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體溫越來越高,百里溪再是遲鈍也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情了,小手推搡著想要推開冷玉祈高大的身軀,但是,越是推搡反而讓冷玉祈的動作越發狂野起來,到了最後,連百里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抗拒還是在煽風點火了。
仿佛有一團無形的火焰籠罩住了整張床,將所有的理智全部燃燒光。
在這一片迷醉之中,百里溪的反抗越來越弱,到了最後,漸漸消失。
就在百里溪迷迷蒙蒙之際,突然听到嘶地一聲,緊接著身上一涼,震驚地揚眸望去,見自己白皙如玉的肌膚已經徹底展露了出來。
百里溪尖叫一聲,滿臉通紅,剛想拉起床上的薄被將自己的嬌軀遮擋住,卻被冷玉祈箍住了雙手,在她還來不及尖叫之際,冷玉祈溫熱的唇便已經吻上了她的嬌軀。頓時,白皙如玉的肌膚馬上如同染上了一層胭脂似的,嬌艷欲滴。
「玉祈,我們,我們還沒成親呢……」百里溪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輕聲提醒道。
「阿溪,我早就查過日子了,九月初九是個好日子,最宜嫁娶,我們就在那一天成親好不好?」冷玉祈沙啞著聲音,柔聲道。
百里溪嬌羞地點點頭,低聲解釋道︰「我不是著急想要成親,我的意思是,我們還沒有正式成親,不可以……」
面對百里溪的欲語還羞,冷玉祈忍不住悶笑出聲,寵溺地道︰「阿溪,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要成親了,這,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冷玉祈一邊說,一邊如惡狼撲羊一般「蹂躪」著百里溪。
不是他不想等,而是他不敢等,他實在太害怕夜長夢多了,雖然距離九月初九沒多少日子了,但是,誰能保證到了九月初九一切就都平平安安的呢?萬一中途發生什麼變故,到時候,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承受。所以,趁著這個機會,先生米煮成了熟飯,到時候,他們就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就算有什麼人來搗蛋,他也不用擔心會出什麼岔子了。
失憶後的晴兒,比失憶前更加單純了,也更加敢愛敢恨了,因此,對于冷玉祈的示愛,她也只是出于女子特有的嬌羞,簡單地抗拒一番,見冷玉祈這般堅持,她倒也半推半就地接受了。不像以前,以前的晴兒,主要是因為背負了太多的感情債,使得她只能將自己的心緊緊守住,不敢放手去愛,她怕自己的愛會灼傷掉其他人,她寧可一輩子過一生,也不想看到任何一個愛她的男子受傷,所以,一直不敢將自己的真心敞開。
而此時此刻,她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冷玉祈對她的那份真心,她也敢真真切切地去回應那份真情。
當冷玉祈再次吻上百里溪的時候,百里溪開始一臉嬌羞地回應起冷玉祈的吻來。當冷玉祈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心中溢滿狂喜,曾經受過的一切苦難,一切艱辛,在這一刻,都已經無所謂了,只要能每天和晴兒相親相愛生活在一起,那麼命運給予他的一切艱難苦楚,他都會當作那是老天爺對他的考驗。
不知道什麼時候,冷玉祈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經不翼而飛了,兩具火熱的身體在床上纏綿不休。
冷玉祈緊緊抱住百里溪的腰身,將百里溪的嬌軀往自己的身上一貼,緊接著便听見百里溪一聲尖叫,冷玉祈跟著悶哼一聲,兩具灼熱的軀體徹底地融合在了一起。
百里溪痛得想要掙月兌開,但是冷玉祈的鐵臂卻緊緊地拘束著她,讓她無法動彈。百里溪忍不住扭動了一下腰身,想要減輕一下自己的痛楚,卻听到冷玉祈再次發出一聲悶哼,暗啞著聲音道︰「阿溪,別動,否則的話,你會痛得更厲害的。」
更痛?百里溪聞言,嚇得馬上動都不敢動一下。
冷玉祈一見百里溪的可愛樣,悶笑連連。
「你騙我,看我不打你。」百里溪嬌羞地扭動著嬌軀。
這下,冷玉祈實在忍無可忍了,大吼一聲,開始了一波又一波的熱情「蹂躪」。
男子的低吼聲和女子的嬌喘聲充滿了整個房間,一波又一波,永不知疲倦。
不知道過了多久,百里溪實在撐不住了,想要推開冷玉祈又推不開,于是,在半推半就之中,沉沉跌入夢鄉。
「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累壞了吧。」冷玉祈一臉溫柔地在百里溪的唇瓣上輕輕地落下一個吻,繼續自己未完成的事業。
不知道奮戰了多久,冷玉祈終于漸漸地停了下來。望著百里溪香甜的睡顏,冷玉祈的心中劃過一陣說不出的滿足。
其實他還非常想要繼續奮戰下去的,但是,擔心晴兒會累壞了,所以,還是小心翼翼地克制住了自己,來日方長,晴兒剛剛經歷了換血*,不能太過勞累了。
望著百里溪的睡容,冷玉祈的唇角揚起一層淡淡的笑意,跟著跌入了夢鄉。
就在冷玉祈跌入夢鄉沒有多久,百里溪便緩緩地睜開了美眸。
一睜開眼,便見自己正一絲不掛地窩在冷玉祈的火熱懷中,輕輕地掙開那滾燙的懷抱,百里溪準備先起來看一會兒醫書。
當她起身的時候,忍不住再次偷偷地看了一眼冷玉祈的睡臉,心中涌上一陣幸福的感覺,輕輕地在冷玉祈的唇瓣上落下一吻,百里溪拉起薄被,打算為冷玉祈蓋上。
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自己的落紅會不會弄髒了這床薄被,于是便上下翻騰著查找,結果發現,薄被上一點落紅都沒有。
既然薄被上沒有落紅,那落紅一定是在床單上了,百里溪仔細地查找著,結果發現,床單上也沒有落紅的蹤跡。
難道說,落紅被冷玉祈的身子擋住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百里溪躡手躡腳地開始搬動起冷玉祈來。
好不容易將冷玉祈的身軀搬開,百里溪一雙美眸努力地查找著落紅所在。
原本她只是擔心如果薄被上有落紅的話,那蓋在太子殿下的身上不太妥當,並非刻意去查看落紅的,可是現在,整張床都找遍了,居然找不到落紅的蹤跡,她這才真的著急起來,連雙手都有點微微發抖起來了。
沒有落紅?怎麼會沒有落紅呢?
