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之海 第五十一夜 劍之五

作者 ︰

fiveofswords

寶劍五也是一張代表爭執的牌,與權杖五相當類似,但寶劍五的傷害性比權杖五更強,紛爭將會使事態越來越惡化,在過程中可能會不知不覺傷害到他人,而受到傷害的人將對你失去信心。

「……這樣嗎?呵呵,您真是幽默呢。」拜萊蓋絲愣了愣,白女敕的手優雅地遮住面紗下嘴巴的部位,彎著腰笑了起來,安雅皺了皺眉,也扯出了一抹笑容,她覺得自己相比之下好像很沒風度的樣子,但她不打算改變什麼。

這真是……拜萊蓋絲暗恨身為女人,也會被這勉強擠出的笑容吸引的移不開視線。但僅僅有張臉能怎麼樣?她同時在心里諷刺道。

「我年紀比你要大,也見過不少像你這樣家境優越,長相出眾的大小姐。有時候見多了順從,就會覺得任性也是一種美,對嗎?」。她笑著看向尤利塞斯,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撲騰著。

該死的老女人……安雅在心里罵道,卻听到身邊溫潤的男聲響起︰「也許吧,但對于特定的人來說,不管她的性格怎麼樣,身邊跟隨的人都不會有異議的。」

唉?安雅有點呆愣地看著他,他感覺到安雅的視線,看向她溫柔的一笑。安雅有點不自在,她其實也不明白他的話是夸自己還是罵自己,但不論是怎麼樣的,她的臉都無法抑制地紅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拜萊蓋絲垂下眼楮,掩去濃濃的陰郁之色,再抬起臉時,又換上了那副風情萬種的樣子。

「你們的感情真是好呢,看得我這個外人很是羨慕,我還以為我們認識的時間比較長呢……尤利塞斯。」她嬌嗔的樣子隔著面紗都能看出來,讓安雅一陣惡寒,但尤利塞斯好像沒什麼反應,他很禮貌地對拜萊蓋絲報以微笑。

「其實我是來邀請你們到中間的車上去參加狂歡的,杰帕是個很有名的吟游詩人,他本來不會隨便獻唱的,但今晚居然破例了!」拜萊蓋絲有點夸張的睜大了眼楮,眼皮上三色的眼影在燈下閃閃發光,「如果不快點,我們就要錯過這難得的機會了!」

「可是不是說前方會有危險嗎?」。安雅不解的說道︰「為什麼你們還有心情狂歡?」

「呵呵,你太死板了,這樣可不行哦,作為女人會讓人覺得很無趣的。」拜萊蓋絲嬌笑著說道,「對于我們這樣柔弱的人來講,即使發生了戰斗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與其窩在一角擔心,還不如聚集起來活躍氣氛,為戰士們帶來高漲的情緒呢。」

安雅有點生氣的剛想張嘴反駁,就听到尤利塞斯說道「好吧,那就麻煩您帶路了。」

「您這麼說真是太見外了~」拜萊蓋絲喜形于色,她上前挽上尤利塞斯的胳膊,用勝利者的目光看了安雅一眼,隨即向門外走去。

「喂!……」

混賬家伙!男人果然都一樣啊,安雅心想。她拉過牆上掛著的尤利塞斯的外套,披在身上跟了出去,她穿著這件幾乎就像風衣一樣,袖子長的就像水袖舞者。上面的兜帽拉下來可以很好地擋住臉,這一點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羽毛制成的撥子在魯特琴的琴弦上緩緩滑動,年輕的吟游詩人表情沉醉,完全投在了接下來的表演里。他身邊長相嫵媚的舞者赤著一雙古銅色的腳丫,隨著隱約的節奏開始緩緩扭動,五顏六色的腳鐲在裙擺下一閃一閃,上面綴著的鈴鐺俏皮地響著。

「叮鈴!一枚銀幣帶著令人愉快的光澤,打著轉掉入了放在地上的氈帽里。

人們的目光集中在了出手的人身上,那是一個魁梧的半獸人戰士,他發青的獠牙從下嘴唇眥出來,腰上的巨斧有常人身體的一半大,卻被他像棉花一樣輕松的攜帶著。注意到四周的注視,他捋了捋頭發,瀟灑的抬了下手。

吟游詩人也用感激的目光看著他,很少有人會出手大方的一次就給一枚銀幣。

「好!好啊!」

人群中的氣氛開始高漲起來,許多人開始爭先恐後的往帽子里里扔錢幣,銅幣很快就將帽子填得滿滿的,溢出來散落在地板上。拜萊蓋絲向尤利塞斯的方向眨了眨眼,掏出一枚銀幣丟進帽子里,又引來了一片響亮的喝彩。

