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日新雨暗,草牙菜甲一時生。輕衫細馬青年少,十字津頭一字行。想著今日是二月二龍抬頭的好日子,出門踏青再好不過了,我怎麼好獨留在宮里,一心欣喜向養心殿走去,剛入了養心殿的大門與十七爺撞了個滿懷,差點兒摔坐在地上,十七爺扶住我忙問道,「你沒事吧」,我一愣看見是他也就不生氣了,忙的笑說道「十七爺新婚快樂」,可是卻見他雙唇緊閉,眉頭輕蹙,一臉的不高興,只是看著我也不說話,我一愣問道「你怎麼了?誰惹著你了?」,十七爺面露難色,欲言又止,最後氣哄哄的哼了一聲,甩袖而去,我一愣,這人是怎麼回事兒?又是這樣不說話,上次這樣是好多年前了,琢磨不透他,看著他氣哄哄的背影,只能無奈的搖頭向養心殿里面走去,剛進屋子,便听到,四爺,十三爺,十六爺爽朗的笑聲,進了了屋子,發現張廷玉也在,足下一滯,還是進了屋子,行禮請安道,「皇上……」,四爺他們忙的緩了緩笑意,四爺看著我說道「起來吧……」,看著他們笑的開心,想起剛剛十七爺,我說道「剛剛遇到十七爺,他好似很不高興的樣子?」,四爺微笑著不說話,卻搖頭輕嘆,我一愣看著十三爺,十三爺笑說道,「十七弟剛剛成親卻不會哄的褔晉開心,可是闖了禍了?」,我一听忙說道,「怎麼回事兒?難道他的褔晉給他難堪了?」,十六爺說道,「鈕怙碌文軒可是出了名的溫順謙恭怎麼會為難十七弟呢?」,我一愣問道,「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四爺笑說道,「終不過是打翻了醋壇子耍些小脾氣」,我一听心里憋氣,一個鈕怙碌家的小姐怎麼這麼沒分寸,我微怒的說道,「她若是因為一星半點的小事兒為難十七爺,我倒是看不起他了」,十六爺嗔我一眼說道,「瞧你,哪有那麼嚴重」,我氣哄哄的說道,「本就是,她鈕怙碌文軒再是名媛淑門,若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顧著耍小性子讓允禮難堪,憑她是誰,從哪來的回哪去」,四爺搖頭對我表示無奈,十三爺忙的說道,「好了,不要因為這件事不開心,十七弟可以擺平的」,十六爺忙的說道「你也不用擔心,她雖鬧著脾氣還不是因為在乎十七弟嘛?」,十三爺又說道,「是啊,你不要一攤上我們的事情就亂了分寸」,十六爺說道,「可不是,你也別多心了,你來養心殿是事情要說的吧」,我才回神說道「都差點忘了」,說著已經恢復正常,走到四爺身邊笑說道,「皇上,今天是二月二龍抬頭,百姓都要敬相出游,給這一年討個好兆頭,這一年便可,大倉滿小倉流,如此就是風調雨順,既然如此的好日子,咱們又怎麼可以獨獨在這宮里悶著,咱們也要出去享受一下老百姓的熱情不是嗎?」。,四爺一愣嗔怪道「剛才是誰為十七弟的事情生氣呢,這會子倒是轉換的挺快……」,十三爺,十六爺,張廷玉,都在含著笑意,只是都不說話,提了提氣我說道「四爺,今日天氣也好,又是個好日子,咱們在宮里只听到卻看不到,你整日的這麼辛苦,偶爾出去活躍下筋骨,也是好的啊?」,四爺輕嘆著不在看我,看著折子嗔怪道,「朕今日忙的很吶……」,我又說道,「就是因為忙著才該勞逸結合不是?」,十三爺笑著說道「二月二日垂柳柔,清河解凍浮冰游,到真是好日子,好景質」,我忙的說道,「就是,就是」,看著四爺不為所動,再看看十六爺,張廷玉端坐著也不幫我,我又說道,「十三爺他們平日里那麼辛苦,四爺那麼愛護臣子的人,怎麼忍心看著?」,四爺不為所動,我也沒有辦法了,向十六爺求救,可是他表示無能為力,十三爺頭都不抬的玩弄著自己的扳之,我有些失望了,張廷玉一切都看在眼里,起身說道,「皇上終日繁忙,是該歇息一日了」,四爺才松口說道,「既然張相如此說,那咱們就出宮,看看老百姓都是怎麼熱鬧的」,聞言心中大喜,不免喜行與色了,四爺放下折子嗔我一眼,我也只好收斂……
