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听到姜少杰說願意付雙倍定金,眉頭一皺,雙倍定金?這事一點也不好辦啊!
里邊兩位貴公子也不是好惹的啊!
「厄……姜公子……這事情怕是不好辦啊!」掌櫃的一臉為難,他怎麼和人姜公子說呢,里面來用膳的可是北皇公子和慕容公子,這兩位爺可都是他們煙波居的常客!「怎麼不好辦了?你倒是說出來讓姜某听听。」姜少杰因著擔心白惜染,所以他馬上問道。
「這……」掌櫃的滿頭大汗,因為北皇瀾雪特地交代了他不許讓人前來打擾,如今這位姜公子竟然拿了皇家令牌出來要求清場,他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罷了,我把定金漲到三倍吧,不能再高了,不然姜某可要和皇上說你這煙波居宰客了!」姜少杰唇角扯出一抹陰冷的笑容。「別……別……姜公子,這事兒能否看在在下的面上,先緩緩,讓在下進去和里面的公子商量商量。」掌櫃的蹙眉說道。
北皇瀾雪隔著門板自然也听到了這話,于是他使了個眼色給慕容硯月,言下之意是讓他看著白惜染,他自己開門出去和外面那掌櫃的說話。
慕容硯月輕輕頷首。
白惜染不曾想到這兩只狼會出手點了自己的啞穴,這下好了,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北皇瀾雪出去了。
等等,這兒不是有窗嗎?
好,一,死,二,殘!三,回現代,這三個可能都存在百分之三十的概率,那行,就跳一次吧,沒準兒能逃呢。
慕容硯月瞧著白惜染的視線看向軒窗,立馬笑了。
只是他挨近白惜染,雙手將白惜染蠻狠的禁錮住,且在她的瓷白耳垂邊呵氣如蘭的說道,「我纏定你了!」
白惜染聞言沖著慕容硯月嫵媚柔美的一笑,猶如絕美的彼岸花在黃泉邊灼灼綻放,絕艷妖嬈。
慕容硯月只覺得這笑容好美,眼底閃過一抹濃濃的痴迷。
白惜染心道傻子,我現在不逃,難道還主動投懷送抱不成,于是她趁著慕容硯月因為她的笑容發呆,急忙跑到軒窗附近,利落的跳窗了。
等慕容硯月回神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這樓下哪里還有白惜染的身影。
這可把慕容硯月氣的吐血了,他逮住她容易嗎?
北皇瀾雪走到門外,見姜少杰還在,便笑著問道,「怎麼了?姜公子?如何有閑功夫來這煙波居用膳啊?」
「哦,原來這雅間是北皇公子定下的啊?」姜少杰的目光掃了一眼北皇瀾雪身後的雅間,問道。
「正是。」北皇瀾雪淡淡頷首。
姜少杰一看北皇瀾雪在此,心道,那麼染兒有可能在里邊了,他當時在狩獵的時候,就看出來北皇瀾雪對染兒的心思了,所以此刻,他的心里好一陣慌亂,染兒莫非真出事了?
不料這時,卻听見撲通一聲——
北皇瀾雪聞聲大感不妙,也來不及和姜少杰打招呼了,他連忙轉身,推開雅間的門,卻看見慕容硯月跳窗了。
北皇瀾雪什麼也沒有想,也跟著跳了下去。
慕容硯月見他跟著跳,便咬牙切齒憤恨道,「染兒跑了,走,跑不了和尚,跑不了廟,咱們去白府竹院等著。」
北皇瀾雪覺得有理,這都模到春水泛濫了,卻被那小妮子給玩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了,這如何不讓他置氣,該死的,他一定要尋著白惜染,不做也得弄的她哭天喊地。
「好,就照你說的辦!」北皇瀾雪覺得也只有去白府竹院守株待兔了。
「嗯,那我們趕緊去等著。」慕容硯月四下張望,確實不曾看見白惜染,于是猛點頭附和了。
等兩只狼往白府的方向走去後,白惜染才從煙波居附近的一條小巷里走出,唇角懸著一抹狡黠的笑容。
只是這笑容是沒有聲音的,誰讓她被點了啞穴呢。
只是他們用的點穴方法不同,她如果想要解除這穴道,怕是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但是今晚竹院肯定不能回去了,指不定那兩只惡狼等在竹院呢。
「染兒,我就知道,你在這兒。」白惜染正冥想之間,姜少杰身影如雪花一般落在她的身側,今日他一改往日白衣作風,破天荒地穿了一襲紫色繡雲紋暗花飾錦袍,頭頂之上束著雪白冠玉,在燦燦陽光的照耀下,顯得俊美非凡。
