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在場的所有人臉上皆露出一臉的凝重,究竟是什麼樣的瘟疫,竟然有如此神速的蔓延能力,才短短的幾天,不但死了很多人,還已經在向四周擴散了。
「迦,你們在門口等了幾天了?」上官晴忍不住問道,怎麼她有一種洞中一天,人間已經滄海桑田的感覺呀,她在這個洞中到底被折騰了多久呀,怎麼感覺一覺醒來整個世界都變了呀,又是打仗又是瘟疫的,好像世界末日來了似的。
聞言,眾位美男嘴角一陣抽搐,誰說他們在門口等著了,如果是等的話,也許沒有一個月的時間拓跋闕也不可能主動出來的,他們累得死去活來的,不都是在折騰拓跋闕封住洞口的那個咒語麼。但是既然晴兒這麼問了,他們再有委屈,也只能當補藥往自己的肚子里吞了。
皇甫迦顫顛顛地伸出一雙手,然後,目光哀怨地望了上官晴一眼。
「啊?居然已經過了十天了!」上官晴惡狠狠地將目光投向拓跋闕,丫的,這拓跋闕真是夸張,居然將她囚禁蹂躪了十天!
「晴兒,你別生氣,如果不是他們搗蛋的話,我保證,一定在一個月以上!」拓跋闕見上官晴腦袋上都在冒煙,連忙再三保證道,這保證的話不說還好,一說,上官晴直接一拳狠狠地揍在拓跋闕的身上了。
其實,上官晴是想一拳揍在拓跋闕那張欠揍的臉上的,奈何這拓跋闕長得實在太高,以上官晴還沒有完全發育開的身高而言,實在是夠不著啊,上官晴一邊揍一邊在心中哀嘆著,十四歲啊,雖然很多女子都當了娘親,但是,她這身軀明顯還沒有徹底發育完整,還有長高的空間,居然就這樣被拓跋闕連續蹂躪了十天,而人家居然還嫌時間不夠長。不揍扁他實在是難平心中這口氣。
李光見狀,連忙上前想要護主,卻被拓跋闕大聲制止。
「李光,你閃開,沒听說過打是情罵是愛嗎?娘親打我是太愛我了啊,我怎麼可以不受打呢。」拓跋闕一臉幸福的樣子承受著上官晴的粉拳。上官晴聞言,再也沒了打下去的心情,跟拓跋闕比臉皮厚,她還差了十萬八千里,當下收斂起所有心神,轉身來到皇甫迦的身邊,一臉正色地道︰「迦,要不,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皇甫迦連忙搖頭。
「晴兒,你別擔心,我對瘟疫也算是頗有研究,曾經到過很多瘟疫現場,你跟我一起去嶺南的話,不但我會提心吊膽,而且,上前線作戰的幾位都會提心吊膽,你乖乖地待在京城,是對我們的最大支持。」皇甫迦不舍地撫模著上官晴的秀發,揚唇輕笑著道,「晴兒,你這麼離不開我,我很開心,等我回京城後,一定早日登門求親,那咱們就可以天天膩在一起了。」
「誰說要跟你天天膩在一起了?」上官晴聞言,白皙的臉上一陣暈紅,跺腳道,「什麼時候學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沒個正經了呀,不理你了。」說完,便自顧自轉身離去了。
望著上官晴轉身離去的嬌羞樣,眾人心中均是忍不住一蕩,如春風拂面一般,恨不得追上去緊緊將她抱在懷中好好疼惜一番,但是,誰都沒有追上去,因為大伙都知道,此時此刻,無論是去戰場還是去瘟疫區,都不是什麼旅游勝地,都不希望上官晴陪著自己一起去。在這個時候,眾人竟然難得地達成了一致意見,讓晴兒留在京城,比去什麼地方都強。
「瀚陽,昊,晴兒就拜托你們照顧了。」望著上官晴離去的俏影,皇甫迦一臉凝重地道。
「迦,這次瘟疫,你到底有多少把握?」听了剛才的話,上官昊的心中非常不踏實,總覺得這次瘟疫沒有那麼簡單。
「說句實話,我心中也沒有底,我有一股很強烈的預感,總覺得這次瘟疫沒那麼簡單,若我跟師父有什麼萬一,你一定要阻止晴兒到嶺南來,雖然她的醫術無人能及,但是,她始終是人,不是神,在瘟疫中死去的神醫多如牛毛,我不希望晴兒有事。」皇甫迦一臉正色地托付道,那口氣,簡直就是在訴說臨終遺言了。
