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孤就準了吧。」龍滄海的視線掠過段染兒,起身似乎想要回去他寢宮臨幸美人了。
龍輕狂慌忙拉著段染兒的手一起給龍滄海磕頭謝恩,「多謝父皇成全。」
段染兒很想將龍輕狂的手給甩開,他此刻和逼婚有什麼差別?
但是想起龍輕狂說了,這是陪他演戲,好吧,演戲而已,她不用當真的。
等霧國皇帝龍滄海離開後,龍輕狂便帶著段染兒去了太子宮。
太子宮——
回廊曲繞,迂迂回回,亭台樓閣,奇花異草,五步一廊,十步一閣,雕廊畫棟,精工細琢,華貴非凡。
這里亭台樓閣,山石水榭,綠樹濃郁,百花齊放,彩蝶翩舞,說是人間仙境也不足為過。
繞過了林蔭道,呈現在眼前的一片蔚藍色的人工之湖,清風拂面,柳絲如濤,波光粼粼,說不盡的涼爽之意。
人工湖附近便是楓林小築,如今段染兒便是楓林小築的主人,其實她可以住象征太子妃位分的菱紗閣。但是她拒絕了。
楓林小築自然合著這名字,周圍也種植了好多楓樹,火紅淺黃的楓葉在風中飛舞,煞是唯美,楓樹附近還種著鈴蘭花,紅白疊加,更是嬌媚上幾分,顯得婆娑動人。
楓林小築往東便是後花園,花色繁多,千姿百態。
段染兒本想等龍輕狂離開她的屋子後,就在床榻上小睡片刻,不料卻有幾個太子侍妾過來請安。
段染兒心道,自己還不是太子妃呢,她們這幫小妾來給自己請安做什麼?是嫌她太空閑了嗎?
可是人已經來了,她若不接待,似乎顯得她太過囂張跋扈了。
大廳內,段染兒吩咐雪雨給龍輕狂的各位小妾奉茶,順便一個個打量了一遍。
心道,龍輕狂的女人可真多,也不曉得他每晚的精力夠不夠搞定這些如狼似虎的女人?
若是龍輕狂听說了此事,肯定氣得要死了,因為人家到現在還是苦逼的童男身呢,晚上賣力在侍妾們身上耕耘的可是替身。
「太子良娣寧蓮兒叩見太子妃。」一襲粉色宮裝紗裙的絕人朝著段染兒拂禮道,段染兒看她年紀不過二十余許,盡管她身姿如柳,但是仍能看出她眉眼間的傲氣與貴氣,不難看出是個極受寵的妾侍。
「太子良媛春茵叩見太子妃。」盈盈一拜,不過這麼一個動作,也做得優雅至極,讓段染兒心里暗嘆,也難怪如此受寵,她若是男人,也會忍不住對這種尤物多寵上幾分。
啊,龍輕狂,你這個男人好會享受。
「太子奉儀晶玉叩見太子妃。」晶玉是太子身邊資格最老的妾侍了,她年紀最大,但是卻最為平和,說完這話,便垂手站在一側。
段染兒瞧著穩重大方的晶玉,心中一凜,心道,表面越是無害的東西,內心越是可怕。她既然趟了這渾水,必定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對付。
「妾……」總共二十多位女子,真是環肥燕瘦,應有盡有。
段染兒微微挑眉,她這太子妃還沒有上任呢,她們就來給自己請安了,這……難道是給自己下馬威?不對啊,她雖然是山寨版的,可也是太子正室啊,她們這些妾室如此是什麼意思。
好吧,既然想不通,那就別想了。
「各位夫人都請回吧,太子妃一路上太過勞累,此刻需要歇一會兒。」雪雨看懂了段染兒的眼色,趕緊說道。
雪雨曾經是太子跟前伺候的,她這麼說,其他人也不會多說什麼。
這不,寧蓮兒唇角一勾,倒也沒有再說什麼,只輕輕頷首,「姐姐年長妹妹幾歲,那姐姐就不客氣就以姐姐自稱了,妹妹遠道而來,確實該歇息,姐妹們,咱們都散了吧。」
但見太子良娣這話一說完,其余女子都呼啦啦的起身離開了,偌大的大廳內只嗅的見濃郁的燻香味兒。
「太子妃,你……你的臉色?」雪雨看到段染兒在太子良娣走後,臉色倏然蒼白,便擔心的問道。
「我不礙事的,對了,若是太子問起,就和他說,別讓他養的這些女人們來煩我,像蚊子一樣多,吵死了。」段染兒皺了皺眉。
龍輕狂才去自己書房呢,就听見太子宮總管太監高無愣急匆匆的跑來了。
「何事如此驚慌失措?怎麼連往常的分寸都給忘記了?」龍輕狂輕聲訓斥道。
「啟稟太子,剛才得了消息,說皇上命令婆子給西菱的公主驗處,太子以為如何?」高無愣也是因為著急,這不,急急忙忙的說道。
「父皇這是不相信本殿……高無愣,不用太過著急,無妨,驗身就驗身吧。」龍輕狂心道,他可沒有染指父皇女人的意思,莫不是有人在父皇面前搬弄是非?