「啊……姜少杰……怎麼……你……是你……」白惜染不能說話,啞巴了,所以只是嘴巴張了張。
姜少杰見她說不了話,猜測她定然是被人點了啞穴,至于是誰,他心中自然有數。
「走,我帶你上樓去解穴道。」姜少杰將白惜染攔腰抱起。
白惜染心中喟嘆,她真是倒霉,出來吃頓飯也不太平。
龍輕狂面容平淡,黑眸里盛著脈脈的柔光,映照著眼前滿滿的人影,爾雅的笑了笑,「平陽公主如何這般狼狽?」
「太子,她被人點了陰陽啞穴,你我聯手一起為她解穴如何?」姜少杰笑著說道。
「好。」龍輕狂黑眸微微眯起,淡淡笑道。
于是白惜染坐著,姜少杰和龍輕狂一左一右為她推掌催動內力解除啞穴。
「啊,終于能說話了,謝謝太子和姜公子。」白惜染輕咬下唇,心里將那兩只狼恨的牙癢癢,可是現在對著龍輕狂和姜少杰,雖然自己不待見他們,可是畢竟他們幫她解穴了。
「不必謝本殿。舉手之勞而已。」龍輕狂轉身撿了個位置坐下,只不過是坐在白惜染的對面。
當然,姜少杰是坐在白惜染的旁邊位置。
「染兒,你肚子餓嗎?我在叫些菜肴可好?」姜少杰一臉的關切,且笑若春風,讓白惜染還真是不習慣。
「不……不用麻煩了,幫我解除啞穴,我已經很感激了,如此,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白惜染可不想和霧國太子一起用膳,一想到還有幾日就會跟著一起去霧國,她就沒有什麼好胃口了,特別面對的是自己不是很喜歡的男人。
「回去?染兒,你現在想回府?」姜少杰戀戀不舍的眼神看過來,看的白惜染好一陣尷尬。
「是的,回府睡覺去。」白惜染揚唇淡笑,起身走向門口。
「白惜染,你這是害怕面對本殿?」龍輕狂淡淡含笑,頎長的身軀往牆壁上優雅一靠,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在桌上輕敲著,側首看著緩緩起身的佳人,黑眸漆黑不見底,似是在深思。
「太子,你本就威嚴,不是害怕兩字可以解釋的。」白惜染意味深長的說完這話,便跟著姜少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雅間。
「太子……我……我想護送染兒回府。」姜少杰聞言眸瞳微微一沉,馬上起身說道。
「可以。」龍輕狂答應了,讓姜少杰離開,他也正好有事兒吩咐別人去做呢。
于是姜少杰飛快的推開門,走下樓去追白惜染的腳步了。
白惜染听到姜少杰的叫喚,微微一愣後轉身,卻看見姜少杰一把將她擁住,絲毫不在意路人的目光。
「染兒,我護送你回府。」姜少杰拉住她潔白的柔夷,笑眯眯的對著她說道。
「你……你也忙的,趕緊回去吧,我自己可以回去。」白惜染反對姜少杰專程送自己回府。
「我會擔心你的,別和我客氣了,我送你回去。」姜少杰心道,他相信自己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他相信自己終有一日可以打開她的心扉,讓她接受自己,讓她愛上自己。
「那好吧。」白惜染抬頭看了看夜色,再想著自己被那只狼折騰的精神也不算太好,確實需要一個護花使者,只是她卻忘記了這個護花使者對她有一種強烈的佔有欲。
姜少杰听到白惜染這麼說,立即眉開眼笑了,還特地陪著白惜染去買了很多漂亮的衣裙,白惜染本來不要的,可是姜少杰說是為了上次對她的不軌舉止道歉才送的,說他一時沖動,以後不會了雲雲。
姜少杰很佩服自己的巧舌如簧,這不,把本來心情欠佳的白惜染哄的風嬌水媚的小臉兒一臉笑容,他就覺得自己挺有本事的。
他自然也得了自個兒設在咸陽皇宮的暗線的線報,白惜染將要代替軒轅馨蘭嫁去霧國,他才不要他心愛的女子去給一個老頭子做妃子呢。
「姜公子,下次別破費了。」白惜染如今已經坐上姜少杰雇著的馬車,低頭說道。
「染兒,為你破費一點兒,我不心疼。你愛花費多少,我都樂意的。」姜少杰這話說的漂亮。
可不是嗎?哪個女人不喜歡愛她的男人可以出手大方,且快狠準,這廝簡直是打蛇打了七寸啊。
白惜染心道,如果自己早認識姜少杰會不會喜歡他呢?
