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鬼王夫君 第三十五章

作者 ︰

一陣涼風,卷起淡淡的血腥味兒,有些甜膩膩的二嫁鬼王夫君章節。

一只有些粗糙的寬厚溫暖的大手覆上了魅紫的眼楮,嚴嚴實實地擋住了她的視線。

「二少爺?」失去視覺,她有些慌。

剛想掙扎,身子被攬得更緊了。檀中恕的體溫透過衣料傳過來,暖了她的心,不自覺地就安定下來,乖乖地依偎在他溫暖的懷抱里。

魅紫,我絕對不允許任何東西污染了你的眼楮。滿手鮮血的是我,一身罪孽的是我,修羅地獄只需我一人即可。

這樣想著,袖口里 然亮出一把匕首,古樸沉黑的鞘,沒有繁復華麗的雕紋,僅劍柄中央一粒紅色寶石,紅欲滴,像血,像*。這是司馬家的傳家之寶——湛盧。

三日前,檀中恕和司馬府上第一門生切磋,經過三個時辰的激斗,以半招險勝,司馬慶大悅,當即把隨身攜帶的湛盧賞賜給了他。此利刃意義非凡,代表了司馬慶對他的欣賞和肯定。

檀中恕冷笑,用如此絕世利刃來處決一個人渣,還真是……

刀鋒輕輕掠過楊劍的頸部的皮膚,不愧是削鐵如泥的神兵,僅這麼一踫,皮膚就輕易劃開,大滴大滴的血珠滲出。不錯的手感,折磨一個仇人果然比折磨一只小鳥兒要來得開心。

「啊啊——」楊劍驚駭過度,竟如女人般聲嘶力竭地尖叫,但可惜的是,這尖叫如驟停的閃電戛然而止,詭異之極。

「你還真是吵,得教訓一下。」檀中恕笑得桀桀,漆黑的眸中卻溢滿了殘忍。

只見此刻,被長戟釘在樹上的楊劍面目痛苦地扭曲起來,喉嚨口一道傷口,清晰可見斷了一半的氣道,周圍鮮紅的肌肉翻出,在空氣中隱隱顫抖,滲著紅色的液體。

割喉是最痛苦的方法之一,呼吸尚且通暢,但痛得撕心裂肺,聲帶斷裂,疼也喊不出來,當真是生不如死。所以說這世上,最要不得的自殺方法就是割喉。

檀中昊雖然頑劣不堪,但何曾見過如此血腥殘忍的一幕,更不用說受折磨的還是自己的貼身近侍。十四歲的小孩子,早就已經嚇得不成形,連怎麼逃走都不記得了。

時至深秋,寒風有些瑟瑟的,樹梢的枯葉撲簌著抖動,此刻的檀中恕不會比那葉子好到哪兒去。所以當檀中恕繃著臉對他說出「過來」兩個字時,他沒有絲毫違抗的能力,雙腿不由自主地移了過去。

「二……二哥。」檀中昊蒼白著唇,用著尊敬的、極端恐懼的口吻。

此刻的檀中恕真的好似一個循循善誘的兄長,把湛盧放在檀中昊的手里,然後大手握著小手,就連口氣都是輕柔的︰「來,昊兒,二哥教你。」

說著,引導著檀中昊把劍尖對準楊劍心髒的位置,一點一點的,扎了進去,直到整個匕首盡根沒入,然後向左一轉,再迅速地扭回右邊,最後,猛然拔出,鮮血四射噴濺。

「哇——」得一聲,滿身血跡的檀中昊再也抑制不住,嚎啕大哭,右手仍然緊握著那把滴血的湛盧匕首。

檀中恕唇角微揚,不夠,這樣的懲罰還遠遠不夠,他一定要這些欺負過她的,輕賤過她的,打罵過她的混蛋們生不如死!

他擒住檀中昊的右手,用力一帶,湛盧匕首重重刺入他的右臂。檀中昊正哭得起勁,這麼一著反而硬生生愣住了,棕黑色的瞳孔擴大,驚恐地仰視著這個本該稱之為「二哥」的地獄修羅。

「昊兒,你狂性大發,殺了自己的貼身近侍楊劍,然後又傷了二哥。記住了嗎?」。檀中恕雙眸幽深似井,直勾勾地盯著檀中昊,說著把對方陷入深淵的話。

檀中昊雙目失了焦距,如學舌的鸚鵡般,呆呆地念叨著︰「我狂性大發,殺了自己的貼身近侍楊劍,然後又傷了二哥。」

「對,沒錯。」檀中恕的眸中總算出現一絲真正的笑意,有些殘忍的。

「我狂性大發,殺了自己的貼身近侍楊劍,然後又傷了二哥二嫁鬼王夫君章節。」

「我狂性大發,殺了自己的貼身近侍楊劍,然後又傷了二哥。」

「我狂性大發,殺了自己的貼身近侍楊劍,然後又傷了二哥。」

魅紫的眼楮雖然蒙著,但是耳朵卻是挺得一清二楚,她掙開檀中恕的手,驚愕地看著眼前渾身染血的男孩,一遍又一遍地念叨著,宛如痴兒。

「二少爺,這……」魅紫臉色慘白,不知該從何問起,她確實听到刀子穿透*的聲音,又听到三少爺自己承認是殺人凶手,但總覺得說不出的怪異……

檀中恕眼中戾氣盡褪,輕輕揉了揉魅紫的小腦袋,道︰「不要問那麼多,回去幫我療傷。」

雖然二少爺染血的右臂讓她心揪得疼,但是三少爺的情形才更讓她觸目驚心。她不是沒見過血,只是難以接受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公子浴血痴傻的模樣,這可是那個驕傲跋扈的三少爺啊,那個被眾人捧在心尖的天之驕子。