莫非,她的貞操早就不在了?
莫非,她竟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
莫非,她曾經做過傷害玉祈的事情?
……
百里溪越想越心慌,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拼命地想要回憶起一些什麼,然而,大腦之中空空蕩蕩,過去的點點滴滴,一點都回想不起來,反而使得她頭痛欲裂。
痛不欲生地軟倒在冷玉祈的身上,百里溪緊緊抱住自己的頭,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滴落下來。
淚水滴落在冷玉祈的臉上,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冷玉祈從夢中驚醒,揚眸望見百里溪居然痛不欲生地倒在他的身上,心中大驚,連忙將百里溪緊緊地抱進懷中。
「阿溪,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都是我不好,不該這麼心急,我這就帶你去找子洛。」冷玉祈一邊說,一邊從房間里找出一套干爽的男子長袍,為百里溪穿戴起來。
百里溪原來的衣服早就被他撕破了,雖然這套衣服穿在百里溪的身上大了一點,但是,只要往上面多拉一些,腰帶系得松垮一些,倒也能穿出一番特別的韻味來。
人長得好看就是沒辦法,連不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也能穿出一番特別的風情來。
「玉祈,你老實告訴我,我是不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百里溪仿佛一個瓷女圭女圭,聲音輕柔得仿佛從地底下飄上來的一般。
冷玉祈的手一頓,柔聲道︰「阿溪,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呀?你怎麼可能會是水性楊花的女子呢?」
「可為何我會沒有落紅?」百里溪低聲抽泣道,「我連象征女子貞潔的落紅都沒有,我……」
冷玉祈聞言,恍然大悟。
原來,晴兒居然是在為落紅難過。
落紅,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一直以來,晴兒總是堅強的,即便心中有再多的苦痛,也總是全都隱忍著,淡定從容地面對生命中的各種風浪,如今失憶了,居然學會了哭泣,這是若是發生在以前,她是肯定硬撐著不會讓自己掉一滴眼淚的。
心中的疼惜油然而生,冷玉祈將百里溪緊緊地擁進懷中,輕輕為百里溪吻去臉上的淚珠,溫柔地道︰「阿溪,是誰告訴你沒有落紅就不貞潔了?照你這麼說,那天下間沒有一個女子是貞潔的了?因為落紅只會在第一次的時候出現,經歷了第一次之後,沒有女子會再有落紅的了。」
百里溪聞言,倏地睜大美眸,震驚地道︰「玉祈,你的意思是……」
冷玉祈輕輕地點點頭,唇角掛著一抹如陽春白雪一般的笑靨。
老天,請你原諒我,我並非有意想要欺騙晴兒的,我只是希望晴兒能夠幸福快樂和我度過一生。
「阿溪,我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我們是未婚夫妻,從小青梅竹馬,在今天之前,我們早就已經偷嘗禁果了,你的落紅,很早以前就沒有了,所以,你今天找不到落紅有什麼好奇怪的。居然懷疑自己是水性楊花,真是太異想天開了,你自己說,我該怎麼罰你呢?」冷玉祈在百里溪的唇上落下幾個吻,一臉動情地道,仿佛他說的句句都是實話,怎麼看怎麼真。
「玉祈,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你沒騙我嗎?」百里溪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模樣楚楚動人,使得冷玉祈差點一個忍耐不住,恨不得馬上化身為狼。
話說他才剛化身為狼沒多久,怎麼著也得忍耐著點啊,否則,萬一晴兒有心理陰影了怎麼辦?