但是沒有如果,所以呢也只是想法一晃而過。
「等我賺了銀子,我會設法還你的。」白惜染可不希望欠他人情。
「染兒,你想怎麼還啊?難不成你以身相許?那挺好啊,我舉雙手贊成!」姜少杰還笑嘻嘻的舉起雙手來贊成道。
「姜少杰,你皮癢了是不是?看我不打你!」白惜染猛搖頭,她覺得自己還是適應這個時候的他,那晚的他,讓她感到害怕。
「染兒,其實你不討厭我,對不對?」姜少杰見白惜染終于不在蹙眉了,便伸手一把將她的嬌軀摟住,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玲瓏耳垂邊上,呵氣如蘭的說道。
「對啊,我是不討厭你,可是也不喜歡你。」白惜染這小妮子說的話還真是很殘酷的,殘酷的讓姜少杰恨不得剖開她的心髒瞧瞧,她那顆心里邊是紅的還是黑的?
「染兒,你能把人逼瘋,而且我已經瘋了!」姜少杰捉住她的香肩,氣呼呼的說道,他想他容易嗎?他大老遠跟著龍輕狂往咸陽來,本來以為很容易追到心儀的佳人的,偏偏佳人太搶手,還沒有吃到肉湯呢,佳人恨不得逃之夭夭。
「瘋了更好,沒有人來煩我嘍,嘻嘻……」白惜染狠狠的捶了他胸前一下,捂嘴輕笑道。
「染兒,雖然你大哥也不錯,但是你和他終究是世俗不能容忍的關系,你若想重新選擇,我是首選,可好?」姜少杰見她想掙月兌,且想下馬車了,便輕輕放開了她,笑著戲謔道,雖然臉上笑容,實則心里擔心的要命。
白惜染抬起波光瀲灩的水眸,看了他許久才說道,「好。」但是她後面的話沒有說給他听,不可能!
當然白惜染也是狡猾的小狐狸,姜少杰聞言心中雀躍,他還是有機會的,不是嗎?
白惜寒娶王寶兒!染兒就不能和白惜寒在一起,那麼他豈不是最有機會?
讓染兒去霧國和親,到時候想法子將染兒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那他就可以和染兒雙宿雙棲了。
染兒曾經說過,她希望和心愛的人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日子,那麼他便如她所願,若是得染兒為妻,他定不納妾,他只娶她一人,也只疼她一人。
「染兒,我就知道,你對我有心的。」姜少杰修長的大手緊緊的包裹住她的柔夷,他那麼幸福的幻想他和染兒的未來,以後生幾個孩子,該取什麼名字……
「到了,謝謝你送我回府。」白惜染淡淡含笑道。
「啊,這麼快啊。」姜少杰挑眉,這馬車夫趕車趕的太快了吧。
「染兒,你可回來了!」是慕容硯月的聲音,當然慕容硯月身邊還站著北皇瀾雪呢。
「染兒,你不乖,讓我和慕容兄等了很長時間呢。」北皇瀾雪看到白惜染是從姜少杰的馬車上下來的,頓時俊臉陰沉,咬牙切齒的說道,很明顯,方圓十里可以聞到他的醋酸味。
「染兒,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姜少杰也不示弱,立馬付給馬車夫銀子,讓他打馬走了,自個兒走到白惜染身邊,他摟著白惜染那柔軟的小細腰,唇角揚起一抹淡笑。
「那個……你們三人認識,一定有好多話聊的,你們自便吧,哎呦,我好累,我該回去竹院睡覺了。」白惜染四下張望,終于瞄到牆角的四道秀氣的白影,心道,這四個丫頭剛才干嘛去了,害她差點被兩只狼啃的骨頭都不剩。
「染兒,別想逃避。」慕容硯月目光灼熱的看向白惜染。
「我和慕容兄聊的已經夠久了,至于姜兄,他想必一定累了,應該會馬上回去吧。」北皇瀾雪一手撐在牆壁上,一手握拳說道,該死的女人,她就那麼厭惡看到他們嗎?
