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一路狂奔,樹木自他身旁瘋狂地倒退,他必須要在自身力量退去之前,趕到白虎那里,只有通過白虎的奔行速度,他才能夠逃過眼前這一劫。
「哈哈……小爺走了,老東西,不用送了。」孔宣狂笑的聲音遠遠傳來。
尖利怒吼一聲,探手一掌,將他身旁的一株巨樹擊斷,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孔宣遠去,雖然他已經達至巨闕境巔峰,但想在這林中跑過百獸之王的白虎,還是力有不逮。
他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孔宣連斬他手下數人,已經讓他暴怒不已,更何況孔宣還連連對他出言不遜,他一個閃身,便朝著白虎遁去的方向追去。
一個隱蔽的山洞內,孔宣從虎背上翻身下來,躺在冰冷的岩石之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此刻他體內的力量已經完全用盡了,疲軟無比。
白虎也伏在一旁,大口喘著粗氣,這一路,它至少狂奔了數十里地,饒是它健碩無比,也有些吃不消了,好在幾日前,他們尋著了這一個隱秘的山洞,可在此略作歇息。
周雪此刻已經暈了過去,胸前一道猙獰的傷口鮮血不斷。
孔宣強忍著疲軟,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暈死過去的周雪,他不由地眉頭漸擰,隨即他手提長劍,走出了山洞,他必須出去尋找草藥,否則照這樣下去,周雪定然會因失血過多而亡。
好在出去沒多久,他便發現了止血草,他胡亂地將拔了幾株,然後急速跑進了山洞,雖然他們已經跑了數十里,但不難保尖利也追了上來。
孔宣將周雪輕輕放于地上,周雪緊閉著美眸,或許是傷口的劇痛刺激著她的神經,她秀眉緊蹙,嚶嚀一聲。
這個時候孔宣卻犯難了,周雪的傷口在胸口處,如若想要替她止血,則必須扒開她的衣服,在這個貞潔不生命還要珍貴的世俗,對于她來說,所帶來的影響,不締于將她殺死。
孔宣緊皺著眉頭,隨即眉頭一舒,說道︰「我這都是為了救她,相信她會理解的。」
說罷,孔宣將止血草放進口中,嚼了起來,隨即揭開周雪的衣衫,頓時露出一大片雪白,雖然周雪也不過十五六歲,但身子發育已經頗有些規模了,孔宣只覺的自會陰穴出生出一團邪火,直沖向他的腦際。
他強壓下腦海中的邪火,盡管他還不足十歲,但這幾個月來,他身體暴漲,身高已達五尺,身體也已經初步發育了。
他小心翼翼地將止血草覆蓋在周雪的傷口處,同時自身上撕開一條布帶,將之裹了起來,然後幫周雪將衣衫合上。
做完這一切,孔宣就走到另一邊,盤膝坐下,此刻他也是遍體傷痕,尤其是體內,尖利的那一拳直接傷了他的五髒六腑。
孔宣閉目沉息,一遍遍地運轉赤煉神劍訣,自他的體表升起一層淡淡的氤氳,圍繞這他不斷地旋轉,會陰與石門內的明火也騰騰燃燒起來,送出一股股真力,修復著他的五髒六腑。
過了片刻,孔宣仿佛想起了什麼,他拿出一個璀璨的玉盒,打開一絲縫隙,頓時黑暗的洞窟里如升起了一輪熾日。
孔宣只覺得渾身舒暢,全身毛孔都翕張了,一絲絲璀璨的光芒,從他的毛孔往其體內鑽去,他五髒六腑的傷痕正在極速恢復,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他體內的傷痕已完全修復了,而且他體內的兩朵明火也燃燒的更加熾烈了,隱隱有突破的跡象,這讓他驚喜不已。
「這離火神丹真是太神異了,稍微溢出來一絲,不僅修復了我的傷軀,而且還讓我達到了二層石門的巔峰了。」
這個時候一個瘋狂的念頭自孔宣的腦海里生了出來,他不由地露出了一個陰冷的笑容,冰冷的寒氣四溢。
一聲嚶嚀自洞中響起,周雪幽幽醒轉,自胸口處傳來的劇痛讓她不由蹙緊了眉頭,接著一聲尖叫聲,響徹雲霄,孔宣還以為周雪出了什麼事情,連忙來至她的身邊。
周雪宛如一個發怒的小雌貓,一巴掌就甩在了孔宣的臉上,孔宣眉頭一皺,臉上閃過一抹厲色,他大喝道︰「我這是為了救你,否則你早就死了。」
听聞孔宣的大喝,周雪一時氣憤至極,鏗鏘一聲,掣出長劍,對著孔宣心髒就是一劍刺去,孔宣眉頭一凝,伸指一彈,彈在長劍之上,頓時長劍一顫,一股巨力,自劍身傳遞向周雪,周雪眉頭一皺,傷口頓時裂開,鮮血溢出,她一下將長劍給扔了出去。
「你不要無理取鬧,我只不過是為了救你,再者說了,看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孔宣低聲說道。
「你……你……」周雪氣急,雙眼一翻,竟然再次暈了過去。
孔宣苦笑一聲,招呼著白虎,走了出去,一個不太成熟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之中漸漸清晰起來。
白虎奔馳,迎風狂嘯,聲震山林,孔宣駕虎而行,大有一副山林之王的感覺。
「老東西!洗干淨你的脖子,小爺我來取你的狗頭了。」孔宣縱聲大喝,音波向四周擴散而去。
尖利舉目四望,一道道凶光自他的眼中閃過,聲波傳來,他頓時狂吼一聲,面色猙獰。
「小畜生,你等著,我定然要將你挫骨揚灰。」
說罷,尖利袍袖一揮,渾身漆黑的鐵甲,閃爍著冰冷的寒芒,便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疾馳而去。
听聞著夾雜在風中的衣袍獵獵聲越來越近,孔宣不由地露出了一絲冷笑。他騎在白虎之上,長劍在手,宛如一個指揮著千軍萬馬的將軍。
尖利狂嘯一聲,宛如一陣狂風,鐵掌探出,對著孔宣撲擊過去。
孔宣示意白虎,亦朝著尖利沖了過去,他手中的赤煉劍發出蒙蒙的淡紅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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