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藍城相比與魂歸城來說景象完全不同,城內一派生機勃勃,並沒有那些無意識的亡魂在此逗留,街頭上,人頭攢動,到處都是叫買叫賣之聲。
孟飛似乎從未見過此種情景,一路上好奇的看這看那,就像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好奇寶寶一般。
「這位好漢,我這里出品的魂刀在整個冥府都是出類拔萃的,所謂寶刀贈英雄,我便宜賣給你如何?」一位小商販拉著孟飛說道。
孟飛執拗不過,蹲在那里品頭論足,最終那個小商販被孟飛說的面紅耳赤,收起他的小攤,轉身走了。
孔宣緊跟在孟飛的身後,此時他體內的傷痕開始隱隱跳動,感覺就好像是要從內部將其裂開一般,孔宣一個趔趄,悶哼一聲。
孟飛听到身後的動靜,連忙走上前來,扶住孔宣。
「你沒事吧!」孟飛問道。
孔宣搖了搖頭,但臉色卻是煞白一片,很顯然他傷的非常之重,孟飛輸送一股魂力到孔宣體內,他臉色驟然一變,說道︰「你的本源被他斬裂了!」
孔宣無奈地點了點頭,本源所代表的是一個人的底蘊,未來能夠走多遠,完全就是看本源究竟有多強大,如若孔宣不在近期內修復體內的本源傷痕,待日後留下了禍根,那便意味著他日後的路途給直接斬斷了。
「我現在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否則一旦等本源傷痕再度裂開。我恐怕就修復不了了。」孔宣說道。
就在此時,一輛疾馳的馬車,出現在二人的身側停了下來,駕車的是一名全身包裹在黑色鐵甲之中的兵士。他走下車,對著孔宣二人躬身說道︰「二位少俠,城主大人已經等候二位多時了,還請二位隨我一起前去城主府。」
孟飛一點頭,與孔宣二人一同,上了那架馬車,兵士一揚鞭,頓時戰馬嘶吼。奔騰的蹄聲響起,一朵祥雲自車架下氤氳而起,馬車騰空飛了起來。
不多時,馬車帶著二人來至了一出僻幽之所。這里清泉水石,松澗鶴壁,端的是一個好地方,冷凌微笑地看著馬車的到來,那名兵士連忙下車對冷凌施禮。
待到二人下車。冷凌連忙上去攙扶,好像二人是無比尊貴的賓客一般。
「城主,不必如此,雖然我身受重傷。但走路還是不成問題的。」孔宣說道。
冷凌淡淡一笑,指了指四周。說道︰「二位兄台,此地乃是我的一處秘所。無人知曉此地的存在,二位大可于此安靜地養傷,我府中有一神丹,乃是當初冥神殿所降下來的福澤,我已為兄台請來。」
說罷冷凌便領著二人進入了府邸之中,府邸不大,但足夠二人所用,這里連個佣人都沒有,不過好在清淨,對于孔宣來說,目前首要的便是清淨。
冷凌遞過一個精美的玉盒給孔宣,孔宣皺了皺眉,孟飛連忙接過,打開一看,頓時一道金芒沖天而起,直沖上雲霄,孟飛臉色一變,連忙將之蓋好。
「造化神丹!」孟飛驚呼一聲。
冷凌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知道孔兄為人傷了本源,而本源傷痕,非這造化神丹所不能愈合,二位且在此靜養,待二位傷愈之時,我再來看二位。「
說罷,冷凌登上馬車,架空離去,轉瞬間,便消失在天際。
「小子,這下你發達了,這造化神丹可不是一般的神物啊,相傳當年冥王得道,留下十三顆造化神丹,以造福後世,被冥神殿奉為至寶,足以修復你體內的本源傷痕。」孟飛興奮地說道。
孔宣搖了搖頭,說道︰「我總覺得哪里有些什麼不對勁,這冷凌究竟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麼?」
孟飛連忙說道︰「我看你小子就是神經質,就算他對我們有所求,也犯不著用這造化神丹吧,再說了天藍城的實力比魂歸城只強不弱,我們頂多就只能幫他做個打手而已。」
「正因為如此,我才覺得奇怪!」孔宣說道。
孟飛頓了一頓,隨即說道︰「確實如此,不過先不要想那麼多了,先將你體內的本源傷痕修復吧。」
孔宣點了點頭,就在院落里盤膝坐下,他張口吐出一口濁氣,玄冰鎖魂甲一件件剝落,自動飛到一旁,只見一道可怖的傷痕出現在孔宣的胸膛之上,前後透亮,差點就將他給斬為了兩半。
看著孔宣胸口的那道傷痕,孟飛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一個裂開的生死輪回盤在其胸月復間輪轉,緩緩飛出,懸浮在其頭頂,降下一道道死氣。
生死輪回盤不停輪轉,不時顫抖,仿佛隨時都會斷裂開來,孔宣驀然睜開雙眼,將造化神丹給取了出來,頓時光芒沖天,好在此地有法陣守護,外界之人,根本就看不到此地發生了什麼。
造化神丹靜靜懸浮在孔宣的頭頂之上,噴吐出一蓬蓬金色的氤氳,不多時就將孔宣完全籠罩在了其中。
孟飛睜開幽冥陰陽眼,卻發現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況,只听得里面傳來金鐵交擊之聲,仿佛正在鍛打著什麼。
孔宣運轉著體內的殘存的魂力,生死輪回盤劇烈旋轉,垂落下一道道黑色的死氣,凝聚成一柄重錘,不斷地敲打著造化神丹。
自造化神丹內傳出雷鳴般的爆響,隨著時間的推移,造化神丹猛然噴薄出一道金色流芒,徑直朝著孔宣斬了下來。
孔宣冷哼一聲,張口就將那一道金色的流芒給吞了進去,金色流芒化為一道金色的電流,在其體內不斷地游走,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
不過片刻的時間,孔宣已經吞下去了上百道金色的流芒,此時他體內已經交織成了一片金色的電網,電網漸漸縮小,凝聚到他胸口的傷口處。
電網不斷地擠壓,絲絲黑氣,從其傷口處被擠壓了出來,孔宣連忙將生死輪回盤收了回來,凝聚在其胸月復間。
由于沒有了生死輪回盤的壓制,造化神丹,驟然爆發,瞬間便垂落下萬千道金色的流芒,如一柄柄金色的利劍,勢要將孔宣刺個千瘡百孔。
噗!噗!噗!
