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在後院種瓜 183 拿出勇氣來

作者 ︰ 魔藍

海願睡下的時候天就已經亮了,只是她和鐘離域雲一番、雨一番的也不知道過了多少的時候,反正最後海願只記得是窩進了鐘離域懷里裝死,除了心里一陣陣的甜蜜,就是身上的各種酸痛。舒殢獍再睜開眼楮的時候鐘離域還在身邊,但已經是衣著整齊了。

「什麼時辰了?」海願揉揉眼楮沒有起來的意思,一伸手將合衣躺在自己身側的鐘離域又勾著脖子摟了過來,一吧唧的啃上去,全沒了矜持和嬌羞的樣子。

「午時剛過。」鐘離域用胳膊肘撐著身子,怕自己的體重壓疼了海願,卻也沒有掙扎起身,由著她在自己的臉上揩油,吧唧就吧唧好了,也不是在吃飯,要那麼多的講究干嘛呢。

「沒人來叫我?」海願就奇怪了,為什麼自己睡到日上三竿了,那老女人還沒有來。

鐘離域搖搖頭,繼而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大哥和羽應該已經走了踏霄錄。」

「啊!對了,昨天答應去送行的。」海願這才想起來,自己又睡過頭了,結果忘記了給穆子羽他們送行,自己怎麼可以說話不算數呢。

「沒事,反正走了。你餓不餓?」鐘離域揉揉海願微顯凌亂的發絲,滿眼的寵溺和愛戀,眼神柔的能滴出水來。

「如果我說餓你?」海願壞壞的擠下眼楮,擁著被子向鐘離域撲過去,兩人又嬉鬧成一團,直到被子和枕頭都從床上滑下來,海願裹著床單遮羞,才听到了有腳步聲上樓來。

「來了。」鐘離域的鳳目一斜,挑著俊眉掃了一眼門口。他和海願這樣的嬉鬧根本就是想要看看究竟那個老女人什麼時候會來而已。

「進來。」海願也毫無顧忌,用那床單將自己的身子裹緊了,在听到腳步聲將要到了門口的時候就高聲叫著。門外的老女人似乎是一愣,腳步聲明顯是停在了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進來,海願便又叫了一聲︰「進來。」

「是。」老女人依然平靜無波的聲音,同時門也被推開,老女人手里捧著一個盛著幾樣小點心的紅漆托盤,站在門口、低著頭不敢抬起,盯著她自己的鞋尖叫了一聲︰「小公主。」

「東西放下,去叫人準備洗澡水。」海願從床上下來,雖然身上裹著的只是一張床單,可那氣勢比她前一天參加大典的時候還要足,就好象她此時身上穿的是件龍袍一樣,把小臉揚起,下巴抬的高高的,對門口的老女人萬分的不屑。

海願承認自己心軟,曾經那樣的希望和這個被叫做「奴」的女人交心,可她現在知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做奴就只會忠心她心里的那個主子,對于自己,無非就是迎合與欺騙而已。所以對她,不屑都是一種浪費了,海願打算徹底的無視她了。

因為海願冰冷而強勢的聲音,那老女人的身子一顫,隨即捧著托盤邁著碎步進屋來,卻在放下東西轉身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海願裹著床單站在床邊,而床上的鐘離域還仍舊是側身斜倚著床邊,一副慵懶的樣子,被子、枕頭亂扔了一地,其場面可謂凌亂了,讓她那滿是皺紋的臉也一下紅了起來。

「從他被阻在聖都之外,就有人叫他駙馬爺了,如今他來這里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昨晚你也知道,他來這里我外公根本沒有異議,所以今後早、午、晚三餐都準備雙人份好了。」海願也順著老女人的視線看了鐘離域一眼,偷偷的對著他擠擠眼楮,意思是︰你這堂堂的瑾王現在可是我的駙馬了,要乖哦。

「這……」沒有想到海願會這樣的說辭,老女人也知道鐘離域留宿這里,所以才沒有一早上就來的,可是听小公主現在的意思,難道這「駙馬爺」的名頭就這樣做實了嗎?可是……

「可是,小公主,昨晚宮宴之上,國師已經宣布您是新選定的皇妃了。」老女人一下子就想到了這件更為棘手的事情,昨晚當眾的選妃儀式啊,而且已經宣布了結果,現在小公主這里突然多了一個駙馬爺出來,難道要皇上這邊立了皇妃,小公主這邊還養著駙馬!多麼荒唐的事情啊。

「國師宣布的?我怎麼沒有听到呢?你听到了,你去做好了。何況,皇上選妃他自己不說,你們跟著急什麼呢。听說有句話啊,叫做皇上不急,急死太監,你和太監還真是差不多,都是下面沒有的。」

「噗。」海願這話一出口,鐘離域倚在床邊就忍不住笑噴了,而且海願這樣刻薄的口氣和伶牙俐齒還真是出乎了鐘離域的預料之外,在他的印象中,海願確實處處出乎他的意料,但這樣的一面還真是沒有見過的,這個女人究竟還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一個個側面!