「姜某如今酒足飯飽,正想和染兒好好聊聊呢。」姜少杰也不是省油的燈。
「你們這是想干嘛?」白惜染精致的小臉陰狠之色一閃而過。
「沒什麼,只是警告某些人,不要以為什麼都能得到,這還得看運氣。」慕容硯月不悅的瞥了一眼姜少杰說道。
「染兒,你怎麼才回來?」白惜寒一惜白衣勝雪從朱門之中走出,他的聲音里隱含著太多的關切之意。
「慕容兄?北皇兄?姜公子?」白惜寒很意外自家府邸門前竟然來了三個優秀的人中之龍,好奇怪呢,這不,他疑惑的眼神看向白惜染。
白惜染回給他一個我也不是很清楚的眼神。
「寒……」白惜染見到救星來了,趕緊伸出柔夷挽著白惜寒的手臂,嬌俏可人的喊道。
「染兒……」白惜寒深情的喚道,眼楮里的濃情盡顯。
看的慕容硯月,北皇瀾雪,姜少杰心中很不是滋味,醋味更是濃厚了。
他們三人如今唯一的希望是快點讓王寶兒嫁給白惜寒吧,這婚事一成,白惜染也就會死心了。
「今兒個晚了,改日我請你們喝茶。」白惜寒溫潤如玉的含笑道,言下之意是,你們趕緊滾蛋吧,我要和染兒進屋溫存去了。
于是白惜寒牽著白惜染的小手在三雙妒火熊熊燃燒的目光之中走進了府里。
三人除了憤恨之外,也只能打道回府了。
……
一到府里,白惜染趕緊從白惜寒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小手,她不能讓丫鬟小廝們詬話說白惜寒的壞話。
「染兒,這兒人煙稀少,不礙事的。」白惜寒見手里一空,眸底一片黯然。
「寒,我現在就當自己是一只見不得光的鼴鼠,往後,一定有希望我們可以肩並肩,手拉手走在陽光下,我們一起期待吧。」白惜染抬眸看天空晚霞絢爛,臉上綻放著一朵迷人的笑容。
「染兒說的對。」白惜寒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白惜寒將白惜染送到竹院後,就回去自己院子了。
白惜染看見下跪在自己面前的春夏秋冬四婢,唇角猛抽。
「大小姐,真是對不住,我們四人被集體下了瀉藥了,所以拉的沒有力氣去救你了。」說到這事兒,春兒就恨的牙癢癢。
白惜染听了這話,適才想起慕容硯月那廝後來給自己服過解藥了,她後來才沒有瀉。
「大小姐,慕容硯月給我們姐妹下解藥,我們去對付他,你不會舍不得吧?」夏兒瞧著一臉陰沉的白惜染,于是小心翼翼的問道。
「舍不得?怎麼可能?行,你們愛怎麼懲他,隨你們開學便好。」白惜染點點頭,接著還出謀劃策道,「這樣好了,他喜歡去飄香閣,你們給他下藥好了,丫丫的讓他破身!」白惜染也是惱極了才說的。
這不,這小妮子一說出口就後悔了。
「厄……讓他破身是不是太陰損了?」白惜染自言自語道。
「大小姐,你……你喜歡慕容硯月?」冬兒敏感的似听出了什麼意味,于是大著膽子問道。
「咳……咳……我……我喜歡他……怎麼可能?別胡說……」白惜染搖搖頭,該死的,就心軟了一下,就被冬兒說她喜歡慕容那撒旦了,嗚嗚,真是苦逼。
「大小姐,你不要不承認了,反正你是我們絕色宮的大小姐,將來可以娶夫的,喜歡多少娶多少……嘿嘿……」秋兒聞言,戲謔的說道。
這話一說,春夏秋冬四婢都呵呵笑開了,白惜染此刻是哭笑不得。
……
馬上到了白惜舞歸寧之日,所以白府的丫鬟婆子們又開始忙碌了。
楊笙邇本想不陪白惜舞三朝回門,但是白惜舞說若是他跟著去了,她就給他一個極為漂亮的美人兒相伴,還說那女子一定是個處子之身。
于是公子,沉醉溫柔鄉的楊笙邇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他這人就是典型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這不,楊笙邇屁顛屁顛的答應了,還主動說要給岳父岳母祖母送禮。
白惜舞坐在馬車內的軟墊上,手里捏著絲帕,捏的死緊死緊,閉目養神的在想心事。