……
按照霧國皇帝龍滄海的吩咐,軒轅馨蘭住進了地處後宮南邊的夙采宮。
霧國宮殿的奢華比起咸陽皇宮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夙采宮中日夜焚著珍品的南海龍延香,室內擺設盡是些金銀玉器,隨意一件器具便是普通人家幾年的用度,只是一個側宮就如此奢侈,莫非霧國已經有了反叛之心?
軒轅馨蘭眉心一蹙,心思電轉,和親?且還是嫁給一個和她父皇年紀一般大的男人,這教她情何以堪?
龍輕狂,白惜染,我軒轅馨蘭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龍滄海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令人生厭,婚期安排在三天後,時間緊湊,她該怎麼辦才能逃月兌這惡夢一樣的婚禮?
不,她不能逃,她要借力使力!報仇!
窗外,宮人忙忙碌碌地將從咸陽皇宮帶來的一些物件搬進宮中,軒轅馨蘭看了一眼後,便將視線落在自己白皙修長的小手上。
赫然想起那個俊秀男人的話語,要想真正的離開龍滄海,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有在龍滄海的食物里下慢性毒藥,一個月的時間一到,那人就有法子把她神不知鬼不覺的移開霧國皇宮。
傍晚時分,龍滄海差人送來華服首飾,且讓太監通知半個時辰後便派老宮人前來給軒轅馨蘭驗身。
「驗身?什麼叫做驗身?」對于軒轅馨蘭來說,這豈不是比那砍頭還要痛苦。
「公主,女子進宮前都必須派女官來檢查身子,查看是否有貞潔或是帶有隱疾。」伺候她的宮女靈兒小聲給她解釋。
軒轅馨蘭淡淡頷首,經過這一事,她知道她已經不是父皇和母妃的掌上明珠了,她必須靠自己,而她如今有的便只有美色了,以色伺人,這是她軒轅馨蘭報仇的必經之路。
靈兒見軒轅馨蘭不再出聲,便伺候她沐浴更衣了。
半個時辰後。
靈兒給軒轅馨蘭梳洗完畢,老宮人進室行禮道︰「公主萬安,奴婢喬氏奉皇命前來為公主驗身。」
軒轅馨蘭微笑著頷首,「剛才已經來通知過了,勞煩喬嬤嬤了。」
「謝公主!」喬嬤嬤回頭讓室外的兩個女官進來,屏退屋中其他侍女。
「請公主前行幾步。」喬嬤嬤恭敬的說道。
軒轅馨蘭依言走了幾步,這應該是檢查體態姿勢吧,只是依她了解,父皇選妃才這麼謹慎呢,如今這里霧國老皇帝欺人太甚了,知道她是皇族貴女,竟還要驗她是否處子之身。
等軒轅馨蘭走完後,女官月兌去軒轅馨蘭身上的衣物,攙扶她躺在一張鋪著褥子的繡榻上。
喬嬤嬤先散開她的秀發,仔細查看有無月兌落,然後聞嗅她的腋下,檢查有無異味,撫模皮膚,看是否有異,連她的腳底都進行了詳細的查看。
最後是檢查貞潔,軒轅馨蘭只覺喬嬤嬤將一件冰涼的物件放入體內,一陣屈辱的感覺讓她咬破了雙唇。
但是,她為了報仇,她要忍住!且必須忍!
片刻後,女官扶起她,為她穿好衣裳。
「奴婢冒犯了。」喬嬤嬤神情間似乎頗為滿意︰「公主體態婀娜多姿,步履輕盈優雅,肌膚潤滑如羊脂白玉,冰清玉潔更如出水芙蓉!」
軒轅馨蘭坐起身來,心中惱怒,于是不悅的揮揮手,只是臉上淡笑︰「本宮累了,你們下去吧!」
喬嬤嬤帶女官行禮退下,靈兒進來給軒轅馨蘭重新梳理整齊。
「公主累了嗎,下午還有嫁衣要試呢,明日還要去齋戒沐浴,後日便是婚典,可要忙上好一陣子。」靈兒捂嘴輕笑道。
「放肆,此事有那麼好笑嗎?」軒轅馨蘭眼一斜,慍怒道。
「奴婢有罪,請公主責罰。」靈兒見軒轅馨蘭生氣,慌忙下跪。
「不必了,幫本宮去把琉玉喚來。」軒轅馨蘭想問琉玉一些事情。
「是的,公主。」靈兒見軒轅馨蘭不罰自己,立馬起身去外間喊琉玉。
……
「太子妃,這雨下了一整天了。」雪雨伺候段染兒用完晚膳後,在看見段染兒在撫那阿蟒的蛇頭,便嘆氣道。
「雨水充沛是好事。」段染兒心思飛的很遠,來霧國第二日了,今天一天未見龍輕狂,她竟然莫名的有點想念他,真是令人奇怪的感覺。
雪雨見段染兒心不在焉,也就不再說話了,退至一邊,看著段染兒拿著麥稈捉弄阿蟒。
「染兒的這畫……」龍輕狂一襲月白錦衣優雅的步入楓林小築,卻看見段染兒在教阿蟒咬著麥稈作畫,便想說這畫有些不倫不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