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打算坐在這里坐多久?」回去問門衛拿了電筒來的柳墨延看著那濕漉漉亮晶晶的眼,突然就有種要撿只流浪狗回去養了的感覺。
顏嬌撲上去了,天知道剛剛她渾身顫抖害怕得要死。柳墨延果然是好人,這麼搗亂都不生氣,果然是好人。
而顏父最近對顏嬌早出晚歸甚至夜不歸宿都已經放任不管的,似乎實行著放養政策。
顏嬌不肯回家,就隨著柳墨延到了他郊外的別墅。
直到車子駛出市中心,開始通往那安靜無人的詭異通道的那一瞬間,她才有了狼入虎口的感覺。
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男的英俊瀟灑,女的楚楚動人……
你不覺得你現在想到這一點已經太晚太晚了嗎!!肥嘟嘟的小女孩兒說完氣呼呼地將手里的長柄劍朝她肺部刺了一下。
你又想多了又想多了女生不想多會饑渴嗎!腦袋里突然又蹦出個小男孩兒,揮著大木槌,狠狠給了她腦袋瓜子一下。
顏嬌回過神,死死壓制心里的騷動。
完了,到時候白斬雞要是侵犯她的話,她可以還擊的吧?
那算是正當防衛吧?就算她做了錯事,也不能用這個抵債吧?賣身是犯法的,她知道這個和販人一樣是犯法的……
到了那幢看著跟城堡似的別墅前,顏嬌才悟了,果然,這男人是悶騷的。
小晶果然誠不欺她,火眼金楮一瞄就知道是是蔥是蒜還是豆姜啊……那輕描淡寫的兩眼,都已經趕超高科技雷達了。
見她有呆滯傾向,柳墨延只得出聲提醒,「下車了,顏小姐。」
顏嬌點點頭,遲鈍非常地下了車,又遲鈍非常地抬頭看向關車門的柳墨延。
他、他、他剛剛叫她什麼來著?
顏小姐!!
完了……這果然是一鬧鬧到解放前啊。
垂頭喪氣地跟著那個修長的身影進了大廳,結果燈火通明里面真是熱鬧的非凡。
顏嬌自知哭過之後一定狼狽不堪,可這麼萬眾矚目還是讓她有些不自在。
以往在酒吧那是黑暗系的光線啊,那些赤.果果的目光可都是被層層削弱的,現在倒好,她終于明白一句俗語︰人怕出名豬怕壯。
但問題是,她最近也沒干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兒啊。怎麼一個個跟蒼蠅盯著……大便似的,那麼感興趣的目光盯著她看呢?
「吃好喝好。」柳墨延淡淡掃了大廳眾人一眼,將今晚做什麼都慢了半拍的顏嬌攬上樓。
一陣唏噓聲緊接著在身後響起。
顏嬌迷迷糊糊,不解其意。後來在洗了把臉,然後看著鏡子里眼楮腫得跟條縫,鼻子紅得跟草莓,臉蛋整個像紅,終于知道為什麼大家都看她了。
這形象,怎麼看,都太震撼了吧!還是太驚悚?
出了洗手間,發現柳墨延手里夾著煙,慢悠悠地從薄唇里吐出一個漂亮圓潤的煙圈。
她記得昨天小晶說過,會抽煙的人不一定會吐煙圈兒,但會吐煙圈兒的人一定會抽煙。
那煙霧里的朦朧感,讓顏嬌腦抽地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是進了某個仙境,或者說夢境?