「惜舞寶貝,你真的沒有騙我,等下會有一個如花似玉,風情萬種的處子陪我?」楊笙邇今天打扮的風流倜儻,一襲冰藍絲綢襯托著他挺拔的身姿,墨發如綢緞般順滑,只是都被箍緊在一個青玉冠內,從青玉冠兩邊垂下淡紫色絲質冠帶,在下額系著一個流花結。
「是啊,我怎麼會騙相公呢,是真的,相公,你放心,這事兒準能成,她可是我的庶出妹妹,你看了保準喜歡,等下你若喜歡,你就乘機和祖母,我爹提親,這樣我們姐妹伺候你,你這兒不也舒服嗎?」白惜舞聞言倏然睜開眼眸,嬌笑道,還揚手一指楊笙邇大鳥的方向。
「對……惜舞寶貝說的對,可是我現在就想那事了……」接著楊笙邇色咪咪的看著白惜舞,心道,當初白惜舞那封信約自己見面,他還真的去了,不過是帶著一幫家丁去的,自然順利的奪了白惜舞的清白,白惜舞不敢聲張,便將此事深埋在心底,不曾想到,一著錯棋,滿盤皆輸,到頭來,她還是嫁給了楊笙邇這個人渣。
白惜舞後來從楊笙邇的只言片語之中得知那信的事情後,更確定了那信肯定是白惜染搞的鬼,模仿她的筆跡給楊笙邇寫了一封約會信函。
楊笙邇見白惜舞兩眼迸射著凶狠的光芒看向他,嚇了他一跳,馬上在她眼前晃了晃五根手指,「想什麼呢?」
「沒……對了,這是在馬車上,且馬上到我娘家了,你節制些吧。」白惜舞忍住心頭的厭惡,柔聲說道。
「你那庶出的妹妹,你有把握讓她听我的話嗎?」楊笙邇也不是傻瓜,他懷疑著問道。
「笨,不是有藥嗎?」白惜舞變戲法似的從寬大的水袖之中取出一個黃顏色的紙包。
「你去我書房順的?」楊笙邇挑眉慍怒道,他倒不是生氣她去偷他的藥,而是不經他同意,擅入他的書房,這點才讓他生氣。
「是啊,不去你書房取?那我去哪里取啊?」白惜舞拉起馬車簾子,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微風卷起她臉頰上的青絲飄飄,搔在粉女敕如雪的臉上,癢癢的,涼涼的。
她心道,白惜染,你是平陽公主又當如何,我現在就要設法毀去你的名節,讓楊笙邇娶你為妾,讓你一輩子壓在我的下頭,看我臉色過日子。
*
白惜舞本就長的精致,楊笙邇又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所以他這個時候被她不自覺散發的美麗頓時心折了,于是寶劍出鞘,情火高燃,寬衣解帶,在馬車上對著白惜舞立馬搞了起來。
馬車夫對于楊笙邇的為人已經很清楚了,所以也只是皺著眉頭,全當沒有听見里頭XXOO的聲響。
只不過馬車夫是一年輕人,免不得听了面紅耳赤,所以低著頭駕著馬車,原本一個時辰的路程,偏偏行了一個半時辰。
終于在午膳前到了白府。
下馬車前,楊笙邇讓白惜舞為他處理了某些痕跡後,便再次穿戴整齊,還特地撒了些燻香粉末在馬車上掩蓋剛才曖昧旖旎的味兒。
白惜舞咬牙切齒的看著楊笙邇風度翩翩的下了馬車後,便也跟著踩在小廝的背上,下了馬車。
白府門前邊嬤嬤等丫鬟婆子早在一旁等著。
「是二小姐和二姑爺回來了,快點去稟報相爺,老夫人,大夫人……」邊嬤嬤趕緊笑著說道。
邊嬤嬤是多麼八面玲瓏的人啊,她當然曉得白惜舞在白老太太心中的位置,那是頂頂重要的。
楊笙邇的目光掃視了一遍白府的丫頭,心道,上回急著來迎親,也沒有好好細看這白府的丫頭,想不到一個個都是那麼好看的,好似俏生生的像朵水蓮花一樣嬌羞,弄回楊家瞎搞搞也不錯呢。
那些想攀高枝的婢女們當然懂得察言觀色了,在看到楊笙邇投來色咪咪的一瞥時,膽大的婢女立馬拋了個媚眼給楊笙邇,楊笙邇心領神會,在掠過那個膽大的婢女的時候,特地抓了她一把柔女敕的小手,趕快放開才和白惜舞走去清風院。
這個膽大的丫頭不是別人,正是清風院白老太太的貼身丫頭妙音,妙音自然也想勾引白惜寒,可是白惜寒就像呆子似的不解風情,本來想勾白相,但是大夫人曹娉婷的手段毒辣,她自然不敢,所以,這回她看出了二姑爺雖然有點渾,可是家世好啊,且目前家里沒有子嗣,她若得了恩澤,懷個一男半女也好過在白家當個下人吧,說是一等大丫頭,可是還不是下人嗎?
