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
听著十六爺的話,心中疑惑重重,綠珠絕非一般女子,可是既然如此為什麼會成為宮女,沒有辦法自己得到真相,只好想法子從四爺口中得到真相,剛踏進養心殿,四爺已經看到了我,一抹微笑說道,「來了??」,說著已經起身,走到了我的近前,可是因為自己心中有事,太過表情外露,四爺一愣,觀察著我半響,說道,「讓你去勸人的,怎麼把自己勸的如此狼狽?」,見他看穿我的心思,看著四爺,我也不打馬虎眼,說道,「我有件事情不明白?」,四爺一愣,說道,「什麼事情??」,看著四爺並沒有因為弘歷的事情憂心,我說道,「我已經找人查過,綠珠為人豁達,曉音律,知詩書,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她到底是誰??」——
四爺一愣,為之所動,盯著我的面頰不說話,我一愣,看來真的有內幕,我又說道,「她到底是誰??又為何會進宮?為何又會成為壽康宮的宮女???」,四爺不說話,我一愣,這個人??難不成綠珠的死不是意外,不想還好,想了想,真的怒了,說道,「你若信我,就告訴我,若是不信,我這就走,日後別想在找我幫忙??」,說著起身要走,四爺忙的拉著我坐在了他身邊,他看著我良久,四爺輕嘆道,「綠珠是鎮國公景熙的孫女」,這話說的我一愣??她是官家的女子,既然如此,我忙的說道,「她是秀女??」,四爺見我明白,不再掩飾,又說道,「綠珠與弘歷同歲,當年他們倆個深受聖祖爺的寵愛,本有意將綠珠許給弘歷為嫡福晉,可是念與兩個孩子年紀太小,所以一直擱置到聖祖爺去世,也沒有完成這件事,直至朕將富察氏許給弘歷,才得知綠珠一直在等著弘歷至今未嫁」。
听著四爺的話,心里陣陣酸楚,這就是古人的痴情??為了痴情可以斷送一切,即使那個人心里並沒有自己,想著綠珠,又覺得不對,忙的問道,「既然如此弘歷為何不記得綠珠??」,四爺見我如此問,忙的說道,「當年弘歷只有四歲。綠珠又只在宮中住過一段時間,弘歷哪里記得??」,我一愣,心中惋惜,憐憫重現,說道,「弘歷雖不記得,可是綠珠記得」,說道這里突然恍然大悟,說道,「所以秀女大選,綠珠入宮,懇求熹貴妃將其留在壽康宮,為的只是可以多看弘歷一眼對嗎?」。,四爺點頭示意我的話,是正確的,我卻再也不能心情氣和,說道,「綠珠對弘歷當真是情深意重??」,四爺緊握著我的手,以示安慰,我不解的問道,「可是為何??綠珠會自將??」,四爺見我依舊放不下,只好說道,「你也知道宮中人言可畏??她也是受不了那幾分誹謗與痴怨所以才會如此做」。
听著四爺的話,心里好似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說道,「她雖痴情,卻沒有因此失去心智,她知道得不到的終究是最好的,當真有顆玲瓏剔透的心,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無夢,她深愛著弘歷,竟把自己當成了李夫人,只可惜弘歷卻不是漢武帝,沒有那份霧里看花的痴心」,四爺知道我的話是什麼意思,也更加了解弘歷的性格,四爺說道,「弘歷雖無情與她,可是弘歷太過心善,此事一定對弘歷有所影響。所以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一定要把弘歷的心門打開,莫要讓他在惦記她」,听著四爺的話,心無旁騖一心只有綠珠與弘歷小時候的場景,只能緊靠在四爺肩膀說道,「我知道了」。在四爺懷中,心里陣陣酸楚,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牆里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里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既然答應四爺,要幫助弘歷走出陰影,自己也不忍心看著自己一直關心的孩子有所困惑,只好理理自己的情緒,從景仁宮出發向外走去。果不其然,御花園一角的涼亭內,弘歷正在神游太空,我雖不知他在想什麼?可是依舊開口道,「天這麼冷??你怎麼坐在這??」,弘歷一愣,見我已經到了近前,許是心情不好,也沒有起身,精神有些不濟的問道,「姨娘………為什麼人生不得平等?若是平等了?是不是就不會有那麼多,在悲觀世界里走的極端的人了」
