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少杰,不許取笑我。浪客中文網舒駑襻」白惜染淡淡的瞅了他一眼,依然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多吃點,雖然比不得太子宮里的精致吃食,不過,相對于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我們吃的好太多了。」姜少杰許是累了,起身將盔甲月兌了下來,換了一件輕松的月白袍子。
「我知道。」白惜染輕輕頷首,只是在想起母皇之疾,她必須離開。
「姜少杰,我明兒一早就離開,因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辦,等我辦完了,我會回來你這兒當軍醫的。」白惜染擔心他不放自己走,于是笑眯眯的撒了個小謊。
「染……染兒……你說的是真的嗎?」很顯然,姜少杰不相信。
「當然是真的。」白惜染點點頭。
就在說話的瞬間,白惜染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在撤下殘羹冷炙後,姜少杰又吩咐兩個士兵進來重新整理了下床鋪,自然白惜染睡床榻,姜少杰睡地鋪。
且說水墨玉和皇甫權遍尋不到白惜染,適才覺得事態嚴重,可是去大燕那邊的營帳附近打听過了,人家也沒有見到一個單身的姑娘,所以他們也只能先下山去吃點東西填飽肚子,這個小鎮的城門口是行人必經之路,所以他們就決定在那兒等。
是夜,涼風習習,風簌簌的吹,由于是在山谷附近,這夜晚的風聲听著還是很大的,白惜染如何都睡不著,翻來覆去的。
「染兒,怎麼?你睡不著嗎?」姜少杰見白惜染沒有睡意,于是問道。
「是啊,這地兒不是很習慣,我想睡卻睡不著,怪不得人說行軍打仗最是辛苦,姜少杰,你穿的這麼少,不怕夜晚有刺客夜襲嗎?」白惜染看他穿的很少,倒是不擔心他對自己起那歹意,她可是孕婦,姜少杰應該沒那麼饑渴。
「我警覺性高著呢。染兒,你若睡不著,就別睡了,和我下盤棋如何?」姜少杰很希望自己可以說服她留下來。
「對弈啊?這麼晚了,算了吧,我努力努力數羊,總是能睡著的。」白惜染改為趴在床上,笑道。
「好,就你理由多。染兒,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姜少杰強烈克制自己別去看床榻上的她,而是將視線轉向漆黑的蒼穹。
「嗯。」白惜染淡淡的嗯了一聲。
「我……我如果可以給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你……你……你是否願意跟我?」姜少杰疙疙瘩瘩的問道。
「可能嗎?別做白日夢了,你的身份決定了你今後的人生,如果說後宮三千,我倒是相信的。」白惜染捂嘴笑道。
「你不好奇我的身份嗎?」姜少杰聞言黯然,他都說的那般明白了,她怎麼就不開竅呢,還是說他等同于沒有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是屬貓的,所以我不好奇,好了,你的問題我回答完畢,我呢現在想睡覺了,晚安。」白惜染優雅的打了一個呵欠,懶洋洋的翻了個身,呼呼大睡。
可憐姜少杰坐起身子,搖頭嘆息,他想如果他想走進她的心底,只怕只有一條路了。
那便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姜少杰在看了看白惜染甜美的睡顏後,直起身子穿好了盔甲,步履優雅的走出了營帳外。
「主上,更深露重,如何出來吹夜風了?」說話的正是姜伯。
「睡不著,出來走走,姜伯呢?如何這個時辰還沒有入睡?」姜少杰好奇的問道。
「和主上一樣。」姜伯微微拱手道,低頭掩下眼底的一縷精光。
他想主上這個時候出來,那麼營帳里面肯定就那個白姑娘一人,倒是下手的好時機。
「姜伯年紀大了,還是早些進帳歇息去吧。」姜少杰笑著勸說道。
「是的,主上。」姜伯也不推辭,馬上應聲轉身進帳去了。
「報——前方五十里似埋伏……」一名士兵急匆匆的小跑著過來。
「速喊將軍們集合。」姜少杰握拳怒道。
又回營帳看了看白惜染睡的很沉後,適才交代了門口的兩個士兵小心看護著,不得出聲驚擾白姑娘,違者杖斃。
這麼囑咐後,才離開。
也就這空檔,被姜伯瞄到了。
一名黑衣女子在得了姜伯的吩咐後,迷暈了看護的兩個士兵,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白惜染扛在肩上,離開了營帳。
當白惜染醒來的時候,是在另外一處軍營里,只是旁邊有很粗劣的胭脂水粉的味道。
這……這兒什麼地方?
白惜染睜開眸子一瞧數十雙眸子,她們正嫌惡的盯著她看,為首的紅衣女子一臉鄙夷的瞧著她,「哼,丑八怪,離我遠點。」
「這……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到了這兒?」白惜染懊惱自己太過相信姜少杰了,居然睡的那麼沉,被人暗算來了這兒,如今可怎麼辦?
