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ofpentacles
錢幣七是一張代表著不斷努力,以期待達成目標的牌。不過由于身邊的人給予的期望過高,難免會過于著急,這時可要注意了。
「我為什麼會在這里,是你拉我過來的嗎?」。安雅問道,她不想再繼續兜圈子了,反正肯一定和自己的遭遇月兌不了干系。
「對,你很聰明~」肯點了點頭,「我激發了一個隨機傳送門,把你從西部邊境拉到這個中心城市來。」他用兩根手指夾著細細的香煙,掂起來在安雅面前晃了晃,說道︰「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安雅看著他沒有說話,不自覺的露出有點茫然的表情,看著她的樣子,肯那滿是胡茬的嘴巴扯出了一個有點陰險的笑容。
她無法憑自己的能力察覺出肯的意圖,但她那隨著年齡增長變得無比精準的第六感告訴她,應該往右躲。
于是她沒有猶豫,飛快的把頭向右一偏,一道銀色的光一閃而過,將她來不及落下的幾縷發絲整齊的削斷,她大驚失色的看向站在對面的肯,只見他左手微微前伸,保持著擲出暗器的姿勢,略微詫異卻又帶著絲趣味的盯著自己。
安雅連忙側跨一步穩住身形,抽出了自己的匕首,她其實在心里也覺得自己拿不拿武器都是一樣的,以剛才那道白光閃過的速度來看,自己不要說擋下來,就連看都看不清那是個長什麼樣的暗器,唯一的活路就是憑自己的直覺來躲。可是看肯的架勢,他剛才只是用不常用的手隨意地扔出了那把暗器,如果他認真,那麼自己即使察覺到也不一定能躲得開吧……
「不錯嘛,我果然小看你了~」肯的語氣很是興奮,看樣子他對安雅的快速反應很是滿意。「沒想到你十四歲就能使靈覺覺醒到這個地步……果然大意不得呀。」
他從腰後取出了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把黑色的波浪狀匕首,開著鋸齒狀的刃,細小的尖齒就像是絞肉機那樣,在夕陽下一閃一閃的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芒,與柄上刻著的長著一只角的骷髏頭那空洞的眼窩里燃著的鬼火很是相配。
「你什麼意思?」安雅一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邊試圖用語言減緩他向自己前進的步伐。「傷了我,你不怕拉克萊斯找你麻煩嗎?」。
「那樣的話的確會很令人頭痛,所以,我不會讓他知道你是怎麼死的。」
「為什麼要殺我?我沒有做什麼得罪你的事吧?」安雅不住的後退,但她的速度顯然比不過肯,她感到自己馬上就不得不面對和這家伙的沖突了。
她感到眼前突然一花,在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什麼事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根據自己的直覺猛地向旁邊撲倒,但終究慢了一步,撕裂的痛楚從肩上傳來,她低下頭,看到從左肩處伸出來的匕首前端,帶著自己殷紅的血珠,緩緩地向外刺出。
「居然避開了要害嗎~真是大意不得啊。」
肯這家伙不知什麼時候居然出現在了她的身後,他胡子拉碴的下巴貼著她的頭頂,在這樣近的距離下,安雅第一次切實地感覺到了這個盜賊身上那種像死亡一樣平寂的氣息。但除了那把匕首之外,他的身體沒有任何部位與她接觸,看來真的是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對自己沒有任何興趣呢。
安雅突然又有點想笑,該慶幸嗎?自己至少沒有被施暴的危險了。
「我本來也不想殺你,但是你將來會造成的後果實在是太可怕了,雖然殺掉你也會有很多麻煩,但這些相比之下,都不算什麼哦~」肯非常輕松的說著這樣一番讓安雅既糾結又感到恐懼的話,為什麼她遇見的人不是因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原因要殺她就是要上她呢,難道自己上輩子真的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嗎?
