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慕亦驊一拳打在小橋的護欄上,攥緊的骨節發出一陣陣細碎的聲響。
他已經帶人找遍了整個王府的上上下下,尤其是西苑,他已經找了不下三遍了,可是,居然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查到。
他的推論應該沒有錯,整個王府中除了西苑沒有人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是戒備森嚴,別人肯定沒有可乘之機。
可是,為什麼他什麼都沒有查到?
慕亦驊皺著眉,看著腳下的小河,漫天的荷漂浮在水面上,碧綠的顏色讓渾身燥熱的慕亦驊一陣清冷,他抿唇,冷冷的下命令,「再搜一遍,不要放棄任何一個角落。」
眾人立刻遵命的繼續搜查,但心里卻再次驚了一把。要知道這西苑可是王府的禁地,平常根本不允許任何人進入,而今日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厄讓他們搜查。
這樣的情況即使他們再笨,也能明明,這王妃在王爺心中的地位一點也不低啊,一點也不低!
他們,尤其是曾經和秦淮有過接觸的宮女小廝,一邊加快了自己的動作,一邊在心里無數次的回想自己以前有沒有什麼地方得罪過,或者是虧待過秦淮,更是無數次的禱告,秦淮一定要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他們。
一瞬間,一個浩浩蕩蕩的搜查大隊變成了一個禱告隊。
而正在和東山和望月對峙的秦淮卻在同時輕輕一顫,她听到了那個暴怒的聲音,而這個聲音的來源處卻是在她的上方!
秦淮摒神,他們此時是在水上,那麼短的時間,他們根本就沒有時間出府,而且現在是白日,出府有太多的阻礙,所以,他們多半會等到晚上。而宣翼王府內唯一能藏人的地方便只有西苑了。
而听慕亦驊的聲音,他們已經在西苑在西苑找了一段時間了。也對,像慕亦驊如此聰明的人,肯定也能想到西苑這個地方。
不過,至于,為什麼他沒有找到她的原因應該就是因為他們藏身的位置。
秦淮輕笑,東山和望月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們有些擔心的看著秦淮,生怕她一沖動做出什麼事來,而秦淮卻看了他們一眼,嫣紅的嘴角一張,一個尖利帶著幾分顫抖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救命啊,慕亦驊,救我。」
東山和望月大驚,也顧不得秦淮的恐怖,徑直的起身抓住秦淮想要堵住秦淮的嘴,但秦淮只是笑著轉了個身,就站到了他們兩個人的後方。
而轉身欲走的慕亦驊卻在此時听到秦淮隱約的叫聲,猛的停住了腳步。
一定不會錯的,是她的聲音,一定是她的聲音。慕亦驊開心的想著,滿是霧氣的眸子迅速的在四周轉了一圈,但是,除了剛剛的聲音,他什麼都沒有查到。
到底在哪里?
