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白惜染很確定自己不曾遇到他。
眼前的絕色美男只是扯唇一笑,于水汽彌漫波光瀲灩之中折射出一道絕美的弧線。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尋到了你。」那絕美男子清風明月般淡然的口吻讓白惜染看不出他究竟是誰,只是這富有禪理的一句,讓白惜染聞言之後,身子微微一怔。
「可我不認識你。」白惜染將自己的整個嬌軀浸在漆木浴桶里。雪白的玉背劃過一絲淺淺的顫栗,心道,這個男人是敵是友,還有待商酌。
「不認識不要緊,它認定你就行了。阿蟒,過來!」絕色美男優雅的甩出一根銀白的絲線,纏住了阿蟒的蛇頸。
「喂,你不要傷害我的阿蟒。」白惜染看到來人想要傷害阿蟒,心中擔憂,不由得月兌口而出,臉上的焦急之色愈加的明顯。
「阿蟒,有了新主子,就忘記舊主子嗎?」來人雖然口氣不悅,可是他那溫柔似水的眼眸里毫無怒氣。
阿蟒聞言,似听懂了一般,趕緊搖搖頭。
白惜染見阿蟒認識這個陌生的男人,心道,這下好了,才和阿蟒混熟呢,人家舊主人就尋上門來了。
「嘶嘶……」阿蟒看向白惜染,火紅的蛇信子嘶嘶兩聲,只是白惜染正郁悶著呢,甩也不甩他,小臉別開,看向別處。
「如果你是想把阿蟒帶回去的話,也可以,但是一定要答應我,別又把阿蟒拋下獨自離開了。」白惜染心想自己實在沒有足夠的理由讓阿蟒的舊主人不帶走它。
「你錯了,在下這次冒險來見白姑娘是受人之托,在下在幼年之時,受過白姑娘母親的恩惠,所以如果白姑娘想要逃婚的話,在下可以助白姑娘一臂之力。」那人信誓旦旦的說道。
白惜染適才將視線定格在來人身上,不看還好,仔細一看,好一個絕色大美男。
如海藻般柔滑的長發束著月白絲帶,一襲白衣潔淨,如瓊枝玉樹,夜明珠的光暈照耀在他的身上,形成一圈圈朦朧光彩,仿佛天人一般飄逸出塵。
不濃不淡的劍眉下,狹長的眼眸似那潺潺長江之水,溫潤得恰似二月春風,鼻若懸膽,似黛青色的遠山般挺直優雅,唇色如軟玉,嘴角微彎,淡淡的笑容,如冬日里的暖陽,讓人覺得舒適愜意。
「你的意思是我的母親還活在世上?」白惜染听了他的話頓時嚇了一跳,不是他們都說她的母親夏迎春過世了嗎?
怎麼還活著?
「是的,白姑娘的生母還活著。」那人淡淡一笑。
「你給我的感覺好熟悉,那日在楚香樓附近出現的白衣人可是你?」白惜染趕緊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是我,應該是我二叔吧。」那人略略沉吟,說道。
「給,絹紗衣穿上,你若著涼,我可就愧對你那母親之委托了。」那人閉上雙眸,將屏風懸著的白惜染的絹紗衣扔到了白惜染的頭上。
白惜染見他很紳士的不僅僅閉上了眼楮,還特地轉過身子去,心中對他倒是有了一分好感,更因為他告訴自己夏迎春還活在這世上,更讓她有了一種必須逃離霧國,去尋找親生母親下落的沖動。
很快,白惜染穿好了衣服,唇角含笑的讓那人轉身。
「白姑娘,這仔細一瞧,你和令堂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那人也仔細的打量了一翻白惜染的容貌後,很有禮貌的說道。
「你既然受過我母親的恩惠,那你可否告訴我,我的母親夏迎春如今現在何處?」白惜染迫切的想要知道,如今穿好衣服,自然能走出浴桶了,當然也走到了那人跟前。
「令堂一直是用飛鴿傳書的方法和在下聯系的,不過,想必我那二叔應該曉得令堂如今所在何處。」他將視線轉移到別處,不過,首選還是看阿蟒了。
「公子如今可否告訴我你的名字?」白惜染見他不同于她認識的任何一個男人,心中好奇。
只因她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一絲異色,譬如不屑,譬如痴迷,譬如震驚,總之平淡,寧靜,淡泊。
「水墨玉是在下的名字,白姑娘,還有問題嗎?」他不咸不淡的語氣讓白惜染竟然有一種挫敗的感覺。
他是真不曉得?還是假不曉得?好奇怪,只是他說的是真的嗎?
這身體原主的母親真的還在這世上嗎?
