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為搜集魏忠賢罪證一事,開始忙得不可開交,進出的兵將一個接著一個,往來的書信也成沓成沓地送來明末紅顏為君生第20章步步為營的周王妃章節。
因為這一切都是暗中進行的,稍稍一個不留神便是萬劫不復。
他一刻都不敢放松,連續幾日不眠不休也是有的。
她又何嘗不了解他的抱負,可心里的不忍和心疼又無法壓制,便干脆寸步不離地在身邊陪著他,也好在他身邊送湯送飯,端茶倒水。
就算做不了什麼,能坐在一旁看著他,也是好的。
「英兒,其實你不用每日都陪著我,你身子本來就不好,這樣熬下去你會撐不住的。你別太辛苦!到今天,你也已經兩天沒睡覺了。快去睡會吧。」王爺累了,放下筆伸個懶腰。
她微微一笑,只淺淺淡淡一句︰「王爺能熬,我便也能熬。」
她下定決心,語氣堅定,而信王忙得不可開交,便也只能任她由她。
她望著窗外的天,愣愣地失神,陽光在她的注視下,一寸一寸地撕開潑墨般的夜幕。紅日東升,天色逐漸豁然開朗起來,東邊,燒起了一片火紅的晚霞……
不知不覺間,天又亮了,她回過神,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她有些睡意朦朧,昏昏欲睡了,可她抬頭望了望還在燭光中批改書卷的信王,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抬起素手揉了揉吃痛的太陽穴明末紅顏為君生第20章步步為營的周王妃章節。
該去給王爺打些水來洗把臉啦,她這麼想著,便站起身來。
可或許是起得太急了,她還沒來得及邁開腳步,眼前便突然一片漆黑,耳朵里傳來一陣轟鳴,天旋地轉間,她扶住桌子,可是身體越來越重,越來越重,她便狠狠地倒在地上。
信王听到動靜,不由得轉頭一看,她已經斜斜地躺在地上了。
信王急忙奔來,大聲喊著她的名字,思銘這才醒過來,連忙跑出去請大夫。
待大夫過來,王爺已經靠在她的床邊睡著了。信王好不容易睡會兒,周王妃怕吵醒了他,便引了大夫出去。
「什麼?你說側福晉暈倒是因為懷孕了操勞過度所致?」周王妃驚訝地大叫起來,可她像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趕緊壓低了聲音。
「不敢欺瞞福晉,側福晉已經有了近一個月的身孕。」
周王妃頓時心亂如麻,一個邪惡的念頭在她的腦子里無聲地醞釀︰「這事,你誰都不許說,要是讓第三個人知道,你自己知道後果會怎樣!」
經周王妃這一嚇,大夫波浪鼓似的點點頭,便唯唯諾諾地下去了。
「就憑那個賤人,也想生下王爺的嫡長子?!想都別想!」周王妃陰冷的聲音在安靜的空氣里,一遍一遍地回響。
第二日,經過一夜的休息,她已經感覺好多了。
信王陪她在後花園散步,她遠遠地就看見周王妃笑盈盈地來了。
周王妃一走過來,便低眉順眼地向信王請安︰「王爺吉祥!」
周王妃抬起頭望著她︰「妹妹也在啊。」
她點點頭︰「姐姐吉祥!」
「妹妹快起來,你昨日暈倒,大夫說你是操勞過度造成的,你身子還沒大好,你可要好好休息。」
周王妃刻意隱瞞了她懷孕一事,或者說根本不打算告訴她,特別是信王。
「福晉今日入宮給皇後請安,可有幫我問及皇兄的病情?」信王一直擔心皇上的身體。
「皇後娘娘說皇上身體這幾天好些了,也吃了些東西。皇上是天子,自然是沒有大礙的。倒是皇後娘娘跟妾身說了一件事,要妾身務必說服王爺。」
王爺不解地問道︰「什麼事?」
「王爺是否還記得,上次王爺選妃時,一同入選的還有個袁氏?」
信王皺皺眉︰「我不是已經叫皇兄遣了她回去嗎?怎麼又提起這事?」
周王妃繼續說道︰「王爺疼愛妹妹,當初為了妹妹,去請求皇上取消袁氏的入選,只是在此之前,袁氏入選的消息早已傳開。可這無緣無故的,又被遣了回去。袁氏好歹也算個大家閨秀,家里人顏面盡失不說,一個女子受了如此大的屈辱,三番五次要上吊,幸虧救得及時,才留著一條性命。如今這事傳開了,袁氏放出話來,說就算入王府為妾她也心甘情願。皇後意思是要王爺納了袁氏為妾,以免百姓說我們皇家言而無信,丟了皇家顏面。還請王爺做個決斷。」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信王不耐地回答她。
周王妃瞥了她一眼,便轉身走了。
听到這,她心里喜也不是,憂也不是,心里似打翻五味瓶一般,不知是何滋味,眼淚便唰唰地掉下來。
信王正一臉關心地盯著她︰「英兒,你這是怎麼啦,你不要這樣,我的心都被你攪亂了。」
盡管她拼命想忍住眼淚,但是眼淚還是肆意地流︰「我是高興,和我一同入選的確實還有一個人,只是我只顧著自己,竟也忘了。原來是王爺去求皇上把她遣散回去了。」
她這眼淚一流,信王的心都慌了神,他一把把她摟進懷里︰「英兒,你放心吧,我有你便已足夠了。其他人,我誰都不要。」
她听到這話,雖然心里稍稍安定些,但還是有些擔心︰「那袁氏怎麼辦?」
「我再去求皇兄,定會有回旋的方法。英兒,你一定要相信我。」他的話堅定而溫柔,她把頭埋進他懷里,狠狠地點點頭。
她相信他,堅信他定不會失約于她。
第一天,周王妃繼續勸說信王,她無比平靜。
第二天,盛傳袁氏父親上書給皇上,皇上態度不明,她若無其事。
第三天,信王下朝伏案寫奏折,神情焦慮,她安靜地陪著,什麼都不問。
第四天,外界盛傳信王要納妾,她一笑付之。
第五天,書桌前的信王滿臉憂傷地望著她,她朝他莞爾一笑。
第六天,周王妃開始忙碌起來,府里府外地打點,她似乎有些明白。
第七天,當艷冶柔媚的袁氏,著一襲血紅色的衣衫的站在她面前,口中嬌嬌柔柔叫出那一聲姐姐時,她再也不知道該如何淡然,只是滿臉不可置信地,望著信王躲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