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殘情尚濃51_來自()
「什麼?死了?」郝善臉色一變,無力的坐了下來。
怎麼會死了?
珠兒從里屋走過來,急匆匆的道︰「快些瞧瞧,小飛又咯血了……」待看清屋里的人們都靜得出的奇,不由神色一暗,瞧向地虎︰「這是怎麼了?董大夫不是寫信過來推薦了個大夫嗎?大夫呢?」
「死了。」地虎悶悶的道,他和鬼虎趕過去的時候,董參推薦的大夫早就氣絕了,像是服毒死的。
這普通的大夫只能看出來是中了毒,卻根本瞧不出什麼,這下可好,董參遠在漠北,好不容易用著飛鴿傳書加著瑆劍堡的力量方才得到董參推薦一個大夫治這小飛,可想不到竟還是晚了一步。
鬼虎擰著眉角︰「看來是早有人準備好了。」
「是,他們要對付的是我。」郝善已經有力無氣得了,難道離自己近的人都要受到牽連不成?連一個孩子也不放過?
地虎耐心不夠,臉難堪到了極致︰「把那個王修抓過來逼問,我就不信他不說!老子要他的狗命!」
珠兒一把拉住那人,朝著郝善使了使眼色。
只見郝善微微的搖了搖頭︰「他不會知道是什麼毒的。」王修倒沒有狠心如此,他對小飛的感情瞞不過他的眼楮。
珠兒急紅了眼楮︰「郝公子,那如何辦?那不成看著小飛他——他還那麼小……」
地虎看了眼站在窗邊一直不說話的魯源生,突然靈機一動︰「也許可以用內力幫他把毒逼出來。」
鬼虎嘆氣︰「不行,他中毒太久,即使用藥,也要一年半載才行,用內力,他身體根本承受不住,只怕行不通……」
殺多少人他眨過眼?如今卻是要救個人這般難?地虎急了︰「那如何?連個小娃子都束手無策不成?」說完有些恨恨的一拳打在門上,折身就走。
珠兒怕這人沖動,連忙道︰「地虎你要做什麼去?」
「喝酒!」地虎頭也不回的答。
鬼虎朝著珠兒使個放心的神色,見魯源生點了點頭,自己跟著那怒氣沖沖人的背影就走了出去。
珠兒嘴巴張了張,終究不知道說什麼,只好自己進了里屋。
魯源生靠在窗台上︰「你怎麼想?」
「我能怎麼想?」郝善苦笑︰「他們不會心軟的。」
魯源生瞧著這人,眉角一挑道︰「何必這麼麻煩?」
郝善猛的抬頭︰「你什麼意思?」
兩人對視著,直到郝善搖了搖頭︰「他們用毒是要引我到這里,折磨這個無辜的生命就是折磨我,小飛只是齊良的孩子,只是個容易下手的人罷了。」
魯源生道︰「他沒有死。」
「我知道你話的意思,我也想過,他們用小飛引我到這里,在他們眼里小飛按理說已經沒有價值。可是小飛沒有死,只是毒發,我們尚有機會救活他,這不像他們的手段。可是我想不透,也許他們這次就是要看著我束手無策,也許他們知道我根本救不了這個人。」
魯源生按住那個微微顫抖人的肩膀︰「你在害怕?」
郝善抬起頭的臉上微微有些慘白︰「是,我在害怕。我每一刻都在害怕,所有接近我的,都要面臨著遭害的危險……這次……我將齊良支開……不想……」
魯源生將那人拉起來,定定的看著那人︰「嗯,他知道你是好心,只是不忍他看見小飛冒險痛苦的樣子罷了。」
郝善搖著頭︰「這次我該如何向他交代?接近我的注定都要受到牽連……」
這樣的郝善哪里見到什麼力量和堅硬,整個都像放了太多想法的稻草人女圭女圭,身子冷涼的,甚至有些微抖。
視線從那人的微抖的唇角移到難得一見滿是自責的眼楮里,再也移不開了。
魯源生的聲音難得溫柔,夾著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寵溺︰「那我呢?」
郝善愣愣的看著他,眼中帶著迷茫和不解。
魯源生嘴角微微勾起,輕輕的將那人擁進懷里︰「和我在一起不用這麼痛苦,因為我能夠強大保護自己。」
若是接近他的人都是帶上了危險,那就放心和他在一起吧,他有足夠的力量使得自己不受傷害,這樣任何人也不需要自責。
郝善輕輕的嗯了一聲,竟是哽咽的說不出話。
外面突然一陣喧嘩,一聲聲小善小善的呼喚。
郝善自是認出這聲音的主人,臉色一凝,連忙趕將出去︰「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現在回來了?」比他估計的時間要少上一半!
齊良沒好氣的跨進房間,一坐下來,也不顧室內還有一個寒著臉的魯源生,甚是不滿的道︰「我出了鎮子眉兩天就被官兵抓了回來。」
郝善一驚︰「什麼?」心下卻是已經有了了然。
齊良連飲了幾口茶水,怒火依舊沖天︰「我哪里知道,那看城的官老爺非說我是哪個山賊,將我押了兩天,剛剛放了出來卻是不讓給我出城!我也說不通,只得半路回來了。」
齊良悶悶的哼了哼,眼楮在屋內瞄了一圈。
郝善正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小飛的近況,只听那齊良嘆了一聲,竟是突自嘆息了幾聲道︰「這女圭女圭跟著我受苦了。若是小飛的娘還在就好了,一定有辦法說服官爺。」
郝善看看有些傷感的大漢,月兌口而出︰「這……小飛的母親……」
齊良的眼楮片刻有精光閃現般,那暗淡的神色中帶著了點輕動小伙子般的火光,像是陷入回憶般︰「娃子他娘,對漁民們都好,對我也好……她懂的可多了,她說人受人恩情是必要報答的,回來就跟我回了家,照顧病娘病爹,幫我修帆補衣……」
郝善微微皺眉︰「恩情?什麼恩情?」
齊良嘆了一聲︰「她要尋死,是我給她救了上來。她說願意做我的妻子但不要名分,我不太懂……真是不懂……她說不要讓漁村以外的人知道小飛的母親是誰,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再後來,她就走了,走了,說是不讓我找她,我也不敢找了,只是在家等,等著等著,就有人叫我了,讓我到江邊去看那尸體是不是我妻子……我沒有救了她,她還是尋了短……」男人的臉上淌下淚來,縱橫交錯著,映著窗外的陽光,格外的顯眼。
郝善萬沒想到原來這個齊良竟是又過這樣的奇遇,一時之間,百感交集,便嘆了一聲,隨口問道︰「這般的奇女子叫什麼?」
男人粗魯的用袖子抹抹自己臉上的淚痕,很是用力的抽了兩下鼻子,臉上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然後用力的擠出個笑來︰「叫柳參清。」
郝善手下的動作停了下來,又嘆了兩聲,本是無意識的呢喃著這個名字的人突然身子一顫︰「你……你說……小飛的娘親叫……什麼?」
煙殘情尚濃51_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