「皇甫神醫,真要那麼危險的話,我可以奏明父皇,請求父皇別派你跟林中鶴前赴嶺南,畢竟,瘟疫這種東西,很多時候確實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若一次瘟疫帶走了絕大部分的神醫,那才是天下人的真正損失,所以,我相信,父皇一定會同意的,而且,皇女乃女乃也需要皇甫神醫。」拓跋闕開口建議道。皇甫迦搖搖頭,輕笑著道︰「謝謝太子殿下的關心,但是,身為醫者,最大的心願便是研究各種病毒,希望天下病毒皆能死在自己的手中,如果有一天,死在了病毒的手中,那也算是死得其所,我皇甫迦死而無憾。唯一放不下的,只有晴兒,所以,萬一我此去死在了嶺南,希望你們不管使用任何手段,都一定要制止晴兒到嶺南來。」
雖然彼此是情敵,雖然私底下詛咒了皇甫迦無數次,但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刻,眾人心中卻沒有任何的喜悅,只是希望皇甫迦能夠平安歸來,即使,自己將會因此而多一個強大的情敵。
「迦,我們會照顧好晴兒的,你也要答應我們,一定要活著回來,否則,我們怎麼向晴兒交代?」雪瀚陽拍了拍皇甫迦的肩膀,清涼的雪眸中凝滿堅毅。
「放心吧,我皇甫迦的命很硬的,沒那麼容易死,我好不容易與晴兒重逢,還沒迎娶晴兒過門,一定會活著回來與你們搶晴兒的,你們可都要做好心理準備啊。」皇甫迦揚唇輕笑,別扭地保證著。
一個多月後,嶺南,瘟疫重災區
望著一個個如流星般逝去的生命,皇甫迦冰玉般的臉上一片凝重,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了,沒想到瘟疫不但沒有得到控制,反而越來越嚴重,別說是普通老百姓,就連那些揚名于天下的神醫,也都一個個感染上了瘟疫。
一個優秀的醫者,特別是一個被人冠上了神醫這個偉大稱號的醫者,總是難免會有一股牛脾氣,特別是在對付病毒的時候,甚至連自己的生命都會毫不猶豫地當做賭注,那些神醫就是如此染上瘟疫的,然而,病毒向來無情,才一個多月的時間,便有不少神醫因此而隕落。
「師父,經過這些天的研究,迦兒懷疑,這次瘟疫,不是天災而是*,是有人故意下毒。」皇甫迦來到林中鶴的帳篷中,神色凝重地道。
為了方便治療管理,嶺南一帶凡是染上嚴重瘟疫的人,皆被聚集在了一起,一個重型病號一個帳篷,每位神醫都有自己獨立的帳篷。
「哦?何以見得?」林中鶴一邊研制著藥粉,一邊輕聲問道。
「我剛才抓了不少毒蛇毒蠍子的劇毒生靈回來研究,發現嶺南一帶的劇毒生物,竟然被人下了劇毒。」皇甫迦隨手拿出一只毒蠍子放到林中鶴的面前,俊眉微皺地道。
林中鶴接過毒蠍子,反復研究之後發現,里面竟然有九十九種劇毒。如此劇毒的生靈再加上刻意施放在其身上的劇毒,產生的劇毒效果簡直令人發指,而且,這只毒蠍子身上,除了刻意施放的九十九種毒藥之外,還外加了令其發狂的藥粉,使得這只毒蠍子見到東西就狂咬,什麼花花草草以及其他生物,只要進入了它的視野,它就發狂一般亂咬一番。若不是皇甫迦身手不凡,恐怕也早就遭遇其毒手了。而且這九十九種劇毒配置得相當有技巧,互生互克,一時半會兒不會令其死亡,其所產生的癥狀,便是這種類似瘟疫的效果。
「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做出如此殘忍之事,馬上將此事上報朝廷,一定要將這個凶手千刀萬剮!」研究完毒蠍子,林中鶴隨意地一個甩手便將毒蠍子給滅了。其實身為醫者,林中鶴向來是個心懷慈悲之人,現在竟讓仁心慈悲的他說出這種話來,可見那個下毒之人實在是令人發指。
到底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要拖著這麼多人一起下地獄?
