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日志 第三章 西都公子

作者 ︰

前方五十丈外。

本謹慎縮于檐角陰影內的黑衣人面色一變,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只不過在剛剛魍使連殺兩人之時,由于太過震驚而氣息粗重了少許,竟會因此而被魍使而听了出來。要知道,這可是足足五十丈的距離!

想想那魍使殘酷狠辣的手段……饒是他一向性子冷,脊椎骨上也唯覺寒意森森。

但,听著頭頂傳來的鷹啼,他霍地站了起來。

若要戰,我便戰!

月光下他修長的身影便如雪中勁竹。

雪鷹化作一道白影尖嘯著沖了下來,黑衣人但覺得撲面而來的那雙血色瞳仁竟詭邪如妖,他不自覺地繃緊了每一寸身體。

但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那來勢洶洶的雪鷹卻只是掠過他再度沖天而去,一羽雪白的羽毛慢慢落在他肩上。

這是……

他拈起那羽毛愕然地抬起頭來時,便看到一道劍光經天而落,盈盈如月,鮮艷如血!竟凜凜然充溢了他每一寸視線。

大駭中黑衣人直覺地揮出腰間寶劍格擋——

下一個剎那

劍斷,血濺。

握定手中齊中而斷的松紋寶劍,黑衣人蒙面黑巾下的臉色蒼白。他整個人卻已在十丈開外。

剛剛的那一劍,實在太可怖。剛剛若不是他下意識地用了那種本以為自己今生決不會再用的能力……

鮮血自他胸膛狂涌而出。

他卻依然站得如標槍一般筆直。

便是死,也要站著。他便是如此的驕傲。

冷冷看了他一眼,已于悄無聲息間立在他適才位置的魍使鮮紅的眸中沒有任何波動,揚手招回盤旋中的雪鷹,他如夜色中的影子般無聲地消失在最後那抹月光里。

夜已盡。

……

黑衣人怔怔握著斷劍,心中俱是剛剛那雙冰冷卻炙烈的血色眼瞳。

*****

……

南歷3029年,新唐皇朝斬月十一年,六月十七,晴

西都洛陽

洛陽城最有名的百年老店「無歸居」樓頂,一名少年正拎著壇此間最有名的美酒「醉春風」懶洋洋地靠在頂檐上的風磨銅瑞獸旁曬著太陽。

辰時的陽光撫上他蒼白的臉,便清楚地映出一張英俊到幾乎華麗的面孔.鼻梁筆直,雙眉斜飛,只嘴角微抿,方透露出幾分這副面容主人原本的孤傲與固執.

漏出來的酒水灑在他那身鮮艷的大紅色衣裳上,更有不少過路的人不時對著他指指點點,他卻一點也不在乎。

因為,他是風無爭。

整個洛陽城,整個新唐皇朝,乃至整個江湖與整個天下,都獨一無二的,風無爭。

新唐皇朝中最年輕的神捕,劍廬這一代最出色的傳人,江湖七公子之一的,劍公子。

……

遠遠朱雀街上傳來一陣騷動,有無數人流涌了過來。

其中最顯眼的是座黃金為頂,明珠為絡的豪華八抬大轎。抬著轎身的黑衣大漢俱有著武林中一流以上的身手,轎旁隨待的老人漆膚曲髯,竟赫然是傳說中才有的昆侖奴。轎前轎後,還各有八名年約十六七許、身著淡粉紗衣的美貌少女手挽花籃一路拋灑香花……自然,它便是所有熱鬧的中心。圍著它的捧心少女的尖叫聲風無爭便身在樓頂也听得清清楚楚。

「那只孔雀……」

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動了一下,隨手拋下手中酒壇,下一眨眼時他已立在無歸居三樓雅坐的窗邊。

從天而降的酒壇讓所有人都驚叫起來,原本將那軟轎圍得秘不通風的人群不自覺地不約而同的往後都退了一步。黑衣大漢與昆侖奴卻似沒看見它一般,連眉毛也沒動一下。眼見那壇酒已將澆得滿轎都是,轎側窗戶上由東海鮫人織就的淚綃被輕輕撥開一線,一只手探了出來。

這是只保養得極好的年輕男子的左手。骨節勻稱,皮膚白晰而細膩,修長而干淨的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齊,拇指上還套著枚春水般色澤的碩大翡翠扳指。

那只手以一種極斯文的姿態自簾間探了出來,它的動作看起來輕柔緩和,似乎並不如何快捷,也沒用上多少力氣,只是那麼輕輕一托,那壇酒已消減了所有凌厲墮勢,乖乖落入它掌中。兩者靜靜皆沒入轎中。

此時呆立的人群方哄然喝起彩來。

轎簾輕掀,青蔥般柔荑如蘭花般探出,眾人屏息間,一名有著春水般眼眸,鮮花般容顏的女子盈盈踏出,眼波一轉間,便是千種風liu。然後,她小心翼翼地自軟轎間扶出一名錦袍玉帶、神色間仍似有些慵懶的年青男子。那男子身材欣長,氣度高華,面目卻是平凡得緊。只一雙總是帶著笑意的眼楮與身上那抹好似天生就掛著的懶散之意讓他整個人都似多了幾分說不出的可親之意。

