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祥中學沒有想象中的崩潰與淚水,只有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難以接受的結局,不敢相信的結局,青羽和所有人,想過失敗,想過連決賽都進不去,可沒想過,在水游中學面前,連決勝局的機會都沒有。
病床上的藍月影搖晃一下倒了下去,點滴針頭崩了出來,護士的腳步,似乎不在重要。
水游中學簡單慶祝著,似乎一切,似乎進入決賽,是那麼的正常。夏陽的背影久久沒有動,張翔穎趕緊招呼大家去看看副隊長。
夏陽臉上沒有淚水,但無神的雙眼令人無比揪心。大家想說點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
被淘汰了!失敗了!事實雲籠罩在所有人心頭。想哭,可是一點點長大的尊嚴,卻盡力把眼淚抑制住。
黃雨絲走過來,似乎想握手,不過那一抹習慣的微笑,真是諷刺啊。說起來,張翔穎也有這個習慣,我們的對手也在忍耐這個呢。
張翔穎還了一個匆匆的微笑︰「總之,祝賀你們。」
黃雨絲平緩的表情與平緩的聲音︰「你們也很好,不過很遺憾彼此不能交手。我覺得我們很相像的。」
「同樣令人惱火的微笑嗎?」張隊長咕噥著,或許是失利的吐槽。
黃雨絲額前的頭發微微晃動著︰「或許,你是最難得的對手和伙伴,可惜,你的隊友們沒給你機會。」
張翔穎快速的反應和回答︰「不,他們很好了。」
黃雨絲似乎沒發現什麼︰「只是你被隊友拖累……」
「他們很好了!」張翔穎換成生硬打斷,再無笑容。
……
記者們圍了上來,雙方的隊員也圍了上來。瞬間,黃雨絲稍稍的驚訝。
張隊長再見的口氣︰「我不允許,別人在我面前貶低我的隊友。」
黃雨絲似乎也提升了氣勢︰「我僅僅是陳述事實,你需要明白,如果他們存在,你就始終沒有和我決戰的機會,我不希望這樣。」
張翔穎靜靜地听著,臉上似乎有了影,青羽覺得如果是自己,早該逃走了。
張翔穎的右手抬起,那是最凌厲的氣勢︰「啊,我終于明白了,我們不一樣。你的微笑不過是洞察一切未來,習慣了在高處俯瞰的表現。我們終究只能是對手,我很、高興。」
青羽沒有太听明白,不過大家都知道隊長是為了這個團隊在放狠話。
我們,鳳祥中學的隊長!
黃雨絲一時沒有回應,好久沒听到如此強硬的語氣了?水游的不敗死神?
張翔穎最後的話語︰「我,普通人而已。盡力就好,所以有微笑、有沮喪,有勝利、有失敗,所以我才會了解大家的想法,所以我才會喜歡我的團隊。那麼、再見!」
說罷,鳳祥中學鞠躬離開。
青羽眼中的淚水,在剛才的對話時漸漸消散了。1︰3失利,水游中學有驕傲的資本。我們或許不在一個水平上,不過那只是現在,不是未來。
雙方隊員告別的同時,兩位教練也在對峙著。
白衣女子面s 雖然平靜,卻也有小小的得意︰「徐凌師兄,這回我贏了,不過你得隊員在賽後握手中,還是很犀利嘛。」
徐凌盡量微笑著︰「啊,小楓,輪不到你抱怨吧。不過說實在的,你能培育出這麼可怕的黃雨絲,真不錯。」
「我只不過,讓她全力發揮出天才而已。」
徐凌聳肩︰「所以才會事事都完美無瑕?而我的張翔穎,面對天才是天才,但也能和普通人共鳴,這就是他的天才。」
……
帶有挑戰的宣言呢,那麼,明年見。
徐老師招呼自己的隊員們,離開不屬于自己的舞台。這里沒有三四名決賽,我們的征程,結束了。
夏陽的眼神總有幾分空洞,一路上,盡是寂寞氣氛,結束了。
縱然很不舍,也沒有辦法改變。我們不是常勝隊伍,但願失敗的痛苦,如同竹子拔節一般,是成長于前進的必須。我們只能說,水游中學,等著我們!
下午的另一場半決賽,縱然沒有心情,也還是看看吧。
萬沒有想到,天苑一中的臉上,也會出現和我們一樣的哀傷。
他們輸了,可堅持到了最後一局。公主一般的葉箏,在20分鐘激戰後,不敵對方的陽光王子趙靈龍。
葉箏之前,僅僅輸給過張翔穎呢。放眼全國,竟然有這麼多高手!
還和天苑一中約定會師決賽,誰想到彼此都輸了。聖陽中學與水游中學的決戰,似乎是第一次沒有陽河省的隊伍呢。
寂寞蕭索的氣氛在旅館中彌漫。天苑、鳳祥,學生們默默地打點東西,離開這舞台。都倒在半決賽,同病相憐一般的諷刺,雙方見了,沒有口角,只剩下相互苦笑。
不過決心還沒有消散,夢想,還會啟航。
走之前,青羽關注了決賽。3︰2,水游贏了,有驚無險。
水游中學兩連冠。
之前一路高歌猛進的趙靈龍,終于在黃雨絲手里收到第一次失敗。不過,看他之後依舊從容鎮靜的風度,就知道這是一個不簡單的家伙。
電視機中的喧囂,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青羽微微嘆氣,離開吧,回故鄉。
返程的時候,是一個多雲的天氣。夏天的風微微搖擺著衣角,跳動告別的旋律。四強其實很不錯,不過我們還有更高目標。
青羽和大家告別了,徐老師和伙伴們自然回到天苑市,而身為住宿生的青羽,該回到自己的家鄉,休息半個月。
又是半年呢,我在鳳祥,已經走過初一了啊。火車富有節奏的 嚓聲中,青羽忘卻剛剛過去的比賽,拋開勝利與失敗,回想著過去,也思考著明天。
鳳祥初見、西郊森林、校內預選、天苑市預賽、雪地越野、省級決賽、靈足球、鳳凰回翔、全國決賽……
啊,很苦很甜,如夢似幻的一年呢。
不知何時,車窗外小雨漸漸變大。青羽微微一笑,真是歸鄉的好天氣。恰巧收音機中,也是叮叮咚咚的聲音。
雨幕夢幻,迷離中羈絆回憶于未來。終于,家鄉到了。
淺s 的雨幕中,撐著深s 雨傘的父母。
青羽覺得,眼楮中也有了雨幕。
啊,又是半年,我回來了。
媽媽照舊問這問那,父親依然從不厭煩地听著青羽的故事。從靈足球,到翔鳳湖畔,到椋鷹山谷,再到剛剛過去的全國決賽。
四強,挺不錯了呢,真的。青羽,你好像3勝1平1負,在全國的舞台上,這已經相當不錯了。不過,也要繼續加油啊。
父母,總是這樣笑著安慰。
家里的ri子總是清閑,寫作業,享受鄉村氣息,之後娛樂而已。ri子中當然也少不了靈的身影,從力壯雞,到碧雲龍、大嘴雀、盔甲鳥、椋雀,青羽現在擁有5只鳥類了。
父親也樂于分享自己當年的心得,搖曳的樹葉下,青羽和伙伴們體會著馭風飛行,體會著鸚鵡學舌,這兩項家族最最值得驕傲的技能。
這孩子,果然很有鳳凰的靈啊。父親暗暗感嘆,能夠最大限度地調動感官,甚至第六感覺,進行通神的模仿。
真的有一天,也許你能掌握鳳凰語言呢,青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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