而海願也忍不住笑了笑,手里的床單在胸前打了個結,以便她可以邁著優雅的步子慢慢的走到老女人的面前,嘴角還掛著笑容,卻用冰冷的聲音警告著︰「我的意思你應該也明白,我可不單單只是說你的。這件事情皇上不急,還有誰急著要做太監的,找我來報名;我外公給的刀子快,有的切就切下面,沒的切的……」海願順手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挑著眉毛補充說明著︰「沒的切的,就切上面,脖子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金牌殺手混校園全文閱讀。」

這句話讓進門時候就曾經顫了一下的老女人再次在海願的面前輕輕的抖了一下肩膀,即使她努力的忍著想要平靜,但海願還是從她微微一動的肩膀上看出了她情緒的變化,就如同阿耶魯第一次出現之後,自己強勢的在這老女人面前反敗為勝之後,現在同樣收到了威懾的作用,這樣就足夠了。

「去吧,說了我要洗澡的,水不要太熱,花瓣倒是可以多些。」海願把架子擺足,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要求多一些。雖然她從來都不是喜歡要求別人的人,也曾經會為了下人著想,希望給予她們一些平等的待遇,用真誠來感化她們;可是現在海願知道,真誠在這些人面前就等于是宣告自己軟弱可欺,而沒有要求會被這些奴才當成自己不夠高貴;有人天生就是一副賤骨頭,你把她當人看,她就把你踩到腳底下了。

「是,老奴馬上就去。」老女人這次是快步的退了出去,還順便幫海願把門關上,動作伶俐、表情嚴肅,儼然是一個好奴才的樣子了。

「域,是不是以後都要這樣累?」重新坐回鐘離域身邊,海願把頭依偎在鐘離域的肩膀上,拉了拉身上的床單,海願竟然在這夏天里感到了一絲的冷意。難道說要做一個真實的自己就那麼的難嗎?

「海願,你有足夠的堅強可以撐下去的,有時候隱忍確實需要比放棄多更多的勇氣。」輕輕的用大手拍著海願的肩膀,給她以鼓勵和安慰,鐘離域可以理解海願此時的心情。他又何嘗不是逼著自己堅強過呢,那時候的自己比現在的海願還要累,人前人後都是帶著一副偽裝的面具。

幸好,當初的鐘離域遇到了海願,而現在,鐘離域希望自己是那個可將她拉出泥沼的人。他總是會記得,海願曾經溫柔的擁著自己的頭,撫模著自己的發絲,柔聲的說著︰「難道一定要逼自己成魔嗎?」他既然得到了幸福,那他的海願也一定可以的。

「域,如果可以,我願意拋開一切的一切,無論在哪里都好,哪怕是再回到只有我們兩個人迷惘山林里,我寧願要那種簡單而快樂的日子。」緊緊的握住了鐘離域的大手,海願永遠都不會忘記他們的小屋、那溫馨的小院,和曾經代表著快樂又多情的一朵桃花簪。

「好,等回到天啟,我們就去迷惘森林,那里已經是我的封地了。」鐘離域一笑,笑的嫵媚傾城。

「不去,還不如就在你王府的後院舒服。」海願撇了鐘離域一眼,因為她曾經听曦說過,鐘離域將之前海剎的身體葬在了迷惘山林,而自從鐘離域向皇上請旨,將哪里包括小溪村在內都劃成了他的封地之後,那迷惘山林就等于是一道禁令,沒有人可以再進去了;換個說法,鐘離域已經將那一整片森林當成了她海願一個人的墓地,現在再回去,看著自己的墓碑會有什麼樣的感覺呢。

「哈哈,那就我瑾王府的後院好了,喜歡種瓜還是種花都隨你高興。」擁緊了海願,鐘離域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吻著。

「小公主……」門口再次傳來老女人的聲音。

海願從鐘離域的懷里戀戀不舍的起身,站直了的時候再次把那一身強大的氣勢展露出來,從剛剛開始她就已經決定,人前只有一個強勢的神女,再也不會有那個溫柔可人、任人欺負和欺騙的海願了。

