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中恕身子一震,眉頭深鎖,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她二嫁鬼王夫君章節。
魅紫嚇了一跳,松開手,委屈地撅起小嘴,嘟囔道︰「好嘛好嘛,不願意就算了。」
她抬起頭,看見檀中恕竟然在左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了,哎,真是個怪人。
「你……你怎麼又不走了?」
他看起來好奇怪額,是不是她說錯話了。魅紫有些忐忑。
檀中恕低著頭,看不清面孔,聲音有些沉︰「她也說過。」
「她?」魅紫疑惑道,「什麼她?說過什麼?」
沉默。
喂,拜托,不要把她當空氣好不好?
魅紫無力地靠在浴桶邊,老天,和這個男人完全無法交流啊。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像個猴子一樣從一個浴桶跳進另一個浴桶,然後,洗刷刷。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一盞茶的功夫後,魅紫穿好檀中恕給她準備好的淡紫色褥裙,利落地系好腰帶,開心地轉了幾個圈圈。
這可是她第一次穿這麼好看的衣服,看看這柔和的顏色,模模這柔軟的料子,聞聞這醉人的燻香,嘖嘖嘖,魅紫的小心髒那叫一個「 」——興奮。
她一步三跳地蹦到檀中恕面前,獻寶似的,笑道︰「好看嗎?」。
檀中恕抬起頭,黑色眸子一亮,驚艷。
他看到一個漂亮的瓷女圭女圭,吹彈可破的肌膚,靈氣四溢的大眼,小巧玲瓏的鼻子,微微上翹的櫻唇。瓷女圭女圭雖然只有十四歲,但是已經展現出魅人的絕代芳華。
「好看。」
「真的?」魅紫的眼楮里充滿少女的希冀。
「真的。」
檀中恕現在終于知道魅紫為什麼要把自己弄得那麼髒了,這麼漂亮的小女孩,任何一個頑劣的男孩子看到都會忍不住欺負一番吧。
魅紫的笑容照亮一室陰暗,道︰「你知道嗎,我可是第一次穿這麼漂亮的裙子呢。」
漂亮的裙子?
不過是普通的婢女服而已。檀中恕卻沒有點破,看著她開心的樣子,就連心情也跟著好起來了。
魅紫愉快地坐到檀中恕右邊的椅子上,拿起一只隻果,「 嚓 嚓」地啃了起來。
好甜啊。嗯,再來一個。
嚓 嚓。 嚓 嚓。
檀中恕淡淡地瞟了魅紫一眼,不語二嫁鬼王夫君章節。
這一瞟差點兒要了她的命,甜蜜的汁水嗆到了肺管里。哎呀,貪吃果然是要受懲罰的。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杯茶出現在魅紫的眼皮子底下,啊,真是救星啊。
「謝謝。」她舉杯牛飲。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嗝——」
一個長長地水嗝之後,魅紫對眼角抽筋的檀中恕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半分自責的意思都沒有。
「夫君,晚上睡哪兒?」睡覺是大事。
檀中恕的聲音有些月兌力,道︰「隔壁。」
隔壁呀。魅紫忽然想起這個院子只有兩個房間,問道:「你可以陪我一起睡嗎?」。
檀中恕面無表情道︰「不可以。」
哎,好可惜啊,本來還想體會一下夫妻同床共枕的樂趣呢。
看到檀中恕起身往里屋走,魅紫忙不迭地問道︰「夫君,你去哪兒?」
「睡覺。」
哎,還真是無情吶,第一晚就讓她獨守空閨,魅紫委屈地扁扁嘴。
她走到自己的房間,寬衣躺下,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哎,是被子的錯,她可從來沒蓋過這麼暖和的被子呢。
溫暖的陽光照射進小屋,暖暖的投射在淡紫色的紗帳上。
魅紫像一只慵懶的小貓咪揉了揉眼楮,張開嘴巴大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一點也不優雅地伸了個懶腰,最後一躍而起。
嗷嗚~
太舒服了,她這輩子還沒這麼從容的睡過呢。想起十四年來野狗一般的生活,沒有吃過一頓飽飯,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沒有感受過一絲溫暖,最糟糕的是,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打哪兒來的,一個名副其實的野丫頭。
有著如此悲慘過往的魅紫卻從未抱怨過什麼,她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無論是怎樣惡劣的環境,都不會破壞她相信幸福的念頭。
咕嚕嚕~
五髒廟開始鬧饑荒了,魅紫小狗兒一樣的鼻子嗅啊嗅,食物的清香勾引著她。順著那一抹香味,魅紫被牽引到了檀中恕的房間,桌子上放著清粥小菜和香甜糕點。
魅紫留著哈喇子抓起一塊棗糕塞進嘴巴里,嗚嗚嗚,好好吃哦。
咳咳咳,吃得太急了,有些噎著,魅紫忙喝了一口白米粥。粥雖然有些涼了,但是依然爽口。絕對美味。
以風卷殘雲之勢解決掉足有三人份的吃食,魅紫滿足地打了個飽嗝。該出門曬曬太陽了。
院子里空蕩蕩的,一個人影兒也沒有。魅紫困惑,檀家堂堂二公子,竟然連一個僕人也沒有嗎?
整個院子總共只有四個房間,一間做大廳,兩件寢房,一間書房。魅紫一間一間的探查,確實一個下人的影子也沒有。
難道昨天晚上的洗澡水,是夫君親自動手給她燒的?!
魅紫的嘴角勾出一個甜蜜的微笑,被人照顧的感覺,真好。
她十六歲的小夫君,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如果他肯多笑笑,那就更加完美了。
魅紫忽然很想見檀中恕,心「 」的跳個不停。她站起身子,四下望了望,決定親自去找他。
王府大得不可思議,亭台樓閣處處林立,曲曲折折的回廊,數不盡的假山,看不完的花園。魅紫走了半個時辰,發現自己徹底迷失了方向。
魅紫慘兮兮地坐在一棵大樹下,耷拉著臉,左手玩右手。
她真是笨死了。
「喂,你是哪個院子的丫頭,不干活坐在這兒偷懶?」一個凌厲的女聲從不遠處傳來。
魅紫抬起頭,眨巴著無辜的眼楮,看見一個三十歲上著靛藍色華服的女人。女人眼楮不大,卻透露著凶光,手上提著一個紫紅色的食盒,盛氣凌人的走過來。
「我……我迷路了。」魅紫實話實說。
女人眉梢一挑,道︰「新來的?哪個院子的?服侍哪個主子的?」
新來的?嗯……應該是吧,昨天才到呢。
哪個院子嘛……她不認的字,這個不知道咩。
服侍哪個主子?丈夫就是妻子的主子,嘿嘿。
女人不耐煩道︰「你怎麼傻不啦幾的,發什麼愣呢,我藍姑在婢女里怎麼說也是有頭有臉的,你一個穿著下等侍女服的小丫頭,竟然敢跟我……」
「我叫魅紫,是新來的。」魅紫打斷了藍姑的訓話,「哪個院子不知道,服侍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