「阿溪,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會騙你呢?我說的當然就是真相了,如果你的落紅不是毀在我的手上的話,現在激動的人應該是我才對啊。」冷玉祈耐心地分析道。
百里溪聞言點點頭,看玉祈一臉的淡定樣,看來自己的落紅應該就是毀在玉祈的手上的,否則的話,玉祈應該暴跳如雷才對啊。
見百里溪終于安靜了下來,冷玉祈的雙手開始不規矩地在百里溪的背上游走,蠱惑地道︰「現在知道自己錯了吧?那是不是應該受點什麼懲罰呢?」
百里溪一見這個架勢,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冷玉祈心中在想什麼了,起身想要避開,卻被冷玉祈一個狂撲撲倒在床,開始了新一波的激情。
當冷玉祈抱著百里溪離開行宮的時候,已經是很多天之後的事情了。
一出行宮,將百里溪安頓好,冷玉祈便馬不停蹄地去找皇帝和皇後了。
當冷玉祈告訴新野國的皇帝和皇後自己準備成親的時候,皇帝和皇後的嘴張得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冷玉祈想娶的人是誰都沒有問,皇帝和皇後便連聲說好。
冷玉祈見狀滿臉黑線,這到底是什麼父母啊?連新娘子是誰都沒搞清楚就說好,搞得好像他是個嚴重滯銷貨似的,只要能夠月兌銷,不管是誰都是好的了。
「父皇母後,你們就不問問我要娶的人是誰麼?」冷玉祈好心提醒道。
「是誰有什麼重要的?」皇帝冷岳海不感興趣地罷罷手。
「就是,只要祈兒你肯成親就好了,至于是誰,那都不是重點。」皇後林初月也是一臉好說話的樣子,笑臉盈盈地道,「只要祈兒你喜歡就好了。」
面對冷岳海和林初月的夸張反應,冷玉祈的心中涌上一陣心酸,這些日子以來,父皇母後沒少為他擔心,上次的選妃會,父皇母後也是出自一片好意,沒想到事情弄成那個樣子,如今,他們再不敢主動提起選妃之類的話題,深怕傷害到自己,現在他主動提起要成親,父皇母後是高興過了頭,在他們看來,只要兒子肯成親就好,至于新娘子是不是朝中權貴之女,那都不重要。
有這樣的父母,真好。
「父皇母後,兒臣選擇的太子妃,就是百里溪。」冷玉祈一臉認真地道。
為人子女的,婚姻大事,還是應該向父母稟報一下的。
「什麼?」冷岳海聞言大驚。
「怎麼會是百里溪呢?」林初月更是震撼萬分,「祈兒啊,我和你父皇雖然很希望你能早日成親,也不會干涉你挑選什麼樣的太子妃,但是,我們再怎麼開放,也實在無法接受一個男人做我們的兒媳婦呀。」
「是啊,祈兒,你母後說得沒錯。」冷岳海也跟著幫腔道,「雖然百里溪很優秀,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而且還醫術一流,但是,‘他’怎麼說都是一個男人啊,你就算再怎麼不喜歡女子,總也不能娶個男子為妻吧?」
冷玉祈聞言,忍不住悶笑出聲。
他以前還真沒發現,他的父皇居然會這麼可愛。
錯將百里溪當作男子也就算了,居然還說人家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真不知道是在褒獎她還是在嘲諷她。
「你還笑?」林初月一臉擔憂地望著冷玉祈。
「父皇,母後,你們真是多慮了。」冷玉祈輕笑著道,「百里溪,那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子,你們就別瞎擔心了。」
「女……女子?」冷岳海一臉震驚地望著冷玉祈。
「祈兒,你該不會是騙我們的吧?」林初月也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父皇,母後,你們就放心好了,等你們見到她女裝時候的樣子,你們就不會有任何疑問了。」冷玉祈一臉自信地道。
任誰見了晴兒的女裝打扮,都會深深震撼的,絕對不會再懷疑晴兒的女子身份了。
「哦?那我倒是很期待了。」林初月一臉感興趣地道。
第二天,冷玉祈便帶著身穿女裝的百里溪到御花園見皇帝皇後。
百里溪烏黑的長發挽成一個落霞髻,頭上戴著精致的珠釵,身穿一襲紫色紗裙,裙擺處還繡著一圈鏤空牡丹,腰間系了一條紫色的絲帶,更顯得縴腰不贏一握,後腰處,一枚紫色的蝴蝶結新穎別致,更襯托得百里溪輕盈飄逸,仿佛仙子下凡。
皇宮中向來不缺美女,但是,美成像百里溪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到,所有人全部在瞬間石化,在那一刻,冷玉祈後悔得腸子都要青了,發誓從今往後再不做這麼愚蠢的事情了,晴兒的好,晴兒的美,他自己知道就好了,干嘛帶到大庭廣眾之下讓別人看呀,如果只是父皇和母後看也就算了,可是今天,父皇和母後將楓弟和子洛也叫來了,還說叫他們幫忙一起仔細看看,看看這百里溪到底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這還需要看嗎?冷玉祈忍不住在心中抗議著。
當冷岳海和林初月見到百里溪的時候,腦海中閃現的,也是這個想法。
莫非他們真的老了,怎麼之前會錯將百里溪看成是男子呢?看看這模樣,這身段,她要是男人的話,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女人了。
「楓兒。」林初月從震驚中緩過神來,輕聲呼喚自己的另一個兒子。
冷玉楓還在傻傻地盯著百里溪猛瞧,什麼反應也沒有。
「楓兒。」林初月連忙輕輕地推了冷玉楓一下,看楓兒這個模樣,她真是擔心。