听著弘歷的話,心中本來隱藏起來的心疼再一次出現,坐在弘歷身邊,問道,「比如綠珠對嗎?」。,弘歷一愣,許是不知我會如此直接的跟他說起綠珠的事情,看著弘歷雙眼微紅,眉頭輕蹙的樣子,我說道,「綠珠生前對你一往情深,只可惜她性格太過剛硬,做事一點余地也不給自己,若是她的心可以再寬些,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女孩子的心思,本就難懂,再加上,宮中人言可畏,這件事不怪你的」,我有心告訴他綠珠就是當年與他那個愛跟他斗嘴的小姑娘,可是始終無法開口,看著弘歷傷心難過,只能替他分享,卻不能告訴他事情,若不然,他會更難忘的,弘歷听著我的話,說道,「姨娘,我雖無情與她,可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若是讓我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我做不到」,看著弘歷矛盾,我心中何時不矛盾,可是又有什麼法子,只能說道,「姨娘知道,一個鮮活的生命從你的眼前消失,對你是件難以釋懷的事情,可是她毅然決然的走了,怕是閉上眼的那一刻滿心希望你過得好,不是嗎?」。,弘歷听著我的話,微怒道,「可是,她既是為了我好,為何選擇這樣的方法讓我,讓我無法面對??」。
見他動心,心中微顫,他如此到底是好,還是壞???可是我只能說道,「她為了你忍受了宮女所有的非議,可是卻忍受不了你的不幸,弘歷,你若愧疚,就該振作起來對嗎??」,弘歷理理情緒說道,「姨娘,時間久了,會忘得對嗎???」,見他雙眼肯定的目光看著我,似乎想從我的神情中找打答案,我忙的說道,「姨娘希望,不管她在于不在,都不要影響你的心態,更不要為了她讓你皇阿瑪失望」,弘歷見我提起四爺,我知道我是在無形中給他施加壓力,可是我若不這麼做,我也沒有法子了,弘歷似乎明白一切,說道,「我知道,弘歷不會讓皇阿瑪失望的,一定不會的,姨娘放心吧」。
看著弘歷單薄的身形,心中有些不忍心,說道,「听話,姨娘能做的,只有在這里說幾句話,不能為你做別的事情,姨娘希望,你還如小時候般,心思淡然,不要為了俗世改了心性」,弘歷仿佛提起我們之間的往事,心情有了回潮,說道,「姨娘,弘歷听你如此說,很開心,弘歷打小就在姨娘身邊長大,姨娘的心,弘歷都知道」,見他面色好了些,起身說道,「知道就好」,「回去吧,天冷,莫要著涼了讓你額娘與婉兒擔憂」,弘歷見我起身,自己也不再傷神,一抹微笑,似有似無,可是依舊懂事的攙起我說道,「嗯,弘歷送姨娘回去」。
景仁宮
想著綠珠,想著弘歷,越想越覺得,自己有什麼事情落下了,突然醍醐灌頂,「綠珠???和珅??」,曾有野史記載,弘歷還是皇子時,曾經連累一名宮女性命,弘歷自責不已,後來,和珅出現,那女子與和珅長得甚是相似,並且和珅的脖頸上與那名宮女的脖頸上,一樣長了顆紅痣,所以弘歷也一直以為和珅就是那名宮女轉世,所以一直袒護至自己駕崩,想到這里整顆心都緊縮成一團,不自覺的身子開始輕顫,這件事??到底傷了誰???
想到這里實在是嚇著自己了,忙的招呼道「來人……」,許是我的聲音急促些,巧兒擔憂的說道,「娘娘」,看到巧兒,我忙的說道,「巧兒,我有件事你幫我去查一下,記住要不動聲色」,巧兒應允,我又說道,「你去壽康宮找到與綠珠關系甚好的人,幫我打听,綠珠膊頸上是否有快紅色的胎記」,巧兒一愣,可是不敢言語自己心里的疑問,只能說道,「是,奴才這就去」,說著要走,我忙的拉著她又囑咐道,「記住此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巧兒一愣,她了解自己的主子,忙的說道,「奴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