟軟的發絲。
萍萍無助的抱著這個男人。上次驚慌失措也是遇到他。這次又是被他撞見。送出的禮物也是他的。想到這里,雙手抱住張杰,又哭了起來。
怎麼又哭了?就知道會這樣。
「好吧,哭夠了。」
索性如同抱孩子般,把她抱起坐在地毯上。一手輕拍後背,一手找到遙控器選台。
哭著哭著,也沒那麼傷心了。在他身上蹭蹭眼淚鼻涕。扭頭看電視。
「張杰。」眼楮沒有離開電視。
「嗯。」眼楮亦沒有離開電視,知道又蹭眼淚又蹭鼻涕的就是不哭了。
「謝謝你。」
「不用謝。」就這樣的姿勢持續到萍萍睡著。
把她輕輕放在床上,看著她的臉。還是一個孩子。旭天也夠狠心。
「晚安,好夢。」
離開前在床頭暗格內取出了一張紙,滿意的看著手中的微縮文件,冷酷的離開。
我們總是不懂得珍惜擁有的美好時光,以為它會永遠這樣下去,無休無止。認為傷害一個人並不算什麼。那份愛的柔軟,逐漸變得堅硬。直到再也無法愛人,再也無法體會被愛的柔軟。明天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你在誰的身邊。
張杰並不想去見旭天。曾經的死黨,如今的朋友。都抵不過一個謊言的分量。在平時他會問個明白,你小子對我都不說實話。而今日只會感覺厭煩。
旭天的還在做著齊人之福的美夢。一個適合做妻子的表妹已是合法妻子,一個適合做情人的表姐正在吃醋。旭天的邏輯是萍萍因為藍潤的介入在吃醋,否則怎麼會在見面時臉色蒼白,眼中含淚,否則怎麼會徹夜不歸?一定是因為忘不了,放不下這段感情在掙扎。
那就給她時間,等她想明白了,就會自動投入懷抱。
想到這,自得其意的笑著。看著旁邊因劇烈運動而體力不支在昏睡的藍潤,心里更是得意。
轉身抱著她的後背,真香!是一種花草的混合香氣。萍萍身上也有這種味道。是同一款香水?還是同一款洗漱用品?
其實都不是,只不過是這里空氣的味道。
男人總是迷戀女人身上的味道。並不是這個女人有多優雅迷人,有多富裕時尚。那種味道如同可口的飯菜會拴住男人的胃一般。有異曲同工的妙處。
而男人征服女人的方式除了甜言蜜語,禮物攻勢,最關鍵的就是在床上拿下她的芳心。
藍潤的確是累壞了。旭天的能力比國外吃牛肉長大的男人還要強!這並不是第一次昏睡。每一回都是這樣。醒來時會自嘲的笑笑,什麼嘛,原本是要征服這個男人的,現在倒好反而是一次一次被這個男人征服。心也有漸漸有向他靠攏的跡象,否則怎麼會傻到飛回老宅來。只為證明這個男人她愛定了,再也不允許萍萍對他有一絲的藕斷絲連的幻想。
想到這兒,才發現這幾天都沒有看到萍萍,眼楮里全是旭天的影子。怎麼辦才好?開始苦惱了︰萍萍的自動離開,反而是一種以退為進的手段。任何男人都會自作多情的想入非非,換做是她也會這樣想。躲開的含義︰一是煩這個人,再也不想見到他。二是愛到傷痛,難過的離開。三是一種手段,以退為進。
萍萍會是第三種嗎?帶著疑問沉沉的睡去。
清晨的風,涼爽的怡人的無與倫比。如同一個花樣的年紀里,迎面的微笑。有些舒展,又有些挑動心房。
在通往家的道路上,小鳥在訴說著過往。曾經的往事,未來的向往。張杰快樂的奔跑著,舒活一下筋骨。
「小女人。」微笑便掛在唇邊。受傷的萍萍,哭泣的萍萍。真想看到她快樂的樣子!看到她閉著眼述說著曾經有多傻,未來有多美好。
睡夢中,一道光線照亮漆黑的雙瞳。萍萍起身看向光的起源,是一直從未離身的項墜發出的光芒。
抱膝而坐,靜靜地看著這道光。如同一張張幻燈片,放映的是關于未來的種種選擇。
a︰看到張杰在飛馳的車中拿出一枚戒指,傻笑的萍萍高高興興的答應。婚後經不住旭天的勾引,還好生下的龍鳳胎是張杰的。藍潤在小龍小鳳三歲生日時揭穿了這段偷情。張杰傷心離開,以後的余生只有在孩子生日時才能見到他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