像林中鶴和皇甫迦,本來就不單單是神醫那麼簡單,其身手,絕對稱得上是頂級高手了,所以,這些在一般人眼中看來危險無比的毒物,到了他們手上,就跟抓了一只蒼蠅蚊子那麼簡單,但是,畢竟大部分人都是正常人,絕對不會像這對師徒一樣變態,所以才會有不少的神醫慘遭毒手。
「師父,那我們馬上通知下去叫大家務必小心這些毒物,我這兒有些對付這些毒物的藥粉,先分發給大家,在劇毒生靈身上施放九十九種毒藥,那我們也得備齊九十九種解藥才是,我這就帶些醫者出去采藥,爭取早日配齊解藥。」一旦找出了原因,那接下去要做的,便是對癥下藥。
「好,迦兒,那你一切小心,為師和剩下的一些醫者就在這兒坐鎮,一定要在太陽下山之前回來,因為克制毒藥的解藥邊上,往往會有很多毒蛇猛獸,等太陽一落山,陰氣一濃,那些毒物便會更加猖獗,所以一定要盡早回來,來不及采集的藥材,可以等明日再采集。」林中鶴千叮萬囑地道。
「放心吧,師父,徒兒不是莽夫,知道事情的輕重。」皇甫迦話音一落,便出了帳篷,召集了一批醫者,出發去尋找解藥,一邊走一邊向那些醫者交代著整件事情的始末,眾人直听得義憤填膺,拳頭緊握,咬牙切齒地紛紛表示,一定竭盡全力找尋解藥,一定早日將罪魁禍首緝拿歸案,碎尸萬段。
皇甫迦見狀,俊臉冒汗,心中月復誹著,你們可都是名聞天下的神醫啊,不是屠夫。
眾人一邊走一邊交流著這次瘟疫的一些具體事宜,到了草藥聚集之地,便分開行動,各自分工尋找解藥。
時間過得飛快,眼看著太陽一點一點向著西方漸漸斜落,眾人按照指定的地點匯集後,清點了一下采集到的藥材,發現還缺少一味天青日白的藥材。
「大家拿著藥材早點回去煉藥吧,天青日白是最後放下去的一味藥材,趁著太陽還沒有落山,我再到處找找。不管我能不能找到天青日白,日落之前我一定會趕回去的。」皇甫迦撢了撢身上的塵土,眯起清眸望著夕陽,心中推算著,至少還有一個時辰太陽才會落山,他爭取在半個時辰之內把天青日白找到,免得師父擔心。
眾人點點頭,帶著所有藥材往營地趕去,偌大的山谷中,頓時只剩下皇甫迦一人,雖然夕陽的余暉還照耀著綠樹紅花,但是,四周卻已經漸漸地籠上了陣陣陰寒之氣,皇甫迦隨手往自己的嘴中丟了幾粒藥丸,毫不畏懼地朝著深谷走去。
「哈哈哈哈,皇甫公子,多年不見,你愈發俊朗了。」突然,陣陣嬌笑聲從不遠處的小樹林中傳來,皇甫迦循聲望去,見一個一身紅衣的妖艷女子正從小樹林中緩緩走來,夕陽照在那紅衣女子的身上,沒有一絲仙靈之氣,有的,只是渾身散溢而出的邪毒。
「毒姑月,你來做什麼?」皇甫迦一見紅衣女子,眉峰一陡,不悅地道。
毒姑月,使毒高手,如果說皇甫迦是天下第一神醫的話,那毒姑子便是天下第一使毒高手了,當然,這麼說得將上官晴排除在外。
不管是醫術還是使毒手段,上官晴都深藏不露,其醫術和毒術到底達到了什麼樣的境界,世人根本就不得而知,所以,在世俗的排行榜上,上官晴一直都是以才貌聞名于世的,這使毒第一高手,便便宜了毒姑子了。
