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回廊附近,那是一池湖水,四面靜謐,夏日微風薰然,穿枝過葉迎面撫來,碧葉荷蕊,或有含苞待放,或有迎風展顏,凌水嬌俏,娉婷綽約,清秀美麗。
她在枝葉的清香中沿著櫻蘭亭的台階邁下幾步,坐于臨水之處的欄桿,望著近處的一片雪白梔子花發呆,伸出手去,翩然墜入的梔子花瓣兒在指尖盈盈一晃,晃入湖中伴著漣漪碎成銀光片片,幽然蕩向湖心,她垂眸看著手中的《女戒》,頻頻皺眉。
終于等司馬玉軒走近了,當然司馬玉軒也看到了倚靠在櫻蘭亭看書的可人兒,司馬玉軒柔聲喊道,「惜染表妹,是在看書嗎?如何這般用功?」
他含笑緩步穿過回廊,走至她身前,陽光明媚細碎斜灑倆人之間,柔聲後他俯身低頭,輕輕抬手撫上她的臉龐,手中溫暖的為她捋順了她額前的幾縷如墨青絲。
她很用功嗎?為毛她不曉得?
「哎,我被夫子罰抄這本《女戒》……」白惜染小聲說完,便耷拉著小腦袋不去看司馬玉軒的表情,她是怕司馬玉軒拒絕幫她抄。
「抄多少遍?」司馬玉軒輕輕一笑,便問她。
「一……一百遍。」白惜染這才抬頭,只是嘆氣道,雖然她也可以依葫蘆畫瓢抄寫,可是她終究不習慣寫這古董字體啊。
「不算多,想當初我被夫子罰抄過一千遍呢。」司馬玉軒淡淡一笑,壓根就不當回事。
「那……那……那你當初是怎麼抄寫的?」重點啊,說重點!
「當然是兩只手一起寫的!」司馬玉軒見白惜染突然尖聲問他,愣了一秒後,馬上解釋道。
「啊,這麼厲害啊,那親愛的表哥,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啊?」白惜染喚的甜甜的,聲音甜美的一如剛釀出的桂花酒樣醇香撩人。
司馬玉軒瞅了瞅那書封面上的「女戒」兩字,立馬渾身起雞皮疙瘩,該死的,他怎麼忘記了,這丫頭肯定是等著他入局呢。
「厄……惜染表妹,我……我很忙的……我還要找你大哥有事商議呢,你還是自己抄吧。」司馬玉軒搖搖頭,心道,這可是一件苦差事,自己能閃多遠就閃多遠。
靠,敢拒絕?
好吧,昨晚姥姥教的媚術,她是不是可以找個初試者試試看呢?
嗯,就他了,司馬玉軒,也算俊逸的美男子,這回為了讓他幫著她抄女戒,那姥姥傳授給她的媚術也算是學以致用了。
昨晚,姥姥可是對她說過,「女人的嫵媚天生對男人是一種誘惑。」
眼看著白惜舞,白惜蝶,白惜芳三人正在往櫻蘭亭這邊走來,白惜染心想,來的正好,抓司馬玉軒一個幫她抄還不夠,若是加上白家三姐妹就更好了。這麼一想後,她就更不能放司馬玉軒離開了。
「惜染表妹,那我先告辭了。」司馬玉軒此刻想走,不過,卻被白惜染迅速的伸手給拉住了他的飄逸長袖。
「表哥,你先幫我抄一遍好嗎,就一遍好不好嘛,順便讓我瞧瞧你的字體好不好看?」白惜染的一雙水眸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芳澤,此刻的她宛如一個從骨子里散發著妖媚之氣的妖精。
他愣了好一會兒,才顫聲說道︰「惜染表妹,你……你……你知道嗎?你比這滿池的荷花還要美。」
「表哥,你在這兒?」白惜舞看到心愛的表哥和白惜染那個小野種在一起,頓時心里惱火加怨恨,可是臉上卻是擺著如暖風般和煦的笑容。
「是呢,惜舞表妹,你們都來了啊,還有惜蝶表妹,惜芳表妹?都下學了?」司馬玉軒俊臉一皺,他怎麼又遇到白惜舞了?昨兒個晚上他爹娘還和他說讓他趕緊和白惜舞培養感情呢,說最好明年夏天把白惜舞娶回傲雪山莊,如今看到白惜染的嬌媚,他心里開始猶豫了,听從父母的還是听從自己的主張,就似兩個小人,在他腦海里吵架一般。
「五妹妹,你也在啊?剛才夫子說了,讓你抄寫女戒練字呢,你如何有空在這兒賞花呢?」白惜蝶尖銳的嗓音響起。
白惜染聞言,只是不做聲,接著楚楚可憐的目光看向司馬玉軒。
「惜舞表妹,惜蝶表妹,惜芳表妹,這惜染表妹才入學,抄寫一百遍有點太多了,這樣吧,你們三人各幫她抄二十五遍女戒吧,獎勵是明兒也你們下學的當口,我等在這櫻蘭亭,給你們每人送一盒凝香露。」月復黑如司馬玉軒,竟然想到了這麼個妙主意。
果然凝香露的魅力很大,白惜蝶和白惜芳兩人已經忙不迭的點頭答應了。
只是白惜舞還猶豫不決,她不是不想要凝香露,她只是希望司馬玉軒的目光只看的到她的存在,不要老是去看別的女人。
「惜舞表妹,你不要凝香露嗎?你不要的話,我給惜蝶和惜芳表妹了,那就這樣吧,惜舞表妹和惜芳表妹兩人各抄四十遍,剩下二十遍就讓惜染表妹自個兒抄吧。」司馬玉軒見白惜舞不肯爽快應聲,他也不甚在意,只是笑眯眯的對著另外兩個表妹說道。
白惜染心道,好個奸詐的月復黑表哥!竟然用獎勵凝香露的法子來解決!