被林初月一推,冷玉楓猛地回過神來,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失態,俊臉微紅地道︰「母後,兒臣,兒臣只是,剛剛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一時之間閃了神,希望母後原諒。」
這種欲蓋彌彰的話,林初月自然是一眼便看穿了,她也沒有點破,只是一臉親切地拉著冷玉楓的手道︰「楓兒,你也老大不小了,等你大哥大婚之後,你也該考慮選妃的事情了。」
冷玉楓聞言,心猛地一沉,臉上卻不敢將自己的情緒表達出來,知兒莫若母,母後她掌管後宮這麼多年,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無法瞞過她的那雙法眼,他必須小心謹慎,否則,萬一母後強迫他馬上成親,那可就糟糕了。
「母後,孩兒不著急,孩兒也希望能夠像大哥一樣,遇到自己心愛的女子再共結連理。」冷玉楓冠冕堂皇地道。
「楓兒,在這個世界上,不是人人都能遇到自己心愛之人的,你大哥那是運氣好,這種事情,可遇不可求,萬一你遇不到心儀之人的話,難道你就一輩子孤身一人了嗎?選妃是最好的方法了,能夠讓你在短時間內挑選出適合的人選來。」林初月見冷玉楓無心于選妃,心中更是焦急,也更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擔憂,她輕輕拉著冷玉楓的手,語重心長地道。
「母後,孩兒現在尚且年幼,此事等過些年再說吧。」冷玉楓輕聲拒絕道。
林初月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冷岳海搶了先。
「月兒,你這是干什麼?還怕我們的孩子討不到老婆嗎?現在祈兒馬上就要成親了,楓兒嘛,讓他再玩幾年再說吧。」冷岳海一臉慈愛地道。
「謝謝父皇。」冷玉楓笑逐顏開,還朝著林初月扮了個鬼臉。
「你這孩子……」林初月無奈地輕輕搖了搖頭,也不再堅持,兒孫自有兒孫福,這種事情,擔心也沒有用,船到橋頭自然直,她相信,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
御花園內,早已擺放好了美味佳肴以及各色糕點茶水,眾人一邊吃吃喝喝,一邊隨意談笑著,氛圍輕松愜意,仿佛民間的親人聚餐一般。
「父皇,母後,兒臣特意準備了大婚時候的服裝,請父皇母後指點一二。」在一片歡笑聲中,冷玉祈拍了拍手,馬上出來兩個宮女,手捧兩套精美的服飾,一臉恭敬地跪地行禮。
冷岳海罷了罷手,示意宮女起身,並展開手中的衣服。
當宮女將兩套衣服展開時,眾人的眼楮都看得直了,只有皇後林初月水眸微凝,秀眉漸鎖。
「祈兒,你這套服飾,美則美矣,但是,這不符合我們新野國的規矩啊。」林初月柔聲道,「按照我新野國的規矩,不管是皇後,太子妃還是其他各宮嬪妃,對新婚大禮之時的服飾都是有嚴格規定的,其中有一條,胳膊處必須鏤空,以便能夠向我新野國的子民展示自己的純潔無暇。至于這個紅蓋頭,那只是民間的玩意兒,我們皇室沒這個必要,太子妃以後是要母儀天下的,大婚之時,自當讓臣民們瞻仰,永不著像民間新婦那般小家子氣。」
「月兒真是聰慧過人,一眼就能看出問題所在。」冷岳海連連點頭,轉身對冷玉祈道,「祈兒,听明白你母後的話了沒有?你們年輕就只知道漂亮,這些問題都疏漏了吧?回去後記得重新趕制,到時候記得再讓你母後好好看看,免得大婚那天失了禮數。」
「父皇,母後,此事並非兒臣疏漏,兒臣只是覺得,是兒臣娶妻,又不是臣民們娶妻,兒臣沒必要向臣民們展示自己妻子的貞操,守宮砂是何等珍貴,怎可隨便讓人欣賞。」冷玉祈一臉淡定地解釋道。
「胡鬧!」冷岳海聞言怒斥道,「祈兒,皇室成親不比民間,就是因為守宮砂珍貴,所以才需要在大婚當天穿上能夠展露守宮砂的服飾,讓臣民們看清楚太子妃手臂上的守宮砂,否則的話,就會謠言四起,到時候,說不定還會指責太子妃並非完璧之身啊。」
「父皇母後請恕罪!」冷玉祈聞言,從椅子上站起,走到皇帝和皇後的面前,重重地跪下。
「祈兒,你這是做什麼?」冷岳海和林初月大驚,起身想要扶起冷玉祈。
「父皇母後若是不答應孩兒的請求,孩兒便長跪不起。」冷玉祈一臉堅決。
「祈兒你快說吧,只要父皇能做到的,一定答應你。」冷岳海連連應承。
「父皇,母後,這套大婚禮服,是孩兒特別訂制的,阿溪的手臂處,不能讓臣民們瞻仰,因為,那里已經沒有守宮砂可以瞻仰了。」冷玉祈此話一出,除了百里溪,所有人皆一臉震驚,冷玉楓更是整張臉都白了,冷玉祈環視了一圈之後,垂眸繼續道,「孩兒一時之間情難自禁,已經和阿溪有了夫妻之實了。」
「祈兒,父皇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冷情之人,現在看來,你比你父皇當初還要熱情百倍呀,哈哈哈哈!」冷岳海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後,狂笑出聲。
林初月也忍不住掩嘴偷笑。
「祈兒,雖然這于理不合,但是,看著你和太子妃恩愛甜蜜,母後也替你感到高興,大婚那天,就讓太子妃穿上這套禮服好了,臣民們要說就說好了,咱們皇室,向來不缺流言蜚語。」林初月掌管後宮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流言蜚語而已,見到一向不近的兒子居然也有如此迫不及待的一刻,身為母親的她,感到由衷的開心。