在若干年前,毒姑子認識了名揚天下的俊逸神醫皇甫迦,被迷得七顛八倒,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追求皇甫迦,結果連皇甫迦的衣角都沒有沾染上,前些年突然銷聲匿跡了,還以為她終于面對現實,放棄追求皇甫迦了,可如今,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出現在嶺南,這不得不讓人懷疑其居心。
消失了那麼久,在這個關鍵時刻出現了,莫非……
皇甫迦一邊沉思一邊狐疑地望著毒姑子。
「你來做什麼我便來做什麼,皇甫迦,我勸你別白費心機了,早在不久前,我便已經將嶺南的天青日白全部采光了,沒個一年半載,嶺南是再也找不到新鮮的天青日白了。」毒姑子一臉得意地道。
這種混合在劇毒生靈身上的劇毒非常變態,必須由新鮮藥材煉制,那些藥店里儲備的藥材全部都沒用的,所以皇甫迦等人才會親自上山采藥,否則的話,這麼多神醫,隨便拿出一些藥材來便夠煉制解藥的了。現在新鮮的天青日白全部被毒姑子采集光了,看來只能到外地采集了。
「別以為外地就有,實話告訴你吧,我早就花下重金雇人將嶺南附近的天青日白全都采光了,你要想得到天青日白,容易,求我啊!哈哈哈!」毒姑子狂笑著漸漸靠近皇甫迦,要知道,為了這一天,她努力了很多年了,努力了很多年倒還是小事,最痛苦的是,她為此很多年沒見皇甫迦了,這簡直比殺了她還痛苦,現在,眼看著自己的心願就要達成了,能不令她欣喜若狂嗎?
「毒姑子,你到底還是不是人?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你也做得出來?」用腳趾想也知道,這場瘟疫,壓根兒就是毒姑子搞出來的。
「不這麼做,能請得動你嗎?能讓你多看我一眼嗎?」毒姑子面無愧色地道,「皇甫神醫,我知道,你喜歡有本事的女子,于是我便苦練毒術,原本打算一出來便找你師妹比賽,可誰知道,你師妹竟然死了,死了也就死了,可她卻偏偏死死霸佔了你的心,看看你滿頭雪白的長發,本來,我還以為你就這樣過一生了,可最近听說,你被一個跟你死去師妹同名的女子給迷惑住了,既然你那麼喜歡上官晴這個名字,那從今往後,我毒姑子就改名為上官晴好了。」
「毒姑子,不管你做什麼事情,我都不可能喜歡你,何必牽連無辜,嶺南的百姓死了大半,你如果還有半點人性,就趕緊把天青日白交出來,免得等你死後連十八層地獄都容不下你。」皇甫迦雙拳緊握,要不是還想從她身上得到天青日白,他恨不得上去狠狠揍毒姑子一頓,這個女人腦殘了很多年了,本來腦殘是她個人的事情,不關旁人什麼事,可現在,她傷害了這麼多的無辜,就算將她千刀萬剮也不足以平民憤。
「你只要答應陪我一晚,我便將天青日白交給你。」毒姑子做了一個自以為妖嬈萬千的動作,期待著皇甫迦能夠餓狼撲羊。
可惜,皇甫迦不是狼,而她毒姑子也不是羊。
「你做夢!」皇甫迦聞言,頭也不回地轉身準備離開。
「哈哈哈!皇甫公子,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個性,只可惜,我早在這兒布下了毒陣,現在已經啟動了,就算你醫術天下第一,要破我這個毒陣,沒有幾天的時間,也是不可能的。」毒姑子見狀,哈哈大笑起來,待笑夠了後,便從隨身攜帶的布袋里拿出一堆食物,遞到皇甫迦的面前。