但是她如果做了楊笙邇的妾室就不一樣了,她可以不用再辛苦看人眼色了,起碼可以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了。
就這麼一想,妙音更是笑容燦爛了,時不時的大膽的直勾勾的看著楊笙邇。
楊笙邇生性風流,自然也有那個心思了。在清風院見白老太太的時候,也表現的心不在焉似的。
白老太太其實很不待見楊笙邇,可是楊笙邇現在是白惜舞的夫婿,她也不好表現的太過明顯,便笑著招呼了下,給了個紅包就了事了。
「舞兒,在楊家還習慣嗎?」白老太太心疼的問道,還特地朝著白惜舞招了招手,示意她趕緊過來,坐在她身邊。
「祖母,我過的還好,你不用擔心。」白惜舞忍下心中的怨憤,臉上乖巧的笑道。
「對了,祖母,我那幾個妹妹呢?怎麼不見她們的人影?」白惜舞奇怪她歸寧,怎麼不見白惜蝶,白惜芳,白惜染呢?
「哦,想必還在自個兒屋子里吧,邊嬤嬤,你且派人去傳幾位小姐過來一起在我這清風院用午膳,那個野種丫頭就不必了!」白老太太說完,還特地補了一句別叫白惜染來。
「祖母,咱們可不能這樣,祖母啊,還是讓惜染妹妹來吧,再怎麼說這大家都姓白呢,一家和氣,爹才能無後顧之憂,更好的為朝廷做事,為百姓謀福祉。」白惜舞乖巧的說話,讓白老太太好一陣點頭,心道,還是舞兒好啊,這丫頭貼心啊,可惜嫁錯了人啊,哎,說來說去,都怪白惜染那個死丫頭。
「還是舞兒懂事啊!哎!你這一出嫁,可把祖母想死了。」白老太太心疼的瞧著白惜舞,那只保養得宜的手還拉著白惜舞柔白的小手拍了拍,嘆息道。
楊笙邇瞅著妙音那張勾魂攝魄的妙目,曼妙的身姿,頓時心癢難耐,只是眼前這個白老太太實在太煩人了,他好想快點紓解身體的*啊。
「祖母……祖母……你不要這麼說嘛,不是還有幾個待嫁的妹妹嗎?她們也可以陪祖母你聊天解悶啊……」白惜舞抽空瞅了瞅楊笙邇,但見他一雙茶色的眸子一直盯著妙音,心下惱之,可是她聰明的沒有出聲。
不一會兒,白惜蝶,白惜芳,白惜染都過來清風院了。
白惜染本來不想來清風院的,但是一想,既然有人主動送上門來給她懲,那她還和她客氣做什麼?
于是三人匐地而跪,頓時地板上似開滿了三朵花似的,個個貌美如花,看的楊笙邇兩眼冒桃心。
特別是年紀最小的那個叫白惜染的小姑娘。
她面容姣好,一雙嫵媚勾人的水眸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小巧的玲瓏鼻子恰到好處,紅唇嬌艷欲滴,好似新開粉櫻般、微笑酥骨入髓。
而白皙絕美的五官,彎若柳葉眉兒,既妖嬈卻是散透著一絲兒清荷般的鐘靈毓秀的清華氣質,美,美的活色生香,讓他欲罷不能。
當然另外兩個小姑娘也不遜色,那相貌也是極好的!
那麼!他可不可以將她們打包一起帶回去?
「祖母,這三個妹妹好生漂亮,孫婿喜歡的緊,可否——」楊笙邇驚艷之余,便是大膽的沒腦子的開口了。
只是話到嘴邊,卻被白惜舞狠狠的剜了一眼。
「可否什麼?」白老太太雖然討厭楊笙邇,可不能駁了白惜舞這個寶貝孫女的面子啊。
「沒……沒什麼……祖母……相公他想說他瞧著這些妹妹漂亮,往後我們……我們生的孩子也這麼漂亮就好了……」白惜舞轉眸微笑著看向白老太太,開始睜眼說瞎話。
楊笙邇猛皺眉,這女人說的話也太扯了吧?
