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覆皇族 第九章 塵世之中(始)

作者 ︰

紫雪的心情應該可以用糾結形容,在這山上呆了這麼些年、除了天梓就只認識庵中的姑子;

現在終于來了外人,還是偏偏不俗、眾多閨中女子心儀俊郎,理應開心才是,可那也只是在不被糾纏的情況下、很是不情願。

三天了已經,這三日來所謂的律郡王、天朝的六皇子天岱完全取代了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梓兒,那也行,反正天梓也不算反感、自己也可以趁機休息一下、得個清閑。

可是,為什麼他們要呆在這?

紫雪見著房門口按時報道而來的兩人頓覺無力。

「兩位統領大人,早安呀!可以解釋下你們一大早又出現在我門前的原因嗎?」。,特意加重‘一大早’和‘又’字,這種事情連續發生、任誰也沒有那麼大的容忍力

「雪姐姐,早安!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共羽明朗的聲調,附帶著燦爛的笑臉,完全無視說話之人的萬分不情願。

紫雪的額頭清晰的掛起三條黑線,妖孽啊!

那日從天梓處歸來後,就在自己房門外踫上等著‘賠罪’的嶺南統領以及眼前這個自來熟。

那日兩人各種拐彎抹角、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甚至到後來威逼利誘要她說服天梓回去,完全不做考慮就直截了當拒絕,但是紫雪強硬的態度並沒有讓這兩位出色的男子打退堂鼓,反而更加殷勤來訪。

日日清早出現、半夜自動消失。一天中、十步之內抬頭絕對會有一個人在視線之中。

喜歡美貌是不錯,可是懷有目的性的時時晃悠在眼前誰受得了?

這段時間天梓身體狀況不甚樂觀,自己卻又被天梓的所謂兄長隔離在外、現在又遇著這樣的情景,紫雪不由得暗暗佩服自己忍耐力。

「小羽弟弟,姐姐一大早就見著你、很是開心呢,只是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總歸于理不合,就不好請你們入內了。」嬉笑著橫在門前

共羽仍維持著笑臉,心里卻不是那麼回事。‘小羽弟弟’?這女人還真敢叫。眼光忿恨的掃了一眼一言不發的嶺南,都是听他的說要和這個女人建立好關系,怎麼不自己來呀。

「紫雪姑娘,早安!」嶺南在一旁淡淡接下同伴不忿的目光,淺淺的開口。

「律王爺意欲帶十公主外出,吾等兩人特來詢問些是否有特需注意的事情,好提前做些準備。」帶著完美的淺笑,輕訴著引誘之事

紫雪听了,顯然沒有想到是這樣一件事、快速掃了兩人一眼,一時間不知道怎樣接話。

「郡王想公主久病、待在庵內心中不免煩悶,下山走走正好可以緩解抑郁不快。」嶺南解釋道,將原因告知。

「但公主久未經世、因此南唯恐若安排不周、會觸犯了公主的心結。」

紫雪只細細思考了下,想來也好,不管怎樣能下山總歸是不壞,天梓也必然喜歡、畢竟止步了五年之久,有這樣的開頭便是好的。

「按你們原定安排就好,六皇子足夠了解你們公主的,必然會想法子讓梓兒開心。」

想到天梓會為此愉悅,紫雪便覺得也很是開心,就不再冷嘲熱諷的、不自覺的收起原來不滿的狀態、不再咄咄逼人。

「那之前所提之事,不雪姐姐可又有了重新考慮?」共羽在一旁適時的開口插入

見著眼前的嶺南、听及一旁的共羽所提,紫雪不由覺得好笑。

「這個問題,我好像答了不止一次。」

「因著每每的回復並不是吾等所求。」嶺南輕笑著答道。

紫雪听到這樣的回答不由得轉身掩飾自己被逗樂的事實,斜睨著倆人,

「難道統領大人以為,這樣不停的反復詢問、就可以得出給你們想要的回答?」

「南力盡人事而已,並不敢擅求,但若能改變姑娘的心意,也算求有所得。」

「還像先前那般講,同意對所有人來說都是最好不過的選擇。」共羽發表支持的看法

一派雲淡風輕的對話,卻含著明顯的辯論,只不過卻沒有激烈的爭鋒相對。雖然很想使對方妥協、可並不適合強求,不是不想、只是沒有任何可談判的籌碼。

「我覺得、我們或許很有必要好好談談,」如水般的眼眸反射著兩人的映像,盈盈的笑著,

「不知兩位這麼想?」

「自然樂意之至!」

「其實覺得世俗的眼光不是那麼重要,想請你們進屋坐坐。」

紫雪側過身子站在門外,做了請的姿勢

倆人也不做多言語,听話的走進屋內,頗為隨意的自己找地方坐下。

紫雪隨後進入,尋桌上的器皿、翻轉了杯盞

「其實我很好奇、不知道你們是如何定義這位長公主,」斟滿茶水,「但是梓兒卻並不是你們想象中的存在。」

紫雪微微嘆了口氣,沒有任何防備的語氣

「世人加諸了太多希望給她、強求她背負,卻又忍受不了失望。可沒有人想過那人想要的是什麼。她、終究不過是一個女子。」

倆人分別起身接下,不過都沒有喝下的打算。也沒有打算接下她的話,因為非議不了、這不是個可以討論的話題。

「我很想她可以和我一起離開,遠離一切紛擾,可是很不容易、她有太多的牽絆難以舍棄,其實我何嘗不知道只要開口了、不管是走還是回去,都可以馬上讓她決定。」語調隱忍帶著傷感。

「但是,這畢竟是她的事,我沒有立場和權利來要求她什麼、也不配在一旁勸解幫她做決定,」

「我們一起相處的四年的時間,可是怎麼能夠代替一生呢?難道真就可以自以為是地說為了她好嗎?真的又怎麼知道怎樣對她來說是好的呢?」

共羽把玩著手中的茶蓋、低著頭不知想些什麼。嶺南看著面前的女子,突然覺得模糊、甚至找不到了解的痕跡,這幾日中時時見著的紫雪,那個不知名的村姑有著各種無禮的態度、離經叛道的言行,喜歡各種的冷嘲熱諷的女子明明還是這幅面孔、怎麼好像不見了,全然的陌生、讓人無法確認。

娓娓的情感讓兩人不知如何自處

「其實你們根本不需找我的,她終歸是要回去的,不管多麼的不情願,」紫雪看著嶺南的眼楮微笑著,只是為什麼那麼苦澀呢?

「那帝都之中不是還有十四皇子,那可是完全是血緣的牽絆。」

紫雪覺得心都是疼的,這些事情明明一直都知道。可是都在刻意忽視,現在卻攤了出來。

四年的時間、日日相處,其實算不得多久,可是彼此在最脆弱的時候出現、相互扶持,若分子運動般的吸引結合、又腐蝕相溶,現在已經開始著完全的同化。

兩個人忘記身份、一直假想著討論各種未來,燦爛、明亮、還帶著些耀眼的光芒,忘記了、或者說都不願意去想象現實,因為壓抑的太過于沉重。

可是不提不說並不代表不存在、都很清楚的明白著無力改變,就如天梓曾經不止一次的呢喃自語

「帝王家的子女生來就背負著這些,注定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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