皇甫迦理都不理毒姑子,徑自管自己走路,走了沒多久發現,山谷的四周果然已經啟動了毒陣,要破解這個毒陣,至少得好幾天的時間。
「不敢吃我的東西啊?怕我下毒?放心,我才舍不得呢,哈哈哈,想不到堂堂天下第一神醫,居然被我的毒陣給困住了,能在這個毒陣中與皇甫公子雙宿雙棲,我毒姑子就算死後下十九層地獄也心甘情願。」見皇甫迦冷冷地看都不看她一眼,毒姑子也不在意,自顧自地狂笑著。
「我殺了你,這毒陣自然就不攻自破了。」皇甫迦雙掌齊翻,殺氣頓起。
「皇甫迦,這個陣,除非是從外部破陣,或者是我親自撤陣,如果你殺了我,想從內部破陣而出的話,那麼,你這一輩子都出不去了。」毒姑子仰天長嘯,「我努力了這麼多年,沒有點本事,也不敢出來惹你呀。總之,我毒姑子想要得到的人,就算死,也必須和我在一起,我才不會便宜了那個什麼上官晴的。」
「你這個瘋子!」皇甫迦氣得渾身發抖,找了棵大樹縱身躍上,再在大樹上布下了一個結界,垂眸開始思考對策,不想浪費時間再與這個瘋子說話。
待夕陽西下,陰氣濕氣漸漸籠上,皇甫迦從貼身內袋中取出幾粒丹丸,這是晴兒以前給他的丹藥,能夠保護自己的身體在這樣的環境下不受損傷。
當夕陽的最後一道余暉漸漸淡去之際,林中鶴早就如坐針氈了,要不是被其他的神醫拉著,他早就沖出去找皇甫迦了。
「你們別攔著我,我必須出去找迦兒……」林中鶴奮力掙扎著,奈何醫者中也有個別高手,強行將他給拉住了。
「現在濕氣寒氣越來越重了,出去不但救不了人,還會連自己的性命都搭進去的啊,也許皇甫神醫只是迷路了,明天自己就會回來了,你就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了。」
一番折騰後,林中鶴終于被人一個手刀劈暈了過去。
第二天,林中鶴帶著眾人到處尋找皇甫迦,終于發現了被困在毒陣中的皇甫迦,但是,明明就在眼前,卻怎麼也過不去,于是只好返回營帳,思考對策。
京城
這些日子以來,上官晴一直心神不寧,北方有敵軍入侵,南方有瘟疫盛行,可她卻偏偏被保護在這京城之中,索性上了戰場或者去了瘟疫地,還能想點對策出來,不至于如此焦慮不安,可現在,她只能在京城干瞪眼,那才真是急死人了。
不行,說什麼也不能再這樣焦慮不安下去了,她要去嶺南找師父和迦去。
「晴兒,你包裹款款的,這是準備去哪兒呀?」上官晴好不容易把夏竹迷暈,剛把行禮準備好,上官昊便一臉緊張地出現在她的面前,一雙清眸緊緊盯著上官晴手上的包裹。
這幾個人,這些日子以來,個個都把她當賊一樣防備著。
「大哥,我準備去天香樓找瀚陽吃飯,你要不要一起去?」上官晴扛著包裹,睜眼說著瞎話。
這種睜眼說瞎話的能力,如果她上官晴敢說第二的話,沒有敢說第一了。
「我也正想找瀚陽下棋呢,那就一起去吧。」上官昊早就見怪不怪了,反正緊緊跟在晴兒身邊總不會錯的。
上官晴包裹往上官昊的懷中一塞,仿佛自己真的只是上街逛逛而已,連隨身家當都自動交給了對方,怎麼可能潛逃呢?
