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藍城,城主府內,冷凌高坐于寶座之上,低頭把玩著手中的精玉酒杯,紅褐色的液體在酒杯中輕輕晃動著,淡淡的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中。,,用手機也能看。
冷凌輕輕翕動著鼻子,露出享受般的神色,他冷冷地看著下方跪伏的探子,冷聲說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稟告城主,在下句句屬實,殺神殿的地殺已經出動了,不日便會到達咱們天藍城,出手斬殺冥王太子。」
「好!」
冷凌冷聲一笑,蒼白的面頰浮上一絲淡淡的血色,杯中的血液化為絲縷紅線,沒入他的鼻孔,他輕輕皺了皺眉,說道︰「好就沒有品嘗過新鮮的血液了,到時候就讓地殺與冥王太子來個生死相斗,我們好坐收漁翁之利,傳聞地殺與冥王太子體內有真血存在,到時候,我一定要好好品嘗一番,看他們的血液究竟是什麼味道。」
夜悄悄地降臨,天藍城依舊是那般繁華,燈火通明,街道上人流攢動,只是不知在這繁鬧的背後,隱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死寂。
冥王太子靜坐于房中,他已經听到了外面鐵甲晃動的聲音,不多時大門被打開,一隊鐵甲沖進房內來,冷凌臉上帶著偽善的笑容,讓冥王太子看的只想吐。
「太子殿下,在下得知殺神殿的地殺向太子發布的必殺令,特來此護駕,免讓太子遭受殺害。」冷凌笑道。
冥王太子冷冷一笑,說道︰「小小殺神殿焉敢挑戰我冥王殿的神威,今日若他地殺敢來,我就叫他有來無回。」
「傳聞這地殺可是巫門七重的無上高手,太子殿下還是小心些為妙!」冷凌說道。
「無妨,你我兄弟二人聯手,地殺算什麼東西,就算是天殺來了,照樣也得叫他飲恨于此。[]」
冥王太子與冷凌相視而笑。只是彼此的眼中盡是寒芒閃爍,笑容背後所隱藏的東西彼此都心知肚明。
「冷兄,舍妹在此。還請冷兄照看一二,切莫讓她受到絲毫傷害,我去會會那傳說中的地殺。」
「太子放心,有我冷凌在此。定不會讓她受絲毫傷害。」
冥王太子冷哼一聲,一掌將桌上的地殺必殺令給拍成了粉碎,隨即長身而起,遁入虛空之中,朝著成為飛去。冷凌眼中寒芒閃爍,緊隨其後,亦沒入的虛空之中。
距離天藍城外三百余里的高空之中,靜靜地盤膝坐著一個人,他整個人好似完全與這片虛空融為了一體,在他的雙腿之上平放著一柄通體雪白的長刀,烏黑的長發劈散在胸間,一動不動。盡管此時風聲不息。但卻連他的一根發絲都沒有吹動。
「不愧為殺神殿的二號殺手。」冥王太子看著眼前之人,冷聲說道。
地殺仍舊是不為所動,好似根本就沒發現來人一般,良久之後,他輕輕一捋胸前的長發,拿出一根翠綠色的束發帶。小心翼翼地將其頭發束到腦後,再自懷中掏出一塊雪白的方巾。輕輕地擦拭著那雪白的刀身,神情無比地專注。就好像那是他的愛人一般,正在享受著他濃濃的愛意。
冥王太子的神情無比地凝重,直到現在他都感覺不到眼前之人的存在,就好像在他眼前之人根本就是一個幻影,若非是那森冷的殺機已經將他鎖定,說明了此人的存在,只怕他真會將眼前之人當成一個幻影。
冷凌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原以為殺神殿的地殺不過是徒有其名,從目前的情形來看,冥王太子與他之間將會是異常龍虎之爭,冷凌似乎已經看到了他們二人血流成河的景象,他的眼神漸漸地開始猙獰起來,期盼他們二人盡快來個兩敗俱傷。
雖然冷凌一直想除掉冥王太子,但一直顧及他的身份,現在有人替他除掉冥王太子,真可謂是雪中送炭之舉。
地殺仍舊在緩緩擦拭著他手中的長刀,神情無比專注,絲毫沒有理會二人的存在,冷凌不由有些焦急了。
雪白的方巾緩緩劃過刀尖,鏗的一聲長鳴,他手中的長刀宛如活過來了一般,輕聲長鳴,似乎在歡呼雀躍。
地殺長身而起,原本如水一般的眸子里陡然射出兩道精光,凝成實質,地殺輕彈刀身,就好像是在演奏一曲離別曲,隨著他的手指跳動,一個個清脆的鳴聲跳躍而出,嗚嗚而鳴,卻組成了一曲離別曲,讓人聞之不由心酸。
「這是我為你奏的離別曲,不知可否喜歡。」地殺輕輕地說道。
「要戰便戰,別在這里給我搞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冥王太子冷聲說道。
地殺半舉長刀,長刀在夜空下,散發著蒙蒙的光輝,地殺嘴角輕輕一笑,陡然一刀劈出,毫無征兆,刀芒如一道匹練橫貫虛空,朝著冥王太子劈斬而來。
冥王太子臉色微變,側身避過,揉身而上,長槍霍霍,便與地殺戰在了一起,一時間是刀芒縱橫,槍芒吞吐,天地似乎都逆亂了。
劇烈的爆炸聲自虛空之中響起,地殺刀芒縱橫如龍,在虛空之中劃過一道道痕跡,招招都朝著冥王太子的要害部位席卷而去。
冥王太子冷喝連連,手中長槍吞吐出擊,宛若毒蛇出擊,每一槍都緊鎖在地殺的咽喉部位,不過片刻的時間,二人已經交手百余合。
冷凌手握長刀,在一旁觀戰,絲毫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他在找準機會,準備給冥王太子來個必殺一擊。
轟!