江上冰消岸草青,三三五五踏青行。浮橋沒水不勝重,野店壓糟無復清。松下寒花初破萼,谷中幽鳥漸嚶鳴。洞門泉脈龍楮動,觀里丹池鴨舌生。山下瓶罌沾稚孺,峰頭鼓樂聚簪纓。縞裙紅袂臨江影,青蓋驊騮踏石聲。曉去爭先心蕩漾,莫歸夸後醉橫。最憐人散西軒靜,曖曖斜陽著樹明。風和日麗,一切都覺得那麼美好,四爺,十三爺,十六叔,張廷玉,我們一行人向郊區出發,掀簾而望,十三爺,十六爺,騎馬相隨,意氣風發,甚是威風,看著十三爺,心里一暗,四爺看著我半響,問道,「怎麼了?出了宮反而不高興了?」,听著他的話才回過神來,忙的說道「沒有不高興,只是我們都已經出了宮,弘晝他們卻不在」,四爺笑著說道「放心吧,這樣的好日子,他們幾個怎麼會閑著」,看著四爺心里瑟瑟的,十三爺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到時候該怎麼辦?心中難過卻不想他發覺,只能緊緊的抱著他又說道,「若得願,只想歲歲有今朝」,四爺一愣將我抱在懷里說道,「必然如你所願」,我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只是緊緊的抱著他,四爺許是察覺到我的不安,安慰道「不要胡思亂想」,抱著他,只能說道,「嗯,知道了」,許久馬車停頓,十三爺站在車外說道,「四哥,咱們到了」,下了馬車才發現雖是郊區,卻也熱鬧不凡,天空純淨如水,草色堪綠染,根本不像是二月的草色,心里一下明鏡了許多,四爺笑說道「怪不得整日的想著宮外,是美景頗多」,十三爺笑說道,「四哥說的是,這空氣也新鮮」,四爺說道,「走吧,咱們也隨著人群熱鬧一番……」說著向人群中走去,十六爺說道,「四哥,這老百姓的風俗,也是講究頗多」,張廷玉听著十六爺的話,頻頻點頭,又說道,「是啊,這一天老百姓家家戶戶要吃龍須面,家中婦人在這一天也不準做針線,說是怕傷了龍眼」,大家都是一笑,四爺笑說道,「呵呵,他們是講究,咱們既然出來了,也要討碗龍須面吃才是」,大家奇樂隆隆,听著四爺的話,我嗔了眼十三爺說道,「本想著去怡親王府的,不成想四爺要吃龍須面」,大家都是一樂,十三爺笑說道,「我說你一日不算記我可是心有不快」,四爺笑著不說話,我又說道,「可不是……平日里你也沒少吃我們的不是」,十三爺笑著說道,「呵呵,你可別忘了,這家里還是四哥的,四哥待我好,說我吃的都是自己家的,四哥說是不是?」,四爺笑說道,「十三弟說的甚是」。一陣哄笑,不時傳來陣陣梅香,不成想這里還有這樣的梅林,只可惜落花殘香,隨著梅花樹下的流水,飄香遠去,梅林邊站定,四爺說道,「盡日尋春不見春,芒鞋踏遍隴頭雲。