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同學越來越少,氣氛逐漸趨于沉默。童笛在喃喃自語,沈正和張翔穎已然小憩,藍月影默默地凝視著靈球,連周子員也不找碴了。沉默,往往最令人緊張,因為大家,都在積蓄力量。
青羽使勁咽了咽口水,該來的總會到來的。「一號場︰王越周,6班;青羽,著裁判的喊話,少年們踏上賽場。
握手、鞠躬,一切如常。雙方放出靈。青羽這邊是火稚雞,對方是小拳石。青羽的心微微一沉,果然如此啊,他看到了王越周臉上露出了笑意。
「上吧,火稚雞,這回近身戰。」青羽輕輕地吩咐著。他不需要換靈,因為沒必要,因為有自信。
王越周應該沒想到,火稚雞居然徑直沖上來,在一愣神的功夫,小拳石已經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記,那是火稚雞的腿功。不是火苗,不是鳥喙,小小的火稚雞竟然熟練地使出它的進化才會的招數︰側踹,下劈,二重踢,雙腿連環,打得對方措手不及。
待對手想反擊時,已經太晚了,堅硬的小拳石輸掉了對決,火稚雞也氣喘吁吁,但還是得意地鳴叫一聲。「干得漂亮!」一向內斂的青羽這一回由衷地發出大聲贊嘆。
眉頭緊鎖的王越周調兵遣將,這一次,是立尾鼠。青羽迅速地連打兩個響指,告訴火稚雞改變戰術,用火苗遠程攻擊。
立尾鼠也不簡單,輕輕一躍就躲開了第一道火苗。火稚雞並不慌張,它明白對手在空中是無法躲避的,深吸一口氣,明亮的火焰再次準確噴出。
可火稚雞錯了,半空的立尾鼠只是尾巴輕輕掃過地面,就從容地躲避了攻擊。不僅如此,青羽發現,立尾鼠伴隨著跳躍,正在迅速接近對手,看來近戰是它的強項。
青羽的反應也很快︰「攻擊尾巴!」他已經發現,平衡、支撐,立尾鼠的尾巴是它的第一法寶。火稚雞立即照辦,耀眼的火苗在對手落地時貼地掃過。立尾鼠痛苦地哼了幾聲,可還是在跳躍,看來這辦法有效。
「干得不錯嘛,青羽。」
青羽不自覺地側身看去,原來是童笛和夏陽在觀戰。等等!夏陽是還沒輪到上場,可童笛是有比賽的,看他的樣子,因該是已經獲勝了,真是不簡單。
來不及多關注別人了,遭受火焰的立尾鼠已經沖了上來。好啊,火稚雞的近身戰也不是吃素的。高高躍起,雙爪凌空出擊,左右夾攻,立尾鼠只有躲避。就知道會這樣,到此為止吧!剎那間火焰再次迸發,零距離攻擊,命中。
然而也就在同時,立尾鼠那靈活的尾巴,重重地掃向對手的胸口,命中。
遭受烈火的立尾鼠站不起來了,摔出好遠的火稚雞也已經筋疲力盡。
「辛苦了。」青羽輕聲感謝自己的伙伴,同時換上小雲雀,他看到王越周的最後一張牌,是腕力。「不可大意。」青羽這樣告訴自己。
似乎十分輕柔地,小雲雀滑向腕力;如同驕傲的武士,腕力看準目標,蓄勢待發。
就在腕力出拳的瞬間,雲雀的歌聲驟然響起,輕柔婉轉,好像把激烈的賽場變成美麗的花園。腕力的神出現了一瞬間的疏忽。
一瞬間,很短暫。一瞬間,足夠了。
幾乎沒有人看清,小雲雀如何輕巧地前空翻,羽毛掃過腕力的拳頭,鳥喙準確擊中對手的後腦。
青羽晉級八強。
王越周哀嘆一聲,還是主動來握手。