「錦公子……」

「冷公子……」

所有人都哄然起來。

冷碧秋,江湖七公子之一。

身世不知,年齡不知,師承不知,擅長兵器不知。

身手莫測,富可敵國。

江湖錦繡榜冠名︰錦公子

……

懶懶踏將出來。極品翡翠琢出的珠簾在他身後敲擊出極其清悅的輕響。

抬頭望著無歸居三樓最近的窗子,他懶懶舉起酒壇大大飲了一口,然後懶懶地露出一個了懶洋洋地笑容,嘆道︰「三十年陳的醉春風,果然是名符其實得緊……你說可是,風兄?」

……

*****

「其實我一直就很奇怪,我們所在的這塊大陸,這個世界,當然,也包括你我身處的這個國家,仔細分析起來情況其實都相當詭異。」把玩著手中的玉杯,冷碧秋懶洋洋地笑著,眼中卻掠過一絲冷芒。「比如說,在第一個人類出現之前,存在于這個世上的是什麼生物?在現有的這些王朝出現以前,主宰這個世界的,是什麼樣的勢力?這些事情,我一直很好奇,不過查來查去,在流傳于世的典籍中,卻沒有半點關于它們的記錄。」

「存在于現有各個國家與勢力之間的無形壁障,怎麼看也不會是自然出現的產物。而且說起來這個世界的政治和經濟形態,雖說因地域與環境的不同有差異是正常的。不過差別大到現在這種風馬牛不相及的程度,也不能不讓人覺得奇怪了吧。」

「這樣子看起來,簡直就像是有只幕後的手有意在如此安排一般,那麼它這麼做的目的又究竟是什麼?」

以罕見的豪氣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冷碧秋臉上又露出了平常那種懶洋洋地、讓人恨不能狠狠踹他一腳的淡淡笑意,「說起來,我對這件事情實在是感興趣得很呢。這次出門,我發現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

「話說回來,你這里可是有些什麼特別的事?」話鋒一轉,總是掛著抹懶懶笑容的錦衣男子以最舒服的姿勢靠在身後老家奴為他鋪就層層錦墊的軟榻上,把玩著手中的羊脂白玉杯,他已眯著眼楮看向風無爭。「我看得出,你有心事——你可願對我說說?」

瞟了斜抱琵琶立在他身側的絕美女子一眼,他眸中的笑意更濃了,「風兄還是盡快說了罷,不然我只怕翠儂今天整個晚上都擔心得睡不著。」聞得他突然的調笑,身著秋香色衣裳的女子面色驀地飛紅,卻沒有開口反駁一個字,一雙妙目靜靜看著依舊面色如冰的風無爭,眼中的情意幾乎濃得能溢出來。

風無爭卻似半點也沒看到,只冷冷對冷秋碧道,「既如此,就請冷兄讓他們全都先退下。」

翠儂面色一滯,幾乎不可置信地望定眼前神色冷淡的少年,終于捂著臉沖了出去,只是掩不住的珠淚早已灑到了她的衣裳上。

一旁侍酒的侍兒齊齊施了個禮,整齊地退了出去。剎時間,三樓偌大的空間里便已只剩下他們兩個。

冷碧秋也不禁呆了呆,半晌才嘆著氣苦笑起來,「果然是江湖上最有名的無情劍客。劍無情,人更無情。」

風無爭神色不動,只冷聲道,「你可是想繼續想再听我說話?若是不想,現在便可以走了。」

「……」冷碧秋只能苦笑,卻是早已習慣他說話的習慣,當下再不開口,只舉杯示意他早洗淨耳朵,做好听下文的準備。

然後他便看見了風無爭越發明銳的眼神,「四天前的那個晚上,我遇見了一個人…………」

*****

……

「這件事情的經過,便是如此。」

在風無爭說完最後一個字後,冷碧秋仍保持著手中玉杯半舉的姿勢。

他剛剛听到的一切,實在太不可思議。

「你是說,你在他手中,僅僅過了一招就敗了?」縱使是由風無爭親口講出這件事,冷碧秋仍然難以置信。風無爭這位劍公子的水準他知之甚詳,無論怎麼看都在江湖中超一流好手之列。便是他自己,也只僅僅勝過他半籌罷了,若說是有人能在一招之類擊敗風無爭,便是當今天下第一高手寧先生也決不可能!

