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敬微微的搖了搖酒杯,禁不住笑了︰「我還以為我這次要勝你一局呢……」
「差一點點……」也許剛開始的時候常佩是有些懷疑,蕭子敬這般的在酒席上的行為,只是平日的性子起來作怪,畢竟
這人很少有個正經樣的,常佩呷了口酒︰「……這郝善你覺得……如何?」
「什麼如何?」蕭子敬做打量狀,細細的看了看常佩,調笑道「……不是我說你,堂堂左城莊風流成性的大公子,怎麼
如今改了口味了?」
常佩手中的動作猛的一頓,看著自己手中的酒杯,唇角一勾,竟是帶著無限的傷感和嘲弄(煙殘情尚濃18章節手打)。
蕭子敬拍拍那人的肩膀,長嘆一聲,依舊一副輕浮的調笑樣子︰「怎麼?清秀小倌是玩膩了不成……我倒是好奇這個憨
夫好在哪里……」
「……」是因為……話到口中突然不知如何說起,是那個永遠燦爛的笑容,還是對任何人都好的過分的性子?連他自己也
不知道,只得一笑置之。
「不瞞常兄,我看……那個憨夫不足為奇,倒是他跟著的那個公子有些……」
「子敬多疑了,這人冰冷無情是有些,不過對常佩也未見歹意……子敬是什麼意思?」
「我兩番試探他的功力——」
「若何?子敬不是更勝一籌嗎,我看那人離去的時候……」
「是,現在是我略勝一籌。」
常佩眉角一挑︰「子敬究竟是何意?」
蕭子敬看著酒杯中的酒水隨著自己手中的動作慢慢的晃動,微微抬眼看了常佩一眼︰「……看上去是我略勝一籌,不過
……這人交手的時候,內力醇厚流暢,收發自如,和他對打,可以感覺到這人每一分內力著力點都拿捏精準,別說一般人
,就是我也難做到他那樣……只是發力的時候好似有一部分被莫名的力量無法發揮……」
「子敬……」
「……我看這人大有來路……」說道此處的蕭子敬眼楮微微的起來,卻是話鋒一轉︰「常兄我這次來是要來特意看你的。」
「?」
「事出突然,看來我近幾天可能要南下一趟……江湖上動蕩,那人也定要忙碌一些日子,我避免不了給那人湊個熱鬧的
,本是打算明早啟程南下,不過現在看來——」
「呵呵,子敬,那人現在已經是武林盟主了,豈會怕你找麻煩?」常佩仰頭大笑︰「江湖人都傳言你與他作對已經有些
年了,也沒見盟主什麼時候得罪過你啊?」
「武林盟主?哼,對我來說那個盟主無非是披著人皮的東西罷了,我蕭子敬會怕他?」說話的人長袖一卷,黑發飄起,
臨轉身的人回頭對著常佩單眉一跳,做個媚眼︰「哈哈哈……常兄覺得我會給別人得罪的自己的機會嗎?我蕭子敬想和誰
作對還需要理由不成?哈哈哈哈……」
朗笑聲隨著那蕭子敬的身影漸漸隱于一片黑暗中,只見坐在桌子旁的人手執酒盅,仰頭又一杯而盡,悠悠的嘆息聲在無
人的院中漸漸響起。
「左城莊大公子?呵呵呵……有幾人還會記得……這個苟且偷生改裝換姓的左家大公子……」
……
一場秋雨一場涼,似乎在北方格外明顯,淅淅瀝瀝的雨打在肩頭,即使一時半會淋不透衣服,也依舊能感覺到那雨水中
透著一股不可忽視的寒意(煙殘情尚濃第十八章秋雨巧遇(上)內容)。
憐兒提著自己的裙角半縮個腦袋︰「郝大哥,‘啞巴公子’你們快些,雨越下越大了——」也不知道何時開始給那個不
說話的魯源生起了個啞巴公子的稱號,不過好歹魯源生冰冷冷的臉上毫無變化,似乎根本沒有听在耳里。
憨夫給一手頂在自己的腦袋上,一手捂著鼻子,在雷閃之際,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手胡亂的擦把擦吧就要拉扯住走在
後面的魯源生袖子。
面無表情的人終究是有些反應了,嫌惡的看看憨夫的剛在自己鼻子上模了一把的手,反射性的退了幾步。
伸出手拉扯的人拽了個空,在雨簾中一頓,一排大白牙就露出了出來。
魯源生劍眉還未隆起,那頂著憨笑的憨夫竟是伸長了雙臂猛的撲過來。
這個該死的蠢貨!竟敢給堂堂瑆劍堡堡主一個扎扎實實的熊抱!
還是用沾過那些噴嚏帶出的鼻涕與吐沫星子混合物的手?
雨中人一動不動。
不是魯源生被這個憨夫給驚住了,也不是這個他不在意這些冰冷的秋雨,只是……
怒意暴升,沖混了理智以至于他看著突然近在咫尺的一張呲著大白牙的憨笑,晃動的他眼花的有些反應不過來!
抱著魯源生腰身的雙手立刻又松了開,改成死死的扯住那人的袖子,回過頭對著青筋漸出的人嘿嘿的笑著。
本要甩開袖子的人忽的想起幾日前那個半截袖子的情形,腦袋嗡的一聲,再听不見其他……
頭疼!頭疼!!這該死的秋雨!!!
腦袋里積了一團的怒火急需發泄,魯源生腳下剛跨出兩步,那邊卻是一股力量沖了過來,被怒意充斥的人還沒有抬頭看
清,那憨夫整個人就朝著他壓了過來。
剛剛是撲,這次完完全全是被一股力量給撞倒而身不由己的壓過來的。
魯源生反射性的伸手接住這個壓過來的巨物,眼楮飛速瞥眼那個莽莽撞撞路人,不待看清,手心已經積起一團內力,牙
咬的吱吱作響︰「該死!」
話落,一掌就要向著那個雨中莽莽撞撞跑過來撞到憨夫的人推出去,誰知懷里的憨夫在看見魯源生來眼中的殺氣的時,
身子一震,在魯源生話落的同時竟是彈跳開,一把翻身抱住那路人。
魯源生心下一驚,就那樣推了一半的掌力硬生生的收了回來︰「你找死嗎!」
心,失了規律。
秋雨冰涼涼打在肩頭,似乎要侵透了衣服一股腦的往心里鑽似地。
那已經推出的掌力打散了秋雨,激起小排的浪花,在即將擊上憨夫的時候,竟是被一把明晃晃的長劍給擋住。
啪的一聲響動,手持著長劍的人半攜著憨夫一連退了幾丈遠。
有驚無險,那憨夫除了被嚇得白了一張臉以外,毫發未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