「謝謝父皇母後成全!」見冷岳海和林初月同意了,冷玉祈一臉欣喜地起身,坐回到百里溪的身邊。
百里溪早就俏臉通紅,尷尬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阿溪,這是好事,你別覺得不好意思,父皇母後高興都還來不及呢。」冷玉祈一回到座位上,馬上一臉深情地拉起百里溪的手安慰道。
百里溪美眸微揚,一臉羞澀地點了點頭,空氣中流轉著一股濃情蜜愛,讓人深深沉醉。
就在這郎情妾意的時刻,冷玉楓突然間起身說自己還有要事處理,在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之際便離開了御花園。
「子洛,楓弟今天很不對勁,你快跟上去,幫我看著他點。」冷玉祈見狀,劍眉微鎖,起身走到墨子洛的身邊耳語道。
墨子洛點點頭,飛奔著追趕冷玉楓而去。
冷玉楓一出御花園,便狂奔著來到一片小森林處,但見森林中鳥語花香,果香陣陣,但是冷玉楓卻無心欣賞,心中壓抑著的嫉妒早就如火焰般熊熊燃燒起來,他雙掌一揮,身邊的幾棵果樹應聲倒下,再縱身一躍,飛掠到一條溪河上,雙掌狂舞,雙腿亂踢,水面上瞬間水霧彌漫,迷蒙了冷玉楓那雙發紅的眼。
墨子洛靜靜地躺在水邊的一棵大樹上,無奈地望著冷玉楓此刻發瘋般的宣泄,他並沒有上去阻止,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變成了自己的嫂嫂,這份痛苦,他能理解,如果是別的女人還能爭能搶,但是,自己的嫂嫂,他能怎麼做?唯一能做的,也就只能在這里宣泄一下心中的苦悶了吧。
一連幾個時辰,冷玉楓還沒有停止那發瘋般的舉動,墨子洛終于忍無可忍,再這樣下去,冷玉楓不把自己的身體累垮才怪。輕嘆一聲,他縱身掠到冷玉楓的身邊,趁著冷玉楓不備,一個手刀將冷玉楓劈暈,終于將冷玉楓從這瘋狂的自虐之中解月兌了出來。
九月初九,大婚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到了九月初九,由于百里溪在新野國沒什麼宅院,而新娘子出嫁總得找個地方迎娶,于是,冷玉祈便將百里溪安排在了自己的那一處行宮內,那是他和阿溪第一次親密接觸的地方,後來他又帶著阿溪偷偷來了幾次,在他們的眼里,這處行宮,意義重大,所以,百里溪出嫁之地,便被安排在了這里。
這一天,喜炮齊鳴,紅毯鋪地,冷玉祈身穿一襲紅色喜服,騎著高頭大馬,喜氣洋洋地將百里溪從行宮接上喜轎,一路上吹吹打打,整個京城萬人空巷,成千上萬的百姓皆追隨著太子殿下的高頭大馬,歡聲笑語傳遍整個京城。
「太子殿下終于肯立太子妃了,看來太子殿下並不討厭女子啊。」
「是啊是啊,太好了,有了一就會有二,過不了多久,太子殿下一定會馬上立側妃的,我要加油了。」
「就算當不了側妃也沒關系,只要能成為太子殿下的人,就算是一個小小的妾室,將來也能入宮當妃子。」
……
京城那些待嫁的女子們,並沒有因為太子殿下成親而感到難過,反而更加充滿了希望,畢竟,太子妃,不是一般女子能夠擔當的,對于一般的女子來說,只要能夠成為太子的妾,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冷玉祈將百里溪迎接到太子府門口,一臉溫柔地從喜轎中接出百里溪。
太子府門口,早就跪倒了一大堆的大臣,當他們充滿好奇地抬眼望向百里溪的時候,震驚得差點連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不會吧?我沒看錯吧?」某大臣努力地用揉著眼楮,最近很多好友說他老眼昏花,看來是真的了,他怎麼看見太子妃的手臂裹得嚴嚴實實的呢?
「你沒看錯,我也看到了,太子妃的手臂沒有露出來。」邊上的大臣輕聲道。
「怎麼會這樣呢?皇室大婚,新娘子都是需要露出守宮砂的,為什麼太子妃的手臂會包得這麼嚴實?莫非太子妃沒有守宮砂?難道她失貞?」某個大臣低聲議論道,當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自己也覺得這話太驚悚了,連忙緊緊閉上嘴巴,再不敢說一個字。
「這種話怎麼可以隨便亂說呢?太子妃真要失貞的話,太子會娶她當正妃嗎?拜托你用腦子想想好不好?」一位大臣插嘴道,「你看太子妃頭上蓋著紅蓋頭,我看是因為年輕人圖新鮮,想學民間夫妻的穿著成親罷了,你們啊,別太大驚小怪了。」
「我不這麼認為,多少年了,我們新野國一直保持著傳統的大婚服飾,向臣民們展示自己的守宮砂,是身為太子妃的一種榮耀,怎麼可以隨意變更呢?還有,歷朝歷代,從沒有太子妃成親蓋紅蓋頭的道理,太子妃以後是要母儀天下的,蓋什麼紅蓋頭啊?」又一位大臣在邊上議論道。
「依我看,這位太子妃一定是長得太丑了,所以,不好意思讓大伙瞻仰。」
「有道理有道理,一定是個丑八怪,這樣也好,如此一來,太子定會早日納妾了。」
……
群臣議論紛紛,連身後跟隨著的百姓們也跟著紛紛議論,雖然他們的聲音已經壓得很低了,但是冷玉祈和百里溪還是听得清清楚楚。
冷玉祈的唇角一直高揚著,有晴兒在他的身邊,便是人生的最大幸福,不管遇到怎樣的風言風語,他都會替她擋風遮雨的,絕對不會讓晴兒受到任何委屈的。
冷玉楓一直沉默著,當听到很多人說百里溪是個丑八怪的時候,忍不住嘴角抽動,都說傳言誤人,此言真是不假,阿溪如果是個丑八怪的話,那這個世界上便沒有美女了。大哥之所以用紅蓋頭蓋住阿溪的臉,恐怕是擔心阿溪會被別人搶走吧。現在好了,阿溪居然被百姓們傳成了丑八怪,這下大哥放心了吧?
