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這到底是怎麼了?好好的,怎的又吐血了?」海棠臉上全是毫無遮掩的心疼。
「我……沒事,許是爬山……的時候……累著了,你讓我……躺躺就好!」蘇綰卿斷斷續續的說著。簡短的一句話,卻耗費了她全部的力量。
「小姐……」見此,海棠眼圈一紅,亦然有了潮意。
「姑娘傷的這麼重,可是遇見了什麼歹人?」那位官差掃視了全耳房內的擺設之後,見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不由眉頭微凝,便將源頭指向了蘇綰卿問道。
「噗!咳,咳咳……」
聞言,蘇綰卿面色一白,不動聲色的斂去眼底的精芒,如同受了什麼刺激般,只覺喉頭一甜,又是滿地刺目猩紅,頓時引得她連連咳嗽起來。使得本來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上,逐漸的起了一絲不正常的潮紅。
桂嬤嬤一見,心知不好,顧不得害怕,壯起膽子喝道︰「不知官爺此話何解!我家小姐清清白白的女兒家,被你們這些莽漢闖入,受了驚嚇不說,又豈容你口出污言?莫不是我家小姐與你們有仇不成,以至于你們要把她往死里逼?還是說……,壞我家小姐名節,逼死我家小姐,才是你們這次辦差的真正目的?」
「放肆!」那官兵似沒料到一個僕婦也敢對他出言無狀,不由有些惱怒。隨即,那位官兵的眼底隱有暗芒一閃即逝,緊接著對著外面的士兵吩咐道︰「來人,去請大夫,給這位小姐診脈壓驚,別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強加在我們軍機處,可就麻煩了!」
「是!」一聲令下,立時便有士兵出列應諾。
聞言,蘇綰卿眸光微閃,心頭陡地漏跳一拍。她這傷緣何而來,她心里在清楚不過了,倘若被大夫診了出來,勢必會拆破她布下的謊言,到最後,不管此事會不會給她帶來那些不必要的麻煩,但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屆時,即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那士兵將蘇綰卿的神色一一看進眼里,唇角不由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滿是精光的雙眼微微眯起,別有深意的對著外面的士兵囑咐道︰「都小心伺候了,里面的那位,可是當朝顧貴妃的嫡親外甥女呢!若是稍有差池,弟兄們的腦袋,可全都賠進去了!」
「大哥放心,別的都能馬虎,腦袋卻不能丟!兄弟們,可都仔細看好嘍,若是損了里面的那位姑娘一分毫毛,咱們可是要拿腦袋賠上的!啊!?哈哈哈……」一位同樣身穿兵甲的虯髯大漢猖狂的笑稱道。
「正是這個理兒!不過,還別說,進了軍營這麼久,小爺我達官顯貴倒也見了那麼幾個,可還真沒見過這麼大來頭的!兄弟們說是不是?啊!?哈哈哈……」
「可不是,那可是皇親國戚啊!」下面的立時便傳來一陣起哄聲。
蘇綰卿心頭又是一沉,對于顧家,蘇綰卿了解的並不多,只知道當朝顧貴妃非常的得寵,入宮十數余年,風華正茂,聖寵不衰,風頭直逼當朝皇後娘娘。
蘇綰卿即便有著前世的某些經歷,但是,她畢竟只是一個女子,身處內宅,眼界有限,對于朝堂上風起雲涌,變化莫測,波譎詭秘的政局仍舊不敢妄下斷論;然,听那些士兵猖獗而肆意的嘲笑,蘇綰卿心下不安更甚!
「水……」蘇綰卿隱下心底的焦慮與惶惶,如今,是死是活,她只有賭一把了!
此刻,海棠抱著蘇綰卿,不宜奔走;而桂嬤嬤,身為老夫人的心月復,又心系蘇綰卿的安危,不敢輕易走開,所以,能夠使喚的,也只有紅岱一人;可是,紅岱此刻卻愣在那里不動,桂嬤嬤見了,不由怒從心起,厲聲喝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速去給小姐倒茶!」
「嗯?哦,哦……」
許是人類對于危險都有著本能的反應;趨吉避凶的本事也是天生就存在的;先前,紅岱先是被蘇綰卿的傷勢給震撼到,後又被士兵們不畏顧貴妃的鳳儀,還毫不掩飾的肆意嘲諷的態度給駭到;此刻,即便是再傻,也隱隱的明白過來,這些士兵太過猖獗,人家根本不懼顧貴妃的威儀,所以,自己身為一個微乎其微的奴婢,最好還是收斂一些的好。若真不小心觸了那些士兵們的霉頭,那下場,不想而知。
經桂嬤嬤這麼一喝,紅岱終于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慌亂的應了一聲之後,趕忙去了外間,給蘇綰卿斟了一盞溫茶過來。
這沒眼力勁兒的蠢貨!就這貨色,二夫人也值當將她安插在四小姐身邊?對于小李氏的所作所為,桂嬤嬤心底不屑又添一層。
親們猜綰綰會如何避過這才危機?還有軒轅澈,不會憑空消失了吧?哈哈……
還有,軒轅澈看光了綰綰,你們覺得綰綰會怎樣懲罰軒轅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