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總是有諸多傷感,想著姐姐,想著四爺,想著他們對我的點點滴滴,心里痛的好像沒有辦法呼吸了一樣,或許孩子感應到我的痛,在里面折騰來折騰去,我撫模著她說道「孩子,不要怪額娘心狠讓你一出生就見不到自己的阿瑪,可是額娘會好好的愛你,疼你,絕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她好似听得懂我的話,折騰的更歡了,我卻覺得心里的痛更深了,撫模著他卻覺得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因為快要臨盆,也不敢隨意走動了,師太說她特意幫我請了一個對接生特別有經驗的穩婆,讓我不要害怕,這幾日她一直陪我著,說是早已把我放成了親生的孩子一樣,我很感激她,今日月復痛的特別厲害,躺在床上,早已滿頭大汗,師太一直在外間幫我誦經,穩婆一直提示我不要緊張之類的,突然覺得雙腿好似被卸下來一樣,隨後听到了一個孩子響亮的哭聲,我卻暈厥了。
青山綠水之間有我有他,還有我的孩子,更正嬉戲,自己竟然跑到了一片迷霧里,我拼命的喊著四爺,可是怎麼也找不到他,再次醒來時,穩婆已經走了,師太坐在我身邊,看到我醒來,她很開心「蘭軒,你醒了」,或許是母性的光輝醒來我就無力的問道「師太,孩子呢」,她起身將搖籃里的嬰兒抱到我身邊說道「快看,是個女孩」,我看著她,把他抱在懷里,十月懷胎,終于見到我們的孩子,我很欣慰,卻覺得心里很酸,師太說到「孩子很健康,給她取個名字吧」。
我看著她眼淚已經流下,如果現在四爺,和姐姐都在該有多好,他們一定會比我還要高興的,只是我不可能再回去,也不可以再回去了,我看著襁褓中的孩子,忙說道「就叫思念吧」,師太重復著孩子的名字說道「好,就叫思念」,她看著我們眼里盡是幸福的模樣,我看著襁褓里的小思念,開始慶幸自己將她留下,這是我和他唯一的見證,我和他唯一的思念……
康熙六十年,九月,小思念已經滿月,粉嘟嘟的小臉,比剛出生時,更漂亮了,師太特意加了菜,說道「今日是思念的滿月,我送給思念一件禮物」說著拿出了一件玉佩,我一看忙說道「師太這我萬萬不能收的」,她笑著說道「這可不是給你的,是給思念的」說著把玉佩掖在了襁褓里,我忙說「師太對我們母女的好,蘭軒都記得,無以為報,一茶代酒,靜您一杯」師太又說道「我不要你們回報,只要你們母女好好的,就好了」,我看著她,不知說什麼好,她忙說「好了好了,不說了,快吃飯吧」。
一頓滿月飯,在一番感恩帶德中完美落幕,可是我卻無比思念他,如果我們都在今日定是不知道有多熱鬧,四爺,姐姐,弘時,弘歷,弘晝,想著眼淚已經落下,思念睡的正香,我在他的臉頰上輕輕一吻,看著他睡的香甜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雍王府,姐姐喝茶,看見巧兒,說〞也不知道蘭軒怎麼樣了」,巧兒說道「格格她會沒事的,您就放心吧」,姐姐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說道「按日子來算,孩子也該滿月了」,巧兒笑著說道「是啊,格格應該是生了?」。姐姐很開心問道「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巧兒說道「只要格格沒事就好,男孩女孩都好」,姐姐的笑意減去只是點著頭,但是這些話正好被門外的四爺听到,他的痛好似不比我少,他緩步走到曾經我們一起住的房子,看著那里每一樣熟悉的東西,說道「你到底在哪,難道真的如此恨我」看著月光,想到了過去的種種,難道此生真的無緣再見了嗎?……
思念睡得正香,也不忍心打擾他,正在書桌前練字,會園拿著一朵芍藥花走了進來「姑娘又在練字啊?」看到他我忙的放下手里的筆說道「閑著沒事隨便寫的?」,她笑著把芍藥遞給我說道「把這個送給你?」,我一愣說道,「芍藥??」,她笑著問道,「這是花的名字嗎?我只覺得好看,還不曾知道它的名字呢?」,我笑著說道「它就是芍藥,慧遠,日後不要隨便的把它拿在手里了?」,她不解的問道「為什麼啊?」,我說道「因為它是情花,若是不知道你的還以為你想還俗了呢?」。
她听著又羞又臊的說道「哎呀,姑娘就是會取笑我」,看著她害羞的樣子我笑了起來,她起身說道「人家本來想拿來給思念的,哪成想你倒還打趣我」,我忙的說道「好了,是我錯?,我錯了?」,她起身羞得臉通紅說道「哼,不理你了」說著竟跑出了房間,看著她的背影越來越模糊,倒覺得心里舒坦許多,看著手里的芍藥卻想起四爺也是很喜歡芍藥的,在他的詩詞中好多次為芍藥題詞,想起四爺心里一陣酸楚,索性起身,向書桌走去,鋪好紙張寫到︰
長夏初臨芍藥開,燻風拂席送香來。仙姿綽約翻紅袖,月影婆娑照綠杯,熟悉或者了解四爺的人會知道,這是四爺的一首芍藥詩詞,看著這詩詞,在看看桌上的芍藥,又寫道︰
夜寒漏永千門靜,破夢鐘聲度花影。夢想回思憶最真,那堪夢短難常親。兀坐誰教夢更添,起步修廊風動簾。可憐兩地隔吳越,此情惟付天邊月。如果有人真的是了解四爺的人就會知道,這倆首詩詞是出自愛新覺羅胤禛的手筆,他的詩詞真的是有這一種大家風範,總是給人一種安逸,酸澀的感覺??看著他的詩詞又說道,橫紋織就沈郎詩。中心一語無人會,不言愁恨,不言憔悴,只恁寄相思,卻是沒有忘記,愛新覺羅胤禛難道你就真的這麼難以忘記嗎??????ahr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