他皺眉,卻又輕輕的抿嘴一笑,從袖口中將正睡得正香的巴掌毫不留情的給拽了出來。
巴掌很不情願的睜開了眼楮,兩條小腿也很配合的瞪了瞪來表達自己的抗議。
而某男卻沒有給他任何抗議的機會,兩根有力的手指便領著它脖子後方的毛就把那可憐的小家伙拎了起來。
可憐的巴掌本來還沒有睡醒就被殘酷的掉了起來,而且還是用自己的毛。
于是,可憐的小家伙忍著痛奮力的蹬著四只小手小腳,嘟著嘴做可憐狀,希望可以博得某位狠心的主人的可憐。
可是,某人卻陰險的咧著嘴角,慢慢的湊近巴掌,輕輕的吐氣,「巴掌,我想知道那個女人在哪里。」
說完就把可憐的小家伙放了下來,可是,這個悲催的小家伙不但沒有去找秦淮,反而就近在某個溫暖有力的手掌里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重新躺了下來,而且還非常生動的打了一個哈欠慢慢的閉上了眼楮,一副我才不會救她呢,救了她你就不會理我的架勢。
慕亦驊咬牙,再次將巴掌捏了起來,可是在,這次這個小家伙卻完全不吃這一套,完全不顧自己被吊著,繼續很香的睡著。
而這時,慕亦驊卻笑了笑,也不再體罰這個小家伙,而是將它放在手心里,讓它舒服的睡著,故意提高了幾分聲音說道︰「追風,現在立刻去把這個月的火雲果給扔掉,不,吃掉,最好是喂兔子吃掉。」
話音剛落,明明已經睡著的毛絨小家伙立刻呲著牙睜大了眼楮的站了起來。
它面目猙獰的瞪著慕亦驊,仿佛慕亦驊拿走了它什麼東西般恐怖。
而慕亦驊清楚,巴掌之所以有這麼大反應的原因則是因為這火雲果是巴掌唯一喜歡吃的食物,而且這火雲果極為珍貴,而且能夠包治百病,大多都在西岐國的山崖邊上,一般人根本無從尋找。
如此珍貴的東西,而慕亦驊現在居然要把它一個月的量都給吃掉,而且還是給它最討厭的兔子吃掉!你說這巴掌能不急嗎?
當下立刻就跳下手掌在四周輕輕的嗅著。如果它會說話,肯定會在心里無數次的重復,慕亦驊啊慕亦驊,你真是月復黑,真是月復黑,真是月復黑!
僅僅過了一小會兒,巴掌便一個漂亮的起身重新跳到了慕亦驊的手中,朝著他眨了眨眼楮,又指了指橋下才不情願的低下了頭。
慕亦驊看了看橋下,嘴角輕笑,一只手輕輕的模著巴掌細滑的毛,一邊輕聲道︰「沒有想到居然在這里啊。」
此時的東山和望月猛的抬頭,找了嗎?
秦淮也是輕輕的笑了笑,找到了,看來還不是太傻。
是的,秦淮他們的船此時正在慕亦驊所站的那座小橋的橋洞里面。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有有誰會想到他苦苦要抓的人就在自己的腳下呢?
「怎麼做,你們想好了嗎?」秦淮突然開口問。
東山和望月突然一次,有種不好的預感。
「如果沒有想好我可以告訴你們怎麼做?」秦淮無所謂的玩弄著自己的手指說道,「你們確定能打過我?還是,你們能打過外面的慕亦驊和他身邊天下第四的高手追風以及周圍數不清的精兵?」
「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麼好怕的。」望月忍不住的吼道。
「哦?」秦淮挑眉,「是嗎?可是……」秦淮頓了頓,慢慢的放慢了語氣,「如果我不要你們死呢?」
此時,小河的四周已經被慕亦驊的包圍了起來,一條粗壯的帶著鐵鉤的繩子也在此時卡在了船上,將那條隱藏在橋洞里的小船給拖了出來。
慕亦驊傲然的站在岸邊,輕松的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但藏在袖口的手心里卻滲出了一股細汗。
「宣翼王,你最好讓你的人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小船廂的們打開,兩個男子噙著秦淮慢慢的走了出來,而秦淮的脖子上卻架著一把明亮的刀。
慕亦驊一愣,立刻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周圍的人便停止了攻擊。
秦淮輕輕的笑著,嬌弱的身影沒有任何害怕的樣子,而拿著刀的東山在心里卻是一陣爆口,他東山這輩子從來沒有如此窩囊過,大不了就是一死,卻沒想到居然要靠要挾女人來存活,而更悲催的是被女人威脅著要挾女人!
「你們想要什麼,只要放開我的王妃我繞你們不死。」慕亦驊向前走了幾步,冷靜而冰冷的說著。
「我們……。」
「點火。」東山的話被打斷了,一個蒼老而有力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與此同時,在慕亦驊的人的周圍又有一群人圍了上來,而他們的手上有箭,而箭上有火,火頭瞄準著的是他們的小船!
秦淮大驚,這是她沒有料到的情況,平穩的腳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放松的身體卻在此時緊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