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軒輕笑著看著秦淮,滿是算計的臉上有著一種意料之中的奸詐傾城第一鬼妃。
秦淮看著他的臉,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開始一點點的變少,就連呼吸也變得困難,她看著他嘴角的笑意,第一次發現西子軒的奸詐。
「怎麼樣?這藥的感覺如何?」西子軒挑眉問道。其實她的心里是滿是驚訝的,按理說她現在應該是倒下一點都動不了才對,卻沒有些想到她居然還能像沒有事一樣站著!
秦淮輕笑,淡漠平靜的臉上不動聲色,看不出有任何的不一樣,如果沒有看到她大紅的袖口中緊緊的握緊的手,沒有人會發現此時的她已經中了西子軒口中所謂的軟骨毒!
「哦?如何?西岐王認為呢?」
秦淮實在是搞不懂,西子軒到底是用了什麼毒,居然能夠讓她動不了,她的身體幾乎就是在毒液里泡大的,本身就是一個毒體,根本沒有什麼毒能夠為難于她,而真正能傷害她的毒就只有一種。
那就是她從來沒有用過的毒!
只有她從未踫過的毒她的身體里面才不會有抗體。而西子軒又怎麼會知道她沒有用過這種毒?
從西子軒的表情秦淮就可以清楚的知道,西子軒早就知道這種毒會對她有作用。
想到這里,秦淮皺眉。西子軒的出現太過巧合,而他的做法又太過奇怪,太過詭異。
難道?
秦淮閉上了眼楮,盡量不去想大腦中突然冒出來的想法!
她實在是想不到師父會有什麼動機和西子軒合作,而西子軒又豈是會隨便听人差遣的人?
「秦淮,哼!」西子軒突然輕哼一聲,打斷了秦淮的思緒,「天下第一的流禾公子?想不到啊,听到你的資料的時候本王還真是吃了一驚,沒有想到堂堂宣翼王的王妃居然會是被譽為天下第一的流禾公子!只是據我所知,宣翼王的王妃名叫姜黎,是姜仲之女,那你秦淮又是哪兒來的王妃?恩?」西子軒慢慢的渡到她的面前,俯子靠近她說道,秦淮可以清楚的看見他褐色的眸子,溫熱的氣流幾乎可以噴到她的臉上。
秦淮轉過眼,盡量不去看他那陰險算計的臉輕笑道︰「宣翼王妃?西岐王真是愛說笑,我秦淮什麼時候說過我是宣翼王妃了?整個南齊國都知道慕亦驊娶的姜仲的女兒姜黎,而我秦淮只是一個一無背景,二無身份的市井之徒,又怎麼會是堂堂的宣翼王妃?」
「哦?這麼說你不是宣翼王妃?」
「當然。」
「那就是說現在的你還是有機會做我的王妃的了。」
「……。」秦淮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
其實她也很好奇,西子軒現在二十過後,正好是血氣方剛的年齡,可是,堂堂西岐國的一個王,後宮中居然沒有一個妃子,這實在不是一個國家的王應有的作風。
「西子軒,你到底是什麼目的,我沒有時間陪著你玩。」秦淮皺眉,現在的她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耐性。
「目的,我的目的?哈哈」西子軒突然輕笑了幾聲,「我的目的,你以為呢?」
秦淮偏過頭去不語,她真的很懷疑,明明長著一張冰冷的臉,有著冰冷的語氣,可為什麼要說那麼多廢話!
「如果我說我的目的是為了殺了你呢?」
秦淮輕輕的一顫,因為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但是,我現在已經改變主意了。」
西子軒滿意的看著秦淮難得的表情變化,突然說道,就連語氣里還帶著幾分別扭的生硬!