白惜染听到白惜舞的解釋,心下冷笑,她看來在楊家過的還不錯嘛。
「祖母,是妹婿來了嗎?」門外傳來白惜寒的聲音,可見他也一早得了消息就趕來了。
「寒哥兒,你瞧瞧舞兒這孩子,才去了楊家三日,這孩子就瘦了,哎,看著祖母真心疼吶。」白老太太狠狠的瞪了一眼楊笙邇,她對于楊笙邇逛青樓之事自然清楚的很。
如今瞧著自家的優秀孫子,她真是越看越滿意。
「祖母,你……其實我過的挺好的。」白惜舞極力掩飾心中的憤怒。
只是白惜舞的余光在瞄到白惜染時,唇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妹婿,惜舞妹妹有時候有點兒任性,你寬厚些,多疼著點她……」白惜寒作為一個兄長,將囑咐的話語吩咐道。
楊笙邇不情不願的點點頭,他就知道來一趟白家,就是來受尋訓的。
「好了,好了,人差不多都到齊了,就在我清風院用膳吧。」白老太太見到白惜舞,果然興致極好,笑眯眯的說道。
白相和曹娉婷卻只是派人傳話過來,不來清風院用膳了。
楊笙邇心道,岳父,岳母好大的架子,這歸寧的午膳都不一起用,太氣人了。
但是楊笙邇其人乃美色至上,所以他也就腦海里晃悠一下,就不多想了。
一頓午膳用下來,白惜染壓根就沒有吃多少,只是她瞧著白惜舞的眸光閃爍,似乎有什麼不對勁。
「染兒妹妹,這道糖醋里脊做的很好吃呢,你多吃點。」白惜舞笑著殷勤的為白惜染夾菜。
白惜染頓覺詫異,她如何對自己這麼好呢?
于是白惜染搖搖頭拒絕,用手中的筷子擋住了她的筷子,「謝謝惜舞姐姐,我自己想吃什麼,自己會夾的。」
只是就這麼一個小插曲過後,午膳完畢,白惜舞突然月復痛了。
「祖母……祖母……好痛……好痛啊……我會不會吃壞了肚子啊……嗚嗚……」白惜舞一張妝容精致的小臉哭的慘兮兮的,梨花帶雨也不過如此,兩只小手緊緊的捧著肚子,在地上還打滾。
「祖母,舞兒寶貝這是怎麼了?」楊笙邇馬上看到白惜舞遞給自己的眼色,馬上會意的冷聲問道。
「我楊家的人若是在白家有了差池,我楊家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楊笙邇抖了抖兩袖,一臉正氣的說道,那凶悍的樣子假裝的還是很有模有樣的。
白惜染一看白惜舞這陣勢,就知道她想害自己了。
哈哈,玩苦肉計?
那她玩將計就計。
「祖母,你看舞兒寶貝的嘴唇,有點黑呢,會不會是中毒啊?」楊笙邇自作聰明的問道。
「這……這事兒還是去請大夫來一趟吧。」白老太太心道白惜舞畢竟已經嫁去楊家,若是歸寧之日在白家出了什麼事情,楊家那邊也不交代。
「白惜染,一定是你這個掃把星,我就知道,你一來準沒好事。」白老太太因著心情不好,更是將髒水往白惜染身上潑了。
「祖母,染兒不比之前,她現在是皇上親封的平陽公主,所以,祖母說話可否……婉轉些?」白惜寒听到心愛的女子被祖母責罵,心里很是過意不去,于是問道。
「寒哥兒,你嫡親的妹妹還在地上打滾呢?你怎麼不關心?你去關心那個野種做什麼?」白老太太反正就是不待見白惜染。
「祖母。染兒也不想惹你生氣,這樣吧,染兒還有事,先告退了。」白惜染冷冷的說道,這白家除了白惜寒值得她付出外,其他真是無感了。
「怎麼?害了我的舞兒寶貝,你就想走嗎?」楊笙邇見美人兒要走,趕緊上去抓住她的小手。
啊,模到小美人的手了,真軟真舒服,也不曉得她那不盈一握是什麼感覺?
只是也就一會兒的功夫,白惜染就快速的抽回了小手。
「白惜染,難道真是如祖母所猜測,是你暗中害了我?那麼,相公啊,你快點拉住她,別讓她這個時候走,等大夫來了評斷是非。」白惜舞哼哼唧唧了一番後,忙說道。
「白惜舞,你——」白惜染惱羞成怒的呵斥後,便挑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本宮雖然是野種,但是也是皇上親自冊封的平陽公主!你們若想治本宮的罪,那麼去請爹過來吧。那我們便好好的評斷下,是去大理寺?還是去金鑾殿?本宮都等著!」白惜染在心中安慰自己不要氣,千萬不要氣。
于是她神色鎮定的說道,果然把楊笙邇嚇了一跳。
什麼?她就是平陽公主?
