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仁自從被孫霓慧的大宅門里出來後,會同玲一道余音繞梁般地回到了家里,其間不知道撞到了多少個路人、不知道踢到了多少只阿貓阿狗,好在並沒有電線桿之類的東西,否則林家仁應該是橫著回去的。
「我猜也是這樣,光是看宅子上空籠罩的雲彩就已略知一二了。」玲居然也是一副不過如此的模樣,這深刻地打擊到了林家仁的自尊心——怎麼你們都知道。
「是不是說如果獻小姐對你其實沒意思的話,我就不能加薪了?」這貨壓根就不關心他上司被誰看上的問題。
「……這樣很沒成就感,打擊感滿載倒是事實!」林家仁翻了翻白眼,怎麼最近都流行下克上了︰「那個,我就假設一下好了,假設啊,如果孫霓慧小姐,也就是獻小姐她真的看上我了……」
「這得有多不開眼啊!!!」玲首先發表了自己最正確的看法,然後干脆不理林家仁,喊著穎兒一起到廚房幫忙去了,目前還是晚飯要緊。
望著兩個女人遠走的身影,馬忠也學著林家仁長嘆道︰「唉~~~主子好好的一個人,竟然外出了一趟就瘋了,果然出門需謹慎啊!」
「……」本來林家仁覺得這已經夠打擊人的了,沒想到更刺激的還在後邊——
馬忠抹了一下涂滿油彩的臉蛋,語重心長地說道︰「也許獻小姐只是想為你找個士族的女子聯姻,畢竟主子你也不小了。主子你曾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想大概就是這麼種情況吧……而且在這注重出身門第的時代,主子你又來歷不明,能當上主簿同時還能領軍進而成為了會稽的重臣,這本身就是一件在其他地方難以想象的事情。迎娶身為一州州牧的諸侯之姐,只怕是只有對等的地位才可能實現吧。我游歷四方,會稽已經算最為開明的地方了,但恐怕在這一點上還……說的有點多了,但所謂忠言逆耳,主子勿怪!」
馬忠一本正經的說辭,倒是讓林家仁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現在心中除了汗顏丟人之外,就是無比慶幸了,慶幸自己沒有得意,沒有自作多情,沒有過于失態。
就在林家仁往茶幾上擺上新的一副杯具的時候,凌統來訪了。
「猴子……」
「狐狸,先說好我不是來找你玩的。」凌統劈頭蓋臉就揮手阻止了林家仁接下來的動作︰「所以色子就別拿了。我來只是因為,主公有請!給你個建議,狐狸你最好以最快的速度,不惜動用任何手段,立刻馬上去見她,否則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我就不好說了。」
「啊咧?!」這還沒到秋後就要算賬了?就猴子的語氣來講,肯定沒什麼好事!
林家仁的預測很果斷,這個召見的原因九成九都跟她姐姐上午的召見月兌不了干系。
此次召見的地點,不是什麼會議室側室,也不是什麼私人會客廳,而是林家仁有一段時間沒去過的、令他充滿各種悲催回憶的地方——尚香姐私人演武場。當然這個名字是林家仁給起的,但那間屋子的大小充其量算個小型健身房,這是尚香姐平時練武的地方。
當然,這也是林家仁和尚香姐對練,準確說應該是被指導武藝順便挨打的地方。還沒走進去,林家仁就冒冷汗了,一走進去更是滿頭大汗。屋里一邊擺放著經林家仁建議之後作出改良的新型沙包和稻草人,一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盔甲,皮的、鐵的、青銅的,一看就是被反復利用過的東西,屋子的最里邊則是尚香姐收藏的各種刀劍以及長弓,當然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以木板固定在牆上的一支箭矢,據說這是他老子掛的時候從插滿尸體的箭矢中拔出來的其中一支,還有種據說這是射中他老哥孫策眼眉的那支。
總之眾說紛紜來來去去也就這兩種,還都是林家仁散布出去的謠言,因為尚香姐本人就從來沒有提起過這支箭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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