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故事是她記錄的,在她知道爸爸不再喜歡媽媽時,她為了留住爸爸寫下他們一家幸福的生活,她以媽媽的口吻寫下那些幸福感受。為此,還偷偷模仿媽媽的筆跡。離開家時她沒有帶走那本日記,因為她覺得就算不能留住爸爸也要讓後來的小三心里不舒服。只是,不知道現在才被李銘塵看到。「我們以前真的很開心過,我••••我想•••我想考慮考慮。」一本日記掀起的不只是爸爸的記憶狂瀾,還有自己的。這些是騙的了別人騙不了自己的。
霓虹燈閃閃爍爍,漸漸遠離視線。海腥味迎面而來,海是黑的,夜是墨的。
眼楮無力的很,寂靜的夜,張開漆黑大嘴似要把人吞進月復中。腳步聲漸漸近了,她想要睜開眼,很急。
「哼,傻子一個,還妄想當鳳凰。听著,明天無論我說什麼你都要搖頭。你,過來。你叫什麼?」
「奴婢叫寧兒。」
「恩,明天務必讓這個傻子只會搖頭不會點頭,明白嗎?」。
「這,大小姐,二小姐是听不進別人話的,她听不懂。」
「笨蛋,我不管你用什麼方式都要做到,否則•••哼。」
「奴婢明白,奴婢馬上去辦,求大小姐開恩。」
「滾吧。「
終于睜開了眼。閃亮的光晃到眼楮,于是又趕緊閉上,片刻才又睜開。昏暗,潮濕,狹小,擁擠,破舊,便是她對其所處環境的評價。原來是金步搖反射的燭光,難怪。想要出聲卻只是發出「嗚嗚」的聲響。「醒了?」輕蔑的,然後表情有一瞬的愣住,然後,就滿臉不自然。其實,那張小臉長得還算不錯。柳眉,狹眸,翹鼻,櫻唇,外加一張鴨蛋臉。「你們都給我看好了這個傻子,要是出了什麼ど蛾子,唯你們是問。哼。」小美女扭著小蠻腰,踩著金蓮步離開了,只留下淡淡的花香。
「我要的堅強,不是誰的肩膀•••」「恩?誰呀?」「李總,各大銀行都拒絕給我們貸款。現在該怎麼辦?」蔣欣一通電話讓佐然清醒了過來。「其他企業呢?」問得很無力。「他們都要求撤資,項目可能無法正常運營。」「這樣公司會如何」畢竟是自己打拼來的江山,佐然的聲音有點顫。其實她心里跟明鏡似的,比誰都清楚。「會•••破產。」背水一戰的代價呀,佐然慢慢掛掉電話。電話鈴聲又響起,「是我,你公司的事我听說了,要我幫忙嗎?要不你回來管理李氏集團吧。」李銘塵道。「讓我一個人想想。」佐然頹然。
最終,佐然辛辛苦苦創辦的公司華麗的倒塌了。她不想欠李銘塵什麼,她知道感情上她原諒了這不負感情責任的父親,但理智上仍舊過不去一道坎兒。
一朵晶瑩的花盛開在右手中指上,似張開翅膀坐在椅上的少女天使,是海中之露——迷迭香。只見她目光移直塘里的錦鯉上,撒下一小撮魚食,看著魚兒嬉戲。然後,費力地月兌下鞋襪,伸出腳丫拍打水面,把那魚兒嚇的四處躲逃,裂開嘴笑著。
「一個傻子戴那種好東西有何用,給我把那指環搶過來。」尖刻的聲音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一幫男丁壓著她,甚至連鞋襪都沒給她穿。還是那個小美女,「給我搶過來!」只見安靜的她有了力氣,掙開眾人,往高處爬。爬上假山,又跳下來,爬上樹,嬉笑著,更像個追逐著什麼的孩子。手上的迷迭香發出了微弱的淡藍色的光,很神奇。而那原本平靜的院子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原本凌亂的頭發更加凌亂。最後,她跑進一所幽深的庭院,門前的石板上長滿青色的苔蘚,陳舊的木門被她踹開了一扇。但是,眾人追到此處卻都停了腳步,似在忌憚什麼。當然,一幫家丁終是挨了一頓臭罵。
清晨的萬縷光芒帶人走出那些不堪,經過夜的磨練生成的空氣總是最新鮮的,但也有那不識時務的人。
「早上好,佐然。」
「張淺希?恩,張總有何賜教?」
「能約個時間嗎?有人想見你,和你分享她勝利的果實。」
閉上眼把認識的人從腦海過濾一遍,可找不到一人。「誰?」
「見面聊吧。還在聚賢居,回見。」樓下囂張的勞斯萊斯揚長而去。
漆黑的賓利停在古雅的建築前,誰呢?猶豫著還是去了。走進大廳,張淺希坐在絳紅色的木椅上,翻著雜志,見佐然出現便迎了上來,「佐然真是準時,歡迎歡迎,她在二樓等你呢。」點點頭便去了二樓。是的,佐然愣住了,很驚訝,也很不安。一襲露單肩的收腰過膝白裙,襯托張沛那張本不顯老的臉龐。張沛優雅的坐在青黑色雕花太師椅上,黑白分明那麼顯眼,但自己的印象中她是那麼模糊。
「不想見到我吧,呵呵。可是佩姨卻想和你分享成功的喜悅呢。」說著擺下了第三雙碗筷。
「你究竟想說什麼?」想到張淺希曾經說過的話,佐然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
「別急呀。今天貝兒會回來和我一起慶祝的,哈哈哈。」張沛沉默了很久,佐然本打算也不開口。終于,還是佐然等不住了。
「你想說什麼?我沒時間陪你玩兒。」
「你公司不是倒閉了嗎,還忙什麼?」舉起高腳杯,輕輕搖晃幾下,輕抿了口紅酒,「新科,是我讓撤資的。你說,你公司倒閉了我是不是該慶祝呢,哈哈哈哈。」
「為什麼?就算是因為我爸,你以前怎麼不報復我?」
「李銘塵?哼,可笑。他還不配讓我興師動眾。」張沛模模修長的手指,突然厲聲道,「因為貝兒,你們這些沒救活她的人都該死,尤其是你,連試都不去試,為什麼患病的不是你?」
許久的寂靜,「我會讓你們一個個付出代價的,等著吧。」說完,把頭轉向另一側,對著空空的座椅柔聲道「貝兒,等著啊,媽給你報仇。」
那一瞬,佐然想,這是一個媽媽,為女成狂。該說他偉大還是說她執迷不悟。
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佐然一臉淡然與堅定。張淺希迎上來「不驚訝嗎?好從容啊。」「你是在看笑話嘛?很了不起呀,投資人、心。哼,其實你自己的心應該先補補或者該換換,我看換成狼心挺合適的。讓我猜猜你這筆投資夠你換心的嗎?」。走了兩步,「你良心很安吶,張總。」
天氣漸漸熱了,時常會下些小雨。柯爽不幾天便會光顧一趟。張淺希被說後還是會來,但每次佐然都不會請他進門。
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很愜意。「叮當」「叮當」,開門張淺希那張魅惑眾生的躍然眼前,「什麼事?」
「恩,正事兒,也不請我進去?」
「有話就說。」
「就是想請你但任東方集團的總經理,怎樣?」佐然挑挑眉,不說話,張淺希急道,「你是個不錯的人才,我也不想浪費。如果因為新科撤資的事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下屬公司,任你經營,還可以•••」
不待張淺希說完,佐然關上了家門。自此,張淺希總是來游說,不過總算能成功進入佐然家門了。這還多虧了張淺希出眾的外表和柯爽低美男免疫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