「便是如此。」一身朱砂也似衣裳的少年眼神一凝,掌心玉杯已化成碎片,淡碧色的酒液自他指縫間蜿蜒流下。隨手扯開肩頭的衣裳,便是纏著白布卻兀自滲著抹殷紅的傷口,「這一劍若我躲得慢上半分,便會由此處被斬為兩截。」他聲音平靜,眼中卻似有火焰在燃燒。「所以我一定要找到那個人,要再次見一見那招幾乎要了我性命的劍式。」

他的聲音依然冷淡,眼瞳卻似漸漸開始燃燒,便如,火焰。

冷碧秋托著玉杯靜靜看著他,嘴角依舊是一抹懶洋洋的笑容。

「若是作不到的話,我怕我這一生也無法再次拿劍。」

「那樣子的人,我以前從未見過。可是在覺得恐怖戰栗地時候,心里卻有著奇怪的熟悉與親近感,真是古怪得很……」

「我知道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會有辦法。」

呃……冷碧秋覺得喉嚨有些干,抬手將杯中美酒倒入口中,便覺一線火熱自喉間滾滾流下,他不禁微微有些嗆咳起來。

酒,果然還是不宜急飲啊。

「若是你再次敗在那一劍下,你可知會有什麼結果?」冷碧秋輕撫著姆指上的玉環,聲音異樣的凝重。

「那便讓這一劍取了我的命吧,用我的鮮血來祭祀這無以倫比的一劍。」風無爭摩挲著一直端端正正擱在梨木桌上斷劍松紋,眼神異樣的溫柔卻狂熱,「劍便是我的命。」

冷碧秋怔怔看了他半晌,眼中神色閃動。終于,卻懶懶地笑了出來,「嗯,我知道了。那你就說說,你想讓我幫你些什麼?」

「是找幾個地階高手好好把那位魍使揍一頓呢?還是去想法子買本絕世劍譜來苦修個十年八年變成一代劍客?還是……」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風無爭的聲音已冷了下來。

「好吧好吧,我去想法子,你不就是想再見見四天前的那個人和他再比一場麼,放心罷,這樣的事情尚難不倒我!來,先喝了這杯酒消消氣再說。」含著笑,冷碧秋滿滿推過杯醉春風。風無爭向來少言,今日說得半日,喉中早已干渴,當下一飲而盡。

他心中微微有些慚意︰這件事哪里可能像冷碧秋說得那麼輕松,這回當真是又麻煩他了。鬼域能保持赫赫威名這麼多年,決計不是好對付的……

便在此時,風無爭听到冷碧秋長長嘆了口氣,「你可確定你不會後悔?」

「那是自然。」風無爭答得不假思索,心中卻已有些奇怪︰今天的冷碧秋,實在有些古怪……好像,比平時更加要羅嗦許多……

「那好吧。」錦公子的聲音里明顯有些索然,然後風無爭便听得他清脆打了個響指,一股無從抗拒的倦意便隨著那聲音自心底里彌漫到身體每一寸。

「……」風無爭只來得及抬頭看了他一眼,便已一頭栽倒。

……

夏日的陽光透過碧色窗紗映在這張蒼白卻英俊的臉上,緋衣如血。一羽巨翼鳳蝶乘風而來,灑落一室金芒。

冷碧秋已往口中傾下最後一杯醉春風。隨手將玉杯往地上一摔,他看著輕輕棲上他指尖的金蝶懶懶笑了起來,「這下子,兩個人的願望可全都辦到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兩個人明明差別這麼大,為什麼卻都是一模一樣的死心眼哩?」

……

*****

   ,難得啊,終于出來了一位死得應該不會那麼早的男性,呃,是少年角色了。

哇,不對不對,是兩位……

算主角麼,不算主角麼,俺在考慮中,不過真地是相當相當有戲份且重要的角色了。結局都已雙雙定下來了~~~~

宿旭曜啊宿旭曜,貌似你的敵人們開始一個個出現了~~~~^.^

*****

然後,想問一下大家:

你最想要的超能力是什麼?

下午,有空。我便問同部門的美女們︰如果給你們一個機會,你會選擇什麼超能力(任何能力都可以,可選且只能選其一。)

她們在大笑了一番我的荒誕不經後,還是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f說,我想變成男生。

哦,那就是變身能力了。

y說,我想讓所有想要的東西都能在手中出現。

呃,貌似屬于具現化能力的一種。

然後她們問我,你選擇什麼?

呵呵,這是早就有的答案了呀。名為第四的最懶的我,自然會選擇擁有次元空間的能力了。

保鮮保質,不佔負重。多好。

沒錢用時客串一把倒爺,多少東西,什麼物品都裝得下,不用交稅,由南至北,單只差價已賺得盆滿缽滿。若再有機會搭上個空間旅行者(進階職業)……那美好前景我單只想想就眼中全是¥啊。

自已想旅游時也不用愁了,隨身物品全在里面,想騎自行車時就從里面拉出一輛,不想要時就丟回去,多好!^^

若是那個地方缺水或鬧洪災,空間袋口一開,多納少補,災難立刻平復。就算是改造沙漠給自己弄出個私人綠洲也不是不行啊。

不行了,yy眼暈中。

哎,如果是你有這個機會,你會選擇什麼超能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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