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風如影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部黑了下來,睜開眼看到的就是滿眼的星辰,正一閃一閃,本能的迅速坐了起來,當看到坐在不遠處那一大一小的身影,那燃燒的火焰在這漆黑的深秋夜里顯得特別的溫暖。
起身走了過去,正想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自己會突然間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直到現在,可是看著輕塵在白澤懷里睡著的樣子,卻實在是不忍心打擾,莫名的想起自己的那再也無緣的妹妹,曾經也是這樣在自己的懷里甜甜的睡著,那仿佛擁有全世界的滿足已經無處再尋了,感傷的嘆了口氣,坐了下來。
輕塵抱著睡著的無痕躺在白澤的懷里,其實在風如影向自己這邊走來的時候自己就醒了,只是並不想與他面對面解釋著這一切,把這交給白澤,相信他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想想手里的無痕,本想叫它回魔幻空間里呆著去,可是看著對方用那無辜可憐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自己怎麼就心暖了呢?現在天冷,抱著也暖和,如果到了夏天,這毛絨絨的看著都熱。還有那個夢魘也是,要不是因為體型大,又被無痕這個嫉妒心重的家伙給否決掉,說不定此刻身邊還躺著一頭獸獸。
「你醒了」
風如影听到這句,抬起頭應答了一聲,正想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對方卻先他一步告訴了他事情的經過。白澤省略了輕塵的那部分,只是說他中了高階魔獸所設下的幻陣,自己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暈倒在地,便把他帶到了這里等著他醒來。
「那——那雲靈草是不是已經?」風如影听到此,也沒有絲毫的懷疑,只是看對方並未有任何受傷的表情,那一身白衣依舊光亮如新,根本就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雖然覺得不可能,但還是含著一絲的期待看著白澤。只是自己是絕對要得到那雲靈草的,如果他們並未得到,自己就一個人前去尋找。
「雲靈草我們已經得到了,也並沒有像傳言一樣的有靈蛇守護,只是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蛇群而已,並不難。」對白澤這上古神獸來說那絕對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而事實也正是如此,它連一個小小的手指頭都沒有動,輕塵就毫不費力的摘到了雲靈草,只是後面的事情並不在其內罷了。
听到雲靈草已經得到的風如影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還好,這趟並沒有白來,只是真的有他說的那樣輕松嗎?蛇群,從自己上這赤寒山就清楚的知道,即使是最低級的魔獸,那也是聖獸。就自己踫到的那次魔獸群,哪個不是聖獸來著,看著一個擁有御靈皇巔峰實力的人這麼輕松的說著這一切,還不難,如果真的不難,與自己同行的那麼多的人也就不會有來無回,那雲靈草也就不會一株萬金,而且還只是傳言。
不過竟然雲靈草已經得到,風如影也就不再糾結于對方是如何得到的,畢竟這也是人家的事情,只是可以再次肯定對方不簡單。至于實力如何,也無從得知。
「白兄,你是賞金獵人?」長夜漫漫,此時的風如影睡過一覺後根本就沒有困意,便隨口問了起來,畢竟是人都是存在著好奇心,之前總是匆匆的趕路,根本就沒有好好的問過,這次剛好可以一問,刻意的把聲音降低,輕輕的。
沒想到對方並不糾結于自己是怎麼得到雲靈草,而是打听起自己來了,笑了笑︰「不是。」
「不是」重復著白澤的回答,風如影想著,不是的話為什麼跟嗜血團的人這麼熟,而且想到雲戰天他們對他的態度︰「那是客卿?」這也說的通,如果不是獵人的話,那就是嗜血團的客卿了,要不怎麼會來這里摘取雲靈草,看他們的衣著也不像是獵人,雖然樸素,但布料卻是上層,家境非富即貴,只是自己怎麼從來沒有听說過白姓大家族。
「客卿?你認為我是嗜血團的‘客卿’?」白澤嘴角浮起一絲的笑意,只是那起伏的胸膛泄露了它此時的心情,風如影並未感覺到,而在白澤懷里的輕塵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那壓抑的情緒。