「現在,我想要你。」他繼續說道。
但秦淮卻輕笑一聲,「現在才發現西岐王居然是一個如此風趣的人,不知道您想要我干什麼?而你又有這個本事要我嗎?」
西子軒輕笑一聲,「要你干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難道堂堂的宣翼王沒有教過你嗎?」
「你……」秦淮憤恨的看著他,恨不得現在就把他碎尸萬段,這個男人真的是有無數讓人憤恨的資本。
「當然,我還想要看見慕亦驊……死!」
秦淮一驚,她根本就想象不到西子軒這句話的意思。
似乎是看出了秦淮的疑惑,他輕笑一聲,剛要開口,就有一個黑衣的男子走了進來,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他輕輕的皺眉,很快便跟著走了出去。
看到西子軒已經走了出去,秦淮才慢慢的松了一口氣,攥緊的手心里已經滿是汗水,如果他在待一會兒,她不知道還能不能保證保持住這般的平靜。
西子軒走了就一直都沒有回來,正好給了秦淮足夠的時間來恢復。大概西子軒沒有些想到秦淮在中了軟骨毒之後還會逃走,所以並沒有綁住她。
所以僅僅一個時辰後,秦淮的毒性基本上就已經全部解除了。秦淮輕笑,這種毒她雖然沒有用過,但是其中的成分她的身體里肯定也有過接觸,所以毒性對她來說才會如此的差。
秦淮如此的想著,便趁機飛快的戴上凌霜,果斷而迅速的翻過窗口,趁著夜色逃出王宮。
秦淮背著凌霜走了沒有一會兒就遇見了急匆匆的敢來的元絕塵,慕亦驊和南宮彥。
秦淮無奈的看著急忙敢來的三人,慕亦驊和南宮彥的臉上還帶著幾處輕傷,顯然是打過了。
不過此時的她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為了要救出凌霜,她幾乎是幾夜都沒有休息,而王宮為了解毒又耗費了她大量的氣力,所以現在的她很累,很想要休息。
秦淮看了三人一眼,也沒有管他們三人憤恨緊張的眼神,雙臂輕輕的一甩,背上背著的的凌霜便準確無誤的掉到了元絕塵的懷里。
而元絕塵仿佛喜歡了一般,什麼話也沒有說直接就把凌霜抱在了懷里。
而慕亦驊則憤恨的看了元絕塵一眼,眼中的敵意和不悅明顯。
他現在還能說些什麼,一個南宮彥就讓他恨得要命,而現在又突然冒出一個如此飄逸的白發男子。
當他第一眼看見元絕塵的時候,心真的是狠狠的緊縮了一次。這時,他才發現,他真的是一點都不了解秦淮,尤其是一點都不了解她的身邊有多少男人!
而且還是漂亮的男人。
而且這個男人和她的關系還很好,只要是看見他和秦淮配合的如此的默契,他的心里就有一股無名的火就直直的冒了起來。
而在另一邊,當西子軒再次回到臥房的時候卻猛然發現秦淮和凌霜兩個人居然同時消失不見,頓時心中一陣憤恨。
從來沒有人能夠從他的手里逃走,他一定要把他抓回來,一定。
++++++++++
凌霜醒了已經三天了,可是,秦淮卻覺得凌霜的狀態很不對勁!
鬼面的手段沒有比她更清楚了,凌霜能夠從他的手里逃月兌已經是萬幸了,但她也可以確定,凌霜的身體和心理恐怕受到了非人的痛苦和折磨!
