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福祥率領的甘軍多為騎兵,在安徽和河南交界的山區,反而不利于進攻。只能下馬當步兵防御了,一旦國防軍進攻河南的話,作為中原月復地的河南,可是沒有什麼大山大江的天然屏障提供防護,甘軍只能在河南駐防,進攻國防軍的行動很少。董福祥作為老軍伍,自有章法和傳統思想,反而沒有什麼大的損失。
聶士誠和袁世凱倒是有進取心,可是這兩人也不了解國防軍的戰術戰略,在19世紀末,報刊傳媒中傳出的信息,反而是西洋人傳出的信息詳盡可靠些,國防軍對于國內的戰爭,哪里有過硬攻硬打的攻城之戰啊!全都是些巧打智取,里應外合的奇襲戰。
聶士誠和袁世凱這些清軍將領,都是些傳統人士,雖說也講謀略,但是不知道國防軍不是沒有硬攻硬打的能力,而是怕攻城戰中,炮火無情殃及無辜,寧願多花時間等機會智取罷了。大批的武衛右軍和北洋新軍守著城牆防御,國防軍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奪城。可是武衛右軍和北洋新軍一打進攻戰,打野戰,正中國防軍下懷,恨恨的給自以為了不起的北洋新軍來了幾下,可是把袁世凱心痛死了,這可都是袁世凱用銀子喂出來的嫡系精銳啊!為袁世凱之命是圖的亡命徒啊!這時候袁世凱還沒有那麼牛叉,只有王士珍輔佐,借著小站練兵逐漸發跡起來,很得榮祿重用,擴編為一鎮兵馬,太不容易了。袁世凱、王士珍夢想像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那樣的中興之臣呢!可是沒有三個月,美夢被打的支離破碎了。退回直隸的後路給人斷了大半,能不醒嗎?
李鴻章等人發起的洋務運動,還是在此時起到了作用,其創辦的水電報局,還是通過威海京津地區的戰報,電傳到了各軍手中。兵力空虛的河北直隸重地,直接面臨國防軍的威脅了。「回軍保護京津重地」的命令,由慈禧太後,軍機大臣榮祿等人由總理衙門發出。看小說就到~
山東、河南等地丟了就丟了,沒有了京畿之地,那才是什麼都沒有了,武衛左軍,都是由滿清貴族子弟組成,戲耍之地,那有什麼戰斗力可言,董福祥、聶士誠和袁世凱慌了,以慈禧太後為主的滿清貴族更是六神無主了。玩權術政治,這些人佔著傳統大義還是有優勢的,玩軍事謀略,就差了十萬八千里了。
國防軍早年俘虜了,李鴻章這個滿清王朝末期的領軍人物,滿清王朝再也沒有什麼人有資格統領全局,威望服眾的帥才了,可以想象李鴻章這樣權傾朝野的中堂大人,都處處受到別人的擎肘,張之洞、劉坤一之清流就不用說了。
而董福祥、聶士誠和袁世凱等軍旅之輩的才能,放到國防軍之中,最多也就是個連營長的能力,完全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不造反鬧一鬧就是大忠臣了說,哪里有什麼好的辦法和能力決定什麼啊!
「撤了,終于可以撤了,這哪是人呆的地兒啊!」袞州城的北洋新軍和武衛右軍們,終于可也大口喘口氣兒了。
「媽的,你找死啊!咱就是個當兵吃餉的貨色,能撿條命就不錯了,還有什麼不能滿足的呢!是不,老弟。」一個明顯還有辮子的武衛右軍小兵,對一個光頭北洋新軍說這話。
大熱天的,也不頭暈,也不眼花了,抗著槍,時不時的幫忙,推一推輜重糧車,天旱的厲害,水少了,在沒有糧食的話,軍隊直接算了得了。
「快點,快點,他媽的,要是讓國防軍打了黑槍,活該你們命歹,說你呢!在磨磨唧唧的,老子抽你啊!」一個軍官罵罵咧咧的吆喝著。
「草泥馬的,國防軍最愛打你個狗日的軍官的黑槍,老子怕什麼,張哨官,您騎著馬,目標太明顯了,注意著點兒。」一個沒有馬騎的軍官,在那給給剛才吆喝的軍官添堵。
「**的曹老六,你娘的就盼著老子死啊!不就是沒有讓你狗日的騎馬嗎!至于嗎?」姓張的哨官,顯然和這人很熟,回罵了過去。
「哈哈哈哈哈哈……」四周的漢子都笑了起來。
這些人都是賣命的貨,死啊!活的還真不怎麼太在意,當然能活著還是很幸運的事。烈日之下,汗流浹背的趕路,那罪還真是不讓人好受啊!所以啊,除了騎兵們,軍官們為騎馬的事,少不得起齷齪了。
這不走了半天,累了個半死,牢騷話就開始傳開了,倒也為勞累的清軍解解悶兒,調節了下疲憊的神經。
說實在的,出了城就完全暴露在原野之中,鬼知道國防軍會不會在那個土包山丘埋伏著打冷槍呢!
