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像太血腥了些,這樣想著,顏嬌在心底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你怎麼就不記得先逃避掉ip……」顧清秋揉揉眉心。哪有一個人什麼都不準備,憑著滿腔的氣憤惱怒和一時興起,就想端了人家好歹養得起三四萬人薪水的美國上市的公司?
「啊?我貌似……忘了。」正欲下口咬的動作生生停住,顏嬌神色突然有些尷尬地凝重起來,自我內心檢討以及安慰一番後,抬頭眼巴巴地望著某位看似斯文實的男人,眼里忽閃著莫名光芒。
「唉……」顧清秋對上她期盼的眼神,無奈至極,「你也得先用3389終端連接到國外……」
他認命解釋,卻省略掉他那會兒也正跟著她,跟在她後頭幫她幾次三番刪除日志痕跡。不然,憑著她這感性大于理性的這麼去做一件事,不在第一時間被反,真是柳氏集團的人都睡著了也不可能。
當顏嬌拎著心愛的本本從顧清秋那里取經回來後,就將自己鎖在了房間里,連其父敲門都沒有打斷她回想顧清秋那發人深思的哲學似的一大段話。
所謂攻其不備出其不意,既然她已經那麼沖動地來了一招,那麼接下來對方的網絡防御一定會高很多。
盜取機密這條路貌似有些困難了。
好吧,歸根結底是她其實怕柳墨延那白斬雞會報警。
她提前沒有做好準備,也不像顧清秋一樣專門干這一行的,自然沒有在國外注冊肉雞ip。
那麼,就是城市氣溫過高,辦公室玻璃爆裂,不小心毀容?
顏嬌一手溫柔地著自己的本本,另一只手伸出拇指食指倆手指頭模模下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明天去探探消息,看柳墨延是住在哪樓。
反正她一直都是閑得慌。
沒錯,她的職業就是最為偉大的、最為無敵的、最為考驗一個人耐力的、傳說中的——無業游民!
好了,早睡早起身體好。
將本本放在床頭櫃上,關掉吊燈,將台燈調至暖黃色,而窗簾未拉上,明亮的月光溫柔地灑在空調被上。被下的顏嬌嘴角帶著得意的狡黠之笑,這還是她自成年後,第一次不到十點就上床。
晚上十點,柳墨延收拾桌子上的文件,柳氏集團就余六十樓五十七樓有明亮的燈光外滲。
下午下班時間小鄭叫了披薩外賣,柳墨延吃了些,這會兒肚子抗議的厲害,柳墨延揉揉太陽穴,深呼口氣。
要不是今天的這小孩子玩笑似攻擊,不然他真不知道這文件管理器的硬件保護程序有那麼一個明顯的漏洞,如果是競爭公司有心攻擊的話,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
連著五個小時,他和小鄭一起加了班。
下班的時候,順道叫上還在校對檢驗的小鄭一起下樓。
電梯下降中,站在失重的空間里,柳墨延只覺自己的肚子有些疼痛難忍。
細心的小鄭似乎看出端倪,關心地問︰「總裁您還好吧?」他算起來還是柳墨延的學弟,只不過柳墨延學金融,而他則是專攻計算機。
「沒事。」扯出一抹笑,柳墨延伸出沒有拿公文包的手搭在肚子邊。
看似輕輕搭在胃部上邊兒,而其實則是已經用力摁住。
胃突然猛地抽搐了一下,柳墨延冷汗直掉,連站姿都維持地十分辛苦。于是幾不可見地往前弓了身子。
「真是抱歉總裁,這是我的工作疏漏,還勞煩您陪我一起加班。」下班兩個小時後,小鄭從忘我的修補程序的工作中警醒過來一次,打電話勸說柳墨延回去,這個交給他就好。
結果對方拒絕,並且強硬的態度和身份擺在那,小鄭除了感恩,只能以更加細心和認真的態度來對待工作來匯報上頭的賞識和幫忙。
「沒事。」柳墨延笑笑,薄唇微顫,臉色已經露出了些許蒼白。
在差點堅持不住的最後一秒鐘,電梯門開了。
互相告了別,柳墨延單手撐在車門上,後一鼓作氣將自己摔在了車子駕駛位上。
額上青筋已經粗粗突起,他咬著牙掏出西裝口袋里的胃藥,開了車上那半瓶礦泉水。胃疼的痙攣讓他的手抖著,連礦泉水里波瀾劇顫。
死死戳著肚子,他弓著身子蜷縮在駕駛靠背上低低呻.吟了好一會,額上早已冷汗淋淋,痛苦這才慢慢消下去。
回去煮碗粥墊墊胃就好了,晚上披薩他一開始不想吃,後來是冷掉發硬根本吃不下,幸好今天這疼沒白挨。
任誰也想不到,偉大的商業企業家,竟然也這麼擅長自我安慰,擁有這百折不撓的阿q精神。
回到住處打開燈,于玄關處換了鞋子掛了外套,柳墨延將包順道放在不遠處的沙發前的玻璃茶幾上,就徑直走向了廚房。
撩袖子淘米切肉切皮蛋,手起刀落毫不含糊,那要是落在古代,絕對是一刀干掉壞人也不眨眼的……大俠。
電飯煲里煲著粥,柳墨延疲憊地躺在沙發上,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來,趁他睡著,讓我們來看看在這位經營著打個噴嚏就能讓酒店業震三震的柳氏集團的總裁的起居是什麼樣的吧,
一間不過七八十平方米的小房間,整體布局分為三個部分,廚房,起居室,洗手間。雖然大致上有分開的感覺,但沒有具體的門分隔。
簡單地開了兩扇百葉窗,幸好屋子采陽不錯,當然大晚上是只是采集月光……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因為房間太小,整體分布只能簡略。所以臥室的定義已經囊括了書房和會客廳就用餐廳,而洗手間則是具了浴室廁所洗衣房功用于一體……
嚴格算起來,他還有層陽台。
因為要各種曬嘛!
幸好他並不是一個吃喝隨手亂放,臭襪子臭衣服隨便一扔的男人,所以屋子看上去整體雖然略顯擁擠但並不雜亂。
當然有朋友一般不會領到這里而是直接去郊外的別墅,這里只是一個人居住才不會覺得太小而不便。
加之他有著跟工作差不多嚴謹的的私生活,不需要鐘點工不需要保姆,也省得交代這個交代那個。
好吧,你們其實不用說出來的,心照不宣嘛,月復誹月復誹他骨子里就是怕麻煩就好了。
他醒了。
柳墨延醒來時,已經是半夜十二點,肚子還有些微微的難受,就起來喝了些保溫著的皮蛋搜肉粥。迷蒙著眼楮,他回廚房放下碗,只是浸著也不洗,迷迷糊糊地進洗手間刷了牙,出來後搖搖晃晃向沙發幾步遠的雙人床撲去。
一手摟著一個長方形玩意兒另一只手捂著肚子,滿臉疲憊地沉沉睡去。
說這是一看上去就知道個單人男人住的房子,如果有猶豫之音,那一定就是因為這里有張完美的雕花紅木雙人床。
但聲明一句,不過買雙人床並不是因為他睡相不好,雖然曾經在睡夢中滾下……(piu……自動消音),但那也是因為他喜歡睡在床沿邊。
至于,為什麼要買雙人床的官方理由?看他懷里那個似抱枕不是抱枕,是枕頭又不是枕頭的兩不像物體就基本可以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