頓時,楊笙邇嚇的腿都軟了。
完蛋了,他剛才去抓白惜染小手的時候,已經按著之前和白惜舞合計的主意,在白惜染的小手涂抹了一點兒藥了,死了,那藥可是飄香閣一等一的烈性藥。
「舞兒寶貝,我看我們都用過午膳了,趕緊回府吧。」楊笙邇心想做了錯事,當然要趕緊逃。
白惜染只覺得手心一片灼熱,心中頓時一涼,之前因為毒媚的原因,她也設法研究了不少藥,只是寒的母親和妹妹怎麼都希望她失去名節呢?
不過,她不害怕,她懂醫術,這藥興許沒有想象之中難解。
白惜舞心想,怎麼那藥還沒有發作呢?
自然是白惜染用內力抵制了。
但見白惜染穩如磐石的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白惜舞。
白惜舞已經在邊嬤嬤的攙扶下起來了。
「祖母……祖母……別去喊大夫了,許是我太累了,這事兒也別怪她,許是和她沒有關系。」白惜舞心道,剛才喊肚子痛不過是把這里所有人的注意力給拉到她身上,好讓楊笙邇去給白惜染下藥。
「表妹——表妹夫——你們這出戲演的好精彩呢!」曹亦宸的聲音清越之中帶著一抹戲謔嘲諷之意,他此刻從琉璃屋檐上飛了下來,一個漂亮的旋身,輕盈的落在白惜舞的面前。
微風吹過,烏黑發絲在腦後飛舞,有一縷墨發貼上臉頰,顯得曹亦宸的一張俊美出塵臉龐特別俊逸,此刻遠遠的瞧著竟然有種勾人魂魄的美麗,他臉上有淡淡的笑意,在陽光灼灼中宛若水墨畫一般暈染開來。
此刻,他笑得開懷,他原本長相就異常俊美,這一笑更是如雲破月,動人之極。
而白惜染突見曹亦宸出現,雙眸驟然一縮,然後冷冷的看著那個笑得動人的男子,「白家的事情,曹家主就不要多管了!」
「染兒——」白惜寒看到白惜染眼中的冷色,心中一緊,莫非這事兒真要去大理寺公斷嗎?那惜舞妹妹怎麼辦?娘若知道了,可怎麼辦?
在這樣的耀眼的陽光下,她一雙似墨玉似水晶般的眼里,如曼珠沙華一般散發出淡淡的,幽幽的光芒,這種光芒,寧靜而致遠,淡泊而幽明,卻有種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冷漠。
「喊本宮做什麼?」靠,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她馬上要和親霧國,這白家的事情還這麼麻煩,不處理掉,她走了也不安心。
「寒哥兒,你怎麼可以喊自己的五妹妹喊的那麼親熱?嗯,外人門前,記得顧忌點。」白老太太可沒有忘記白惜寒可是已經和王家結親了。
「這……厄……五妹妹……這事兒就算了吧,惜舞妹妹她如今也不痛了,許是誤會呢?」白惜寒可不希望自己心儀的女子和自己的親妹妹成為敵對的人,所以他頭痛的勸說道。
白惜染是很想放白惜舞一碼,可是她已經給她一條生路了,只是讓她嫁去楊家,少在白家興風作浪,可是今日,她這麼做?冤枉也就算了,還聯合楊笙邇給她下藥,欲將毀她清白,她如果不好好的懲治她一下,她豈不是更要蹬鼻子上臉,更加狂妄的欺負她一個野種小庶女了?
「大哥,曹家主,你們都不要管,這事兒你們想管也管不了!」白惜染直視他的目光,靜靜的,不動聲色的看著他,這一刻,她的雙眸明亮如艷陽。
「五妹妹——你——你真要這麼絕情嗎?」白惜寒示意她停手,母親的容顏被她毀掉,他可以不計較,就當那是報應,但是惜舞妹妹和他一女乃同胞,他如果不勸,會讓自己良心不安。
「好吧,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本宮可以放過你們倆,但是本宮以為,二姐姐,你太無德,不能好好照顧二姐夫,這樣吧,本宮做主將妙音這丫頭許給二姐夫當侍妾吧!二姐夫,你可願意?妙音,你意下如何?」白惜染此時雖然在笑,可是那笑卻帶著冬日的寒氣,除了冷,白惜寒什麼也沒有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