可是,凌霜此時的心不在焉發呆的模樣,根本就不想是受過刺激的模樣,到像是一幅心事的模樣。
秦淮也試圖問過幾次她的情況,但凌霜每次都閉言不提,只是說了幾次鬼面對她的折磨,和她的堅持,最終又怎麼從鬼蜮逃月兌,但除此之外凌霜沒有多說分毫。
可是,秦淮卻隱約的覺得讓凌霜心不在焉的原因肯定和西子軒有關。
秦淮看了凌霜一眼,輕嘆一口氣,而後才道︰「最近的事情越來越超乎我的預料了,以後沒有事情盡量小心,我想師父下一步一定會有所行動。」
凌霜點頭,但很快就走了出去。
湖邊,凌霜看著漫天的荷葉,碧綠的如同一片簾際般將凌霜的視線拉長拉遠。
她想她永遠也不會忘了那一日,忘了那個粗魯但不失溫柔的男子。
那日,她還隱約記得,她當時剛剛從鬼蜮逃出來,渾身是傷,根本就無法繼續的前進,便隱在叢林處悄悄的放了信號彈。
她知道秦淮一定會看到信號彈來救她,但是,她也知道鬼面也會很快的找來。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這時一陣嘈雜聲傳來,她听到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她的面前停下,她屏住了呼吸,生怕別人發現她的存在。但是,她很快就听見一陣拉緊弓箭的聲音,甚至還听見了弓箭離弦發出的緊繃聲,更甚至听到了弓箭在風中飛行的風聲,然後是穿入動物胸膛的聲音和插在樹干上的輕晃聲。
頓時,凌霜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
而正在此時,她听到了熟悉的聲音,她知道秦淮來了。
真好,她想。她的小姐沒有拋棄她,從她跟著小姐的那一天,小姐就從來沒有拋棄過她,她一直在等著秦淮,僅靠著這一份念想保持著清醒,但是,當她听到秦淮的聲音的那一刻,她的視線就開始變得模糊,慢慢的就失去了意識。
而待到她慢慢恢復意識的時候就躺在一個人的懷抱里,而且還是一個男人的懷抱,因為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健壯的胸膛。
她當時吃了一驚,下意識的想要月兌離他的懷抱,可奈何自己沒有了任何的力氣,根本就無法掙月兌任何。
所以她只得任由這個男子抱著她走了一路,任由他把她放在床上,任由她請大夫為自己處理傷口。
可是,她傷的太重了。
當太醫小心翼翼的告訴他她有可能會死的時候,她听見他憤恨的朝著太醫大吼︰「你必須救活她,否則我讓你們全部去陪葬!」
那時候她的心輕輕的一顫,除了秦淮從來沒有人如此的關心過她,從來沒有人在意過她的生命。
她沒有回到秦淮的身邊,她也想過原因,但無論什麼原因,凌霜都可以確定,秦淮不會不要她,不要拋棄她,肯定會繼續的找她。
但是,當她听到西子軒的這句話的那一刻,她突然希望秦淮不要找到她了,或者是不要如此的快的找到她!因為她好想要在他身邊多待一會兒!
他是她醒來第一眼看到的男人,也是她真正接觸的第一個男人。
她不得不說,他很溫柔,也很冷。
他可以冰冷讓太醫一定要醫好她,也可以安靜的坐在椅子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他讓她睡最好的床,找專門的人來伺候她,而他則在她睜開眼的每一個瞬間都出現在她的面前。
但是,他從來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
她知道,他于她,肯定有什麼目的和秘密,她好怕他會用她來威脅秦淮。
她想過逃走,但是,當她看到他那張冰冷的臉和落寞的背影的時候這種念頭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她不得不說,她很喜歡看見他,很喜歡看見他的側臉,盡管他對她一直都是冰冷的,但是,她就是想要看見他,沒有任何理由的看見他,如果可以,她是多麼的想要一直看下去。
但是,她錯了。
當她幾天之後睜開眼楮的時候才猛然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而面前站著的,則是她一生中最為親近的人——秦淮。
是的,她終于回來了,回到秦淮的身邊了。秦淮終于把他救回來了。
可是,她的心里卻是一陣的失落和不舍,因為她有可能再也不能看見那個冰冷落寞的身影了。
她也是一個聰明人,通過周圍人的只言片語也能猜出發生了什麼事情,當然也知道了他是西岐國的王。
一個可以稱之為天才的冰冷少年。
想到這里,凌霜自嘲的笑了笑,到底是她想的太多。從她回來的那一刻,她就明白,西子軒之所以讓她留著一條命不讓她死,之所以會無時不刻的呆在房間里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等著秦淮的上鉤。
而她只不過是一個可笑的工具罷了。
凌霜輕笑著搖了搖頭,便落寞的回到了房里。而在她走後,一個身著紅衣的男子便從她身後的一處隱蔽處走了出來。
她看著凌霜消失的方向慢慢的舒了一口氣。
自從找到秦淮之後,慕亦驊很生氣,慕亦驊很暴躁。
他發誓,他受不了南宮彥在秦淮面前晃悠,她受不了南宮彥和秦淮偶爾的親昵,他受不了秦淮的身邊還有一個白發的飄飄如仙的男子,更受不了這個男子和秦淮彼此的熟悉和默契。
所以,秦淮最近每天吃完飯之後就多了一項安排,那就是看節目!