「我記得有一件紫色的袍子,挺好看的,找出來吧。」海願裹著床單也要把床單的美感展現出來,現在誰敢笑她,她絕不客氣,更不會還一個微笑給你,絕對的可以招一招手,命人大刑伺候的。

「是。」不知道老女人是真的不被海願的氣勢折服了,還是說她又開始要演戲了,總之她回答的還是那麼的恭敬,恭敬的讓海願不敢掉以輕心,生怕應了大祭司的那句話,被身邊最近的人給算計了。

而海願明顯的戒備也讓老女人暗自的嘆了口氣,昨晚小公主的勇氣可嘉,但似乎她也是只看到了一個多面的班迪,但其中的隱情為什麼就沒有人想要去探究呢?塔塔公主如此,難道現在的婠婠公主一樣的大意,一樣的不顧忌大祭司的感覺,也感覺不到一個本性善良的人在內心的掙扎嗎武皇。

「我洗澡回來要吃飯,再就是幫駙馬爺也準備幾套換洗的衣服。」海願端著自己的架子徑直去洗澡了,老女人看看海願身後拖拉的老長的床單,又看看還慵懶的依著床邊看好戲似的鐘離域,咬了咬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話說?」鐘離域何等的聰明,看著那老女人的猶豫就知道她應該是要對自己說什麼的。

「只是請您好好的照顧小公主,老奴擔心她會很苦。」老女人沒有明說的是︰她知道小公主苦的是心,一個人要勉強自己拋卻那份自在,做一個帶著面具的強人又是何等的艱難啊。

「既然你擔心她,為什麼又要欺騙她?你一樣可以善待她,也善待你自己的良心。」鐘離域坐直了身子,緊緊的盯著老女人的臉,仔細的不放過她臉上流露出的任何一個表情。

「有人更需要老奴去善待,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的那麼簡單。」老女人這次是長長的嘆了口氣,沒有再看鐘離域一眼,而是匆匆的離開,去隔壁的那個房間幫海願找衣服了。太多的謎團終將會揭開,可時間還有多少?

海願洗澡出來,一身紫色的長裙分外的飄逸輕靈。這藍婠婠的身體雖然嬌小,但凹凸有致格外的玲瓏嬌媚,穿短裙可愛,穿長裙飄逸;再一照鏡子,粉若桃花的一張臉真是美呆了,讓海願也有那麼的幾分自戀了。

「域,你的衣服挺漂亮啊,看來這威懾還是有作用的呢。」海願回到原來的房間,就看到鐘離域竟然也換上了一件簇新的衣服,寶藍色的緞面錦袍,雖然還是天啟國的服飾,但領口、袖邊的花色頗具海國的韻味,襯上鐘離域那一張堪稱絕色的俊臉,也著實讓海願也驚艷了一下。

「呵呵,估計這一身行頭也是有用意的吧。」鐘離域也不是傻子,那老女人走了老半天,又急急忙忙的捧了這麼一套衣服回來,還叫人領著鐘離域也去洗了個澡,再換上衣服,顯然就不是擺著好看那麼簡單的。

「小公主……」門外老女人的聲音足可以證明鐘離域說的不錯,海願懵頭懵腦的還沒有想明白具體的對策,就只有一句從長計議來搪塞,可另一邊卻不會任憑你拖延時間的。

「嗯,什麼事?」海願叫了那老女人進來,沒有威嚴的模樣,但語氣盡量平靜下來,雖然還沒有達到不怒自威的程度,但也足可以看出她的氣定神閑了。

「國師有請。」

「我還沒吃飯呢,這會兒了,早飯午飯一起吃了吧。」海願倒是不慌不忙,也沒有想要馬上就去的意思,反而拉了鐘離域坐在桌邊,就單等著上菜了。

「國師說有重要的事情……」

「如果真是重要事情需要我去解決,那我也要吃飽了肚子才有力氣用腦子,現在真的餓了,沒心情想事情,腿也軟的走不動路了。」海願打定了主意,再也不想被人牽著鼻子走,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她不如先讓自己活的舒服點。

「是。」老女人知道自己還沒有權利過去將海願直接拉到國師面前去,所以只能恭敬的應了一聲,轉身去吩咐人準備飯菜了。

見老女人出去了,鐘離域才拉過了海願的手,還神神秘秘的湊到了海願耳邊,海願以為鐘離域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忙著側過耳朵去听,卻听到鐘離域打趣的問著︰「你單單是餓的腿軟嗎?」其中的曖昧意思,小兩口之間倒是一听就懂了。