既然他不肯說真話,不如用姥姥教的媚術試探試探他。
于是白惜染走近水墨玉,親自端了一杯香茗給他,且嫣然一笑,她那清亮的眸子中笑意直達眼底最深處,白淨俏麗的臉上有著遮不住的千嬌百媚。
「白姑娘,別對我使用媚術,我無欲無求,這媚術對我不管用的。」水墨玉搖搖頭淡漠如水的笑容,讓白惜染再一次感覺到了挫敗。
「那你可以走了,如果你在這兒,呆的時間久了,被龍輕狂發現了不好。」白惜染一則擔心真被龍輕狂發現自己屋子里有陌生男人,還擔心水墨玉突然出現在她跟前會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沒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水墨玉說出口的話,讓白惜染差點吐血,該死的,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蟲嗎?竟然連她心中想什麼也知道?
「你……你會讀心術?」好可怕的男人。
「會一點。」水墨玉溫潤的笑容如春風如明月,看的白惜染有一瞬間的閃神。
「你怎麼幫我逃離霧國,還不會發動戰爭?」白惜染覺得自己若真是要逃,自然是不希望霧國對西菱發動戰爭,一旦戰亂,烽煙四起,百姓們妻離子散,生靈涂炭,那她豈不是穿越史上的罪人?
「如果你信我,我便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出現。」水墨玉將胸前戴著的一塊墨玉輕柔的放在白惜染的掌心,徐緩的展顏一笑道。
「喊我的名字三遍……」
「真的嗎?」白惜染不太相信,尼瑪,你當墨玉是手機嗎?隨叫隨到?
「是真的,只是需要你弄點你自己的鮮血在這墨玉玉佩上的小孔里,否則你喚了也是白喚。」水墨玉不急不緩的語氣說道。
「那我在上茅廁的時候喊你也成嗎?」白惜染惡趣味的問道。
「這……當然也可以。」水墨玉聞言唇角抽了抽,但是也篤定的頷首了。
「謝謝你。那我先收著了,等我需要你的時候,一定在第一時間喊你哦。墨玉哥哥。」白惜染半信半疑,只是人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該是感謝的,不是嗎?
「白姑娘,你那婢女我給她點了昏睡穴兩個時辰後自然會醒來的。時間緊迫,我先離開了,替我好好照顧阿蟒。」水墨玉修長如白蓮花瓣的指尖戳了戳阿蟒的蛇頭,阿蟒嘶嘶兩聲以示抗議。
「哦……」哦的一聲還沒有說完整呢。水墨玉已經施展獨步天下的曇花一現步伐悄然離開。
「你的舊主子不是人,是鬼!」哪里有人來無影,去無蹤的。
阿蟒依舊嘶嘶兩聲,顯得有些精神不濟的樣子。
「阿蟒,你……你真是越來越懶了,哎,你難道是暈船?」白惜染想著現在正在船上,除了暈船,她還真是無法解釋呢。
當然阿蟒是不會回答他的,依舊嘶嘶兩聲。
白惜染在用了一疊精致的糕點後,開始拿起一支上等的狼毫在雪白的宣紙上涂鴉起來,她哪里是在畫弓弩的制作圖啊?
如果讓姜少杰或者龍輕狂看到了,少不得得說她瞎掰騙他們呢?
有人在敲擊她的船艙門。
「進來吧。」白惜染皺了皺眉,她才畫了一個粗略的輪廓呢,為何有人進來了?
「染兒,你還沒有睡覺嗎?」這麼熱情如火的語調除了姜少杰,白惜染不作第二人選。
「是啊,睡不著呢,再說不是答應了你們,得把弓弩的構造圖給弄出來嗎?」白惜染將圖紙攤開來後,淡淡揚眉道。
「染兒,你不像是在畫弓弩的制造圖啊,你瞧,你畫的可是一張丹青圖啊,可是這丹青的筆畫,以及著墨,是不是太稀少了?」姜少杰好奇的問道。
「這……你……你干嘛去撿我扔掉的圖紙啊?」白惜染見自己的廢紙被姜少杰撿到了,便憤恨道,上面畫的是剛才離開的水墨玉啊,可別別姜少杰看到了。
姜少杰見白惜染一把搶走了他手里的廢紙,心下好奇,便伸手敏捷的去搶,等他搶到後,他妒忌的要命。
「染兒,為什麼……為什麼你畫這個男人,卻不畫我?」姜少杰想著自己偷偷模模來見她一面容易嗎?她卻畫別的男子的丹青圖來氣他。
「我只是隨意畫畫的,你那麼酸溜溜的口氣做什麼?再說我若是畫你,龍輕狂不得罵我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啊?」白惜染當然只是開玩笑的口氣說著的,偏偏愛她成痴的笨蛋姜少杰卻以為她看上了龍輕狂。
「那你是喜歡上太子了嗎?」很有這個可能啊,大師兄的容貌絕美的等同于妖孽,不喜歡他的女子實在是少的可憐,所以他不得不擔心啊。
「為什麼這麼問?」白惜染眯起眼,清眸流盼,雙手托腮俏皮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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