看慕亦驊和南宮彥兩人之間的爭斗節目。當然此節目中沒有元絕塵的參與,因為他們根本就找不到元絕塵的存在。
秦淮真的搞不懂,他們一個是南齊國的太子,一個是南齊國的宣翼王,又怎麼會無聊無賴到這種程度,一點小事便能吵起來。
但是秦淮也在此時真正見識了慕亦驊的月復黑和南宮彥的口舌。每當慕亦驊說不過南宮彥的時候,他就會做出觸踫南宮彥的樣子,每次都嚇得南宮彥落荒而逃。
對此,秦淮每次都笑的合不攏嘴。
而對于好久沒見的巴掌,它似乎一點都不領秦淮的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傲慢的揚著頭,一副高傲的不可侵犯的模樣,而她踫到慕亦驊的時候,又氣的咬牙切齒的沒有一點辦法。
秦淮愛極了這小家伙的生氣的模樣,每次都玩的不亦樂乎,而慕亦驊也趁機過足了癮,不僅可以盡情的看著她偶爾才會露出的干淨笑容,而且還會趁機盡情的抱著她,美言其曰,逗狐狸!
對此,秦淮無語望天,對可憐的小家伙深感同情。
其實,她對慕亦驊還是那一副愛理不理的態度,也從來不會承認她是他的王妃,但是,她卻不得不佩服慕亦驊的臉皮和功力,無論她說什麼話都不會改變慕亦驊的想法。
盡管她對慕亦驊說過無數遍,他仍舊認定了她是他的王妃。
無論她采用什麼樣的方法來守住門窗,每當到了晚上他都會準時的來到她的床上,帶著一身的寒氣擠上她的床,緊緊的抱著她直到天亮。
但秦淮也不得不承認,被他抱著睡覺的感覺和安心,不知不覺便到了天亮。
她一直都是淺眠的人,根本受不了身邊有人,而且睡覺的時候還要提防別人的暗殺或者是師父的偷襲。但是,自從慕亦驊出現之後她睡的就越來越死了,有時候竟然連慕亦驊什麼時候來的都不知道,甚至是在他擠上她的床的時候,她會不由自主的攬上他的腰,找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著。
秦淮從來沒有如此依賴別人過,無論是誰,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如此的帶動他的情緒。
早在宣翼王府的時候,她就開始一點點的沉淪,但是,她一向是一個理智的女人,她知道她該做的是什麼,她也知道曾經答應過她娘親的話,所以她果斷而迅速的走了。
她必須要在事情不可收拾之前來控制自己的情感,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時候慕亦驊居然追來了。
盡管她表面上保持著平靜飛,但她的心卻慢慢的亂了,尤其是經過遇見西子軒他檔在她面前的那一幕,她的心在那一刻不可抑止的就亂了。
可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亂。所以她故意的冷落著慕亦驊,努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情感,她本以為這樣很快便可以恢復平靜,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事情更亂了。
因為寧痕生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那天秦淮和凌霜剛剛從客棧走出來就突然被一個人擋住了身影。秦淮下意識的一閃,躲過了這人撲過來的身體,而凌霜也是迅速的擋在秦淮的面前,做出了本能的第一反應。
但是,當他們抬起頭來看見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的時候卻同時愣住了。
因為此時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別人,而是滿是露水和期待的寧痕生。
秦淮認識寧痕生十幾年,幾乎是從記事起就和寧痕生一起,她曾經見過寧痕生各種樣子,高興的,幸福的,溫柔的,難過的,頹廢的,失落的,悲哀的,沉痛,狼狽的,絕情的,但從來沒有見過他現在的憔悴的模樣。
他的臉還是那張臉,俊俏的臉上帶著些許的溫柔,寵溺的眸子里仿佛可以滴出水來,但是,他的眉間卻帶著幾分令人心痛的憔悴!
看他的樣子,似乎是站在這里有一段時間了,全身幾乎已經被露水打濕了,頭發上還帶著幾滴細小的露珠,就連那烏黑的眉毛上面都帶著即刻水珠,更令他的臉上多了幾分可憐真切之意。
秦淮看著這個樣子的寧痕生,輕輕皺眉。
他怎麼會在西岐國?
他不是在南齊國嗎?
他來這里做什麼?
等她嗎?