「唔……」安雅咬著牙壓抑著嘴邊幾乎要月兌口而出的慘叫,那把匕首刃上的倒刺劃過自己血肉的感覺讓她疼得幾乎要失去意識,偏偏肯那個混蛋又非常緩慢的把那把匕首的刃在她的傷口中來回磨動,讓她腦子里一團亂,根本無法集中意識來釋放法術。
「看看,果然是個黃毛丫頭~你的集中力差的連這點小疼都忍不住啊,這樣也想上戰場嗎?」。肯又是那樣吊兒郎當的笑著說道,他的語氣非常輕松,和把嘴唇咬到出血努力維持意識的安雅形成了鮮明對比,這種態度讓安雅的心理騰起一股怒火,意識也清明了不少。
銀白色的霜花凝結在安雅和肯的中間,毫無預兆的向四周炸了開來,細小的冰粒就像一把把高速飛行的匕首一樣向四周散射出去,周圍的地面也被極度的凍氣所凝結,變成了一片雪白的凍土。
「獄霜爆嗎……很不錯啊~」肯站在那一大圈被凍土所包圍的區域之外,閑閑的發表著評論,他在一瞬間便移動了這樣的距離,也將匕首從安雅的肩膀里一把抽了出來,安雅疼得一哆嗦,發出一聲申吟,捂著膀彎下了腰。
左手已經抬不起來了,她感覺腦子也一片混沌,疲倦和恐懼的折磨讓她幾乎要瘋了。
干脆放棄吧,死在這里一了百了好了……
但終究她還是無法允許自己放棄這樣的時機,于是她單手結了一個眼楮形狀的印,向肯的方向放出了一個在塔里用過的黑沼之鏡,一面巨大的黑色鏡子隨即出現在她和肯之間,將他們隔絕了開來,鏡子中央的眼楮在肯的方向睜開,血紅色的眼球閃爍著仿佛來自地獄一般的光芒。
安雅沒有費勁去理會肯現在是怎樣一副表情,她在鏡子出現的那一刻就迅速轉過身去拔腿就跑,途中她的腳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磕絆了無數次,她幾乎感覺腳脖子都要斷了,但求生的本能鞭策著她不要停下來。
安雅沖到前面一個僻靜的拐角處,兩條小路在這里向前分叉通向漆黑的森林深處,她幾乎沒有做任何停頓,筆直地沖向了左邊的那條小路,她快速掠過路口的時候,長袍的一角被樹枝劃破,在樹枝頂端留下了一小塊碎布。
頭頂上是那麼久都沒有再看到過的夜空,雖然被大片煙霧遮蓋依舊看不到星光的蹤跡,三個月亮也是隱藏在霧氣中時隱時現,但這樣的景象比起被火山灰所遮蔽的,散發著硫磺氣息的灰色天空來要好太多了。
伊諾克慢慢睜開眼楮,發著深紅光芒的瞳孔在漆黑的夜晚中靜靜注視著自己的雙手。
那是一雙如烏檀木般漆黑的手,結實修長的雙手手微微泛著健康的光澤,他尖尖的耳朵上帶著一個別致的圖騰形耳墜,銀白色的短發從額頭向後支愣著,狂放的感覺配上他邪魅的長相卻意外的合拍,無論是對哪個種族的女性,都無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是個黑暗精靈,在阿比斯地區的生活和對黑暗女王安德莉婭的信仰讓他們已經拋棄了正常的世界,對于要依靠陽光和灰敗的天空才能活下去的種族唾棄和輕蔑,但伊諾克在自己的族人里明顯是個異類,他每一次看到時都覺得,那三個月亮發出的朦朧光芒很美。
沒錯,就像那個總是在夢里出現的,擁有銀河一樣耀眼的銀色長發和深海般湛藍眼瞳的少女,就像一只妖精一樣,隔三差五的來擾亂他的夢境,每次他都夢見自己抓住了她,但當他醒來時,卻發現自己的手里什麼都沒有。
「殿下,您已經……」嫵媚豐滿的女人自樹後走出,漆黑的皮膚和高挑的身材顯示出她是這個男人的同族。她不用刻意在走路時扭動自己的腰肢,就可以體現出非常誘人的弧形曲線。但她顯然是不僅僅滿足于此,在向坐在樹下支著腦袋的男人走去時,每一步都刻意提起自己翹挺的臀部,那比一條比基尼多不了多少布料的緊身皮裝非常合體的貼在她誘人的身體上,隨著她身體的扭動一翹一翹的動著。如果是一般的男人看了,恐怕早就把持不住,餓虎撲食了。
「您這麼快就把他解決了嗎……不,真不愧是王子殿下啊,屬下真是佩服呢~」她風情萬種的動了動自己白色的眉毛,高高扎起的白色發束隨著她腦袋的搖擺在腦後一跳一跳,很是具有誘惑力,不過遺憾的是,她全神貫注想要吸引他注意的那個男人完全沒有對她的任何舉動加以理會,只是皺著眉看著自己的雙手,眼底有著一絲別樣的落寞,不知為何,這抹情緒在她的眼里十分的刺眼。
「啊,娜塔莉亞。」男人好像終于意識到了她的存在一樣,抬起頭來看著她,邪邪的挑起了嘴角。剛才那樣淡淡的失態就好像是她的錯覺一樣。「這種貨色當然不用花多長時間,我為解悶,就稍微和他玩了一下。」
他穿著黑色軍靴的腳踢了踢旁邊地上的一個柱形物體,那居然是一個人,確切的說,曾經是一個人。從一些已經破的不成樣子的衣服碎片可以勉強看出,他還是個貴族,或者至少是非常的有錢。
他的下巴被粗魯的撕掉,舌頭萎靡的耷拉在脖子前面,眼眶里的眼球已經全部都不見了,被男人厚重的軍靴底這樣一踢,還有幾股沒流干的血液從原來下巴和腦袋的連接處涌出來。舌頭下面的脖子就像是一把刀架那樣,被整齊的插進了三把黑暗精靈特制的薄刃。這個人的四肢都被切掉了,往四周看去,可以看到地面上散落著一些切面整齊的肉片,那就是他四肢的殘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