金色的流芒將孔宣給洞穿,孔宣猛然噴出一口鮮紅,在金色的氤氳之上,刻上了一抹鮮紅,艷麗而奪目。
孟飛看的是心驚肉跳,想要上去幫忙,卻發現自己什麼也做不了,孔宣猛然向後一倒,此時他軀體上已經千瘡百孔,每一個孔洞之上,都插著一道金色的流芒,就好像在他的軀體上被人用木錐給釘住了一般。
孔宣喉間不斷地發出悶吼之聲,一條條筋脈開始呈現出金色的光芒,孔宣甚至都听到了自己體內血脈奔騰的聲音,這讓他不由一喜,他強忍著劇痛,再度盤膝坐下,開始調用體內殘存的力量,他脊背處的那條金骨,錚的一聲,發出驚天長鳴,自其中緩緩流出一道道金色的細流,蔓延向他的四肢百骸。
插在他體表的金色流芒則緩緩融化,化為一滴滴金色的水珠,滴入那一道道細流之中,不斷地將之壯大,漸漸奔涌稱一條洶涌的長河。
轟隆的悶吼聲,自孔宣體內不斷地傳出,孔宣發出一聲爆吼,張口直接將造化神丹給吞噬了進去,造化神丹頓時炸裂開來,化為一道道金色的光電,在孔宣體內不斷地炸響,蟄伏在其體內的生死輪回盤此時亦散發出淡淡的金芒,就好像是給它鍍上了一層金芒,不斷地旋轉,其上的裂痕,開始以緩慢的速度開始愈合。
而孔宣胸口的那道傷痕,也在以緩慢的速度開始愈合,剛開始是不斷地從其中擠壓出一絲絲褐色的氣霧,漸漸從其中開始跳躍出金色的液滴。
他後背的脊骨化為一條長龍,龍首高昂,一口將其體內的造化神丹給吞了進去,長龍飛舞,追雲逐日,不時吞吐雲霧,所過之處,孔宣體內的傷痕,瞬間修復,漸漸地長龍不斷地在孔宣的傷口處盤旋,噴吐出一蓬蓬氤氳。
孔宣整個人綻放出朦朧的金芒,神異無比,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尊金色的戰神,神威凜凜。
隨著一聲驚天長吟,孔宣體內的本源傷痕,徹底被修復,原本黑色的生死輪回盤,此刻也散發著淡淡的金光,在其體內沉浮。
孔宣輕輕呼出一口氣,呼吸之間,竟然隱隱帶著雷霆之聲,將孟飛驚的差點叫了起來。
幾個呼吸間,包裹著孔宣的金色氤氳,一下被他吸附到了體內,此時孔宣的魂體,近乎實質,散發著淡淡的金芒。
孟飛走上前來,輕輕拍了拍孔宣的身體,頓時傳出鏗鏘之音。驚的孟飛又是一跳。
「我靠!你小子莫不是要離地飛升,鑄就金身。」孟飛笑道。
而孔宣則皺著眉頭,他隱隱感覺到了有哪里不對,卻又始終發現不了不對的地方。
「我靠,你得如此大的福澤,不要一副仇大苦深的樣子好不?該仇大苦深的是小爺。」孟飛說道。
嗒!嗒!嗒!……
馬蹄奔馳聲傳來,一輛車架自虛空之中而來,一名黑甲衛兵走上前來,對著孔宣二人說道︰「城主得知二人傷勢盡復,請二位前去赴宴。」
孟飛立時面露喜色,說道︰「太好了,我已經半個多月沒有吃過像樣一點的飯菜了。「
「半個月?」
「是啊,你足足在此盤坐了半個多月,你還以為是一瞬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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