哈哈,秦淮自嘲的輕笑一聲,已經傷害過她的人絕對不會有機會傷害她第二次,她現在不會傻到這個程度。
「淮兒,你好嗎?」
寧痕生看著秦淮嘴角的默然笑意,心中一顫,連忙開口問道。
而秦淮卻輕笑一聲,疏離的眸子里波瀾不驚,平靜的沒有一點起伏的回答︰「很好,不知寧公子今日來有何事?我今天還有事,請自便。」
秦淮默然的說完便側身從寧痕生的身邊擦肩而過,但是,她還沒有走出幾步,放在腿邊的手便被他握住。
秦淮皺眉,手下飛快的一動,便不動聲色的躲開了他的手,並且當著他的面就用袖口嫌棄的擦了擦。
寧痕生沒有想到秦淮會有這樣的動作,頓時尷尬的要命,心口也仿佛被割了一刀般疼的要命。
「淮兒,一定要這樣嗎?」寧痕生再次開口,聲音里已經明顯有幾分受傷的感覺。
「不然怎麼?」秦淮冰冷的回頭看他,「難道還要我哭著感謝你還能讓我再見你一面?」
她輕笑一聲,「寧痕生,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淮兒,你別這樣,我知道之前是我做的不對,但是我當時也是為了……」
寧痕生爭辯的開口,但很快就被秦淮打斷,「為了你那所謂的前程,為了她姜黎所謂的背景,是不是?」
「淮兒……」
「不要叫我,從你離開那一天你就沒有了叫我的權力。」
「淮兒,你i知道我是一直都愛著你的。」
「哼!」秦淮輕笑一聲,「愛,你跟我說愛,寧痕生,你自己看看你自己,你全身上下哪里有資格說愛?以前是我瞎了眼才會認識你這樣的人,好在你的轉身讓我清楚的看清了你,所以,我謝謝你。」
寧痕生猛的一顫,才真正的感覺到一點危機感。秦淮這句話說得沒有一絲的情感,秦淮以前從來都不會這樣的,現在的她對于寧痕生是陌生的,他以為她只是和他置氣,只要他哄哄她,她就會回來的,但是,現在,他開始慌了。
「淮兒,當初的事情是因為我父親,而且我這不也是回來了嗎?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我找遍了南齊國找到了這里,又听說你在這里所有才找到你,所以,求求你,淮兒,不要和我這樣說話,我受不了。」
「受不了?」秦淮免去表情笑了笑,「這世界上還有你寧痕生受不了的事情,當時你告訴我我沒有你想要的背景,所以需要去找姜黎的時候你受的了了,當初我娘親死于非命,柴府一夜之間化為烏有,我流離失所的時候你受的了了?」
「淮兒……」
「我說過,不要叫我,當初我叫你走的時候我就說過你沒有後悔的一天,寧痕生,不要在我面前裝可憐,我已經不是當初的秦淮了。」秦淮冰冷的說完,便徑直的走開了。
而寧痕生一出現就自動的移到一邊的凌霜看見秦淮走了,便連忙的跟了上去。
而寧痕生看著秦淮離去的背影,許久都沒有動,直到長長的街道沒有了秦淮的身影他才慢慢的轉過身,失落的走遠了。
他沒有了想到他的秦淮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他以為秦淮會在原地等他的,只要他一回頭,她就會再次回到他的懷抱。所以他才會毫不顧慮的轉身,轉而抱著姜黎遠走他鄉。
他當時也是為了姜黎那丞相女兒的身份。他的父親只是南齊國的一個小官,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大的發展空間,但是他要的則是出人頭地的大作為,而當年的柴府在一夜之間化為烏有,秦淮雖然溫柔體貼,但對他而言也沒有了任何的利處,反而像是一個累贅,所以他才會想要轉向姜黎。
其實,他沒有想過完全的拋棄她,他想過等到他出人頭地的那一天一定會收了她,畢竟她和他有著十幾年的情誼。
但是,他錯了。
當他離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錯了。
有些人,有些感覺是永遠都無法替代的。
秦淮照顧了他十幾年,他一切都當做了理所當然,卻不知道不知不覺中成為了一種習慣,一種由深深的感情所牽引的習慣。
當初,他自以為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而當他真正離開的時候才發現他對她的依賴和思念是如此的沉重。
姜黎,也是一個漂亮的女子,雖然不及秦淮,但也能做到賞心悅目,但是與他而言卻沒有半點的興趣。
那姜黎刁蠻任性,愛慕虛榮,不僅不知道體諒理解他,反而還總是無理取鬧,弄的他焦頭爛額,著實無奈。
、每當她這樣無理的要求他的時候,他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秦淮的體貼和溫柔。