安雅不覺得自己是個在小事上處處計較的人,但不知為何,她在任何事情上都不想輸給拜萊蓋絲,她模了模自己的口袋,才想起自己的戒指被伊諾克拿走了,而包裹遺失在了翡翠之門前,現在她是徹頭徹尾的窮光蛋。

這時,涼涼的感覺突然從指尖傳來,她看向自己的手,發現一只修長干淨的手將一枚圓形物體塞在了自己的掌心。

「你……?」她仰頭看著尤利塞斯,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嘴邊掛著一貫的溫柔笑意。安雅將那枚金幣舉到自己眼前,頓時覺得有種全部都被看穿了的感覺。

「你討厭她,我……很高興。」尤利塞斯彎下腰,在安雅耳邊輕聲說道。

「你、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安雅臉上熱的發燙,她急忙從他身邊跑開,沖到地上的帽子旁邊將金幣扔了進去,剎那間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然後是一陣熱烈的掌聲和口哨。

「不賴嘛,小姐!」

「真看不出,這麼有錢還要和我們一樣來這里拼命?」

安雅低下頭沖出了包圍圈,她並不喜歡在眾人視線中心的感覺,甚至是討厭,但不用看也知道,拜萊蓋絲臉上會是多麼臭的表情,于是所有的不快在這一刻仿佛全都被沖散了。

夏天最後一朵玫瑰還在孤獨地開放,所有她可愛的伴侶都已凋零死亡。

再也沒有一朵鮮花,陪伴在她的身旁,映照她緋紅的臉龐,和她一起嘆息悲傷。

我不願看你繼續痛苦,孤獨地留在枝頭上。願你能跟隨你的同伴,一起安然。

我把你那芳芬的花瓣,輕輕地散布在花壇上,願你和親愛的同伴,在那黃土中埋葬。

當那愛人的金色指環失去寶石的光芒,當那忠誠的心兒憔悴,當那心愛的人兒死亡,誰還願繼續孤獨地生存,在這淒涼的世界上……

「噓——!!」

一陣沉默後,此起彼伏的倒彩聲不斷響起,一個帶著圓圓眼鏡的男人推開人群沖上去,一把揪住了吟游詩人的領子。他大聲吼道︰「我們花錢不是來听你號喪的!要死不活的是昨天晚上被你旁邊的娘們掏空了嗎?」。話還沒說完,一拳就砸在了羸弱的吟游詩人臉上,雖然力氣不大,但還是把他打得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呵呵,你這家伙是個法師吧,拿根木棍傻了吧唧的。」最先向帽子里扔錢的那個半獸人戰士走上前,一腳踩過吟游詩人的手腕,引起一聲響亮的慘叫。

「你別這樣!他的手會斷的,會斷的!」古銅色皮膚的舞者成熟嫵媚的臉上此時被恐懼和擔憂扭曲的變了形,她沖到倒在地上的吟游詩人跟前,卻被半獸人一把攬在了懷里。

「我們大家付錢是想在開戰前弄點余興節目,結果全都被你搭檔這個喪氣貨給毀了,你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補償我們,嗯?」他把舞者紅色的模胸向上翻起,飽滿的乳•房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目光下。深色的頂部遇到冷空氣一下子堅挺起來,上面還微微泛著還未褪去的汗珠,讓圍觀的幾人不自覺地已經撐起了帳篷。

「 ,看不出來小娘們還挺騷的,」半獸人戰士把手放在那對大xiong上面用力揉搓,另一只手從腰上伸進了舞者的裙底,酒場里原本歡樂的氣氛此時全被女人淒慘的哭叫和圍觀者的****所取代了。

「啊!」一個腰間別著匕首的矮個子男人猛地張開雙手抱向安雅,她猛地閃向一旁,一腳踢向男人的腿根,他嘴里不干不淨的罵著,一只手到處亂抓,安雅躲閃不及,被拉下了外套上壓得低低的兜帽。看到尤利塞斯臉色難看的快步走向安雅,拜萊蓋絲故意撞到前面圓眼鏡法師的身上,像是自己受到了侵犯一樣發出一聲哀鳴。

沒有人注意她,甚至連那個正在猥褻紅衣舞者的半獸人戰士也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傻子一樣看著遠處的安雅,她塞在帽子里的銀發此時全部都垂了下來,瀑布一樣一直垂到腰際,在烏煙瘴氣的車內酒場里像是一抹星光一樣聖潔的美麗。

「把她給我……」半獸人將手里的舞者扔在腳邊,指著安雅向手下高喊著什麼,還沒等他說完,「 啪!」的一聲巨響,那個人的腦袋就被砸成了肉醬。

一陣巨大的沖擊襲擊了這一節車廂,巨大的象牙色物體從天而降伸入車廂內部,一下把整個酒場劈做了兩半,原本擺放在里面的木椅木桌全部都向中間的裂縫飛去。但車隊的行進還在繼續,後面的半截車廂因為失去動力,被落在了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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