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染兒嫣然淺笑的目送著寧蓮兒離開,唇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太子妃,這血燕窩如何處置?」雪雨笑眯眯的問道。
「賞給你了。」段染兒輕輕的瞥了一眼那紅錦絨遮著的盒子,淡淡道,對她怨恨的女人送來的東西再好,她也不敢饞嘴,死了可是一尸兩命呢。
雖說她會醫術,但不代表她會起死回生之秘術,所以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謝太子妃賞賜。」太子良娣給太子妃送來血燕窩,肯定沒好事,既然太子妃賞給自己了,她可更不敢食用了,誰曉得里面有沒有加料呢?
雪雨想著還是給王廚子養的小白狗去吃吧。
寧蓮兒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只珍貴的血燕窩就那麼進了狗肚子里。
「太子妃,皇後娘娘懿旨,宣你進宮一趟。」秋壁蘭將宮人的話帶了進來。
「噓,太子妃正在午睡呢。」雪雨阻止秋壁蘭上前去喊醒段染兒。
「雪雨,皇後娘娘急召,還是快去請吧。」秋壁蘭也顧不得尊卑了,趕緊敲門。
段染兒被敲門聲驚醒了。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非得把本宮喊醒?」段染兒因為懷孕了,脾氣越來越壞。
「啟稟太子妃,宮中傳來皇後娘娘的懿旨,說是讓太子妃盡快進宮一趟。」秋壁蘭適才吱呀一聲推開了門,小心翼翼的回稟道。
「哎,罷了,去就去吧,對了,太子?太子人呢?」趙皇後想要見她肯定沒有好事。段染兒心中有一種不詳的感覺。
「太子人不在府里,據說去了軍機處。」秋壁蘭垂首說道。
「哦,這樣啊,行了,趕緊過來為本宮更衣。」段染兒秀眉微挑,她找自己做什麼?莫不是想要以自己威脅龍輕狂放棄對趙氏家族的打擊?
前些日子,段染兒可是听說了趙皇後的ど弟當街暴打無辜百姓,太子震怒,莫不是和這事情有關?
在換上一襲草綠色的宮裝後,段染兒坐上了去皇宮的馬車。
昭鳳宮內趙皇後懶洋洋的喝著香茗,唇角懸著一抹森冷的笑意。
「臣媳叩見母後,母後娘娘金安。」段染兒恭敬的下跪道。
「自從你嫁給了狂兒,本宮從不安心,你如今有了身孕,怎麼還霸著太子不放,這雨露均沾的道理,難道你還不懂?」趙皇後想想就氣,她暗中設在太子宮的棋子,太子已經很久沒有去臨幸了,這對她來說是不詳之兆,專寵太子妃並不利于狂兒,如果狂兒還一意孤行,她們趙家在狂兒的眼中莫非視如煙塵了嗎?
「啟稟母後,臣媳也曾勸說太子,可是太子不听勸說,臣媳也沒有辦法,還請母後親自勸說。」靠,她以為她有多喜歡太子留宿在她楓林小築嗎?
「本宮是讓你去勸說,他不是寵愛你嗎?你長的聰明伶俐,莫非這事情你還辦不好?」趙皇後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眼中掠過一抹復雜的神色,若有所思的說道。
「母後,請恕臣媳無能,此事還是母後親自和太子說吧。」段染兒婉拒道,憑什麼要她去勸啊,龍家有沒有子嗣和她段染兒沒有半文錢關系。
「你——你這是違抗本宮的命令!」趙皇後白皙的臉上倏然鐵青,慍怒道。
「母後,母子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如果母後沒有其他事情的話,臣媳告退。」段染兒見她還讓自己下跪在地,這地上濕氣重,若是再這樣跪下去,難保自己這腿會受寒。
「你……你……」啪的一聲打在段染兒的左臉上。
段染兒也不甘示弱,起身揚手一掌重重的打在趙皇後的右臉上。
「你,你反了,反了。竟然敢打本宮,來人吶,快來人吶,將這賤人打入天牢,听候本宮發落!」趙皇後自然是惱怒不已,且一手捂著發疼的臉頰,眼中是燒紅的怨毒之氣。
于是,趙皇後話音剛落,很快就有宮人上來,想要押著段染兒赴天牢。
「大膽,本宮是太子正妃,你們誰若上來,本宮要她好看。」段染兒勾唇冷笑,本來就不指望當太子妃多久,如果趙皇後一定要這樣,倒是稱了她的心意了。
「你們……你們還愣著做什麼?」趙皇後見宮人們未敢上前,便勃然大怒。
段染兒瞅了瞅這些宮人,心中有數,這些人定然是龍輕狂的人,那她就沒有什麼危險了,也不必使出輕功從昭鳳宮逃走了。這不,她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母後,有句話叫做人在做,天在看,臣媳雖是一介婦孺,卻也知這個理兒的,既然母後沒事吩咐,臣媳這就回去好好養胎,臣媳告退。」
段染兒說完便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出了昭鳳宮。
「賤人!」趙皇後氣得口吐鮮血,急的宮人忙去太醫院請太醫。
……
段染兒在回去的路上越來越氣,她好端端的也沒有惹著人,當上這狗屁太子妃後,一會兒被下毒,一會兒被皇後打,想她在二十一世紀的日子多好啊,偏偏穿越來了這個坑爹的古代,當然這當上太子妃一事都怪龍輕狂。
是以,段染兒全把氣兒撒在了龍輕狂身上,恨死龍輕狂了,都怪他。
一回太子宮就問了秋壁蘭,太子平日里最喜歡什麼?