他與秦淮兒時就相識了,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在一起本來就是天經地義順理成章的事情。
可是天不遂人願,一夜之間,秦淮所在的柴府化為烏有,所有的家財化為灰燼,而且他還有過一段令他難以忘懷的經歷,這一切都讓他難以釋懷。
寧痕生是當朝一官員的獨子,其父的品位雖然不是很高,但也畢竟是一個官宦人家。而秦淮則是皇城的第一商賈富豪之家,雖然不是官宦之家,但兩家也算是什麼門當戶對。
可是,秦淮在柴府並不怎麼受歡迎,也可以說是受盡欺凌,所以寧父對她還是頗有微詞,卻不想又一夜之間化為灰燼,所以當時寧父就一顧的反對兩人的來往,令為寧痕生安排了另一門親事。
可是,這些都是秦淮所不知道的,當時的秦淮已經不知所蹤,只留下一張等我的紙條,卻不想回來時就得知寧痕生已經拋棄她的消息。當時,便心灰意冷,決心與他一刀兩段。
現在寧痕生才真正的明白,他的那根秦淮已經不是那個傻傻的在背後支持著他,關心著他的秦淮了。
女人一旦狠起來,比任何一個人都狠。
他早就應該想到像秦淮這般決絕的女子的溫柔只會展現給心愛的男子,而他離開的那一刻就注定失去了這個權利。
可惜他到現在才明白。
也是到現在才明白秦淮在他生命中的重要性。看著秦淮離去的背影,他只覺得渾身就像抽空了一般,心也疼的要命,仿佛被生生的撕裂了開來,就連血都流不出來,死死的緊縮著,壓得他幾乎窒息。
可是,他同樣不知道的是,那日秦淮是如何滿懷期待的趕來,是如何沖破千難萬阻,又是如何拋棄所有不顧一切的跑去見他,他不知道當時的秦淮是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所以就想象不到當時的秦淮听到他為了他所謂的前程和權勢拋棄他而選擇姜黎的那一刻她心中的強大的發差和失落。
曾經听到過這樣一句話,永遠都不要傷害一個愛你的人,因為你能傷害她的機會只有一次,這一次之後就算她還是會回到你身邊也不會像以前那般的愛你了。
而秦淮,她這樣一個決絕堅強的女子,能夠為了你打開心門的機會也只有一次,一旦你傷害了她,讓她為你關上了心門,那麼就意味著她再也不會回到你的身邊了。
寧痕生顯然是現在才明白這一點,向來溫文爾雅,風平浪靜的他第一次知道了什麼是頹廢,第一次知道了什麼是心痛。
可是,就這樣讓秦淮離開他嗎?
不,他不甘心,想起秦淮那張絕世的笑臉,溫柔的話語,他的心就一陣陣的抽疼。
有些人真正失去了,才知道傷心,只有她真的不在你身邊了才會知道她的好,正如現在的寧痕生和秦淮。
而在寧痕生離開之後,二樓緊閉的窗戶才慢慢的打開,一張美得如同妖孽的臉便探了出來,分別看了看秦淮和寧痕生消失的方向,如有所思的搖了搖頭才輕嘆一口氣縮回頭回到房間里。
如果你觀察的再仔細些,你一定會發現此時的他的臉上沒有了平時的嬉笑和輕挑,一張臉更是被從未有過的凝重所取代。
已經有整整的九日了,秦淮有些驚訝與日子的平靜。
凌霜與剛剛回來時已經好了許多,雖然偶爾還會有些走神,但基本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元絕塵依舊是隱在暗處,就連秦淮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是真的在,什麼時候不在。
而令秦淮驚訝的慕亦驊和南宮彥居然就這樣住了下來,而且還有幾分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
每當秦淮看見兩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就會輕輕的笑笑,心里的暖意也一點點的升了上來。
有時候,她真的會想這種溫馨的沒有心機和陰謀的日子是如此的幸福。
而她更沒有想到的是在西岐國的這一段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的日子已經成為他們幾人唯一的一段溫馨幸福的日子了。
而這一段記憶也成為他們永遠的美好的回憶,在以後的各種兵荒馬亂,勾心斗角的日子里,成為他們撫慰自己心靈的唯一的良藥。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可是,盡管這樣,秦淮還是覺得隱隱的不安。
寧痕生自從那一次之後便再也沒有再來過了,而西子軒在她把凌霜劫走之後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就連她的師父鬼面在凌霜逃走之後也沒有任何的做作。
可越是這樣她愈發的覺得不安。
她想不通寧痕生怎麼會在這里?他又是如何知道她的蹤跡?