「噠噠……噠噠……噠噠……」這不是機槍射擊聲,而是十幾個清軍騎兵跑過來傳命令的。騎兵現在都在四周逡巡,預防國防軍伏擊,防備的還是挺嚴的,都是吃虧吃多了,撤退組織的還不錯。
「兄弟們,兄弟們,國防軍的大隊騎兵跟上來了,都加快的步子,讓國防軍追上了,小心丟了小命兒!」騎兵隊正大聲不斷呼喝著,呼嘯而去,大熱天的倒是涼爽多了,比步行趕路爽多了。
「都跑起來……都跑起來……」武衛右軍和北洋新軍,頓時緊張起來,隨著軍官的命令,跑起來,畢竟沒有人會拿自己的小命兒開玩笑吧,步兵在不布置防御,一旦讓騎兵沖過來,不死命也得丟一半。
呼哧……呼哧……烈日當空的,跑起來還真是讓這些當兵的遭罪了,汗流浹背跑的急赤白臉的,狼狽不堪。
國防軍騎兵一團,大3000人馬,擱國民黨那會兒,就是一個騎兵師的編制,綴在武衛右軍和北洋新軍過五千人馬後面,鋪天蓋地的一大片,由不得這些為滿清朝廷賣命的漢子們不賣力的奔跑,小命兒要緊。
自7月20日,董祥福,聶士誠和袁世凱三個人已下令回撤直隸,取道邯鄲回京津護駕才是關鍵,再加上三面被圍,子彈炮彈得靠天津制造局提供,糧食得靠河北平原、中原之地河南提供,守住邯鄲,保住京津直隸重地,才是董祥福,聶士誠和袁世凱這種滿清重臣,權利財富有保障的根本。
董福祥的甘軍騎兵,國防軍騎兵二團,不敢迫得太緊,西北漢子都是一根筋的貨,和你死掐就不好了。但是對付,已被打寒膽兒的袁世凱,混吃等死的武衛右軍,還是手把爪掐嗎!又不是死打強追,只是攆著董祥福,聶士誠和袁世凱三個人的軍隊,快點退出山東河南兩地,不至于爆發大規模的交火。
都是中華兒女,何必往死了掐呢!打怕了就行了。
董祥福,聶士誠和袁世凱三人的軍隊一撤,當地的清軍巡防營部隊,那有什麼戰斗力啊!盡是些拿冷兵器刀槍的貨色,怎麼可能在抵擋得住國防軍的進攻。
國防軍兩個團的騎兵就這麼綴著,讓清軍沒有時間停下來,去搶劫老百姓的糧食物資。
孫子曰︰夫用兵之法,全國為上,破國次之;全軍為上,破軍次之;全旅為上,破旅次之;全卒為上,破卒次之;全伍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戰百勝,非善之善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大兵法家孫子的意思是說︰戰爭的原則是︰使敵人舉國降服是上策,用武力擊破敵國就次一等;使敵人全軍降服是上策,擊敗敵軍就次一等;使敵人全旅降服是上策,擊破敵旅就次一等;使敵人全卒降服是上策,擊破敵卒就次一等;使敵人全伍降服是上策,擊破敵伍就次一等。所以,百戰百勝,算不上是最高明的;不通過交戰就降服全體敵人,才是最高明的。
隨意啊!等到董祥福,聶士誠和袁世凱三人的軍隊,撤回京畿直隸的時候,累個半死的,再加上大旱之際,缺糧少喝的,什麼忠君思想都會給餓的沒有了。
國防軍參謀部,定制的「蛙跳」戰術,非常給力,由強大的海軍艦隊支持著,先奪取德州、滄州、濱州,威脅天津和北京。以抗倭義勇軍在山東半島民間的影響力,那個民團的負責人,不是出自金雨的門下,都是經歷過多次對外戰爭生存下來的精英人士。在一發力襲取濰坊、淄博山東兩大重地。威海軍港被困就不說了,登州港在失去,董祥福,聶士誠和袁世凱三人的軍隊,又失去了唯一海路補給,整個海、陸路補給線完全斷了,想守都無法守下去了。
慈禧太後和軍機大臣榮祿,一發出回守直隸的電令,再熱再要命都得趕回去保衛京畿,護衛住自己的主子,才是做奴才本分。董祥福,聶士誠和袁世凱這些人,正是這種傳統的舊式官僚人物。
當然袁世凱可能野心大些,也自己出資編練北洋新軍,有改革的心思,但是其骨子里的忠君思想,還是根深蒂固的。這從袁世凱在民國時期,將死之際還在為稱帝,做皇帝禪精竭慮,就可以看到袁世凱,還是一個中國儒家思想燻陶下的傳統守舊人物。
正是抓住了,這個時代各方軍中領軍人物的這種思維模式,由不得這些軍隊不退回去守護京畿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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