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著慕亦驊粗喘的聲音,頓時就明白了什麼,下意識的驚呼,這里可是野外啊!
而慕亦驊卻輕車熟路般抱著她穿過一片灌木叢,走到一座小小的木屋前。
秦淮驚訝的看著面前的小木屋問道,「這里居然又房子?」
而慕亦驊此時卻顧不得什麼,一腳將木屋的門踢開,幾步便走了進去,直接將秦淮就扔在了床上。
她還在驚訝這里怎麼會有房子,慕亦驊那健壯的胸膛便壓了上來,細碎的吻落在她的臉上,讓她一陣暈眩,全身都沒有力氣軟了下來,而慕亦驊的吻也愈加的強烈……
清晨,秦淮慢慢的睜開眼楮,細細端詳著面前的男子。她不得不說慕亦驊是一個好看的男子,也難怪一張臉會迷倒那麼多的少女,如果不是他死神王爺的稱號,那麼她想她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打發那些送上門來的女人吧。
從來沒有注意過慕亦驊睡覺時的模樣,現在看來竟像是一個小孩子,長長的睫毛,微翹的嘴唇,十足的可愛的孩子模樣。
他伸出手指輕輕的描摹著他的輪廓,當縴細的手指滑到他的嘴唇的時候,她的手指就輕輕的一滯,他的唇真的很神奇……
想起他的唇吻遍她全身的時候,她的臉就開始泛紅,卻不料這時一個夾雜著笑聲的聲音卻傳了出來,「你要是再不畫完,我可要睜開眼楮了啊!」
秦淮下意識的一顫,迅速的把頭縮到被子里做鴕鳥狀,慕亦驊睜開眼楮的時候就看見這樣一個景象。
原本枕在枕頭上的小腦袋不知道已經跑哪里去了,只剩下一段白皙的脖子露在空氣外面,百里透紅,還帶著幾塊可疑的紫色。
慕亦驊有些失笑的看著裝起鴕鳥的某人,即使是再過堅強的女人都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他心情大好,有力的手愛被子底下模索了幾下就成功的將某個害羞的小女人撈了上來。
因為是在被子憋的太久的緣故,再加上秦淮的害羞,一張美麗的小臉白里透紅,就像是一個熟透了的紅隻果,讓人忍不住的就想咬上一口。
而她此時微張著小嘴,細細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在慕亦驊看來就像是一種無言的邀請,讓他大腦轟的一聲,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健壯有力的胸膛就再次壓了上來。
他本來是想要讓她好好休息的,昨天晚上累壞她了,可是,每當看著她的時候,他的身體便會忍不住的壓了上來。
真是一個小妖精,他想。
到了中午,某人終于停了下來。秦淮微微的眯著眼楮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著某人氣定神閑的模樣,她的心里就一股氣,為什麼他的體質會那麼好,為什麼同樣是運動,動的一直都是他,而她卻累的要死,連動不想動,而他卻精神飽滿的,隨時隨地都能擺出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來?
秦淮很郁悶,非常的郁悶,想要轉過身來不去面對那張滿是饜足的表情的臉,卻在動了動身體傳來一陣陣疼痛的時候頹然放棄。
狠狠的瞪了慕亦驊一眼,立刻傳來慕亦驊的一陣輕笑。
仔細額環視著周圍的環境一遍,發現這是一個簡單的小屋,除了簡單的桌椅、床鋪,外加一個簡單的小櫃子之外,根本沒有什麼多余的東西,但是,卻異常的干淨整潔,顯然是有人經常過來打掃,甚至是住過。
「你怎麼會知道這里?」想了想,秦淮還是問出了心中所想。
慕亦驊似乎是輕輕的笑了笑,才攬著她的腰身,在她的背上模索著才慢慢的說道︰「這里是我建的,我當然知道了。」
「啊?」秦淮已經,下意識額抬眸看他,他企鵝輕輕額在她的鼻尖一吻,「這里是我最喜歡的地方,幾乎是從我記事的時候起我就喜歡來到這里,在這里我自己能忘記所有的煩惱,而且只有這里,才能讓我感覺不是一個人。」
秦淮不說話,安靜的听著,對于慕亦驊小時候的事,她似乎是第一次听說,「這里雖然平坦,可周圍基本上都是山,除了那片樹林根本就不能進來,所以這里還算是安靜。我給這里取名回音谷,只要你大聲的說話,便會有聲音立刻被擋回來,感覺像是有人在陪你說話一般。」
秦淮看著慕亦驊,沒有想到慕亦驊的小時候會是如此的孤獨,她甚至可以看見幼時的他呆呆的坐在河邊,一遍遍的和自己對著話的情景。
「後來,我就在這里建了這一棟小小的木屋,從從頭到尾都是我一點點建成的,一點都沒有假借別人之手。從那之後,只要有煩心事的時候我就會在這里坐上一坐,後來,事情越來越忙了,就沒有再來。」
秦淮還是沉默,她知道慕亦驊說的忙的事情就是找她。
「昨天晚上我哪里也找不著你,非常的著急,我知道你是一個不一樣的女子,越是難過的時候越不想被人看見,我知道這種時候我應該不找了,可是,……」
秦淮的身體輕輕的一顫,眼神也在那一瞬間一滯,他知道,他竟然知道,了解她?