冷玉祈罷罷手,示意群臣起身,自己則拉著百里溪的手準備進府開宴。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狂風突然刮起,百里溪頭上的紅蓋頭應聲飛起,朝著身後飄去。
百里溪急忙轉身,運轉輕功,一個旋身間便利索地將紅蓋頭抓在了手中,冷玉祈想要英雄救美一下都沒有機會。
話說娶了個特別能干的妻子,他這個做丈夫的,還真是有挫敗感啊,然而不管是多大的挫敗感都沒有關系,只要晴兒一輩子在他身邊,他就心滿意足了。
就在冷玉祈一臉幸福地想要為百里溪重新蓋上紅蓋頭之際,耳邊突然傳來陣陣抽氣聲。
「天哪,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美的女子?太子妃莫非是仙女下凡?」
「我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這麼美的女子呢,怪不得太子殿下會動心了,這麼美的女子,誰見了都動心啊。」
「是啊是啊,原來太子妃居然這麼美,我剛才居然還說她是個丑八怪呢,我真是瞎了眼了。」
「這也不能怪你啊,我剛才也是這麼認為的,太子妃蓋著紅蓋頭,誰會想到居然是個絕世大美女啊,我想啊,肯定是太子殿下也覺得太子妃太美了,所以,用紅蓋頭蓋住了,就怕有人去搶太子妃。」
「誰吃飽了撐著沒事干去搶太子妃啊,不要命了嗎?」
「就是,就算想搶,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跟太子殿下搶女人,只要有腦子的人都不會這麼做的。」
……
然而,就在眾人一致認為普天之下沒人敢和太子搶女人的時候,突然,一道身影從不遠處飛掠而來,二話不說便緊緊地抱住百里溪,口中還念念有詞︰「阿溪,阿溪我終于找到你了。」
全場石化,所有人都震驚得狠狠掐自己的胳膊,直到疼痛傳來,才確信自己沒有在做夢。
一波又一波的震撼,早就將京城的百姓們震驚得合不上嘴了,一個個張大著嘴巴,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
剛才他們還在議論太子妃是個丑八怪,結果,紅蓋頭居然被風刮起,太子妃不但不丑,反而長得傾國傾城,顛倒眾生。
他們剛剛覺得憑太子殿下的身份,無論太子妃長得多美,也絕對沒人敢打太子妃的主意,可是,現在,太子妃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個男子緊緊抱在懷里。
這天是要下紅雨了嗎?這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居然都讓他們給撞上了。
短暫的震撼後,冷玉祈率先反應過來,一把將百里溪拉回自己的懷中,一臉怒氣地道︰「大膽狂徒,你是何人,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輕薄太子妃。」
「太子妃?你確定?」來人冷哼一聲,毫不畏懼地與冷玉祈對視。
「你什麼意思?所有在場的人都可以證明,阿溪就是我的太子妃,你憑什麼質疑?」冷玉祈聞言,氣不打一處來,滿臉怒容地迎上來人的目光。
眾人只覺得空氣中彌漫著一陣無形的硝煙,還有那無聲的霹靂巴拉聲,兩大美男的對決,震得京城的百姓們瞠目結舌。
「憑什麼?憑我是她的未婚夫!」來人擲地有聲地扔下一句話,冷笑道,「冷玉祈,一直以來我都非常敬重你,可沒想到,你居然會做出強搶別人未婚妻的丑事來,我風冰衍雖然沒有你堂堂太子的高貴身份,但是,我向來敢作敢當,光明磊落,今天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不要,也要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此言一出,群情嘩然。
「天哪,我居然見到了傳說中的風大公子,他長得好帥啊,怪不得該跟皇家據理力爭,以風大公子的實力,就算是皇室也要忌憚三分,這下有好戲看了,都說紅顏禍水,果然沒錯,這還沒拜堂呢,就鬧騰出這麼多事情來了。」
「這件事情撲朔迷離,到底是誰搶了誰的女人啊?」
「我也看不懂,以太子殿下的為人,是絕對不可能會去搶別人的未婚妻的,不過,風公子也不是會撒這種彌天大謊的人啊。」
「就是說啊,以他們兩個人的實力,想娶什麼樣的女子沒有啊,根本就沒有撒謊的必要啊。」
「這太子妃也真是厲害,一下子就勾走了我們新野國最有魅力的兩大美男的心,都怪我爹娘,怎麼不給我生得漂亮點,我想要招蜂引蝶都沒有資本。」
「就你那模樣,還想招蜂引蝶?能不嚇人就已經不錯了。」
……
就這樣,兩大美男對峙著。
冷玉祈身穿一襲紅色喜袍,墨發高束,頭上戴著一頂紅色太子禮帽,更襯托得膚色瑩白如玉,眸如琉璃,鷹鼻如勾,性感的唇瓣微抿著,玉樹臨風,氣質高貴得仿佛夜空中的那一輪皓月,光芒四射,讓人不敢直視。
但是,此時此刻,不但有人直視了,還以挑釁的目光直視了。
風冰衍今日身穿一襲紫色緞袍,墨發用一根紫玉簪子扣住,耳邊垂下兩縷長長的發絲,更顯得風冰衍靈氣逼人,飄逸月兌俗,但見他長身直立,一雙星目毫不畏懼地直視著冷玉祈,誓要為自己討回公道。
兩大美男就這樣互相直視著,空氣中充斥著電石火花。
「風冰衍,居然是你!」冷玉祈也深感意外,沒想到來人會是風冰衍,他之所以讓晴兒蓋上紅蓋頭,就是為了防止類似事件發生,可誰能料想到,千算萬算,卻算漏了今日會突然刮起一陣狂風,將晴兒的紅蓋頭吹走,更沒有想到的是,砸他場子的人,居然會是風冰衍。
