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大喝一聲,渾然不顧三人劈過來的長劍,長槍直捅,逼得皇朝連連後退,聖泰與血汐的長劍,準確無誤地劈在了孔宣的身軀之上,卻連弱水保甲的波紋都未曾蕩起。
意念隨心而動,聖泰與血汐還沒來的及撤回長劍,只見孔宣的弱水保甲之上,長出許多倒勾,牢牢地將兩柄長劍定在了他的身上,聖泰與血汐同時變色,欲撤劍而回,孔宣怎能讓他們如願,一槍就挑在了聖泰身上,聖泰面色大變,大喝一聲,淡黃色的真力自其體內涌出,在其體表形成以件土黃色的寶甲,抵住了孔宣的長槍,然而孔宣長槍之上傳遞過來的巨力,卻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避開的。
轟!
聖泰如一座大山,飛向了不遠處,砸起漫天的塵煙,一舉將皇朝逼退,將聖泰砸飛,剩下的血汐也不足為懼了。
血汐怒喝一聲,松開血汐劍,整個人沖天而起,化為一道火紅流光,烈焰騰空,如一片火海罩向了孔宣。
「哼!雕蟲小技,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叫怒火神焰。」
孔宣高昂著頭顱,眼中戰意盎然,對著血汐就是一拳轟出,頓時一條火龍轟隆奔出,昂首長嘶,奔騰不休。
二者相擊,血汐悶哼一聲,直接被孔宣這一拳給砸飛了,孔宣拳勢不止,對著皇朝亦是一拳轟出,皇朝臉色一變,轉身欲逃,然而他怎能逃的過孔宣的極速。
只不過眨眼的時光,孔宣便追上了他,對著他就是一拳轟出,皇朝揮劍急擋,孔宣運轉真力,渾身勁氣激射,如潮水一般涌向他的拳頭,只听的 嚓一聲,皇朝直接被孔宣這一拳給轟飛了,而且孔宣這一拳用的極重,將他的五髒六腑都差點擊碎了,皇朝陰毒地盯著孔宣,孔宣笑著來到他的跟前。
就在這時,一道驚天長吟自孔宣身後響起,一道璀璨的劍芒直沖而來,孔宣一個閃身避過,轉過身來,只見十七一雙彎月似的大眼楮,閃爍著慧黠的光芒,方才那一劍就是她劈出的。
孔宣冷冷地盯著十七,沒想到這個小師妹,竟然是他們師兄妹之中最為難纏的一個,兔八哥還蹲坐在十七的肩膀上,咧開一張兔嘴,對著孔宣嘿嘿傻笑。
「不要那麼惡狠狠地看著人家嘛,人家可沒和你打架的心思。」十七努著小嘴說道。
孔宣淡然一笑,然後轉過身來對著皇朝說道︰「就你們這兩下子,還想去找凌流雲比劍,這無異于以卵擊石,我勸你們還是先回去練個幾年再說吧。」
說罷,孔宣一提長槍,便朝著谷外走去。
「小美女,我們要走了,記得以後要來找兔哥玩哦。」
說罷,兔八哥縱身一躍,來至了孔宣的肩頭。
這是一片一望無垠的平原,碧綠的青草,在微風的吹拂下,此起彼伏,天空澄亮明淨,十幾只宛如雲朵的羊駝隨著青草的起伏時隱時現,一副風吹草低見牛羊的祥和景象。
「藍天白雲,青草綠湖,兔大爺我仰天一聲吼啊,該出手時就出手啊。」兔八哥又開始長嚎起來。
孔宣望著這一片寧靜祥和的景象,完全忘記了耳邊的摧殘,此時谷口已經在二人的身後越變越小,天山七劍也沒有跟出來。
突然兔八哥一拍大腿說道︰「孔小子如若我沒有記錯的話,這里便是魔鬼平原,看來我們的運氣還不錯,竟然直接傳送到魔鬼平原來了。」
孔宣也覺得此地有些熟悉,雖然與他和周雪初來的地方有所差異,但是差別不大,魔鬼平原是一片大草原,據說乃是上古戰場,此地不知葬送了多少神魔的生命,看似平靜安詳的平原底下不知暗藏了多少危機。[]
孔宣眼觀六路耳听八方,時刻注意著周邊的異動,他隱隱在空氣中嗅到了一絲不安的氣息,盡管那絲危險掩藏的極深,但還是被他給嗅到了。
「孔小子,情況有些不對頭啊。」兔八哥翕動著鼻子說道。
孔宣將長槍橫于胸前,瞳孔微縮,他感覺到在他的正前方,正有一雙陰冷的眼楮在緊盯著他,伺機而動,想要給他以致命一擊。
微風拂過,空氣中傳來細細的嘶鳴聲,而且數量多且雜,原本在安靜吃草的羊駝群,突然發出幾聲慘嚎,紛紛倒了下去,一蓬蓬鮮血飛射而起。
孔宣冷喝一聲,長槍橫掃了出去,一道二指粗細的銀芒朝著他疾馳而來,長槍與那銀芒交擊在一起,發出沉悶的金鐵交擊之聲,那道銀芒被孔宣掃到了一旁的草叢之中,轉瞬不見。
「那是什麼東西?怎地如此堅硬?」兔八哥問道。
