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里可好」
「好好,那有幾個靈活的丫頭正在伺候著煙殘情尚濃45章節。」珠兒兩步跟上問話的人︰「公子,這馬上就到了良辰,這可如何……」
「良辰到了就拜堂。」
「郝公子?」
郝善回頭看著著急的珠兒,笑了。
珠兒大舒口氣︰「公子您別拿珠兒開心了,都這個節骨眼上了。您還不知道,北星堡外面都圍得水泄不通了,光是瑆劍堡就有三堂二十六門,鬼虎地虎都在中原,沒有堡主的意思,他們也不敢妄動。地虎手下的七門,鬼虎手下九門自是來不了了,可是這飛鴿傳過來,堡中代買的賀禮可是早就到了。天虎的一堂九門僅僅來了三門代表,雖然北方七派是天虎的人,可還有其他……像什麼珠兒從未听過的林穆邦、喬子莊,以前從未听過的小人物都摻和上一腳,那些有頭有臉大概是還沒有來得及反映這個消息。來的人說是送什麼勞什子的賀禮,哪個不等著看著出笑話……玲瓏姐雖然听了公子的話不再尋死尋活,可是馬上就到了……哎,眼看都要亂成一團了。」
郝善停下腳步,看著珠兒︰「下去好好睡一覺……」
正說個沒完的珠兒忽的一愣,竟有些結巴了起來︰「……休……休息?」
她是一夜沒有睡覺,可是北星堡中的下人們哪個能閉上眼?雖說這堡主婚事過過于倉促,可堡上丫鬟哪個敢質疑真假,請的三十幾個女紅,新郎新娘嫁衣總是要有的,排場又不能少,喜燭,酒宴,光是這滿園的燈籠和紅帖都是幾十個小廝忙個整夜,連著新房……
江南的好綢緞,好酒都是來不及的,只好連夜快馬加鞭送了臨近的能充些數的,鬼虎地虎在中原,玲瓏姐又……這林林總總的事物都落在了她的頭上,還好,昨夜有豐大俠震退了幾個鬧事的小廝,不然,昨夜非鬧上一場不可煙殘情尚濃第四十五章亂前亂(上)章節。幾百個丫鬟小廝手忙腳亂的一遍遍檢查自己所做的是不是過于粗糙,而只有她被鬧了一夜,都是;玲瓏姐的安慰和這場喜事的後果……
一夜下來,大眼楮看上去有些塌陷,看上去卻像已經幾天沒睡似地。
「去吧去吧,好好休息。」郝善看著這個微胖的女孩,有些憐惜︰「都會沒事的,一覺醒來,都會好起來的。」
女孩沒想到還有人想著自己,竟有些微紅了眼楮︰「可是……珠兒怎麼能睡得著?堡主,玲瓏姐現在都……」
「他現在在哪?」
「誰?呃堡主……堡主尚在沐浴……我正要拿新衣讓堡主——」
「嗯,這些都交給我吧,你好好睡上一覺。」
「我……」珠兒還要說什麼,脖子處一疼,卻是軟了下去。
郝善嘆了一聲︰「這孩子待她這般,若是知道真相……哎,算了,讓她好好睡上一覺吧。」
豐白生接住倒下來的女孩,微微點頭,將手上的昏迷人遞給後面的兩個小廝,然後揮了揮手。
「怎麼樣?」
「一切都在郝公子預料之中。不過——」
郝善扭過來頭︰「哦?」莫非他忽略了什麼嗎?
「那些真正有威脅的人雖然沒有來得及趕上今晚的婚宴,堵在北星堡四周蠢蠢欲動的不過是些不自量力的小角色,不過……」豐白生一探究竟的視線落在了郝善身上,微微一頓,方才接著道︰「豐某不懂,那些混裝在武林人中圍著北星堡的人意圖何在。」
「官府中人?」
「是不是官府中人,郝公子不應該比我更清楚?」
「呵呵……」郝善笑道︰「豐大俠這是要來興師問罪了?」
「豐某不敢,只是好奇這些可在郝公子的意料之中?」
「在。」
豐白生身子一怔,卻听郝善繼續道︰「不在。在與不在,又有和差別?」說著,已經沒有再聊的打算。
豐白生道︰「你要往哪里去?」
郝善頭也沒抬︰「這新郎官可是這瑆劍堡的堡主,難得一見,此時不看更待何時?」大笑幾聲︰「豐大俠可要一同前去?」
豐白生反射的皺了眉頭︰這人不知道看血魔的笑話會是什麼結果嗎?還這般光明正大的去?
問話的人根本沒等他的回答,人已經穿過拱門而去。
那人人前一派冷硬,孤傲成性,而今卻要和那喜氣洋洋,暖意十足的新郎服套在一起,那人臉上的表情該是怎樣的一副別扭樣子?可比那人別扭的性子更有看頭,更讓人驚訝?
心下這般想著,剛剛皺起的眉角不由的舒展,好似那陰暗之中唯一讓人慰藉的一縷陽光,越發這般想,越發覺得可貴,不由嘴角彎的自然了許多。
溫泉,好似背著人逼著彈琴的那日就在昨天,可是一恍惚,竟然在堡中帶了五個月有余了……
腳下一個踉蹌,接著地上的暗影便壓了過來。
來不及心驚,急忙一連退了幾步,轉過身喝了一聲。
對面的幾個人齊刷刷的黑衣加身,幾雙眼楮正盯著郝善,而站在前面的男人,素裝笑臉,顯得卻是突兀的很。
郝善打量為首的男人︰「是你。」
「是在下」吉昆折了一禮︰「不想還能記的在下。」
郝善卻是一點笑意都沒有︰「堂堂巡撫大人在獄中翻了我的罪案,怎麼會忘了。」話鋒一轉,嚴厲之極︰「不知道巡撫大人這般來又是為了哪個犯人?」
在這冬季,吉昆手里卻是一把折扇打在掌心啪啪直響︰「名然不打暗語,公子既然知道是我翻了這個案子,就該給個人情,隨下官走一趟如何?」
「笑話,我倒是想知道宋公子之死這‘情’,我該領還是不不該領?」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又如何?」郝善冷笑︰「賤命在此,取去便可,何必多言?」
那吉昆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恨不得眼前的人死去才好,嘴角一動,扯了個僵硬的笑意︰「公子這說的是那般話,那宋公子之死怎和我有什麼關系?還是跟我走一趟,我們彼此都好。」嘴上說著,手上一揮,後面幾個漢子就朝著郝善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