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經足有十五丈方圓的靈識,此時體現出了它的極大作用。
蕭凡也不用緊跟在那隊騎士之後,只用遙遙感知著騎士們的大致方向後,便直直往著帝都西門而去。
雖然沒有人膽敢阻攔教庭騎士的去路,可是帝都街道寬則寬矣,但還是扭曲轉折的,等到一行騎士快馬趕到西城門之時,蕭凡早已出了城門等候多時了。
在對著自己釋放出了一個風系高級狀態魔法,整個身體有如一道輕風,蕭凡的速度已然比那些騎士們的馬速只快不低了。再加上一路盡挑偏僻的屋頂直線前進,所以他趕在聖教裁判所的騎士們之前來到城門之外。
站在城門之外的一棵大樹上,遙望著一群殺氣騰騰的黑紅盔甲騎士直沖而出,蕭凡心中突然冷冷一笑。
穆航讓他不要與教庭對立的話,還在耳邊,可一轉眼,自己便要與這些聖教裁判所的劊子手們對上了。
沒錯,對于康思,從一見面,蕭凡就頗有好感,更別提他因為自己而受到了牽連。
若不是在君風山上,銀面人一伙找上自己,便不會有爭斗,那康思也就不會在那個時候趕去查探,因而給了別人誣陷的口舌。
或許日後還會因為別的原因,康思同樣難逃今日的下場,可是讓蕭凡就這麼去想,他心中難安。
當听聞那項木開連康思的妻兒都不願放過,蕭凡徹底怒了。
其實他認為自己剛剛做了一道選擇題,他沒有選擇加入聖教裁判所去追殺康思的妻兒,或是什麼都不去做。而是選擇了去反過來,幫助康思的妻兒逃過教庭的追殺。
對于康思,他已經無能為力,但對于他的妻兒,至少還不太晚。
這麼一想,蕭凡原本怒火沖天的情緒,慢慢的冰冷下來,漸漸恢復了冷靜,反倒與身心合一狀態下的那種極度冷靜有了一絲接近。
裁判所的騎士們,出了帝都城門就直朝著西北方而去,而蕭凡身形一動,輕飄飄的有如一陣輕煙,在騎士們的他則後方,遙遙墜上。
蕭凡加持在自己身上的魔法,叫做縱風術,是一個用來提升移動速度的高級風系魔法。此時用來趕路,效果比起他自創的星光步,更加快捷幾分。
這是學自那惜風聖者的魔法心得,憑著蕭凡的超強領悟力,只是試過幾次,便已經完全掌握了。
經過了對「玄真訣」最根本的領悟,蕭凡已經知道,正是因為他修成了神魂,所以修習起任何魔法或斗技,都是那樣的快速。
神魂就好比一塊海綿,沒有修煉過的人,只能通過修煉身軀或是靈識,來一點點的往上面滴水。然而修成了神魂的蕭凡,則是直接使用海綿主動去吸水,只要是水分,都能被快速的一吸而干。
對于蕭凡來說,他不怕水份渾雜不清,就怕水份不夠。
所以,從雷帝寶藏出來之後,他便習慣了一手酒壇,一手書籍,到了如今,經其瘋狂的吸收,其死靈之心中的上萬古籍,竟是被他翻了一小半。這對別人來說,即使大致翻看一篇,就難能實現了,更別說蕭凡這樣直接看透,領悟,並能夠掌握使用了。
此時一路遙遙跟著那引起騎士們,蕭凡又一次一手酒壇,一手古籍,一路枯燥,反不如剩這時機,多喝一口酒,多看一本書來得自在。
反正有著靈識的存在,他可一不怕跟丟,二不怕腳下被樹枝絆了跟頭。
于是,荒野之間便出現了這樣一副情景,一對殺氣騰騰的騎士策馬狂奔,在他們的側後方,卻有一個全身覆蓋在斗篷之下的黑影,一手拿著一個大大的酒壇,另一手卻是拿著一本書籍並不停翻動,縱躍間,腳下有青色微光閃動,往往一個跨步,就是一丈之距,就這麼遙遙跟在騎士的後方。
前方黑紅盔甲騎士足足快馬奔行了一個多時辰,遠遠看到了一個簡陋的莊園之後,這才停下了馬蹄。
蕭凡身形一停,已有三分醉意的眼楮眨巴了兩下,再看時,已經恢復了清明。
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這里已經遠離了人煙,四周都是一望無邊的田地,此時正是初秋時分,一種名為麥的糧食,正垂著累累果實,遍布田間,入眼的,滿眼金黃。
眼看又到了豐收之時,然而這般令人打心底歡欣鼓舞的畫面,卻要被即將到來的馬蹄踐踏的粉碎。
只見蕭凡在聖風教堂廣場上見過的那個騎士,正手指遠方的那處充滿靜謐的莊園說著什麼,片刻後,所有騎士們都已經抽出統一的制式長劍,立時間,雪亮的劍刃上,映射著上午的陽光,遠遠看去,一片熾亮。
蕭凡知道,這是對方進攻的前奏了。
眉頭一揚,正在蕭凡考慮是不是現在就出手之時,一整隊的騎士已經列隊完畢,開始向著那片莊園疾沖而去。
一瞬間,整齊的馬蹄聲遽然響起,驚飛了盤旋在麥田中的鳥兒,也驚醒了遠方莊園中的住客。
一聲大喝從莊園之中遠遠傳來,蕭凡眼尖,已經看到從莊園之中,紛涌而出了十來個手持刀劍的漢子,皆是一臉憤然加絕望的看著正發起沖鋒的教庭騎士們。
這些人中,少數幾個身披完整的盔甲,手中利器閃閃發光,一看就是軍伍之人,想來就是康思所剩不多的忠心屬下了。
然而,這些人對上全副武裝的教庭騎士,結局已然可知。
在蕭凡的感知之中,這些教庭騎士里,將階修為的足有五個,而剩下的俱是不弱的高級斗師,也有十人之多。這樣的實力,足以宣判了對面莊園中人的死刑。
「快,快護著夫人少爺先走!」
這時,莊園之中那群領頭之人大聲對著身邊的一個兵士喊道。
「不用了,到處都是教庭的探子,我們又能逃到哪里去?」
這時,一個水平面悲傷的中年女子,牽著一個清秀的男孩,走了出來。
那領頭的黑胡子大驚,急忙說道︰「夫人,這里太危險,快走,只要能趕到蕭爵爺的軍營,就安全了。」
那夫人憐惜的模了模身邊男孩的頭發,慘笑著說道︰「沒用的,蕭爵爺的軍營離此何止千里,我們連眼前這一關都過不了,又談什麼以後?」
黑胡子大漢聞言一呆,臉色立時變得陰沉絕望了起來。看著對面越來越近的敵人,听著猶如戰鼓的密集頓挫的馬蹄聲,他感覺自己的心髒也跟著急驟跳動起來,一種只有在戰場上才經歷過的熱血忽然充滿了他的胸膛。
「喝啊,兄弟們,不要怕,跟他們拼了,死也要拼他一個陪葬!」
一聲大喝,一股悍氣從他身上涌出,其身邊的伙伴立時感覺到了一陣熱血鼓舞,只可惜在對面敵人的逼人氣勢之下,立時熄滅無蹤。
十丈!
八丈!
五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