「抓住它不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了。」孔宣說道。
就在二人對話的瞬間,自孔宣身後又亮起一道銀芒,破空呼嘯,直朝著他的尾椎襲來,孔宣冷哼一聲,曲膝上彈,準確命中那道銀芒,將那道銀芒踢的上飛了起來,兔八哥轉過身來,探手一抓,便將那道銀芒抓住了。
「嘶!竟然是食髓虱。」兔八哥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食髓虱遍體銀白,蛇尾鱷首,兩只小爪子,閃爍著駭人的冰冷光芒,別看其只有三寸大小,卻是這魔鬼平原最為駭人的物事之一。
脊骨那是隱藏在人體內的一條大龍,而食髓虱便是靠吸食脊髓為生,一旦被食髓虱進入到體內,就算是巫門境的高手也難逃一死。
單只食髓虱並沒有多可怕,但食髓虱乃是群居生物,每一個族群都有成千上萬成員,一只食髓虱便足以讓一個高手驚駭無比,更何況是一群。
兔八哥與孔宣相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駭之色。
「快逃!」二人同時大喝一聲,孔宣凌空而起,腳下星光閃耀,化為一道流光,朝著遠處遁去。
二人甫一飛奔,身後便亮起了一層銀芒,宛如一片銀色的幕布鋪天蓋地而來,虛空之中嗡嗡而鳴,那是食髓虱與空氣摩擦的呼嘯之聲。
孔宣亡命狂奔,兔八哥在其肩頭不停的叫嚷。「快點,快跑!」
食髓虱群不停地追擊,虱群過處,寸草不留,原本綠茫茫的一片草地,瞬間便露出了下面黑褐色的土地,不時有一塊塊不知名的獸骨從空中墜落,瑩白的骨頭,星星點點,遍布在光禿禿的土地上。
身周的景象漸漸變幻,青草越來越短,漸漸不可見,干硬的黑色土地散發著一種冰冷的死寂氣息。身後的銀色幕布離孔宣也是越來越遠,漸漸不可見。
被兔八哥抓住的食髓虱不停地扭動,長嘶不已,似乎遇到了令它極其害怕的東西,孔宣與兔八哥也注意到了身後以及那只食髓虱的情況。
見身後威脅已除,孔宣停了下來,不停地喘著粗氣,方才那一路奔行簡直就是亡命,體內的真力都用的差不多了,如若那群食髓虱再追上來,只怕過不了多久,孔宣與兔八哥就要成為食髓虱嘴下亡魂了。
周圍是一片冰冷的死寂,黑褐色的土地,散發著黑黝黝的金屬光芒,冰冷肅殺,那只食髓虱不停地掙扎,小身軀不停地顫抖,綠豆大小的眼楮里盡是駭然之色,口中嗚嗚悲鳴不已。
「孔小子我們不是剛出狼穴又入虎口了吧!」兔八哥說道。
話音剛落,只听得天邊傳來一聲暴吼,天地震顫,似乎有一只狂猛巨獸正在從天邊狂奔過來,吼聲如雷,狂涌的音波凝成實質,將不遠處的一方土坡都給震散了,塵土四揚。
一尊如山一般的黑色身影,從遠處不停奔來,大腳踏下,每一步跨出,大地都震顫一下,狂躁的氣息,鋪天蓋地,似要將這天地給壓垮。
這是一尊魔猿,足有數十丈的身高,使得它看起來就如一座黑色的魔山,黑色的長毛如瀑布一般,瞬間功夫便來至了孔宣的跟前。
魔猿緊緊地盯著兔八哥,看的兔八哥直冒冷汗,魔猿張口一吸,兔八哥爪中的食髓虱頓時便被他吸入到了嘴里,嘎 嘎 ,嚼了起來,銀色的汁液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那群食髓虱是你們引來的麼?」魔猿聲音如雷,猶若一座座魔山在孔宣耳邊炸響。
孔宣怔怔地點了點頭,隨即魔猿裂開大嘴,露出雪白的獠牙,伸出一只巨手,示意孔宣站到上面去。
孔宣站到他的手掌之上,魔猿抬手將孔宣放到了他的肩頭,隨即邁開步伐,朝著綠原上奔去,魔猿邁開步伐,當真是風馳電掣,一步百千丈,瞬間便來至了食髓虱消失的地方。
隨著魔猿的到來,瞬間又是一片銀色的幕布升了起來,然而卻不是追擊,而是被魔猿嚇的飛速奔逃。
魔猿則是探手一抓,魔掌之中,足有成千上百只食髓虱,就往嘴里送去,吃的是津津有味。魔猿雙掌左右出擊,須臾之間,他足足吃下了數十萬只食髓虱。
魔猿雙手如電,不停地朝著嘴里遞送食髓虱,然而魔猿還覺不過癮,張開大口,宛如黑洞,瘋狂地將食髓虱朝著口中吸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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