不管是什麼境,里面出現了柳墨延,這就讓她驚悚,也讓她清醒。
一時間,從天堂掉到地獄,不小心臉朝地面……
她突然很尷尬很尷尬很尷尬。
柳墨延看了一眼整個臉都濕淋淋的她,指指茶幾上的小盤子上的玩意兒,淡淡開口︰「吃塊蛋糕。」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他講這句話的時候,嘴里冒煙……哦,原諒她暫時忘了之前的他在抽煙。
「今天柳大哥生日,都不早說,我也沒準備禮物。」顏嬌用粗糲的嗓音非常非常流利地接過了這麼一句話,然後不可避免地氣氛又陷入了尷尬。
當然,這尷尬暫時是顏嬌一個人以為的。
因為柳墨延輕笑了一聲,打破氣氛,「顏小姐已經給了我一份非常大的禮了。」
這話一出來,顏嬌傾過身子剛剛端起裝著蛋糕的盤子的手一顫,搖搖晃晃低位岌岌可危的蛋糕搖來搖去,最後,「啪——」歪倒,倒向就坐在一旁的柳墨延身上。
按照一般的言情狗血劇來演,不對,咱這就是言情狗血劇,這蛋糕應該掉在男人的那里,然後咱們遲鈍的顏嬌就連連抽紙巾,不對,現在周身沒有紙巾可以讓她抽,她現在應該直接用手抓(這媽誰家放出來的,快拖回去,真猥瑣!磚頭︰(☉o☉)…)。
然後很急急地反復幾下後,天真又害羞地問,「咦,你、你怎麼把遙控器隨身帶……」頓時天雷滾滾把坐在電腦捧著手機的的文面前的親你雷了個外焦里女敕。好吧,一定要相信我不是湊字數。
那蛋糕掉在了柳墨延的膝蓋上,而顏嬌嘴巴,腫得縫兒似的眼楮突然錯愕張大,她深深倒吸一口氣。白、白斬雞的大腿……好白……
啊啊啊啊啊!顏嬌臉上剛剛因為大哭了一場後用冷水沖刷了好多遍好不容易降了溫的臉,又突然「騰」地跟溫度計放進烤箱一般,那速度暫且稱為飛……
「你、你、你你……」耍流氓……在流氓面前耍流氓很不明智的啊好不好……顏嬌腦袋有點發昏,眼里都是那白晃晃的肉。
顏嬌腦袋發昏,嘴里發干,嗓眼兒里感覺已經在冒煙。
這還是她真真意義上第一次看見穿著睡袍露出大腿的白斬雞,白斬雞的小腿,額,長毛生物的小腿暫且不說,就那露出的一截大腿來晃悠,也足以證明顏嬌取的這個外號是有多麼的結合實際情況。
男人太白反而顯得沒男子氣概,可顏嬌當時腦袋里一震,只是閃電般地飛過一個念頭,這、這平時嚴謹地連講座都穿著西裝的男人,竟然換上了睡袍?
她看走眼了吧!?
好吧……她確定她看走眼了,因為她啞著嗓子啊啊哦哦了好一會兒,當事人柳墨延只是眉頭一皺,走到浴室……洗澡。
好吧好吧,那是浴袍浴袍浴袍……顏嬌默念咒語,只因為嘴巴已經發不出聲音,嗓子里只有股焦灼的疼。
看看手里只剩下一半的蛋糕,真可惜那麼一大塊女乃油啊,這樣想著,顏嬌默默拿起叉子小口小口地吃著。
今天是白斬雞的生日,之前在他的那家小房子里,她總歸還給他做了個生日蛋糕呢!
雖然很不正規,但至少也算糕點類。不過她覺得白斬雞可能連看都看沒那玩意兒一眼,畢竟當時房子一團糟,要換做是她的話,也是不能理智地東看一下西看一眼。
她敢保證,白斬雞在看到那條小絲巾之後,就沒有再看那房子一眼了。
至于那個刺蝟頭的夸張反應,只能讓她知道,那幅王羲之的字畫是真的。
艾瑪……那得是多麼高的一個天價啊?
模模鼻子,她還是不能理解那些浪費金錢的所謂藝術行為。
附庸風雅?
默默地吃著蛋糕,她默默地想著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柳墨延這個樣子說不生氣其實還是生氣了,但是悶騷男如果生起氣來,要哄應該不是很困難吧?
比如做一些讓他很感動的事情啊。
可是做什麼呢?
顏嬌此刻的腦袋里面很亂,因為就算她竭盡全力地想將思緒回歸到怎麼挽回自己在白斬雞這里的地位,可是腦袋里還是飄蕩著那條美麗的,飄逸的,絲帶。