沈正走了過來︰「干得不錯,看來明天可以和你交手了。」這是青羽听到的第一句祝賀。
花了不少時間吶,今天的收官戰,下半區的八分之一決賽已然展開,怪不得自己旁邊沒人,那邊熱鬧多了。青羽擠進人群,因為那里有兩場比賽太值得關注了︰秦馨vs張翔穎,周子員vs韓遠峰。
傳說中的高手張翔穎果然不一般,別人上場都異常緊張與嚴肅,只有他面帶微笑,與平常沒什麼兩樣。青羽很快還發現︰張翔穎是一個非常喜歡換靈,喜歡猜測對手想法的家伙,他似乎追求以最小的代價來換得最大的勝利。
小磁怪對付不了六尾,那就上菊石獸;菊石獸不好抵擋哈斯荷葉和芭蕾玫瑰,那就上小磁怪。真是不錯的組合,但是踫見地面和格斗該如何呢?也許他的第三只靈可以解決吧。
青羽已經能客觀地評價,秦馨被壓制住了,比賽正在失去懸念。
童笛死死盯著張翔穎,若不出意外,那個人將是他下一輪的對手。
也就在這時,另一塊場地上一陣嘈雜,看來勝負以分。
青羽踮腳望去,只看到了不希望的結局︰尼多力諾的爪子刨著地,望向對面無力掙扎的大針蜂。而周子員和韓遠峰,驕傲與失落,帶著不同的表情簡單地握了手。
青羽嘆了口氣,走向韓遠峰︰「沒關系,還有復活賽呢。」
韓遠峰笑了︰「謝了,看來我還是低估了戰斗的嚴酷,也許我的格不太適合對戰,我還是祝你明天好運吧。」他似乎並沒有把失利放在心上。
青羽也並沒有高興,明天的比賽?他看到了沈正,胃里一陣抽動,對決的是朋友,也同樣是勁敵啊。況且,我自己的靈也出了點問題,看來這回問題大了。
此時失利的秦馨也溜達過來,她看到青羽想開口,便搶先說話了︰「喂,青羽,你可別再說‘放心,還有復活賽’一類的話,否則我就是第六遍听到了。」
青羽微微語塞,因為他確實想這樣說來著。
「您還是關心關心自己的晉級之路吧,我祝大家好運!也許我反到比你還先入選呢。」秦馨留下這些話後離開了。
怎麼總提到明天的比賽?
不知怎麼,今天不想多說話。青羽獨自離開了場館,獨自吃飯,獨自上了自習。青羽承認自己渴望校隊的位置,因此有了許多緊張與壓力,他更喜歡一個人靜靜地獨處,默默地思考。
青羽很早就睡了,童笛還沒有回來,看來,每個人的方法並不相同。
時鐘也似乎變快了,轉眼即是上午,青羽和沈正,已經在賽場上面對面。他們是朋友,但更渴望勝利。
「運氣不錯,能和你比賽啊。」這是沈正最後的打趣,他隨即便嚴肅起來。雙方深鞠一躬,緊接著,小雲雀輕靈地翱翔,大舌貝威脅式地張合貝殼。
一觸即發。
青羽慶幸大舌貝還不會鐳sh 冰光,可即便如此,面對堅硬的貝殼,銳利的稜角,時不時噴發的水槍,小雲雀依然毫無辦法,十分被動。
也許沈正覺得,這樣消耗下去就贏了,所以並沒有讓大舌貝潛入水塘。青羽知道,這大約是最後的機會了,加油,小雲雀!「一起飛吧!」他雙手齊打響指,長鳴一聲,指向天空。
拼了!小雲雀一改輕柔飄逸的飛行風格,俯沖向大舌貝,扣住貝殼,硬生生地把對手帶向了天空!沈正完全沒有想到這一手,急忙命令大舌貝瘋狂地掙月兌,貝殼夾和水槍猛攻對方,可是小雲雀忍受了一切,它的目標只有一個:向上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