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鬼王夫君 第二十九章

作者 ︰

魅紫依偎在檀中恕的身旁,看著滿天珍珠似的繁星,問道︰「二公子,你說,為什麼大家都不肯說實話呢?」

夜風習習,有些涼二嫁鬼王夫君章節。檀中恕把魅紫攬在懷里,連左頰的黑龍也跟著柔和了起來,道︰「因為說實話會受傷。」

魅紫機械地再次重復代靜楠的話︰「幼稚從來不能成為口無遮攔的借口。」

檀中恕皺起眉毛,不悅道︰「誰告訴你的?」

「沒有誰。」魅紫把腦袋埋在膝蓋里,只留下一雙暗淡的眼楮,「只是……忽然明白罷了,因為我的幼稚,所以差點害死了青青姐。」

漆黑的眸子里波濤暗涌,冷氣在檀中恕的周圍聚集,拳頭握緊發出輕微的「 嚓」聲。

魅紫感覺到一陣寒涼,忙起身道︰「二公子,你身體怎麼這麼冰啊,是不是衣服穿少了,我進去給你拿一件衫子披著。」

「不用。」檀中恕伸出右手拉住了魅紫,一把帶入懷里,小心地護住,「我不冷,抱一會兒就好。」

魅紫一愣,隨即微笑著點點頭,乖巧如貓咪蜷縮進檀中恕的胸膛里。呵呵,二公子的懷里可暖和了。

心力交瘁的魅紫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小嘴兒嘟起,眉間一道褶,好像做著什麼不好的夢。

她以前睡著的時候都是嘴巴彎彎好似月牙兒,嘴角不時掛著口涎,標準的饞貓樣兒。檀中恕伸出修長帶著繭子的大手,輕輕揉了揉小人兒眉間的那一絲皺痕,卻怎麼也拂不開。

他一聲長嘆,放棄了,只是把她緊緊地護在懷里,他寬厚的脊背就是一道堅實盾,隔開夜里的每一絲寒涼二嫁鬼王夫君章節。

半個時辰後,見魅紫已經睡熟,檀中恕就把她抱進屋里,擱在床上。

在床的另一側淺眠的青青被驚醒,面色恐懼地接受著檀中恕那犀利到幾乎能洞穿她的目光。青青怯怯地低頭,輕聲道︰「二公子。」

檀中恕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青青忐忑地跟隨著檀中恕出了屋子,兩人站在距離房門十米外的天井邊,好像有什麼東西一觸即發。

「不要給我耍花招。」檀中恕忽然狠狠捏住青青的尖瘦的下巴,面色陰鷙。

青青的下頜骨幾乎要斷裂了,嘴巴顫抖著失了形狀,兩只杏眼彌漫著深沉的恐懼,顫聲道︰「是……是,奴婢知道,奴婢遵命。」

檀中恕猛地甩開青青的下巴,把她推到了地上,警告道︰「不要妄想能再次死而復生。」

「奴婢知道,奴婢知錯了。」青青爬過身子,跪在地上「咚咚」得磕著響頭,眉間都青紫破皮了。

檀中恕一聲冷哼,拂袖而去。

青青顫抖地抬起頭,目送著可怕的主子離開後,再也控制不住,在漫漫黑夜中無聲嚎哭。

這種夜闌酒興之際,該是鉛華洗盡,本色臉兒講話的時光了。

「喲,稀客啊。」代靜楠轉著手中羊脂白玉的酒杯,嘴角勾出一抹頗具玩味的笑,道,「檀中恕,你肯主動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

檀中恕的臉色隱匿在油燈昏暗的光暈里,看不分明。他一個健步上前,劈手奪過代靜楠手里的美酒,一飲而盡。

代靜楠看著空空如也的手,不禁失笑道︰「你還真是不客氣,說吧,大半夜的上我這兒,所為何事啊?」

酒杯在檀中恕的掌中化成玉色的粉末,流沙般滑落到地上。他定定地直視著代靜楠那雙隱藏著滔天秘密的青色眼楮,沉聲道︰「不要對她說一些奇怪的話。」

「我可不記得曾經對她說過什麼奇怪的話,哈哈。」代靜楠慵懶地打開紫玉骨的折扇,一搖一扇,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賤樣兒。

檀中恕一個轉身向前,頃刻間已經和代靜楠過了不下十招。扇子成了武器,「刷刷刷」扇影翻飛,代靜楠笑容不改。至于檀中恕,他本身就是一柄利劍,散發著洶涌的劍氣。

一盞茶的功夫後,代靜楠的扇骨精確地放在檀中恕的頸側,笑道︰「你輸了。」

檀中恕沉默不語,深不見底的眸子死死地瞪著對手得意的笑容。

「但是比起上次,已經是驚天的進步。」代靜楠收回沒有絲毫殺意的扇子。

檀中恕的臉色更難看了,道︰「不要再對她說那種話。」

「我是在教她成長。」代靜楠隨意地打開扇子,搖啊搖,一襲白衣勝雪在搖紅的燭影中,仿佛仙謫。

檀中恕冷哼道︰「我絕對不允許任何東西污染了她的眼楮。」

代靜楠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臉上的嘲諷明白無誤,道︰「怕寶玉蒙塵?太可笑了,哈哈哈——」

檀中恕面不改色,絲毫不被代靜楠影響,篤定道︰「我就是不讓世俗的丑惡抹殺了她的笑容,我就是願意寵著她,我就是願意看她開心看她笑。」

笑容逐漸從代靜楠的臉上消失,他像是看怪物似的瞅著檀中恕,嚴肅道︰「你這樣會害死她的。憑你目前的能力,自身都難保了,還有什麼資格在這里大言不慚。」

這是**果的嘲諷,也是血淋淋的事實。

檀中恕依然不為所動,他堅信,那個小小女孩的笑容,足以支撐他的所有。

「這個你就管不著了。」檀中恕的黑眸好似刀子,凌厲地飛向代靜楠,警告道,「以後離她遠點兒。」

笑容又回到了代靜楠的臉上,只是這笑不再溫和,頗有些挑釁的味道︰「為什麼?」

為什麼?

憑什麼還要再讓給你一次?

你已經負了她一次不是嗎?

檀中恕無所畏懼地瞪回去,宣誓道︰「她是我的,永遠都是。」

代靜楠臉色忒變,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另一個時空的場景︰

「為什麼不放了她?為什麼要折磨她?」一襲白衣勝雪的俊逸男子恭敬地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筆直,青色的眸子里情緒復雜,憤怒,畏懼,悲慟。

那個高高在上擁有絕對存在感的男人邪肆地撇了他一眼,冷冷道︰「她是我的,永遠都是。」

白衣勝雪的男子滿臉憤懣,第一次抬頭向著高台大聲吼道︰「她是她自己的!」

高台上想起了邪肆男人桀桀的笑聲,久久不息。是嘲笑,絕對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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