「這是東楚射將軍的營帳,我們……我們是這兒的軍妓。」一名鵝黃紗衣的姑娘看起來面色和善,走過來告訴她道。
什麼?東楚?東楚射將軍?
射蛟嗎?
只是她明明在姜少杰的軍營的。莫非有人偷龍轉鳳了?抓錯人了?
因為東楚,大燕,南國三個諸侯國之間正在打仗,白惜染所以才這麼想。
只是左思右想,又覺得不可能?奸細出賣?那姜少杰怎麼辦?
白惜染抬手狠狠的敲了下自己的額頭,心道,自己不能自亂陣腳,不就是換個軍營嗎?她還怕走不出去嗎?
只是她臉上似乎被抹了某種草藥,但是她很確定是無毒的。
「雪嬤嬤來挑人了,姑娘們快點站成一排,讓雪嬤嬤好好挑選。」站在門口的一個胖嬤嬤手中拿著鞭子抽了一下門框後,大聲喝道。
她的話音剛落,便有一個徐娘半老的婦人穿著紫色薄紗裙子,一扭一扭的走了進來。
其他人都依言站成一排了,就只有白惜染還躺在木床上,眼眸冷冷的盯著那婦人瞧。
「這是誰啊?那麼丑?怎麼來的?」很顯然,雪嬤嬤也不清楚,這女子如何出現的?
「是我們在來的半道上,她被人丟進我的馬車的,我當時害怕,沒敢說。」還是剛才那個鵝黃紗衣的女子,她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哎,這麼丑,還是將她扔出去吧。」雪嬤嬤看到白惜染臉上的大黑斑,嫌惡的說道。
白惜染自然是求之不得,被扔總比自己逃跑強。
「雪嬤嬤,將軍有請!」一名身材魁梧的士兵在外面喊道。
「罷了。還是將這丑八怪扔去地牢吧。」雪嬤嬤捏了捏鼻子改口了。
什麼,進地牢?那怎麼行?
白惜染這回是不想逃,也必須逃了,于是她匆忙下的床榻,起身朝著雪嬤嬤飛起一腳,揣的雪嬤嬤痛的齜牙咧嘴,口中直呼「來人吶,來人吶,將這小蹄子殺了!」
白惜染聞言冷笑,想殺她絕色宮大小姐,真是痴人說夢。
她袖子里藏著的三枚銀針,三針齊發,一針見血的刺死了雪嬤嬤。
雪嬤嬤「啊」的一聲慘叫後,便口吐白沫,七孔流血死翹翹了。
眾人見雪嬤嬤就這麼死了,自然嚇的花容失色,大聲尖叫了。
「快抓住那個丑八怪,交給射將軍處置。」紅衣女子尖聲喊叫道。
白惜染剛飛出營帳,後背就被一支金羽翎箭給刷的一聲射中了。
「好痛,誰這麼卑鄙,阻我活路?」白惜染能感覺到這羽箭上淬毒了的。
「姑娘真是大膽,竟在本將的軍營內殺人。」一道冰冷的聲音冷嗤道。
「她先有了殺意,本姑娘殺她,只是正當防衛!」白惜染背對著他,也冷聲喊道。
「狡辯!」那人一身黑色盔甲,手中握著一把龍吟寶劍。
當白惜染轉身面對他的時候,白惜染傻眼了,怎麼又是熟人?龍吟寶劍?那不是司馬玉軒之物嗎?怎麼……怎麼換眼前的男人擁有了。
「龍吟寶劍?你怎麼會有龍吟寶劍的,你……你和司馬玉軒是什麼關系?」白惜染想起記憶中的男人,眼眶差點含淚。
「龍吟寶劍一直是本將佩戴之物,你何出此言?」那人眸寒話冷,看的白惜染心中大喊詭異。
「是你一直佩戴之物?真……真的嗎?」白惜染有點不相信,可是人家說的言之鑿鑿,她也不好再懷疑。
「嗯,來人吶,將這殺人女犯給本將關到地牢去。」他揚手一揮喊道。
「是的,射將軍。」
白惜染一腳將那士兵給踢到了,正想足尖輕點,離開的時候,被一只冰涼的大手給摟住了縴腰,使得她無法動彈。
「姑娘,你非要本將抱著你去地牢嗎?」射將軍自然是指射蛟,他今年十七歲,血氣方剛,輪廓鮮明,五官端正,只是細看之下和司馬玉軒有幾分相似,俊朗的臉孔寒霜籠罩,讓人見了只想退避三尺。
「將軍,你的酒氣太濃烈了!」白惜染許是聞著他身上的酒香味了,一個沒忍住,孕吐了,吐了射蛟一身。
「是個丑八怪也就算了,竟——膽敢吐本將,來人哪,將她拉出去杖斃!」射蛟將白惜染往地上一拋,咆哮道。
「是的,將軍。」兩個身材虎背熊腰的士兵趕緊點頭哈腰。
死男人,只是孕吐罷了,竟然要她死!叔可忍,嬸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