兩人還沒嬉鬧起來,外面人上樓的腳步聲就響了起來,听那一排人整齊的腳步聲,海願就知道多半是送飯來了,不過這老女人準備的倒是快,才多大的功夫呢,就準備好了。不過這也足以證明,國師叫自己去確實有重要的「急」事,不然這老女人足可以由著自己鬧騰妖月狼魂。

菜式比海願平時吃的多幾樣,顯然是听了海願的吩咐,把鐘離域的那一份也準備出來了,但卻明顯不及平時的精致、繁復,海願知道這不是有意給鐘離域好看,倒應該是時間倉促,所以就挑簡單的菜式做的。

「小公主還有什麼吩咐嗎?」老女人立在桌邊伺候著,見海願看著那一桌的菜沒有馬上開動,心里就是打了一個「突」,怕海願再生什麼枝節出來。

海願微微一笑,才拿起了筷子,說了聲「沒有了,挺好」隨即才開動起來。海願心里已經明白,有些事情不需要問的那麼明白,就可以從側面的試探出來;自己一個細微的動作,投射到這個老女人身上的連鎖反應就足以證明很多的事情了。

其實吃飯只是一個海願要擺氣勢的形式,和試探這件事情的緊急程度,現在既然兩種目的都達到了,海願和鐘離域吃的也不過就是走個形式,吃了幾口便都放下了筷子,告訴老女人︰「可以走了。」

海願平時坐的馬車早已經在國師府門口準備好了,鐘離域是晚上從城牆跳進來的,所以沒有馬匹,所以也和海願一起上了馬車,老女人沒有阻攔,只是命人在馬車的輕紗里層又加了幾片帷帳,將里面的人遮住了,使外面的人看不到神女車里多了個男人,馬車才開動起來。

只是馬車沒有如海願所料的向皇宮的方向駛去,反而是向著昨天她神女繼任大典的那個祭壇方向去的。現在沒有什麼特別的慶典儀式,所以這祭壇周圍遠遠的幾條街也都冷清下來,馬車直接來到了國子監的大門外停下來,老女人才過來掀起帳簾,示意海願到了。

看看身邊的鐘離域,海願和他對視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都知道這一節或許不會比昨晚的情況簡單,但現在她有他在身邊,心里總是多了一份踏實感。

國子監的正廳里,國師已經正襟危坐當中,兩邊都站了幾個中年的男子,看著身上的衣著不像是海國的大臣,倒是像這國子監里的教習。海願徑直的來到班迪面前,躬身福了福,柔聲的叫了聲「外公」。

「嗯,婠婠,我還當你今日便會有所行動,想不到卻還在從長計議啊。」班迪這話說的確實有些嘲諷的意思了,不過話鋒一轉,又嚴肅了起來,對海願正色說道︰「不過外公這一夜來也幫你想好了該走哪一步,所以才叫你到這里來的。想這海國的江山從先皇開始就有外公我來輔佐,現在的皇帝也是你外公我的義子,是外公親自教他握筆、扶他扎馬的;現在外公是想要你從這里開始學習,文武兼備、內外兼修,今後方可成大事。」

「那外公的意思是……」海願明白了,原來是給自己安排好了一個地方,將自己也軟禁在這里。所謂學無止境,這擺明了是讓自己「活到老,學到老」啊。

「現在你有駙馬相伴,也該安心學習一些課業了,這幾位都是這國子監教習,是外公精心幫你挑選的老師,而且會盡心只教授你一人,定然會把你教成國之棟梁的。」國師臉上帶笑,眼神冰冷,海願看一眼就知道,這是那個邪惡的班迪,所以很清楚這教習也就是個幌子,後面是監視還是軟禁都沒有自己的自由了。

「外公不是說神女應有神力,平時不是也有課業嘛,這個我不學,學不來、不識字。」海願把小嘴一撅,撒嬌的把戲也用上了;再不濟,海願就考慮是不是要撒潑了。

「听話,不單是你要學,就連皇上也是要再學習一番的,你做皇上的伴讀,而駙馬就可以做你的伴讀,你們三人既然要為這海國的江山出力,就先把海國的歷史、文字、歷代先皇的功績都學在心里、記在腦子里,看你們什麼時候可以學成,什麼時候才有走出這國子監的一天。」

國師班迪臉上明顯是算計的笑,他已經把這國子監變成了一個大監牢,現在不但要把不听話的海願拉進來,看著這架勢,就連阿耶魯也逃不開了。而且之前阿耶魯都是他親自教授的,而現在他竟然可以將阿耶魯推出來給別人來教,難道他就不怕阿耶魯那深藏的秘密,這海國皇上其實是個智障的事實給傳揚出去嗎?又或是,這個人格分裂的國師班迪還有什麼海願想不到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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