如果今天出現在這里的人是皇甫迦或者拓跋闕等人,他都不會覺得震驚,但是,他千算萬算,也沒料想到今日出來鬧場子的,居然會是天下首富風冰衍,晴兒什麼時候跟風冰衍扯上關系了,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這該死的風冰衍,居然敢說晴兒是他的未婚妻,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你叫風冰衍?我從來沒有見過你,怎麼可能是你的未婚妻呢?」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百里溪突然間開口道,頓時,太子府門前如炸開了鍋一般,各種議論聲此起彼伏。
「哇,太子妃不認識風大公子耶!」
「天哪,難道是風公子暗戀太子妃?」
「好羨慕啊,太子妃真幸福。她都不認識風大公子耶,風大公子居然還為了她,不惜當眾跟皇室翻臉,真是好令人感動啊。」
「對啊對啊,從今天開始,我要努力讓自己變得漂亮起來,希望也能像太子妃一樣顛倒眾生。」
……
「你,你不認識我了?」風冰衍聞言,高大的身軀一陣搖晃,差點癱倒在地。
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處于沉睡狀態,直到最近幾天才蘇醒過來,醒來後,發現身上的桃花蠱毒已經清除干淨了,他第一個反應便是自己已經和阿溪有了夫妻之實了,記得那天,阿溪主動吻上他的唇,主動地……
一定是他們有了夫妻之實,阿溪不好意思留在他的身邊,怕被人議論,所以先行離開了。阿溪她是在害羞呢……
原本他打算發動家族的所有勢力,以最快的速度將阿溪找出來,然後好好地打她一頓,真不知道她的小腦袋里到底在想什麼,都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了,居然還想著要離開他的身邊。
然而,在他還沒來得及發動家族勢力尋找阿溪之際,卻收到了皇室的請柬,一直對女子沒有興趣的太子殿下居然要大婚了,當時他還以為太子殿下只是迫于壓力不得不立太子妃,然而,今天,見到太子殿下臉上洋溢著的真摯笑容,他終于相信,太子殿下是真心想要迎娶這位太子妃。這讓他想起了阿溪,他當時就在想,此時此刻,要是阿溪能夠站在他的身邊,他臉上洋溢的,一定也是像太子殿下這般發自內心的燦爛笑容,他相信,等他大婚的那一天,每一位參加喜宴的人,都能夠感受得到他的幸福。
然而,老天爺真是會開玩笑,就在他的腦海中都是阿溪的倩影的時候,一陣狂風突然刮起,阿溪的臉,就這樣粹不及防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朝思暮想的阿溪,就這樣,莫名其妙成了太子妃。
怪不得阿溪沒有穿歷朝太子妃特有的服飾,不但蓋了紅蓋頭,連胳膊都不敢露出來,阿溪胳膊上的守宮砂,早就被他給毀了,哪里還有什麼守宮砂供臣民瞻仰呢?
冷玉祈,你夠狠,早就知道阿溪已非完璧,居然還敢搶來做太子妃!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阿溪會不認識他?
「阿溪,你怎麼了?我是冰衍啊,你怎麼可能不認識我呢?在我們發生了夫妻之實後,你居然忘了我?」風冰衍早就被一連串的打擊刺激得語無倫次,他現在只想著讓百里溪記起他,壓根兒就沒想到他這句話有多大的震撼力。
群情再次沸騰,太子府門前簡直比菜市場還要熱鬧。
這個新聞實在太具有爆炸性了,百姓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那張嘴巴了。
「怪不得太子妃不敢露出胳膊呢,原來是守宮砂已經沒有了啊。」
「真是令人震撼啊,沒想到太子殿下痴情至此啊,連貞潔都不在乎了。」
「原來毀了太子妃守宮砂的人,居然是風大公子啊,太子妃好幸福啊,被兩大美男爭搶著,我要是有那福氣,死也甘心了。」
……
「風冰衍,你別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和你有夫妻之實呢?我壓根兒就不認識你。」百里溪憤怒地吼道。
她不發火,還真當她是病貓了,別以為她失憶了,就什麼阿貓阿狗的都可以跑來欺負她了,她可不是省油的燈。
「你不認識我?」風冰衍再次受到了打擊,氣得星眸緊閉,怒火沖天,「阿溪,那你敢說你的守宮砂還完好無損嗎?」
此言一出,百姓們再次激動萬分。
看來他們真猜對了,太子妃的守宮砂,肯定不在胳膊上了。
冷玉楓更是看得目瞪口呆,風冰衍的出現也讓他深感意外,目前所有在場人當中,就數他最清楚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了,在心底深處,他甚至有點羨慕風冰衍。因為風冰衍做了他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說了他想說而不敢說的話。恐怕連風冰衍自己都不知道,那一晚,阿溪只不過是稍微動用了一下美人計,壓根兒就沒發生那種事情,但是,此時此刻,不但風冰衍搞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就連始作俑者的阿溪,也早就將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淨了,而大哥更是不清楚那天的具體情況,他,是不是該說些什麼?可是,他說的話會有人相信嗎?