無聊的翻了翻白眼,真的會想,如果白澤想要做客卿,別說這小小的嗜血團,就是你風家家主也必定親自相迎,奉為上賓,還會因為一株小小的雲靈草勞它大駕。傳說中的堂堂上古神獸給嗜血團做客卿,別說世人不相信,就是那雲戰天自己也未必認為這是真的。在白澤看不到的角度,輕輕的握著小拳頭,錘了白澤一下,這才止住。
風如影疑惑不解︰「難道不是嗎?」。不是客卿,不是獵人,也不像是沖著那賞金來的,那到底是為的什麼,居然敢闖這麼危險的赤寒山。
白澤並未正面的回答風如影的疑問︰「來這里不過是受人所托而已。」溫柔的低頭看了眼懷里的小人兒,而且還是心甘情願來著,小小的在心里補充道。
風如影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對方並不願詳談,不過自己卻是真心的想結交對方,不知道這趟下山以後還會不會有見面的機會︰「白兄接下來打算前往何處?」
「都城」白澤大方的告訴對方自己的最終目的地,反正早晚都還是會見面的。
一听是都城,風如影的臉上展開笑容,自己這次過後也準備回靈風學院,不過前提是要回青城一趟,終還是會見面的︰「不知白兄家住都城哪處,在下他日定當登門拜訪以謝其恩。」
「不是,我是陪同表妹前往都城參加靈風學院的入學測試的。」
原來是這樣,風如影看了看白澤懷里的風輕塵,對方才十歲左右,而且也只有中級御靈師巔峰的實力,自己當年進入靈風學院並沒有經過入學考試,但據說特別的嚴格,而且靈風學院的最低門檻就是必須擁有中級御靈師巔峰的實力,這小女孩剛好達到這個標準,但是要通過測試還是有一定的難度,直覺並不想看到對方失望的表情。
可是越看總感覺哪里不一樣,不對,仔細一看,她怎麼又變成了初期中級御靈師了,自己當初確實是沒看錯的呀,難道說︰
「白兄,那個無名妹妹是不是受傷了?要不要緊」也只有這種情況可以解釋得通,想了想,總覺得少了什麼,對了,那個一直默不作聲的男孩呢?怎麼不見了,只有他們倆︰「還有那個叫月魂的小弟弟,他人呢?」
白澤沒想到對方觀察得這麼仔細,讓對方誤會也好,至少這也是個借口,要不等回到秋石城萬一雲戰天他們問起,還不知道該怎麼說,點了點頭,眉頭輕皺,裝作難過的樣子。果然跟輕塵待久了,越來越會用人類的思維方式。不再是一單純的上古獸了。
「白兄還請節哀。」風如影真的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他人,原來在這赤寒山果然危險,雲靈草也不是那麼好得的,對方也受了損失。
輕塵就躺在白澤的懷里假寐,任白澤在那瞎編,不過風如影這樣認為也確實省了自己不少的事情,也就不在乎了。可是在輕塵手臂里的月魂一听那風如影居然認為自己已經死了,而那白澤居然任由對方誤會下去,雖然小主人沒說什麼,但不表示自己不計較。當下順著輕塵的手臂就往白澤的懷里鑽去,狠狠的咬上一口解氣,原路爬回輕塵的手臂上。
白澤吃痛的悶聲哼了一聲,听在風如影的耳中卻認為白澤也因此受了傷,剛才自己居然沒有發現,還一個勁的打擾對方休息,忙起身走了過去︰「怎麼了?」
輕輕的回了一聲「沒事」,示意對方坐下休息,果然那靈蛇仗著本事比自己厲害,便無法無天了起來,要不是小主人因禍得福,還有它那可憐的樣子,自己非扒了它一層皮不說才怪,平時的自己對它們太溫和了,看樣子這主人的獸獸們自己也得找個機會整頓整頓才行,自己一個人不行,加上青龍,趁對方還沒有完全恢復,兩個人看毆不歐得死它,邪惡的想著。
輕塵通過靈視警告了月魂,不可胡鬧,雖然白澤讓對方誤以為它死了,不過就算你現在以這個形態站在對方的面前,對方也不一定認得出你來。也就根本沒什麼關系,又何必大驚小怪。至于白澤冒出的想法,輕塵並不會阻止,對獸獸們勤操練加強管理是非常有必要的。
睡在輕塵懷里的無痕感到莫名的冷意,一陣哆嗦,更是縮成一團,往自己主人的懷里鑽去,繼續做著自己的美夢。
風如影以為白澤真的受傷了,也就不再打擾了,天很快就亮了,輕塵醒來的時候陽光正照射在臉上,暖暖的,在這深秋里陽光顯得特別的美麗,坐直身來,揚起淡淡的笑容伸了伸懶腰,睡得是特別的滿足。
「醒了,那吃點東西我們早些出發吧,時間不早了。」白澤在身旁溫柔的建議道。
輕塵想了想也是,沒想到自己睡了這麼久,果然沒有心思沒有顧慮的睡覺就是香呀,看了看那風如影,顯然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從手鐲里拿出一些吃的,遞給白澤一杯水,便自己慢慢的吃了起來。風如影在旁邊也沒有催促,只是耐心的等著,吃過後,便一同朝著山下走去。
待回到秋石城也已經是四天後的下午了,這途中踫上的絕大部分的獸獸都是風如影和白澤在對付,輕塵並未插手,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則努力鞏固著體內的靈力,可不要連那小小的米粒都沒了,那可真是樂極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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