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世界仿佛被某一個躲在角落的魔術大師一夜之間偷換了樣子(煙殘情尚濃28章節手打)。
雪,銀裝了大地,以著北方冬季使者的身份第一次闖入人的視線(煙殘情尚濃第二十八章憨夫入堡(下)內容)。
讓人,措手不及。
里面的人從門縫里伸出個腦袋,側著頭兩邊張望了下,打了個冷戰,似乎準備把身子給縮回去。
鬼虎翻個白眼︰「我絕對不認識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地虎吼了一聲,從門里跳出來,雖是怒意十足的樣子,卻在腳踫著厚厚的積雪以後有些後悔死
的,竟微微的將身子向著門口的方向又移了幾步,伸著雙手將衣服攏了攏。
眼前白影一閃。
天虎已是立于雪地上,一手單背,掃了眼門口的那個人,冷哼了一聲。
「你們……你們倆個給我說清楚——你們是什麼意思!」
另兩個人對視一眼,很是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各自不再說話,只管往那堡主後院走去。
「喂你們兩個給老子站住——」
門口的人遲疑了片刻︰「不管了……老子今天拼了——凍死就凍死吧……」
鬼虎腳下愣了下,接著一聲大笑爆了開來。
地虎在身後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看天虎︰「……他在笑什麼?」
而一刻,在看清自己所問的那個人的肩膀也是劇烈的抖著,不免整個臉都漲得通紅。
「老子要和你們……你們——」
「怎麼?」拱門那邊,劍眉飛揚入鬢的男人雙手後背,大步跨了過來。
「堡主——」天虎臉上重又恢復平日里那冷靜到極致的表情,微微低了頭。
「堡主……他們兩個——」
魯源生微微挑了眉角。
鬼虎立馬上前一步,憋足了笑意︰「地虎想讓堡主多給他個火爐子——我和天虎正在商量著要把自己的那個給他,反
正我們也用不著——」
「鬼虎——」有人在旁邊大吼。
魯源生臉上表情無甚變化,卻在轉身之際,微微斜了身子︰「……那樣也好。」
鬼虎身子一閃,躲過那氣頭上人的一擊,接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堡主,不知我們要在這北星堡——」
話未盡,轉過拱門,突听那邊傳來咳嗽聲,魯源生身子一閃,一手攔住那個想要跨出房門的人,聲音冷了下來︰「誰
讓你出來的?」
一句話,愣住了其他的所有人。
鬼虎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看向站堡主身後的天虎,只是被看得人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倒是地虎表現的最是明顯,嘴巴
張得能裝個雞蛋,忘了合上。
而魯源生只是盯著眼前的人,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言語有何不妥。
能有什麼不妥?
頂多這一個多月來,只是讓這個啞巴憨夫住在自己傍邊,只是沒有他的允許不能走近這個啞巴,只是懲罰了幾個誤了
吃藥時間的丫鬟……
只是……只是……太多的只是了……
難不成,這個人是北星堡的客人?
可是,堡主卻時不時讓這個帶傷的人為自己端茶倒水,即使一杯茶從桌子上遞到自己手里的時候已經涼透,即使幾步
路要走上一刻鐘那麼久……
堡主在變,這是他們不承認都不行的事實(煙殘情尚濃28章節手打)。
變得偶爾帶些情緒化,偶爾有些活人的氣息了,像此刻……
扶著門框的人,臉色雖是發白,卻依舊是頂著一臉的憨笑,眼楮眯成了一跳縫,眼楮里像是載著一片星光一般,閃閃
發亮。
地虎實在是看不出這個憨夫有哪里值得堡主這般特殊對待的,所以每次見了郝善,總要是虎眼瞪得大大的,只怕錯過
了什麼細節。
鬼虎看看人的傻態,忍了笑意的踫踫這人的肩膀,壓低了聲音︰「哎我說,讓你查這個身份,你查的怎麼樣了?」
地虎一愣,不自在的將頭扭到了一邊。
「你倒是說個話……你——」
笑笑嘀咕聲起︰「……天這麼冷,不怕冷你倒是去查——」
「……」
「呦——這里還真是熱鬧呢——」
突然插進來的女聲,似乎夾著尖銳的細針一般,听完以後心下莫名起了一層寒栗子。門邊的魯源生劍眉微微挑了挑,
卻是頭也沒回,倒是鬼虎三人個個臉都變了色,微微低了頭,退了幾步。
「這個是誰?」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郝善,走近幾步,柳眉一揚。
突然一陣風起,地上的雪花打了旋重新又飄了起來,幾個人竟是無人說話,靜的出奇。
女人又朝著郝善走了幾步,一張冷艷臉上帶著濃烈的陰冷,吊著丹鳳眼微微上挑︰「這就是‘傳說中’的啞巴?」
站在旁邊的幾個人尚未開口,倒是靠著門臉色蒼白的郝善動了,似是被人說對身份,顯得有些激動,眼楮瞪的很大,
頭卻點的像是打在地上的鼓點。
幾個人為那憨夫的興奮樣子,顯然都是一愣。
然後,天虎冷笑,鬼虎翻白眼,地虎傻愣愣的大張嘴角,女人前傾了身子,慢動作的將蹙了柳眉。
魯源生微微看了幾個人,最後實現落到那個憨笑的郝善上,嘴角竟是勾了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郝善的蒼白的臉突地一紅,靠著門的身子往後蹭了蹭,卻立刻被人扯住。
女人眼楮在魯源生留在郝善手臂上的手上頓了頓︰「哦?看來還真是讓人意外……」
「夫人,外面有些涼,小心身子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