可是,上官晴面對的不是別人,而是對她極為了解的大哥上官昊,在上官昊眼里看來,對于上官晴來說,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就算晴兒將包裹交給了自己,也完全有可能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所以,一點兒都不敢馬虎,清眸始終緊緊地鎖在上官晴的身上。
上官晴在心中哀嚎著,親愛的大哥,麻煩你能看看路邊那些朝你猛拋媚眼的美女們一下嗎?人家媚眼拋得都快成斗雞眼了,多不容易啊,老盯著我看干什麼呀,真是的,害得我想開溜都不行。
在上官晴的哀嘆聲中,兩人來到了天香樓。
當兩人在天香樓一露臉,立馬引來無數女子痴纏的目光。
上官晴一身月白色長袍,秀發高高束起,兩縷發絲在耳鬢處飄啊飄的,仿佛謫仙降臨一般,琉璃般的水眸波光粼粼,靈氣逼人,看一眼,便讓人沉醉其中,直把天香樓的女子,上至八十歲,下至八歲,一個個都勾得連魂都沒了。
不得不說,男裝打扮的上官晴,有騙死女人不償命的本事。
與上官晴並肩同行的上官昊,一襲湖藍色的長袍如藍天般明媚,絲綢般的長發垂至腰間,雙眸如冰泉般清澈,時不時地偷偷看一眼身邊的少年,性感的唇角微揚著,清俊的臉上微微泛著紅暈,仿佛只要看一眼身邊的少年,便是世間最幸福的事情了。
上官昊本就長得玉樹臨風,俊逸不凡,清絕迷人,如今因為對上官晴的莫名情愫,更是在穿著打扮上下足了功夫,站在上官晴身邊毫不遜色,連上官晴都忍不住驚嘆連連,怎麼以前竟沒發現大哥居然如此俊逸不凡呢?
美的東西一旦疊加在一起,那絕對不是壹加壹等于二那麼簡單相加,而是能徹底勾起人視覺上的強烈震撼。
「這兩個少年好俊呀,不知道是誰家的公子?京城何時來了這等神仙般的少年,絲毫不比天啟國的四大美男遜色呀。」
「是啊,要是能找個這樣的夫君,那我就算折壽十年也甘願啊。」
「你折壽十年也甘願?哈哈哈,我怕人家寧可折壽十年也不會娶你呀,母夜叉。」
「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
在眾人驚艷的目光中,上官晴一臉淡然地走進天香樓。
掌櫃的一見上官晴,連忙迎上前去。
「百里公子,我家少爺有事出急事出遠門了,他臨走前囑咐我好好招待百里公子。」掌櫃恭敬地說道。
上官晴聞言心中一喜,沒想到瀚陽竟然出遠門了,她本來還以為,就算能從大哥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也極有可能落入瀚陽的手中,對手突然間出現是最可怕的,就像大哥,在他好不容易迷暈了夏竹後,就這麼突然冒出來壞了她的大事,所以她才化被動為主動,打算自動出現在瀚陽面前,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主動出擊才是最好的防御。可萬萬沒有想到瀚陽竟然不在。
雖然,瀚陽不在令她偷樂,但是,她的心底莫名地涌起了一股不安,按照瀚陽的個性,如果不是發生了重大的事情的話,這個時候,肯定像大哥一樣死死盯著她,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大事,竟讓瀚陽如此急匆匆離去,連見她一面都顧不上了。
不過現在再怎麼想破了腦袋都沒用,只能祈禱老天保佑瀚陽一切平安,而她,現在最需要做的,便是搞定大哥。
「掌櫃的,給我們安排一間上等的雅間,我和大哥有些事情要商量。」上官晴轉身吩咐道,在上官昊不注意的角落,偷偷地往自己的口中塞了一粒藥囊,這個藥囊做工精致,一眼看還以為是什麼精美的糖果,即使天香樓的食客看到了上官晴這個舉動,也以為人家只是隨口吃了點零食而已。
掌櫃的聞言,連忙為上官晴和上官昊準備了一間上等的雅間,按照兩人點好的菜單,命天香樓最好的廚師插隊為兩人準備美食。