「可是,我怕我一旦不找了,你就會和上一次一樣,一聲不響的離開。那種突然就失去所有,天旋地轉,撕心裂肺的滋味,一次就夠了。淮淮,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我知道我對你……還不夠了解,但是,淮淮,哦卻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里遇見你,我本來是想好久沒有來了,想來看一看,卻沒有想到居然看見了你。你知道我那個時候是多麼的高興嗎?就像是自己心愛的東西突然不見了,然後又突然出現在了你的面前,不需要有太多的言語,僅僅一個身影便在瞬間填滿了我。那時候,我就想,如果就這樣抱著你走,多好,我們不在管那些可惡的人,不在顧忌別人的想法,我們離開,去過我們自己的日子。」
秦淮听著慕亦驊的話,差一點又落下淚,她不得不嫌棄自己,居然如此的容易便哭。可是,慕亦驊的話卻是如此的觸動了她的心,至少他讓她知道,這個男人,不顧一切的愛著自己,甚至是肯為了自己拋棄一切!哪怕是一個不能實現的夢,她也認了。
「淮淮,既然上天讓我找到了你,讓我們做了夫妻,就是一種緣分,無論到什麼時候我都不會輕易的放手。」
慕亦驊動情的說完,用一種深情的令人沉迷的眼神看著秦淮,眼中的白霧也已經消散,露出漆黑的眸子,秦淮輕笑,幸虧他的眼楮中有一叢薄霧,否則即這樣的一個眼神會殘害多少良家婦女啊。
慕亦驊一直在等待著秦淮的答復,卻看見秦淮用黑亮的眸子默默的注視著他,眼中的疏離消失不見,嫵媚的眼楮里竟然也流過幾分的柔情,她的嘴角帶著幾分輕笑,讓他的心欣喜若狂的一滯,全身的血液便暢通開來。
卻不料秦淮卻在此時突然跌下臉來,帶著幾分冷硬的說道︰「不會放手?我可記得某人昨天晚上的時候特別偉大的說,可以放手讓我走啊!讓我跟誰走?寧痕生嗎?」
慕亦驊有著尷尬的模了模自己的頭,特別像是一個小孩子似的支支吾吾的說道︰「我那不是被你哭嚇的嗎?我又沒見過你哭,當時就嚇了一跳,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以為你是不願意跟我一塊呢!」慕亦驊說的非常的委屈,反而感覺秦淮倒像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壞人,想了想,便又說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說只要是我再哭,我就可以走了是吧,好吧,那我還是去找寧……」
秦淮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慕亦驊打斷。
「你敢!」他突然大喝一聲,眼中帶著熊熊的怒火的看著她,火熱的唇便壓了過來,粗暴而凶殘的吻著她,就像是懲罰般的讓秦淮喘不過氣來。
秦淮有些嚇壞了的看著慕亦驊,也非常識趣的沒有再說話,這種時候,她知道一旦說話後果會更嚴重,只能皺著眉,忍著慕亦驊的懲罰。
過了一會兒,慕亦驊才松開她,突然把她擁在懷里,緊緊的抱著,「淮淮,就讓我自私一回,留在我身邊,如果哪一天,你真的要走,那你就殺了我!」嗎、
慕亦驊說的非常認真,堅決的語氣讓秦淮的心緊跟著顫了顫,「那個……亦驊。」她找了一個合適的稱呼,這才發現從相識到現在他根本就沒有叫過他。
「其實,我是開玩笑的,你不要……」
「這種玩笑以後不要開,我會當真的!」慕亦驊粗暴的打斷了秦淮的話,認真的說道。
而秦淮也是在這時才發現慕亦驊在害怕,害怕她會再上一次那樣突然的離開。而秦淮所不知道的是,慕亦驊的這種害怕,這宗不安全的感覺來自于他那復雜的身世,顛簸流離的童年。
「亦驊,你知不知道寧痕生和我和姜黎之間的關系和糾纏,你知不知道我以前做過……歌妓,你知不知道我的身後潛藏著多麼巨大的危險,你知不知道你跟我在一起面臨著的是什麼?」
秦淮收攬了神色,表情而嚴肅的說道,也許,他們需要好好的談一下。
「我知道。」慕亦驊放開他,在她旁邊躺下來,黑色的眸子滿是深情的看著她,但說出的話卻是如此的嚴肅,認真。
「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淮淮,我就問你一句,你還愛他嗎?」
他說,神色里帶著幾分緊張,似乎是糾結了很久才問出的話。
秦淮輕輕的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注視著他,慢慢的說道︰「我以前的住的地方是柴府,就是那個當年被稱為神話的柴府。」
她說的是住的地方,沒有說是家,慕亦驊注意到了。
「跟老太君說的一樣,我母親確實是一個小妾,在府中的地位不高,經常被大夫人劉湘玉欺負。可是,柴天海對我娘親還是不錯,經常帶一些好東西回來送給我的母親,而只要是他在的日子,我跟母親的日子就會好過些,可是,再也正是因為這樣,讓劉湘玉更為嫉妒。柴天海已經經商的關系,經常不在府中,而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與大夫人打理,一旦柴天海不在的時候,她就會變本加厲的欺負我的娘親。而我那個時候還是一個五歲的孩子,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只知道柴天海對娘親很好,雖然他總是對我不理不睬的,可是,只要他對娘親好久夠了。」
秦淮慢慢的說著,黑亮的眼楮漸漸的暗淡下來,慕亦驊靜靜的听著,放在被子里的手輕輕的握住秦淮的手,冰涼!
