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亦驊帶著秦淮重新回到岸邊,還沒有站穩,秦淮就腳下一軟,慕亦驊連忙將她攬在懷里,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慕亦驊再一次的自責,他為什麼沒有早一點的發現這一點,為什麼沒有早點把她救下來!
老太君幾乎是憤恨的看著慕亦驊懷中的秦淮,此時的東山和望月已經逃走了,老太君幾乎把所有的錯都怪罪到秦淮的身上。
「我真搞不懂,這樣的女人留著還有何用?」老太君輕哼一聲,鄙夷的說道。
秦淮慢慢的清醒,便刻意的離開了慕亦驊的懷抱,輕笑了一聲看著老太君,「太君,您說我還有什麼用,不過我覺得我的用處應該要比一個面黃珠老行動遲緩厄老婦人要有用的多吧!」
「你……你居然這樣和我說話,你真是……。」老太君氣的說不出話來,而慕亦驊居然也沒有說任何的話,而是不顧秦淮的抗議打橫的抱起她面無表情的走了。只留下面色發青的老太君氣的幾乎要背過氣去。
而待到慕亦驊帶著秦淮走去,在湖邊的一棵茂密的樹上才傳來一聲細微的輕響,幾只鳥噗啦一聲飛了起來,而隱藏在樹干之上的幾縷白發卻在此時消失不見。
慕亦驊一動不動的看著秦淮,似乎想要看透她那雙黑亮的大眼楮,也許,他應該讓她把臉上那張姜黎那張人皮面具拿下來,這樣或許他還能看透她!
他帶秦淮回來已經有幾個時辰,他本來想讓她好好休息一下的,但是她卻非要起身吃飯,說是什麼沒有吃飽就沒有力氣睡覺。
無奈,慕亦驊只好坐在這里陪著她吃飯。
此時,天已經慢慢黑了,又圓又亮的月亮慢慢的升了起來,皎潔的月光慢慢的灑在了秦淮的臉上,讓她渾身上下就仿佛是度了一層光般讓慕亦驊移不開眼楮。
秦淮抬頭,黑亮的眼楮便對上慕亦驊那滿是霧氣的眸子,濃濃的霧似乎也開始慢慢的飄散開來,幾乎可以看見他深不見底的眼底。
秦淮真的很懷疑,什麼時候,又有什麼人能夠讓他的霧全部的劃開,讓他開始正常的生活?
「吃飯啊,看著我干嘛?」秦淮吃著菜隨口說道。
「看你好看,我怕我不看著你你就會走了。」慕亦驊面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而秦淮卻猛地吃了一驚,一口氣喘不上來,不停的咳嗽起來。
她真的是沒有想到,想慕亦驊這種話居然還能說出這種話來,而且還是用這種表情說的。
慕亦驊有些不悅的看著秦淮劇烈咳嗽的身體,努力的克制著自己不去幫她,但如果此時仔細看他的臉的話便會發現他微微發紅的耳根。
秦淮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仰頭喝下還一會兒才停止了咳嗽也不再說些什麼自顧自的吃著飯。
氣氛一下子就尷尬起來。
她的面前有著一旁爆炒芸豆,她用筷子慢慢的把里面的豆粒一個個的撿了出來,慢慢的把皮放到了嘴里。
慕亦驊輕輕的皺眉,居然還挑食。
而這時,她卻突然舉起酒杯,「來,王爺,我們喝一杯,說起來,我們還從來沒有喝過酒呢?」
慕亦驊愣了愣,不由想起來他們兩個人的洞房花燭夜,那時候的交杯酒他們也沒有喝。
他慢慢的端起來酒杯,與秦淮厄酒杯相撞,仰頭飲下,但心里想的卻是什麼時候把這交杯酒給補回來。
「王爺,說實話,既然你已經知道我不是姜黎,但是你難道不好奇我是誰我來這里做什麼嗎?」秦淮慢慢的開口。因為喝了酒的關系,臉頰開始微微發紅。
慕亦驊沒有說話,那是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說,真正的原因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不,應該說是怕,他想要的僅僅是要她呆在他的身邊,而真相往往是充滿了殘酷。
只是沒有想到從來沒有怕過什麼的慕亦驊居然怕了!怕真相他承受不了,怕她會突然離開。
但是,他沒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真的離開了,而且還離開的如此的快,如此的出乎他的意料。
他坐在秦淮睡過的床上,被子上還殘留著她的氣息,但是,這寂靜的環境卻清楚的告訴他,她已經走了。
真的是太令他接受不了了,他甚至是不相信這個事實。就在昨日,她還喝著酒向他講著她以前的趣事,講著她的故事。
她朝著他笑,疏離的眸子里第一次噬滿光,亮的他睜不開眼楮。她似乎很高興,連帶著他也高興起來。
他有無數次的想要問她叫什麼名字,但是看著她那張難得笑的如此明媚的臉便生生的忍了下來。
因為他怕他一旦開口了,她就會停止所有的話,所有的笑容,那樣是他所不允許的。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再也沒有機會問出口。
慕亦驊發現自己從來沒有如此的失敗過,他抱住自己的頭,強大的心痛就開始擴散開來。
「吱——」的一聲,門開了。
慕亦驊驚訝的回過頭來,長大了眼楮。
是的,沒有錯。他看到的是她!是她!她沒有走!
不對,她不是她,她是姜黎,真真正正的姜黎!
同樣是大大的眼楮,精致的臉,但是有些東西卻不一樣了。
例如,秦淮那疏離發亮的眼楮,清冷高傲的氣質。
姜黎慢慢的走到慕亦驊的身邊,看著慕亦驊輕輕一笑,「王爺,你醒了。」說完手就要放到他的身上,卻在中間一愣,猛的停了下來。
哼,慕亦驊輕哼,果然不是啊!
是日,姜仲難得好心情在花園里看書,終于把他那寶貝的女人給換回去了,他能不高興嗎?雖然說他之前因為那藥的關系擔驚受怕,但是好在現在都沒事,所以說姜大人是難道的清淨,當然要好好享受了。
但是,他的書還沒有看一頁就听見管家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
「老爺,老爺不好了。」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凡事要淡定。」姜仲捋著自己的小胡子慢慢的說著,而管家此時卻是急的不行了。
「老爺啊,不好了啊,這宣翼王府又把小姐給送回來了,說是當初拜堂成親的不是小姐,那麼小姐自然也不是王妃!」
「什麼?」姜仲猛的站了起來,只覺得面前一黑,整個人完全背過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