須臾,所有美食皆端了上來,令上官晴和上官昊忍不住贊嘆起天香樓的烹飪速度來。
「果然是朝中有人好辦事啊,晴兒,托你的福,大哥也跟著沾光了。」上官昊揚唇輕笑道。
「大哥,你這是損我還是夸我啊?」上官晴好笑地道。
「當然是夸你了。」上官昊一雙清眸痴痴地凝望著上官晴道,「晴兒,現在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你誠實點告訴大哥,你到底是不是……是不是……」
望著上官昊欲言又止的模樣,上官晴從椅子上站起,緩緩走到上官昊的身後,縴縴素手突然間環上上官昊的脖頸,灼熱的氣息噴在上官昊的耳根處,引得上官昊渾身一震顫栗,俊朗瞬間紅得跟煮熟的蝦似的。
「大哥,難道你還看不出來晴兒對你的心意嗎?非要人家說出來不可,我一個女兒家,臉皮薄,這種事情,你讓我怎麼說得出口呀?」上官晴強逼著自己嗲聲嗲氣地說著違心的話。
一直以來,她自認為演技一流,但是,要在自己最最在乎的嫡親大哥面前演戲,還是有點高難度的。但是一想到皇甫迦和師父的處境,她不得不強迫著自己說著這些違心之言。心中暗想著,等嶺南一帶的瘟疫解除了,她一定會跟大哥闡明事實的真相,至于現在,對不起,大哥,晴兒不得不動用那俗不可耐的美人計了,清俊淡雅如大哥你,應該不會中招才對,但是,晴兒卻不得不嘗試一下,就算失敗,也得努力一把。
面對著吹氣如蘭的上官晴,上官昊心跳加快,俊臉通紅,呼吸急促,大腦頓時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晴兒,那你的意思是,赫連驚宸的話都是胡說八道,你不是我的嫡親妹妹上官晴?」上官昊聲音微微發抖地問道。
上官昊當然渴望自己的嫡親妹妹能活在這個世界上,但是,是他親眼看著晴兒砍斷自己的手臂,跌落萬丈懸崖的,死而復生根本不可能,更何況,眼前的晴兒和自己的妹妹長得一點也不像。就算傳說中的借尸還魂真有其事,但是現在,如果晴兒否認的話,那赫連驚宸的話便是子虛烏有之言了。也許晴兒會對驚宸撒謊,但是,她沒有道理對自己的嫡親兄長撒謊吧?
上官晴被上官昊灼熱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生平第一次用這種爛招,竟然是對自己的嫡親大哥施展,嚴重影響了她的演出水平。
輕咳一聲,上官晴琉璃般的美眸微垂,尷尬地避開了上官昊灼熱的目光。
「大哥,如果我真是你的嫡親胞妹的話,怎麼可能會對你產生愛慕之情呢?」上官晴避重就輕地答道。
上官昊聞言,悲喜交加,悲的是自己嫡親胞妹並沒有如赫連驚宸所說的那般借尸還魂,喜的是自己非但不是禁忌之戀,而且,晴兒竟早就對自己一往情深了。
若自己大仇得報,一定第一時間迎娶晴兒進門。
「晴兒,大哥對你,也早就情有獨鐘。等大哥手刃赫連信楠,若僥幸還能存活于世的話,必定風風光光將你迎娶進門。」上官昊的臉紅得好像番茄一般,但還是鼓足了勇氣說出這番話來。
人家女孩子臉皮那麼薄都坦誠表白了,他一個大男人,就算再害羞,也必須將心中的情感和盤托出,否則的話,萬一拓跋闕等人說些甜言蜜語的話將晴兒騙走的話,那到時候自己哭死都沒人同情了。
上官晴聞言,心中一個激靈。
天哪,大哥他,竟然,竟然對自己的感情深到想要迎娶進門了,這可怎麼辦?這戲還要不要演下去呀。再演下去會不會害得大哥誤入歧途呀。
「大哥,我,我,我……」上官晴想要當場揭發事實的真相,但是在看到上官昊迷離的眼神之際,那些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面對著上官昊灼熱的眼神,上官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突然,上官昊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個伸手將上官晴抱進懷中,然後再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上官晴沒想到一向溫文爾雅的大哥居然會突然之間做出這種「有損斯文」的事情來,一時之間竟然反應不過來了,傻傻地望著上官昊發起呆來。