「那時候,所有的人都不理我,大人都嫌棄的看我,跟我同齡的孩子都譏笑的叫我野種,野孩子,他們都不跟我玩,拿石頭打我。只有寧痕生沒有這樣對我。」
慕亦驊的身體不可抑制的一僵。
「他不僅沒有欺負我,還幫我把欺負我的孩子都打走了,還經常帶著我去各種地方玩,就這樣過了一些日子,一個自稱是寧痕生的母親的女人卻突然來了,她將寧痕生帶走,還一邊走一邊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說是,‘狐媚胚子,跟你娘一樣的犯賤,像你這樣的人永遠都可能進入我家的大門!’那時候,我特別的傷心,我听著那些尖酸刻薄的話,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卑微,自己力量的弱小,我想要寧痕生來幫我,可是,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的就跟著那個女人走了。」
「而我也是在那個時候遇到了一個男人,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他細細的端詳著我的臉,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說著,像,真像,太像了,果然是她的女兒。我不知道他說的是誰什麼意思,但是從那一天開始,他就開始教我武功,他說我是練武的奇才,別人需要一年才練成的東西我一個月就學會了。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我知道他能幫助我,那個時候的我迫切的需要強大的力量,我想要讓我的娘親幸福,讓她不再受欺負。從那之後我就每天瞞著所有的人在那里練功,這一晃就過了八年。」
「這八年,我無意之間救了元絕塵,寧痕生還是和平常一樣來和我玩,而他也告訴我要娶我。那時候我早就已經忘記了那個尖酸刻薄的女人,只活在自己的夢中。而且,為了寧痕生我不惜去做了一段時間的歌妓,那時候我瞞著所有的人,帶著面紗在令人作嘔的男人面前跳舞,為的就是幫寧痕生多籌一點錢。可是,我卻沒有想到的是,當我為他籌完錢的時候他卻離開了,可是,那時候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她頓了頓,過了一會兒又說道︰「直到那一年,我的母親又懷孕了。懷孕本來是一件好事,可是,劉湘玉太過心狠,她根本就容不得我的母親,便設計做出我母親偷男人的假象想要徹底的除掉我的母親。可是,柴天海信了。我的母親淚流滿面,咬著牙沒有解釋,而柴天海卻指著我的臉上開始罵我‘都是因為她,你的眼里只有這個丫頭,你什麼時候把我當做你的丈夫過?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我救了你,幫助你,可是你卻這樣啦回報我?早知道我當初就應該將這個丫頭摔死!’當時,母親非常傷心,可是,為了保住我忍住了,後來,我看見有人拿著鞭子開始抽我的娘親,我恨極了,想要殺死他們,卻沒有想到忽然沒有了意識。」
「朦朧間,我隱約听到母親正在和一個男人說話,她讓那個男人好好的照顧我,她說當年的事情只是一個錯誤,她只是一個孩子,這些痛苦不應該讓她來承受。她說她已經死了,她到死都愛著那個男人,現在你再做這些有什麼用?她還說是你害死她的,所以你要照顧她的孩子為自己贖罪!我那時候听不懂他們的話是什麼意思,更不知道他們話中的那個她是誰?而那個男人,我也確定,那個人不是柴天海!」
「可是,我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娘親已經死了,全身變的血肉模糊,地上是一大灘的血,那時候我傷心欲絕,她居然就這樣拋棄我,可是,劉湘玉看了之後竟然沒有一點的傷心,反而是捂著口鼻向後退了幾步,並吩咐人將我娘的尸體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