歸來笑拈梅花嗅,春在枝頭已十分」,張廷玉說道,「四爺說的是,只願花更不謝,春且長住」,听著張廷玉的話,倒是說進了我的心里,真的希望春且長住,留住所有我想留住的人,看著這景色不忍心傷,看著十三爺說道,「如此美景,十三爺若是攜笛而來該有多好……?」,十三爺笑說道「可是不巧」,四爺微笑著說道,「不礙的,咱們前面瞧瞧去」,正在說笑,弘曉不知道從哪里已經跑了過來,驚喜的喊到,「伯父,伯父」,說著已經跑到四爺身邊,十三爺沉聲道,「弘曉……」,弘曉好似一驚,忙的又喊到,「阿瑪…十六叔…」,說著已經牽起了四爺的手,十三一臉笑意,弘晝也不知道怎麼會出現,忙的打千道,「阿瑪,十三叔,十六叔,姨娘」,四爺說道,「就知道你也在,隨行吧」,弘晝開心的說道,「是……」,弘曉好似看不到我似的,我嗔道,「弘曉,看不到姑姑嗎?」。,弘曉忙的跑到我身邊牽著我說道「弘曉一早就看到姑姑了」,「是嗎?」。,弘曉說道,「嗯,是啊」,突然听得陣陣琴聲,隨著琴聲看去,山坡上卻坐著一個青年,看著有些眼熟,可是有不確定,與十六爺一個對視,大概心里都迷糊了些,十三爺說道,「這是誰的那麼大雅興」,弘晝說道,「他想學習伯牙嗎?」。,十三爺愛做湊熱鬧的說道,「四哥,咱們去瞧瞧」,十三爺的好奇心,帶著我們一起與彈琴的身影越發的進,走的越近,越越確定他是張祺之,十六爺似乎也看出來是他,一抹微笑與我一個對視,琴聲越來越近,張祺之似乎忘我,走進了,我確定的喊到「張祺之」,他身行一頓,回身發現是我和弘曉與十六爺,其他的人他好似不認識,起身卻先給張廷玉行了禮,說道「舅舅」,我一愣,他們說舅甥怪不得總覺得他的眉宇間總有些熟悉,原來如此,張廷玉又說道,「祺之,還不見過皇上,貴妃娘娘,及諸位王爺」,張祺之一愣,眉宇間多了一絲酸楚,忙的打千道,「「參見皇上,娘娘,諸位王爺」,四爺沉聲道,「起來吧」,四爺說著看著我,我一時間不懂,卻又懂了,沖他莞爾一笑,又說道「听你的琴聲,委婉動听,你這一回頭,便出現了我們這一行砍柴人」,張祺之收了一開始的欣喜,轉換了謙恭有禮,說道,「娘娘說笑了,與娘娘那日奏的曲子不能相比」,看著他我心里也是一愣,難不成?自己無意間惹了禍?十三爺說道,「你們一早見過?」,我忙的說道,「一面之緣」,弘曉說道,「阿瑪,我也認識他,那日我在淑芳齋見過」,張祺之說道,「小世子記性真好」,弘曉牽著十三爺得手說道,「那是自然,那是我姑姑和皇伯伯教導的好」,,四爺看著我們說道,「弘曉越來越會說話了」,弘曉趁機說道,「伯父,既然弘曉會說話,那伯父就把姑姑留在交輝園一天好不好?」,四爺說道,「弘曉,這麼喜歡姑姑嗎,不留皇伯伯嗎?」。,弘曉說道,「弘曉更喜歡伯父,可是伯父那麼忙,想留也留不住」,所有人都是一場笑意,十三爺笑說道,「四哥,要不咱們回交輝園吧,看著天也暗了,怕是要降溫,當心著涼」,四爺看著天說道「也好,回去吧」,說著起身要走,又說道,「張廷玉著張祺之回去吧,不用隨著回宮了」,張廷玉年紀大了走了那麼久想必早就累了,難得四爺處處想著他們這些臣子,張廷玉感激的說道,「是,臣謝皇上」,四爺滿意的說道,「咱們走吧」,說著牽著我的手走在了前面……
交輝園,四爺嗔怪道,「什麼時候認識了新朋友怎麼不見你告訴朕」,我忙的說道,「本一面之緣,不見得是什麼朋友便沒有說了」,四爺反問到「是嗎?」。,我一愣看著他說道,「不相信嗎?」。,四爺笑著將我抱在懷里說道,「信,怎麼不信」,正在暗自欣慰四爺的好,弘曉快步跑了進來,「姑姑,姑姑」,我忙的起身,四爺一個嗔笑,我微瞪他一眼,四爺笑著說道,「弘曉怎麼這麼匆忙?」,弘曉說道,「阿瑪說,皇伯伯和姑姑想必餓了,也渴了,茶點已經備好,咱們走吧」,四爺說道,「好,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