「晴兒,你這個表情,是在向我發出邀請嗎?」上官昊俊朗的眉宇間盈滿笑意,深情款款地凝望著上官晴道。
上官晴再次晃神,待回過神來後,心中一陣愧疚。
天哪,自己居然被自己的大哥迷得一愣一愣的,太丟臉了。
因為心虛,上官晴的俏臉瞬間飛上兩朵紅暈,絢麗得仿佛天邊的晚霞,直把上官昊迷得心兒狂跳,大腦徹底當機,身體早就先于大腦開始了行動。
緩緩地俯,清涼的唇瓣瞬間吻上上官晴的菱唇,一接觸到那柔軟馥郁的香唇,上官昊的吻馬上變得狂野起來,性感的唇瓣在上官晴粉女敕的唇瓣上四處蹂躪,唇齒間的美好讓上官昊忍不住撬開了上官晴的貝齒,靈舌頃刻間纏上上官晴的丁香舌,瘋狂地糾纏起來。
上官晴被吻得香喘噓噓,七葷八素,大腦徹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這也難怪上官晴大腦發昏了,要知道,這可是上官晴預計上演的劇情呀,只是,在她原先勾勒的劇情中,是她主動勾引大哥,將大哥迷得七葷八素的,然後,再咬破藥囊,將迷藥口對口地灌入大哥的口中。可是現在,事情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了,原本溫柔靦腆的大哥竟突然之間發難,莫名其妙抱著她一陣狂啃,她一個主動布局之人,竟淪落在如此被動的局面。
和大哥相處了十多年,一直以為大哥是個溫文爾雅彬彬有禮之人,可現在看來,她是徹底看走眼了。相處十多年都看不出一個男人的本性,可想而知,男人心,比女人深多了。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大哥竟會如此狂野,她的唇上又沒涂蜂蜜,有必要這麼用力地又啃又舌忝的嗎?
不管怎麼樣,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她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咬破藥囊,其他事情,等她從嶺南回來後再解釋吧。
只是上官晴拼盡了吃女乃的力氣,始終無法在這場瘋狂的啃吻中佔據主動,那粒藥丸,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無法將其控制住,更別提咬破藥丸了。
原來被人啃吻,也是身不由己的呀!
每次好不容易上官晴終于將那藥丸控制住了,眼睜睜看著藥丸即將被咬破,卻總是被上官昊更加狂野的舌吻給弄丟了藥丸。
其實這也不能怪上官昊,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吻上了心愛女子的櫻唇,是男人都激動啊,更何況,上官晴為了咬破那粒藥囊,那粉女敕的唇瓣,瑩白的貝齒,柔軟的丁香舌,自然是動個不停了,這從上官昊的立場看來,便是主動回吻他了,面對心愛女子的回應,上官昊唯有更為賣力的回吻,才能對得起這份痴情呀。
「咦,這是什麼?」突然,上官昊感覺到舌尖處有一粒小小的東西,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由于問話的時候還在狂吻,使得聲音听起來怪怪的。
「那是一粒小糖果,我剛剛在吃的,怎麼被你搶去了呀。」上官晴含糊不清地答道,也不管對方能不能听明白。
「啊,是晴兒在吃的糖果呀,那我跟晴兒一起吃。」話音一落,上官昊便一個用力咬破了那粒所謂的「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