而西子軒又為何抓走凌霜,又對凌霜做了什麼?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而她的師父到底想做什麼,這一切又是否和他有關系?
秦淮都一無所知。
而在此時的房間的外面,一個戴著丑陋恐怖的面具的男子站在對面的房梁之上從窗戶里看著起了融融的幾個人,慢慢的捏緊了手指。
已經沒有退路了,他的計劃已經開始了,他要推翻搗毀屬于秦淮的一切,他要讓她知道背叛他的後果,他要讓她乖乖的自動做到他的面前,心甘情願的坐上鬼蜮的尊主之位。
終于,這一切終于來了。
這一日,秦淮如往常一樣起床、洗漱,梳妝,吃飯……。一切都平靜的和以往沒有任何的不同。
但是秦淮的不安卻格外的強烈,而且今天的凌霜和平時也很是不一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今日的凌霜很是心不在焉,而心里有仿佛藏了什麼不想要讓她發現的秘密般,格外的緊張,不僅在吃飯的過程中多次出錯,把熱水弄成涼水,酒當成茶,而且還不敢直視她的眼楮。
凌霜的變化讓秦淮皺眉,她是了解凌霜的,凌霜跟在她身邊已經有幾年了,她是當年在柴府中唯一一個沒有欺負過她和她的娘親,第一個真心待她們的人,也是當年柴府中唯一個存活下來的人。
這樣一個和秦淮相依為命,同甘共苦,幾乎要以姐妹相稱的女子,秦淮已經清楚的了解她的喜怒哀樂。
她知道凌霜的脾性,她向來是存不住事情的,心中一旦有什麼事情也會在第一時間內告訴她。
而現在凌霜的反應則清楚的告訴她,凌霜有事情瞞著她,而且,這件事情還不想告訴她!
秦淮如此想著,便暗中的上了心,畢竟現在是關鍵的時期,她根本想象不到鬼面會用什麼樣的方法來對待她,所以,她必須要小心。
正想著,凌霜端著一碗蓮子羹放在了她的面前。
秦淮看著這碗蓮子羹微微皺眉,她沒有記得她要過蓮子羹,而且她早上從來沒有喝蓮子羹的習慣,而這一點凌霜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凌霜看出了秦淮的不悅,連忙解釋道︰「小姐,今天是店家的妻子的壽辰,老板為了圖個吉利討好她的妻子,便給每一桌送了一碗蓮子羹。凌霜已經查過了,每一個房間的每一桌確確實實都有送過,小姐盡管放心的喝吧。」
秦淮看著碗中的蓮子羹沒有說話。
而凌霜卻又說道︰「小姐,最近的事情忙的你都瘦了,確實需要補一補了,您還是喝了吧,最近的臉色都憔悴了很多。」
秦淮听了凌霜的話,端起碗慢慢的喝了下去。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在她喝下去不久之後事情就發生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全身都開始無力,發熱,一陣陣的汗便冒了出來。
而凌霜此時根本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自從她吃完飯之後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而秦淮根本就不知道什麼自己是怎麼了,只得咬牙堅持著,而令她驚訝的是,她根本就不敢運功療傷,只要她一運功,全身的血液便開始上涌,燥熱難耐的感覺便愈加的強烈。
------題外話------
親們,我昨天忘說了,本文今天上架啊…。以後奮力碼字的日子來了啊…。希望親們繼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