就在冷玉楓猶豫著該不該將那晚的事情說出來之際,冷玉祈卻又與風冰衍給對上了。
「我跟阿溪,早就有了夫妻之實,阿溪胳膊上沒有了守宮砂,有什麼好奇怪的?」冷玉祈冷冷地道,「今天是我和太子妃的大喜日子,我不想大開殺戒,但是你若再無理取鬧下去的話,就別怪我的寶劍無情。」
冷玉祈的話音一落,百姓們再次陷入一片熱烈的議論聲中。
「天哪,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太子殿下居然說太子妃的守宮砂是他毀的,我沒有听錯吧?」
「你沒有听錯,這麼說來,太子殿下和風大公子,肯定有一人在說謊。到底是誰在說謊呢?」
「太子殿下和風大公子也太痴情了吧,不在乎太子妃的貞潔也就算了,為了太子妃,居然連這種謊話也說得出來。」
「一般男子都是最在乎女子貞操的,現在太子殿下和風大公子連太子妃的貞操都不在乎了,可見他們真的都愛慘了太子妃啊,就是不知道太子妃的心中是怎麼想的,她所愛的,到底是誰呢?」
「還能有誰,當然是我們的太子殿下了,她都願意嫁給太子殿下了呢。」
「是啊,沒听到太子妃說,壓根兒就不認識風大公子嗎?依我看啊,準是風大公子自作多情。」
「才不是呢,看問題不能只看表面,說不定是太子殿下橫刀奪愛呢,太子妃只是迫于無奈才嫁給太子殿下的,也是迫于無奈才說自己不認識風大公子的。」
……
各種議論聲此起彼伏,百里溪努力地想要回想起一些什麼,但是,擠破了腦袋還是想不起來任何事情,心中暗恨自己無能,于是便凝神屏氣,強迫自己能夠想起些什麼,然而,越是努力回想越覺得自己頭痛欲裂,直到最後,終于支撐不住,身子一晃,眼看就要癱倒在地。
由于冷玉祈早就被風冰衍刺激得想要大打出手了,因此,剛才爭吵的時候,他並沒有將百里溪抱在懷中,怕萬一和風冰衍動起手來,會不小心傷到百里溪。
就在百里溪軟軟倒下之際,兩道俊絕的身影飛速地來到百里溪的身邊,一左一右緊緊地扶住百里溪。
「阿溪,你怎麼了?快,快宣太醫。」冷玉祈見百里溪突然軟倒,心中萬分緊張,大聲喊著宣召太醫。
「宣什麼太醫啊,子洛不就在這里嗎?」風冰衍天生和冷玉祈不對盤,一听冷玉祈語無倫次地喊著宣太醫,更是忍不住嘲諷道。
「對對對。」這次,冷玉祈沒有和風冰衍唱反調,在他看來,晴兒是最重要的,一切矛盾,等晴兒醒來再解決。
「子洛,子洛你快點過來,阿溪她昏倒了。」冷玉祈一臉緊張地高喊著。
墨子洛聞言,十萬火急地飛奔到百里溪的身邊,修長的手指扣上百里溪的脈搏,凝神屏氣,繼而唇角微揚,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輕笑聲。
「子洛,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笑,阿溪她到底怎樣了?要不要緊啊?能醒過來的吧?」冷玉祈一見墨子洛居然在這個還笑得出來,心中更急了,忙不迭地上前詢問百里溪的身體狀況。
「對啊,子洛,阿溪她沒事吧?她的身體一向很好,再加上精通醫術,怎麼會突然昏倒呢?」冷玉楓也是一臉緊張地上前詢問。
「子洛,我剛才是激動了點,但是,我也沒做什麼呀,阿溪怎麼就昏倒了呢?」風冰衍又是後悔又是焦急,早知道阿溪會暈倒,他就算把自己打昏了也絕對不會傷害阿溪的。
墨子洛聞言,輕笑變成了狂笑,一連串爽朗的笑聲從唇間溢出,眾人更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不知道墨子洛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神醫就是與眾不同,大伙都急得要死,他居然還笑得這般開心。
「太子殿下,大喜呀!」墨子洛語出驚人。
「大喜?喜從何來?」冷玉祈一臉憤怒地道,「阿溪都暈倒了,你不抓緊時間為阿溪診治,居然還說這種風涼話,你這到底是哪門子的朋友啊?」
「阿溪的病,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根本就不需要診治。」墨子洛耐心地解釋道。
「不需要診治?那阿溪得的到底是什麼病啊?」風冰衍急忙插嘴問道。
「太子妃她,有喜了!」墨子洛一臉興奮地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