「三少爺他……」

他听不清魅紫在說什麼,只覺她淺紅色的小影子越來越模糊,伸出手像拉住她,藉此消除心中的不安。黑暗來得凶猛,徹底湮滅了他的神智,好像那一刀刺得有些狠了……

黑暗中的最後一絲意識,仿佛是魅紫撕心裂肺的哭喊。真是個傻瓜……

南疆王府出了巨大的變故,三少爺得了 癥徹底瘋了,二少爺重傷廢了一條手臂。鐵血王爺檀文凱大怒,把殺了人的三子軟禁在別院里,其母華榮夫人失寵,整日抹淚,照顧狀若瘋癲的兒子。

時光荏苒,又是兩月,已是寒冬。司馬相府,祖孫二人倚窗觀雪。

白梅吟雪,天地間肆意地飄灑,純淨地不帶一絲瑕疵,像是心里珍藏的某個人的笑容。

「中恕,你操之過急。」司馬慶輕嘆。

檀中恕右臂裹著重重白色繃帶,掛在脖子上,他面色清冷如雪,眸色悠遠︰「我知道,但沒有選擇。」

司馬慶無奈地搖搖頭,沒有選擇是嗎,怕是不願去選擇吧,好一個痴兒。

瑞雪兆豐年,今天是年三十,本是個喜慶的日子,但不知怎的,祖孫倆之間的氣氛卻有些凝滯,有些若隱似無的傷感。

「中恕,三日已過,你有決定了嗎?」。司馬慶微微一笑,像是早知道答案。

檀中恕點頭,聲音有些沉︰「我會出征。」

恭城,南疆與東疆的邊界城鎮,兩國人口混居,系屬戰略要地,沖突不斷。東疆雖與南疆交好,互出質子,但也是貌合神離,兩邊都隱而不發,牽一發即可動全身。

月前,兩國達成協議,互相歸還質子。代靜楠安全返鄉,南疆的質子卻在返鄉途中遭遇暗殺。東疆狼子野心昭然于世,僅在七日之後,又教唆邊境暴民挑起紛爭,恭城告急。南疆鐵血王爺檀文凱雖然威嚴濟濟,但年事已高,身患咳血頑疾。放眼朝中,盡是些貪生怕死之輩,問及軍務,竟人人自危,不願出征。

這個尷尬的節骨眼上,權相司馬慶竟然在朝堂上提出了一個更加荒謬的建議——戰場是屬于年輕人的,大公子和二公子也到了該歷練的時候,索性讓大公子檀中宇掛帥,檀中恕為副將,出兵恭城,征討東疆,平定變亂。

朝堂當即掀起軒然大波,忠臣嘩然,大公子檀中宇面色蒼白如紙。只有王爺檀文凱倒是處變不驚,沒點頭也沒搖頭。思量了半晌,又放出一枚冷箭,說是要給兩位公子三天時間考慮,如果不願,再做他想。這檀中宇倒也不是個笨蛋,雖然臉色更加慘白,但也沒敢當堂拒絕。

笑容彌漫進了眼楮,司馬慶劍眉微揚︰「你才十六歲,就算拒絕出征,想必王爺也不會有任何意見。」

檀中恕抬起黑眸,道︰「外公,何必再打啞謎,父王的意思,您一定比我更清楚。」

「哈哈哈,果然不錯,還是你看得通透。」司馬慶撫掌大笑,「以王爺的性子,說出那番曖昧的話,說明你二人出征基本上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兒。讓你們選擇去或者不去,只是一個單純的考驗。」

檀中恕心如明鏡,又怎會不知。但這出征,他當真是心甘情願的。

沒錯,這是一個契機。

三公子檀中昊的事,雖然不了了之,但睿智如檀文凱,又怎會看不出個中原委。他之所以隱而不發,是因為對二子刮目相看,充滿期待。

「成敗在此一舉。」檀中恕下了結論。

此行對于他來說,必定凶險無比。檀中昊瘋了,理所當然的失了寵愛。檀中宇生性好妒,自然見不得檀中恕得到重用。漫漫征途,最可怕的不是前方敵寇的明槍,而是背後兄弟的暗箭。

司馬慶像是想起了什麼,神色一轉,問道︰「那個叫魅紫的丫頭,她知道了嗎?」。

檀中恕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暗啞︰「今晚會告訴她。」

「然後明日就離開?」司馬慶調笑,「真是個冷酷無情的家伙。」哎,真是,一會兒「痴情」一會兒「無情」,他都有點搞不清自己在說什麼了。

人心啊。真是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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