地殺一刀劈下,凌冽的刀芒如一道瀑布從天垂落了下來,冥王太子極速閃身,然而這一刀實在是太快,盡管他避的及時,還是被這一道在其胸口上留下一道深可及骨的傷痕,鮮血飛灑,在虛空中綻放成一朵淒艷的花。
冷凌眼中寒光一閃,他已經聞到了那鮮美的味道,不由露出了貪婪的神色,冥王太子冷哼一聲,一槍從地殺的肩頭穿了過去,鮮血飛灑,地殺悶哼一聲,想要抽身而退,冥王太子怎能讓他如願,猛然一用力,竟然將地殺整個人都掄了起來,狠狠地朝地上砸了過去。
轟隆!
地動山搖,大地之上被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還沒等地殺從里面鑽出來,冥王太子便如一座大山一般碾壓了下去。
于是二人便在深坑之中展開激戰,深坑越來越深,黑幽幽地看不到底,隱約可以听到從其中傳出的兵器交擊聲,和二人的呼喝聲。
冷凌眉頭一皺,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他望了望深坑,深坑望不到底,他眼中精光閃爍,卻依然沒有看到二人的身影,只是兵器交擊聲,和二人的呼喝聲不時從地下傳了上來。
地底深處,孔宣與冥王太子全身是血,表面上看起來淒慘無比,但二人眼中的精芒卻是無比的熾烈。
「你能不能不那麼認真啊,剛才差一點被你劈為了兩半。」冥王太子看著胸口那道猙獰地傷口說道。
「你還說,若不是我軀體強悍無比,只怕你那一槍會直接廢掉我。」孔宣說道。
冥王太子嘿嘿一笑,說道︰「如若不逼真一點,怎麼可能將他給引下來,不過還別說,若不是當年地殺已經被我給殺了,我還真差點被你給唬住,媽的,竟然跟他一模一樣,那神情簡直就如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般。」
「要演就演的逼真一點,這可是你說的,不過冷凌真的會下來麼?」孔宣不由問道。
冥王太子眼中一寒,說道︰「冷凌此人太過小心,凡事必須要自己驗證他才肯相信,如若不親眼看到你我二人死亡,他是絕對不會放心的。」
孔宣點了點頭,說道︰「的確,不過我有些不明白了,我們為什麼要在地底布陣殺他,直接將他印出來,你我二人合力擊殺他不就行了?」
冥王太子搖了搖頭,說道︰「除非我們能夠在一瞬間將他擊殺,否則一旦等天殘老祖來了,只怕我們所設計的一切都將功虧一簣了,以冷凌的境界修為來看,想在一瞬間解決掉他,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他下來了!」孔宣突然說道。
于是二人又展開了一場殊死搏斗,冷冽的刀芒在地底剜出一個又一個的深坑,二人繼續下沉,他們要沉到足夠深,沉到天殘老祖感知不到的地方。
轟隆一聲,破開前面的岩石壁,出現在二人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溶洞,熾烈的岩漿在不斷地跳躍,熾熱的岩漿,將虛空都給扭曲了。
孔宣長刀一揮,硬生生地將冥王太子給釘在了熔壁之上,而冥王太子的長槍也將孔宣給釘在了熔壁上,二人劇烈喘息,看起來萎頓無比,鮮血灑下,匯聚到地上,在地上流出一道道奇怪的符文。
兩敗俱傷的場面終于出現,看著二人鮮紅的血液,冷凌不由舌忝了舌忝嘴唇,他手持長刀,哈哈大笑,步入溶洞之中。
「冷兄,我受了重傷,快點將他解決掉,日後我上報給護法,必是你大功一件。」冥王太子痛苦地說道。
「哈哈,你們兩個傻蛋,我等此時已經很久了,你們將是我踏上至高之路的墊腳石。」
冷凌哈哈大笑,絲毫沒有注意到他腳下那由鮮血澆鑄而成的奇怪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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