秋壁蘭說太子最是喜歡大宛國上貢的汗血寶馬。
「好,把汗血寶馬給本宮放生去!」段染兒眼也不眨的吩咐道。
「嘎?」秋壁蘭以為自己听錯了。
「壁蘭,快些照做,反正咱太子宮……太子妃說了算!」雪雨丫頭暗中指了指段染兒平坦的月復部勸說道。
「哦,奴婢這就去做。」秋壁蘭只得答應。心道,太子啊太子,不是奴婢要做的,是太子妃的意思。
段染兒本想回去楓林小築喝口茶水,再去教一一說啞語的。
「啟稟太子妃,蛇……蛇……阿蟒……阿蟒……」一個粗使丫頭在看到段染兒一臉不悅的表情後,想說的話更是疙疙瘩瘩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一次性說清楚!」段染兒是夠窩火的。
左臉上火辣辣的疼著呢。
「是的,事情……事情是這樣的……」
「什麼?阿蟒不見了?那還不快快帶人去找!」奇怪,阿蟒不是一直讓一一照看的嗎?
「那個啞奴呢?」段染兒抬手阻止了她馬上離開,焦急的問道。
「啞奴……啞奴……不見了……啊……奴婢想起來了,午時的時候,十九夫人說啞奴長的俊,她想帶回去為他畫一副畫。」粗使丫頭努力想了很久,才吶聲說道。
「十九夫人?也是太子後院的那些女人之一嘛?」段染兒氣得銀牙暗咬,人家一殘疾,竟然跟東西一般要來要去?可恨的封建社會。
雪雨見粗使丫頭嚇的面如土色,連句完整的話兒也說不全,便惱聲道。
「是的,太子妃。小紫,你先下去吧,太子妃,你看這事兒?」雪雨心里為十九夫人捏了一把汗,怎麼她那般大膽,雖然說是將門之後,可也是庶出的女兒,如何這麼明目張膽的和太子妃過不去呢?
段染兒抓著雲紗絲帕的手愈加的緊了,雲紗絲帕被揪的絲絲縷縷的快要變成碎屑了。
雪雨看到這樣的太子妃,心中大驚,原來太子妃有內力。
「好,既然你們不讓我安生,我便以牙還牙!」段染兒淡淡一笑,風輕雲淡。
「太子妃請指示。」雪雨自然清楚太子妃在自家太子心目之中的地位,更何況太子妃現在肚子里還有一塊肉呢。
「替本宮磨墨!」段染兒勾了勾嘴角,突然間冷冷的笑了出來。
「是的,太子妃。」雪雨忙點點頭,真的去拿了筆墨紙硯,不曾想在她磨墨之後,段染兒卻寫了很多封休書。
「太子妃,你這是?」雪雨驚駭之極的眼神看向她。
「你等下去發給太子後院的那些美人們就是了,無需多問。」段染兒心中氣急,更何況她更想測試一下龍輕狂的底線是什麼?
「是的,太子妃。」雪雨輕輕頷首,再次瞄到段染兒的月復部後,腦海里的最後一絲猶豫也沒有了。
「雪雨,給。」段染兒將洋洋灑灑二十多封休書疊好扔給雪雨,唇角勾起一抹冷颼颼的笑容。
也正在這時,一一抱著阿蟒求見。
「阿蟒?阿蟒?你怎麼了?一一,你告訴我,為何阿蟒全身是血,還冰涼冰涼的?阿蟒死了嗎?是誰害死我的阿蟒的?」段染兒雖然和阿蟒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她也清楚阿蟒從不害人,如此之事到底是誰所為?
皇甫權在听到段染兒喊自己一一,唇角猛抽後,便搖搖頭,一臉茫然的表情。
心道,這是他和千澤明月計劃之中的一個環節,阿蟒受了牽累,真是對不住阿蟒。
正在這時,太子宮門口站著三位風華絕代,玉樹臨風的美男子。
*
龍輕狂正在書房和段別笑等人議事呢,不料被一個又一個侍衛的稟報弄的從雲淡風輕變得鬧心不已。
將事情倒帶一下——
「太子,太子,不好了,你的汗血寶馬被太子妃給放走了,她說這是放生。」
「放的好。」
「太子,太子,不好了,太子妃氣得後院的美人們都要上吊了。」
「吊死了好,省的還要找替身臨幸她們。」
「太子,太子,不好了,太子妃把皇後娘娘打了。」
「不是親娘,打死了才好。」
「太子,太子,不好了,咸陽三公子都來找太子妃……」
苦逼的侍衛話還未說完,龍輕狂已經如颶風一般華麗掠過他身側,朝太子妃的楓林小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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