「不,都我來抄吧,不就八十遍女戒嗎?我權當練字好了!」白惜舞可不希望司馬玉軒給別的女人送東西,特別是凝香露,那可是一種很珍惜的美膚露,女子經常使用的話,會使得肌膚如雪,所以,貴族女子對凝香露很是追捧,據說還是千金難買的美顏佳品。
白惜染聞言睜大了美眸,在心里暗嘆,果然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八十遍吶!可不是八遍!
「你……惜舞表妹……你可以嗎?」八十遍吶!司馬玉軒這才將詫異的目光轉向白惜舞精致的五官,遲疑著說道。
「啊?」白惜染听了也輕輕啊了一聲,更別說白惜蝶和白惜芳了。
「怎麼,怕我抄不完嗎?」白惜舞看到白惜染驚訝的表情,彎唇淺笑,然而笑意未達眼底。
其實呢,白惜舞心里已經開始惱起來了,她仔細一想,哎呀,八十遍啊,她可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可是為了得到表哥的目光,她必須努力爭取讓表哥的眼中只有她。
「不……不是,謝謝惜舞姐。」白惜染見她笑,于是也假笑回敬對方。
司馬玉軒見自己幫白惜染解決了一個難題,于是他才朝著白惜寒的屋子的方向走去。
「白惜染,這次我幫你抄那八十遍,可不是為了你,而是因為表哥,還有你惜蝶,惜芳都好好的听著,你們倆應該清楚司馬玉軒是我一個人的,你們可不許和我搶!未來傲雪山莊的主母可是我白惜舞!特別是你白惜染,不許勾引表哥,荷香湖那一次是你命大!哼!」白惜舞目光陰毒的掃了掃低著頭雙手絞著雲紗絲帕的裝懦弱的白惜染,氣怒的說道。
白惜舞也不等她們三人表態,就急急的離開朝著自己住的蘭芯院走去。
「都怪你勾引表哥,活該!」白惜芳也嫌惡的了一眼白惜染,便和白惜蝶離開了櫻蘭亭。
勾引?她才沒有勾引司馬玉軒呢?白惜染輕輕甩頭,忽然想起黑衣人寫的那些不懂的字體,她剛才心急抄書的事情,倒是把正事給忘掉了。
罷了,等有機會再問吧,如今之計,還是先把剩余的二十遍先抄了再說吧。
晚膳之前,白惜染沒有想到白惜寒竟帶著一籠香噴噴的水晶甜糕來竹院找她一起吃。
他依舊一襲白衣,潔白如雪,縴塵不染,飄逸出塵。
清雋儒雅的臉龐,唇邊懸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如那三月暖暖的陽光,暖人心窩子。
「五妹妹,這就是你抄的字嗎?」他將那籠水晶甜糕放在一邊,再垂眸看了看她寫的如狗爬一樣的字體,眉心輕擰,頓時啞聲失笑。
「是啦,是啦,我才開始寫,有這效果不錯了。」以前都是用簽字筆寫的,在這里只有軟趴趴的毛筆,這些字算是她比較寫的滿意的,腳旁還有好多被她撕了團在一起的廢紙呢,那上面的字可真是慘不忍睹了!
她本來還在欣賞美人大哥呢,如今被他一說,言下之意就是她白惜染寫的字太難看了,她心里有點委屈了。
「大哥,要不你寫一個字給我瞅瞅。我好拿你的字當範本練習!」白惜染將手里頭的毛筆往案上一扔,撅著小嘴兒說道。
「好。」他還真的執著那毛筆,很快,撇捺橫鉤,瞬間勾勒出一個字來。
見她的雙眸灼亮的看著他,他只是淡淡一笑,「大哥寫的不算好,爹他老人家的字才是一絕呢!」
說完,他輕輕的吹著那墨跡。然後她抬手輕撫那字,只覺得那字,字體筆鋒峻拔,傲骨沉穩。
「大哥謙虛了,你寫的極好。」她不得不佩服啊,尼瑪的書法,他們都是從小練起的,她可是半路開始的,能和他們比嗎?不服都不行啊!
「改日我寫些字體讓你模仿著練吧。」白惜寒溫柔的笑道。
白惜染心想,哎呀,別對她笑了行不行?為毛眼前的美男是她的大哥呢,美就算了,主要是對她真的挺好的。
「好。」白惜染目不轉楮的盯著他的俊容,許是被她看的久了,白惜寒的臉上竟飛上了兩朵紅雲。
「咳……咳……五妹妹,那……你身子有沒有好些了?」白惜寒想起昨日白惜染月復痛臉色蒼白的樣子,便假意清咳提醒她說話,他那咳嗽聲終于讓白惜染回神了。
這般關切的話語讓這會子的白惜染像是偷東西被逮到了一般怔然無聲,須臾,她卻見他揚唇輕輕的對她笑著,笑容如暖洋洋的春風,俊美無雙的眼中掠過風華無限,那溫柔瞬間包裹了全身,她愣愣的站在他跟前,竟就這樣沉浸在了里面,不想不願差點兒不能自拔,她心中好希望這一刻可以永遠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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